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婚禮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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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上,有萬千種成全,唯獨這無可奈何,最為傷人。
    涼伊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片刻,才笑著轉開了視線,說:“那這餐飯算什麽?提前慶祝?”
    “算是吧,明個婚禮一結束,我就要回家睡覺,埋頭苦睡,你啊你,別來打擾我,知道嗎?對了,你把天天帶回你那裏去,順便把李雅也帶走吧,或者我去你租的地方,對,我去你那,聽到了沒,最近別來惹我。”她衝著她揚了揚下巴,表情嚴肅,以示警告。
    涼伊隻笑不說話,明天啊明天,她忽然還挺期待明天的婚禮。
    字瑤忙前忙後,蘇一諾一句話沒有,這蘇家人一個一個都適合活在深山老林裏,不要和人交流。這幾日因著李雅在的關係,兩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這會約上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趣事。
    兩人多喝了幾杯之後,就變成了話嘮,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竟然就這樣,說了幾個小時,說到餐廳裏的客人都走光了,她兩還賴在位置上幹杯。
    涼伊抬起手裏的酒杯,同她舉起來的杯子,重重的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口將杯子裏的紅酒飲盡,挺直背脊坐著,雙手抵在桌麵上,拿空酒杯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蘇梓,說:“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他都不回家,不給我打電話!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老是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你說,男人的心,怎麽會那麽硬?”
    字瑤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目光落在外頭漆黑的夜空中,緩緩的眨巴著眼睛,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說道:“你愛上他了。”
    “不可能!”涼伊直接否定,正襟危坐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清醒。
    字瑤嗬嗬的笑,並未說話。
    涼伊著她,默了一會,捏著酒杯的手不由的鬆開,杯子噗通一聲掉在了桌麵上,滾了一圈,挨在了碗碟邊上,她低了頭,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用力的摩挲了一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得承認,我入戲太深了,太用心了,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學長提醒我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我現在好煩,我討厭那種心跳加速,坐立不安的感覺,對他用心這件事,讓我覺得很討厭。我以為三年,我至少學會了偽裝,可他一撩我,一對我好一點,我就瘋了。什麽都好像無所謂了,”
    字瑤終於支撐起了身子,雙手抵著下巴,看著她笑道:“有什麽可糾結的?既然有感覺,就認真點,左右你都是要跟他培養感情,那就痛快點。早死早超生,現在你越別扭,越掙紮,反而會掉的越深。再者,蘇總確實是個為數不多的極品,你吧,說實話,可能配不上。”
    “所以,別糾結了,勇敢一點,去愛吧,想怎麽談怎麽談,這樣子,才有可能鑽到他心裏去,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有時候,忽冷忽熱,忽遠忽近,也是一種手段和考驗,也許在他眼裏,你也是這樣。”她笑著,伸手一把握住了旁邊的酒瓶子,倒了一下,才發現已經空了。
    這會服務生過來告訴他們餐廳要關門了,她們才猛然發現已經十點多了,字瑤付完錢,兩人就勾肩搭背的出了餐廳。
    因為兩人都喝了酒,沒辦法開車,就一塊坐在車子裏,開了天窗數星星,兩人解放了天性,唱歌、罵人、大哭,最後睡在了車上。
    再度醒來的時候,車子停在了美容院門口,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晚上要參加婚宴,她什麽準備都沒有,這種場合,衣服要精心挑過,還得去美容院做頭發,化妝,這些字瑤自然懂。
    “你可真能睡!我都上班回來了,還在睡。學姐,你是豬嗎?我帶著你在城裏晃悠好幾趟,你可好,死活沒動靜,真想把你丟在垃圾桶旁邊,你看,車子被貼罰單你也不管。”
    涼伊動了動身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倒下睡了。
    “來這幹什麽?”
    “今天晚上你要參加婚禮啊,你不會忘了吧?”
    她猛地坐了起來,“幾點了?”
    “下午兩點!”
    涼伊徹底無語了,拍了她一下,“你去上班了?你不喊我,我也是要上班的人啊!”
    “你不是老板嗎?”
