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命如草芥
字數:3056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暴君的守護:獨寵醫妃 !
感歎了一會,葉子又道:“五殿下也是十六歲那年指了涼洲雷家小姐為妻,可那雷小姐雖是有名的美人,身子骨卻弱,總是病懨懨地將婚事一拖再拖,但那美人紅顏薄命,終是拖不下去了,歿於去年年中。”
我聽得心裏格噔一響,有些心虛:“那位涼洲鳳娘是出過一候一帥兩相五將,傳說富可敵國的涼洲世家小姐雷鳳娘嗎?”
葉子驚奇道:“小姐也知道那雷家小姐?”
我訝然地點了點頭:“鳳姐姐之父與我生父交好,每年總會到我家中住上幾天,故相交彼深。
葉子好奇地問:“那位雷小姐是否如傳聞中的美若天仙?是否體弱多病?”
我緩慢地點了點頭
從小體弱多病的應該是我好吧?鳳姐姐雖然美得嬌滴滴,身子卻好的很。
我們邊說邊走,慢慢的遠離喧囂的街道,竟又是另一番景致。隻見滿地的落葉和吊著幾片枯葉的樹木,卻因靠近天青色彎彎的的河岸而顯得異常生動。河水雖然渾濁,卻開闊得似一幅漫不到邊的素練。許多顏色各異的大小不一的舫艇或擱淺在河岸邊,或緩慢地駛入河中。遠遠地,輕柔的歌聲飄來,有人在畫舫倉外迎風而舞,有人吹彈拉唱,有人喝酒論詩,一派風雅之氣,好不愜意。
這就是最著名的恒河,京城最風雅之地。
葉子帶著我往一個小山拗邊走:“拐過這小山拗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隻是!”她紅著臉說:“我想解手,勞煩小姐在此等待一會。”
她往海灘上的石堆裏走去,遠遠地,看到她蹲在兩塊大石中間,大石的另一邊,靠著一艘停在淺灘上的豪華畫舫,這丫頭,難道不怕畫舫的人看到嗎
等了又等,怎麽這麽久?這丫頭難道吃錯了什麽東西拉肚子了?想了想,還是踏上淺灘,往石堆走去
見到葉子蹲在兩塊大石中間,我輕拍了拍她背對著我的肩膀:“拉肚子啦?
葉子一把將我拉下來與她一起蹲著,並用手示意我不要說話。正莫名其妙時,卻見她聚精會神地往麵前的那塊巨石縫裏瞧
石頭的另一邊不就是那艘豪華畫舫嗎?有什麽好玩意瞧?我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往縫隙裏瞧。
隻見那畫舫遠離其它畫舫輕舟,半隱蔽地停在靠近巨石旁邊的淺灘上。
畫舫裏觥籌交錯,首先入眼的是一個白衣人,他斜倚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卷曲的發絲隻用一條灰白色的布帛隨便地綁於身後,半眯的眼睛有些庸懶,也有些放浪。更要命的是他左手拿著一杯酒,右手卻抱著一個衣衫半褪的美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對前麵那群對他點頭哈腰的人舉杯。
這個人,就算喝著花酒,抱著嬌滴滴的美人,身處最庸俗之所,身上的光芒還是很自然地散發出來。
好像不管在什麽地方,做著什麽事,慕容澈都能輕而易舉地鶴立雞群之中。
早就知道慕容澈是個愛玩愛鬧的人,豈知竟還如此奢靡好色,真配不上那副妖孽般的好容貌,謫仙似的氣質啊!
但是,氣氛怎麽有點不對?怎麽那些一個個對他點頭哈腰與他頻頻舉杯敬酒的人眼露驚懼之色?
一個肥胖的中年人騰地離座而起,額角的汗珠蜿蜒而下,他伸手擦了擦汗,戰戰兢兢地說:“那礦山是小民一家賴以生存之所,三皇子若是喜歡,小民願讓出一半。”
慕容澈笑眯眯地左手舉杯喝了一口酒,右手摸了摸那美人的頭發,那美人嚶地一聲,鑽進了他的懷裏,他笑得更加暢快。好一會才懶洋洋地看了那中年人一眼,笑著說:“一半?”
那中年人渾身一抖,仿佛見了鬼一般,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上滴到地上,他斷斷續續地說:“八……八成。”
慕容澈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似的,隻是含著笑低低地在美人的耳朵裏說話,惹得美人嬌笑連連。
中年人身體開始不停地顫抖,最後像是實在忍受不住心裏的折磨,撲通一聲跪趴在地上。他吃力地道:“九……九成……小的……小的將九成送給三殿下,差不多全……全部家產了,還請三……三殿下留口飯給……給小的一家子吃啊!”他艱難說著,將自己完全伏趴於地,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以求這一成賴以生存的財產。
每個喝酒的人都定定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為這中年人說一句話,也沒有人再喝一滴酒,有的人揣酒的手在發抖,有的人額頭上已冒出細小的汗珠。四周的空氣瞬間像烏雲蓋頂般壓抑。隻有一個人,還是滿不在乎地抱著美人,將杯中酒慢慢地喂入她嬌小的嘴裏。
中年人還在不停地叩頭,話越說越含糊不清,額頭上被叩得裂開了好大一口子,鮮血蜓著眼睛鼻子嘴唇直到下巴處滴在地板上,他卻渾然不覺,身子越抖越是厲害,求饒聲嘶啞又充滿絕望
慕容澈將懷中酒喂完了美人,唇間的笑意更加燦爛,瀲灩的眼中春意朦朧,好像很是享受著眼前的一切。他低頭輕輕對美人說:“本殿下想要的東西,有人卻想留下一成,怎麽辦呢?”
那美人嚶地靠在他身上,將頭粘在他的胸膛中,嬌滴滴地說:“三殿下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嘛!”聲音嬌媚中帶著柔軟的溫順,讓人一聽就酥入了骨子裏。
慕容澈眉頭輕皺,嘴角猶帶著笑意:“還真不喜歡這種敗壞本殿下酒興之人。”隨手將空了的酒杯往前麵的桌子上輕輕拋過去,那酒杯極薄,剛落到桌麵上便“啪”地一聲散了開來。
隨著那酒杯的散開,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飄到一直趴在地上求饒的中年人身邊,與此同時,那中年人軟軟地倒在甲板上沒了聲音。待看清是怎麽回事時,隻見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手裏拿著一把滴血的劍,在中年人的衣服上試擦了兩下,中年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同,已然成了他劍下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