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碎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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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許大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桌子彭彭彭地振天響著。
    我見他臉色不善,心想這麽硬碰不行,便故意苦著一張臉,哭喪著臉道:“我不敢啊!隻是你抬這麽高的價,我不得不壓一壓價啊,而且我確實需要這酒,實在沒辦法,我也隻能如此。”
    許大貴怒目暴瞪著我,臉上的肥肉一抽一抽,我苦著臉卻毫不退縮地看他,對望了好一會。
    我又歎了口氣說:“許老板,你嫌了二十兩銀子,夠了啊,這做生意雖然要賺利,但賺的太狠真的對聲譽不好,還望許老板你看在我實在需要這酒的份上,將女兒紅給我吧!”
    畢竟是在人家屋簷下,還是不要惡語相向,這麽低聲下氣好說話一些。
    許大貴臉色一緩,暴怒的眼睛裏漸漸平和了下來,他移動著臃腫的身體重新坐了下來,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要不是見你這丫頭實在需要,哪裏怕你到處影響小可聲譽?三十兩就三十兩吧!”
    “成交。”我笑道,他就是怕我影響他的聲譽卻又嘴硬不肯承認,我心裏暗暗好笑。也在心裏暗罵這個大奸商,扣除成本,他還賺了我二十兩,卻說得好像是賠本賣給我一樣。
    許大貴喚來夥記到他家裏取酒,讓我在這裏等著,說他家就在附近。回頭又與我談笑風生,那神情,分明就是個賺了錢正春風得意的商人,我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隻給他二十兩銀子得了。
    他家離錢莊還真的近,一會夥記就將酒捧了進來交給我,我捧著這一壇女兒紅,就像捧著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回去的時候,葉子在和柱子說著那許老板的可惡,我在一邊聽著,時不時插上一句話,總覺得葉子說的比實際發生的更精彩,她不當說書人可惜了。
    經過一個捌角時,突聽馬啼長嘶,馬車一陣嚴重地傾斜,我們大吃一驚。我首先想著的就是護酒,但是身子還沒動,便又抖了幾抖,我頭腦暈乎乎的,轉了幾轉。
    那壇女兒紅沒事吧?我掙紮地爬著到了放酒壇的地方,見那酒壇子東倒西歪地滾在角落裏,吃力地伸長了手,勾了幾勾這才將酒壇抱在懷裏,揪緊的心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馬車停止了振動,我朝柱子生氣地大聲問:“發生什麽事了?”
    “柱子,你怎麽趕車的啊?傷我還可,傷了小姐可怎麽辦?”葉子也高聲埋怨道。
    柱子回過頭來苦著臉道:“小姐,葉子你們還好吧?”
    “我很好,小姐你怎麽樣了?”葉子爬起來後趕忙過來將我扶起。
    我抱著酒壇子道:“我沒事,馬車方才為什麽這麽抖,好似要傾翻一般?”
    柱子哭喪著臉說:“方才正轉到捌角處,突然跑出一小孩子,為免踩踏了那孩子,我強硬地讓馬車調轉方向,不想因馬車的衝力,車竟撞向了那一邊的牆上,現在我已經穩住了車,還好你們都沒事,方才太驚險了。”
    “下次趕車小心一點。還好小姐沒事。”葉子怒瞪他一眼。
    “還好這酒沒事。”我拍了拍懷中的酒壇道。
    “怎麽好像有股酒味?”葉子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是……是啊!”聽她這麽說,我也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小……小姐你的衣服怎麽濕了,是不是那酒壇裂了?”柱子轉過頭看了過來,臉色變得驚恐。
    我低頭一看,隻見我胸前一片濕潤,我大驚失色地將酒壇高舉,看到那將著三斤酒的酒壇一側出現一條蛇一般的裂縫,蜿蜒直到壇底。
    “啊,裂了,怎麽辦?我慌忙將酒壇倒舉,裂縫上麵源源不絕地冒出一道細細的酒水來,不斷地滴到車霜的夢木板上。
    “車裏沒有碗杯之類的東西裝這些冒出的酒水,怎麽辦呢?這麽貴的酒,就這樣讓它流掉嗎?”葉子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怎麽辦?”柱子愣愣地搔著頭。
    “都怪你,不小心駕車害的。”葉子高聲埋怨道。
    “不是我不小心,是那孩子突然串出來,我沒辦法啊。”柱子急忙爭辯著。
    我見見酒水越流越多,倒舉著一壇酒發愣,希望這三斤的酒回到家時還能剩下一兩斤。
    葉子焦急地伸出一雙手往那裂縫上捂上去,但聽得啪一聲脆響,那裂縫竟然脆弱地整塊掉落在葉子手中,在葉子驚愣地當兒,那酒猛地傾泄而出,一下子將我的衣服全然打濕,然後很快地流到車霜的木板之上,整個車霜頓時充滿了濃烈的酒味。
    “我隻是想讓它流的不那麽快,沒想到它會整塊掉了下來。”葉子怔怔地望著我,眼裏含著淚花。
    我驚愣地看著手上裂了一個大窟窿的酒壇,酒壇很快變輕,酒也很快沒再往下流,因為酒壇裏的酒已經流完了。
    變故隻在一瞬間,我的頭皮發麻,心在抽緊,手裏卻緊緊地握著破酒壇,手微微地顫動起來,空氣在這一瞬間變得很冷很冷,身體又冷又痛,我不禁坐了下來,抱著破酒壇將身體包著它與它蜷縮為一團。
    “為什麽?我隻想要一壇酒送給他而已,為什麽這麽難?為什麽……”我蜷縮著低低咽嗚。
    突覺手中一空,好像什麽珍貴的東西被搶走了,我急忙往前撲去,撲通一聲響,我趴在了車霜的冰冷的木板之上,冰硬的木板咯得我疼痛萬分,不禁緊皺了眉頭。
    “小姐……小姐……”耳邊聽到葉子在叫我,抬頭望過去,為什麽她的眼睛會這麽焦灼而傷心?
    “你怎麽了?”我輕聲地問她。
    “我沒怎麽,隻是小姐你聽我勸一句,不要太執著了。”葉子舉著從我手中搶過去的破酒壇,悲傷地道:“這酒沒了就沒了,送別的東西便是,何必執著於這一壇女兒紅?”葉子回頭將酒壇使勁地丟了出去。
    破酒壇落遠遠地落到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悅耳的響聲,猶如一道悲傷的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