    “……”涼伊盯著手機上,陳一雲打的快一百多個電話,頭疼不已,這人最近情緒可是很暴躁,還是不要打回去了,免不了一頓罵。
    蘇白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剛剛從美容院裏出來,簡答的做了一個發型,化了淡妝,加起來隻用了兩個小時,因為她實在是時間不夠,還得去挑衣服。
    字瑤忙著去婚禮籌備,明顯也幫不上什麽忙。
    “在哪兒?”他問。
    涼伊往四周看了一下,就報了地址。
    “在路邊等著,我過來接你,都已經準備好了吧?”
    “……這個。”她應了一聲,隨即忍不住問道:“你回來了?”
    “回來了。”
    “剛剛回來的?”她又問。
    電話那頭默了一會,說:“昨天回來的。”
    “嗯,你很累吧,不然你先去休息休息,我有開車,我自己可以去。”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開車去了商場。
    之後,蘇白打了很多個電話,她都沒接,其實,她不是故意不接,而是忙著挑衣服,挑了半天,挑不到適合的,就一直在店裏挑。
    過了一個小時,蘇白直接來了商場,在樓下,給她打了電話,這會她挑好了,忙接了起來,嗬嗬傻笑,蘇白隻說了一句,“一分鍾,下來。”
    說好一分鍾,可涼伊站在路口等了大約一個小時,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才緩緩的停在她的麵前,涼伊低頭看了一眼,等車窗降下,看到蘇白的一張臉,她才上前一步,拉開後座的門,上了車。
    外頭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她身上的衣服十分單薄,本來就特別怕冷,這會手腳都凍僵了,上了車就不停的搓手,但也不多說一句。
    蘇白側頭看了她一眼,見著她交握在一塊的雙手,瑟瑟發抖的樣子,眉梢微微一挑,說:“很冷嗎?”
    “你試著去外麵站一個小時,坐在車裏,開著空調當然不會覺得冷。”涼伊說著,身子便往後靠了靠,雙手插在了外衣的口袋裏,側頭看向了窗外。
    她雖然側著頭,但餘光一直在打量著坐在駕駛座的人,這一個月不見,再次看到他,有那麽一絲絲的陌生感,總忍不住想去看他一眼,最後索性直直的盯著他看。
    “坐到前麵來。”
    她迎著他的目光,平靜的同他對視,不知怎麽,一點都不想動,就想和他對著幹。
    半晌,蘇白忽然揚唇一笑,將車停在了路邊,下了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觸碰到她的掌心,還真是涼,感覺這雙手是從冰櫃裏拿出來似得。他慢慢的將手掌覆蓋在她的手上,然後輕輕握住,不再動彈,隻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裏。
    “起來,還是我抱你?”
    他停了幾秒,就彎腰準備抱她,涼伊嚇了一跳,她穿著魚尾裙,不太好動,挪了挪,“不用,我自己來。”說完,她捂著裙子慢悠悠地下了車,盡量不碰到他,又慢悠悠地提著裙子坐到了副駕駛,關門,安靜地坐著。
    “你想說什麽?”他無奈地關了後座的門,上了車,係好了安全帶,他轉開了視線,僅留給她一個含著笑的側臉。
    涼伊微微一笑,說:“蘇先生,我能問你一下,你把我當做什麽?床伴?合作夥伴?還是陌生人?”
    “你覺得呢?”
