第八章 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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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吃飽睡足後再次踏進醫帳內時,就被滿賬的人員嚇了一跳,更要命的是他們都朝我圍了過來,看這情形今晚又得熬夜。
望了望閻大夫那邊,卻是患者寥寥,他的徒弟們都顯得彼為悠閑。
繼續低頭診病,突聽得一道蒼老的聲音:“站住,你的病就要好了,過來再讓老夫診治。”
抬頭見閻友聞正喝住一位要往我這邊走的人,眼裏滿是無奈和疲憊之態。
他身邊已一個病患都沒有了。
我站起來走到閻大夫麵前,對他施了個禮:“閻大夫醫仁心仁術,小女子很是敬佩。因先師確曾治愈此症,望閻大夫斷症之時考慮痢疾,以保眾人安康。”
閻友聞咳了一聲,張開那雙下垂的眼睛瞪了我一眼:“老朽不要你教!”
我訕訕道:“不敢!都是想為患病的將士們盡綿薄之力而已。”
回桌坐下,想了想,哄了一半病患過去閻友聞那邊診治,閻友聞訝然地看了我一眼,低頭認真地診治病患。
不是我不想看這個固執的老頭吃癟,實是這麽多人忙不過來,而且我身上傷病還沒痊愈,實在吃不消。
那閻大夫雖然古板守舊,卻不是個不通人情的,見我讓他一些病患,他便派了個徒弟過來幫我配藥煎藥,讓我輕鬆了不少。
我們從午後一直忙碌到第二天傍晚,餓時在賬內隨便吃點東西,累了倦在地鋪上打個盹,賬內的病患已寥寥無幾,隻留下幾個重症已轉輕的。
這一天半之中,我們沒有計較哪位是誰曾醫治過的病人,甚至還湊在一起討論某一個特殊的病患。
明天就要回國了,我們想讓這些人都健健康康的回到自己的家鄉。
在給藥帳病情已轉輕的病患複查了一遍後,閻友聞突地離開桌子,走到我麵前施了個禮:“幸得姑娘確診,才讓營中將士之疾得以及時醫治,老朽為之前輕視施姑娘與姑娘師傅之心深感抱歉。為曾言姑娘師傅乃庸醫之說深感慚愧,老朽輸了。”
我還禮道:“醫者父母心,輸贏不必計較。閻大夫醫術精湛,仁心仁術,實為我輩楷模。”
閻友聞慚愧道:“不知姑娘先師是何方高人?竟大膽診斷這表麵極像腸炎的症狀為痢疾?
“先師在世時名不經傳,此症當初他隻是碰巧,未想卻誤打誤撞對了。”我那師傅脾氣古怪之極,雖然名動江湖,卻從不允許我們隨便提他的名號,就算現已作古,也不敢隨便拿他的名號張揚。
怕隨隨便便說了他的名字,讓他氣得從墳墓裏爬出來找我算賬。
鬩友聞道:“老朽願賭服輸。”
他突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本人閻友聞,請施姑娘收下老朽從前曾出言輕侮姑娘之師的歉意。”
我連忙扶起他:“閻大夫快快請起,小女子代先師收下閻大夫的歉意,可別再折煞我了!”
閻友聞直起身子撫著胡子哈哈一笑,我也跟著樂了起來。
走出藥賬,見到將士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一個個難掩歸家的喜悅。
我也很喜悅,就要回去了,要回到三個多月來魂牽夢縈的地方。爹、娘、冤死的將士隨從們,你們也要踏上歸家的路,你們的骨灰將安葬於自己的故鄉,你們泉下有知一定也非常喜悅。
遠遠地看到一個人自慕容翼的賬中走出,他身材高大魁梧,臉色沉著,雖貌不驚人,身上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大步所到之處人們紛紛注目,並自行讓出一條路。
他不就是慕容翼那位三哥的暗衛蕭顯佑?他又是為了那個到處遊玩的三皇子來找慕容翼幫忙的嗎?看來他這個暗衛當得並不輕鬆。
見他行至身邊,我對他笑了笑:“蕭護衛,你們的三皇子找到了嗎?”
蕭顯佑在我麵前站住,雙手抱拳施了個禮:“已然找到。”
我此刻心情舒暢,見他找到了自己的主子心情更加舒暢,拍手笑道,“真好,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回國了”
他卻對我搖了搖頭:”我們不與你們一起走。”
我驚訝道:”為什麽不與我們一起走?”
蕭顯佑堅毅的臉上突地變得有些怪異,他垂下眼瞼,不緊不慢地答:”主子他想再玩幾天。”
我暗暗歎惜,跟了一個既貪玩,又喜歡玩失蹤的主子,著實受累,他跟的怎麽不是慕容翼?
蕭顯佑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再次雙手抱拳施禮:“敢問施姑娘,可認識容歡顏?“
我愣了愣,不知所指地問:“容歡顏是位女子嗎?“
見到蕭顯佑點頭,我樂了:“她雖然與我都有個顏字,可我真不認識姓容名歡顏的人。”
蕭顯佑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好奇地問:“你怎麽會以為我認識那位叫容歡顏的女子?”
蕭顯佑沉靜的麵容上顯出一些失望,又定定地看了我好一會,才低歎了一聲:“施姑娘與容歡顏姑娘相貌相近,是以有此一問。”
“與我相貌相似啊!那可真巧了,有機會定結識結識。”我更樂,看他的樣子與那位女子關係匪淺。
蕭顯佑禮貌地對我道:“請恕在下唐突,姑娘保重。告辭!”說完大步走開。
這人走路帶風,對人有禮之餘帶著一股不卑不亢的氣度,可惜跟了一個很會胡來的主子。
回國之時,弩王親自送行,兩萬人馬的隊伍整齊地排在彎曲的大道上,聲勢浩浩蕩蕩。我坐的馬車被安排在回程隊伍的中間,受到了最大的保護。
因治愈了一些人,將士們對我態度很好,常常有人將樹上摘來的野果、臨行前買的蜜餞與路上采的小花往我馬車裏塞,使這一路顛簸的行程添了許多樂趣。
十天後我們踏進了大燕北疆,再行四天方到達燕京。
我雖是燕國人,卻是第一次進燕京。雄偉的亭台樓閣,緊密的層樓疊榭,優美的小橋流水,皆比從前見過更多更美。街上行人馬車雖攘攘熙熙,卻井然有序各行各道,比弩京繁華了何止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