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饑餓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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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過去,我隻知道自己的
肚子越來越餓,心也越來越慌亂,我不知道他來的時候,要和他同床共枕時,我要如何做?難道就像破廟那一晚那樣被他抱在懷裏嗎?
心“呯”跳了起來,苦澀中又帶著一絲甜蜜。
忐忑很久,聽得喜娘一聲欣喜的叫聲:“吉時已到,王爺洞房!”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片刻,看到一雙紅色的鞋子與紅袍站在我的紅頭蓋下。
是他來了,心開始更加慌亂,一陣涼意撲來,眼前一片明亮,入眼處,是他淺淺而笑的俊顏。不知為什麽,見了這熟悉的麵容,我的心安定了下來,這麽定了下來,肚子顯得更加餓。
“我餓了!”我覺得很委屈,如果不是因為要嫁給他,何須在此挨餓?
他愣了愣,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回頭對房內的眾人道:“拿些飯菜過來。”
喜娘上來道:“王爺呀!成親這晚新娘子不能吃飯呀!這不吉利啊!”
“你方才說王爺沒進來之前不能吃東西,怎麽他進來了還不讓我吃?”我有些氣惱地道。
“那是不能吃飯,沒說不能吃別的東西啊?”喜娘道。
我眼睛一亮,喜道:“那你拿別的東西給我吃吧!”
喜娘喚過一個手拿托盤的丫鬟,指著托盤裏的兩杯東西笑道:“王妃要喝就喝這一杯合巹酒。”
什麽?我這麽餓還要喝這種燒肚子的東西,我愁眉苦臉地問:“除了這杯合巹酒外我還能喝別的東西嗎?”
喜娘同情地搖了搖頭:“新婚之夜,新娘子能喝的隻是這一杯酒。”
“那我不喝行不行?”我哀求道。
“這合巹酒必須要喝的,王妃你忍一忍吧!”喜娘說。
葉子在一邊忍不住說:“小姐已經餓了一天啦,一下子要喝這種辣的東西她肚子會受不了的。”
喜娘轉頭對她道:“你懂什麽?喝過合巹酒才能天長地久,任誰成親都是要喝的。新娘子在成親這一天都要挨餓,待第二天才能吃飯,要不當真不吉利。”
葉子被她這一通說辭,怔了怔,歎息道:“小姐啊!葉子也知道這合巹酒是必須要喝的,你還是喝了吧!”
我見她們那麽肯定的目光,轉而愁眉苦臉地看著慕容澈:“想不到嫁個人也這麽麻煩。”
“為了吉利,你還是忍忍吧。”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地將一杯酒取了過來,放到我手中,又將另一杯拿到自己手中,笑道:“來!我們喝交合巹酒,希望我們一起天長地久。”
跟他天長地久嗎?如果他不將我視為代替品,我倒是很樂意跟他天長地久,可盡管不樂意,我都是與他綁在了一起,天長地久地當一個代替品。
我無奈地接過酒杯,在他的笑意盈盈,水光瀲灩的眼神之下,繞過他的手臂,將合巹酒一喝而盡。
放下酒杯後,酒開始在肚子中灼灼發熱,我的肚子更餓的咕咕響。
“你們出去吧!”慕容澈開始趕房內的人。
“是,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祝王爺王妃早生貴子呀!”喜娘一邊出去一邊嘻笑著說吉利話,與葉子和幾個丫鬟們走了出去,還體貼地將房門拉上。
她的話聽得我臉上發熱,看到合上的房門,我撫著發熱又餓的大厲害的肚子發呆。
眼前有什麽在晃動,隻見慕容澈縮回一隻在我麵前晃動的手,笑道:“發什麽呆呢?”
我委屈地看著他:“餓!”
他愣了愣,一雙桃目靈活地轉了轉,染上了笑意,突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我。
這驟不及防地,我驚叫了起來:“你幹什麽?”
“帶你找吃的。”他朝我眨了眨眼。
我又吃了一驚:“不是說除了合巹酒外,我吃東西就不吉利了嗎?”
“去他的不吉利,餓著我老婆就是大大的不吉利。”他俊眉微皺道。
又湊近來,對我擠眉弄眼:“他們不讓你吃東西,我們可以偷偷到廚房找吃的。”
“好……好吧!”摸著餓咕咕響的肚子,我勉強答應了去廚房偷吃。
他拉著我,輕輕地打開房門,隻見夜如潑墨,深更露重。賓客散盡,隻餘一些房間內偶爾發出一些聲響。我們悄悄地走過院子,也沒碰到人影,這麽晚,應該都睡的差不多了。
跟著慕容澈東繞西繞地走著,風吹起他紅色的喜服,衣袂飄飄,令我有種錯覺,就這麽被他拉著一直到天長地久。
透過路邊燈柱上的燈籠,我才打量了他的這一身紅,紅彤彤的喜服剪裁極其合體,令他於飄逸之中又帶著豔治之姿,一向喜歡披著腦後的頭發的他已將他的卷發用紅玉冠束了起來,使他於豐神俊朗之中又帶了點妖孽,這極其的明豔,筆墨難述其一。
他一向喜穿白色,偶爾別的顏色,我是第一次見他穿這樣的一身大紅,竟驚豔如斯。
他以後就是我丈夫了嗎?我迷迷糊糊被他拉著走。
直到他驚訝地說:“這便是廚房,怎麽裏麵好像有不少人在?我們先到側麵聽聽。”
我才醒了過來,聽到裏麵果然有不少人聲。一起閃到一側聽著裏麵的人說話。
“這些東西,你們打包拿回去吃吧!”隻聽一個蒼老聲音道,這聲音聽著就是慕容澈家裏和管事方管事的。
慕容澈派他管藥店的賬,我被鞭受傷時,又在這裏住過幾天,與方管事便有些接觸,是以一聽便知他的聲音。
“這裏這麽多東西,還是留點下來吧!”另一個男聲從裏麵傳了出來。
“哎呀!方管事說了讓我們拿回去吃,我們就拿唄。”另一個粗沉的女聲說。
“王爺一向不留過夜的食物,你們要吃就拿回去吃吧,別浪費了。”方管事好心地說。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那粗沉聲的女聲顯得非常高興。
我聽著這些話,心揪了起來,小聲對身邊的慕容澈道:“他們若真將食物他取走,可要怎麽辦?”
慕容澈低低地,遲緩地道:“也許……能留一點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