    她抿了抿唇,眼睛直直盯著前麵,“朋友吧。”
    蘇白笑笑,啟動了車子,竟然再沒回答她。
    隨後,車內便陷入了沉寂,誰都沒再說話。
    很快,車子便駛入了酒店的範圍內,涼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兒,目視前方,鎮定自若。
    蘇白時不時的瞥她一眼,然而,自剛才起,涼伊就再沒有多看她一眼。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酒店門口,侍者過來開了車門,涼伊側頭,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整理了裙子,微微彎身下了車。
    她站在原地,麵對著這些可怕的鏡頭,餘光看到他的身影,便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兩人在原地站了幾秒,便有人引著他們進了酒店大門。
    宴廳在二樓,他們走了樓梯,行至一半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動靜,引得涼伊不由停住了腳步,回頭往大門口看了一眼,笑問:“誰來了?竟然讓他們這麽激動。”
    走在後側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回道:“應該是曆老到了。”
    “是嗎?蘇家還真是家大業大,連曆家也能不避嫌,來參加婚禮來了?”涼伊扭頭看向了蘇白,笑容十分燦爛,目光裏似乎還含著別樣的深意。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說:“商業合作的婚禮,大家自然都願意來尋求一些利益。”
    “曆老不是這樣的人,他從不在乎利益。”涼伊冷下臉來,抬頭看了他一眼,“不似你們。”
    他們來的比較晚,宴會廳內已經坐滿了人,蘇一諾和陸落落站在門口親自迎接客人。蘇白將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伴娘。
    蘇白上前,衝著陸落落點了一下頭,便伸手握住了蘇一諾的手,笑道:“恭喜,婚禮舉辦得很好。希望一切都是你想要的。”
    蘇一諾淺淺一笑,說:“二弟這話說的很考究,愚鈍一點的人自然聽不出。”
    “總之恭喜了。”蘇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並鬆開了手,然而,蘇一諾卻沒有鬆手,牢牢的握著他的手,
    “噢,對了,你知道嗎?今晚不僅何家一家子都會過來,而且曆家也來了,李家自然更是要來的。”蘇一諾眼中沒有波瀾,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時,他的目光一轉,看向了後方,唇角一挑,說:“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來了。”
    涼伊聞聲,轉頭順著蘇一諾的目光看了過去,確實來了。
    陸雨柔是陸家人,雖隨母親改嫁,可始終人還是陸家的,自然陸落落的婚禮是要來參加的,這樣一來,李家人一方代表李家,一方代表陸家,好不熱鬧。
    曆家是百年企業,多年前在s城算是龍頭企業,不過那時候,蘇家和陸家一直都是以曆家副手的那種形象存在。
    那場大火,燒毀的還有曆家。
    曆家當家曆明,也就是曆過的父親,遭人陷害,死於非命,生生吊打至死。
    由此,曆老出麵主持大局,可曆家總會是落幕了,在這s城受盡背叛,一再沒落,如今,不過也隻是一個頂著“百年世家”名號夾縫求生的企業。
    曆家的任何生意,蘇家勢必要插一腳,分一杯羹。
    那年後,曆家很低調,幾乎不爭不搶,不參加任何家族宴會,商談會。
    倒是跑去雲南做起了木材生意,一度稱霸一方。
    然而,有時候一個人的成功,一半靠努力,一半靠運氣。心態平和的人,運氣通常不會太差,曆老運氣好,進入雲南之後的首次投資,就大獲成功,幾年的運籌帷幄,國內的木材生意幾乎被壟斷。
    當然,他也沒有完全拋掉固有產業,均是暗地裏投資,與人合作,並不出頭,所以,人們都認為曆家沒落了,做木材生意,是為了養家糊口。
    曆老已經跨過了八十歲這道大坎,自然不在乎這些說辭。
    但是,一個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生活總是有一些缺陷的,曆家的缺陷,便是沒有繼承人,曆過智力一直停留在孩童時期,事業做的再紅火,再成功,也沒有人繼承。
    涼伊見著曆老,身旁不曾帶著過兒,有些沮喪,卻還是笑著上前扶著曆老,“怎麽親自來了?讓助理來也是好的,這些天入冬了,容易著涼。”
    曆老對她有愧疚,眼裏滿是心疼,拍了拍她的手,“老了,參加不了幾回了,來看看你,給你撐個腰,省得你這沒良心的家夥,都快忘了我了。”
    涼伊縮了縮脖子,嗬嗬笑了笑,扶著他進了場,直接到了主桌,“你老坐好,可要硬朗一些,要不然看不到我成婚了。”
    三年前,涼伊求助於他,三年,他幾乎無條件地為涼伊提供一切。今年來,這人急得很,做事也不似往常一樣穩重了,涼伊自然知道,他年紀大了,怕不能看到想看到的真相了。
    與蘇白的婚姻,隻是一場利益。
    如同,今天這場婚禮一樣,都是為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