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恐懼來源於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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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從一開始就被寫好了結局,連你突然發憤努力,也是早就寫好的轉折點,你沒有那麽好,隻是剛剛好,被寫進了故事裏。
    涼伊離開殯儀館的時候,正好是夕陽落下的時候,一大片的金黃色盤踞在無邊的天空,張牙舞爪,在宣誓著它的主權。這個世界,分別和告別是不一樣的。
    她放棄過許多人,也曾努力抓緊過一些人,可這世界,失去總比得到來得容易的多。
    陳風。
    一個說話像是腰疼的人,他有好幾副麵孔,可涼伊唯獨見了最肮髒的一副。
    初來乍到,餘生不用你指教。
    他經手李沫的所有事情,做事狠決,不講情麵。酒吧一事,涼伊意見頗大,奈何,屬實拿不出證據,直到無意中看到他手中的厲家牌,一切似乎都得到了解釋。
    厲老始終活了這麽些年,經曆過那麽多大風大浪,知道下一步路該往哪走,或者說,在什麽時候,該發生什麽樣的事。
    她拖著沉重的步子沿著街道一路走,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這偌大的s城藏著數不清的秘密,藏著觸碰不得的黑暗。
    大街小巷已經貼滿了紅極一時的李嘉榮的海報,這個男孩也似乎一夜之間成長,臉上不再無邪地笑,禮貌而距離地麵對著聚光燈。
    熟悉的大小街店,已經換了好幾波店主,做著不同的生意,重複一模一樣的生活,然後在生計中得到一些,繼而也失去一切。
    年已經過去了。
    死亡如風,依舊緊緊纏繞。
    生命多微不足道,陳風的死,過了幾日,無人再提起。
    涼伊回到家,倒頭就睡,第二日繼續埋頭工作,接下來的兩天,依舊如此。直到傳來消息,李沫入獄,她仿若初醒,站在落地窗前許久,直到李雅喊她下班,才驚覺,回頭,眼裏紅了一大片,卻無淚。
    李沫被帶回了s城,娛樂媒體狗仔全等在機場門口,經紀人要求走vip通道,還想著挽救,外麵媒體實在太多了,這樣大喇喇被警察壓著出去,實在是太難看了。不過,警察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還是走了普通通道。
    所幸,機場的安保人員工作做的很到位,所有的記者都在攔在兩邊,這一路過去,白色的閃光燈,就沒有停止過。她帶著口罩,全程低著頭,雙手被銬著手銬,在這無數的閃光燈中,上了警車。
    第二次了。
    不過這次,涼伊隻是看著,不再急。
    晚上九點,李沫被關進看守所內,過了十多分鍾,便有警員帶著人進來探視。
    “李沫,有人來看你。”
    被關在裏麵的李沫聞聲,猛然抬頭,見著鐵欄外頭站著的人,臉上頓時揚起了笑容,站了起來,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像是碰到救世主一般,站在他的麵前,雙手牢牢抓著鐵欄,壓低聲音說:“何思煙,救我!救我啊!快救我出去!”
    她伸手就想去揪她的衣服,然而,手指還沒有觸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一把扣住了手腕,製止了她的動作,冷冷淡淡的說了一句,“好髒!”
    李沫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眉頭一緊,強忍著心頭的憤怒,說:“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你應該懂得,你自己幹過什麽事情,做過什麽,身體有多幹淨,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應該不用我一一為你舉列說明。”
    何思煙的話十分刻薄,說完就甩開了她的手,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李沫看著她冷漠的樣子,心不由的顫了顫,用力的吞了口口水,勉強的扯了一下唇角,聲音略有些顫抖的說:“思煙,你快別跟我開玩笑了,你應該知道我要是待在這裏,對你沒有什麽好處,江叔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哈哈。他現在自身難保,你還不知道嗎?昨天晚上,s城的特戰隊和緝毒隊全員出動,端了最大的毒窩。前前後後抓獲了幾十個販毒嫌疑人,江西僥幸在逃,全國通緝,你以為他逃的了?”何思煙看著她,眼裏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李沫整個人怔怔的,完全回不過神來,一張臉刷一下變得慘白。她靜默的許久,忽然又伸出手來,一把揪住了韓溯的衣服,這一次他沒有防備,就這麽被她緊緊的揪住了衣服,“你想得到蘇白,就救我出去!”
    何思煙低眸看了一眼她的手,微微蹙了一下眉,抬眼目光冰冷的看向了她,冷聲道:“放手。”
    “你……你隻要救我出來,我一定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來。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能救我的!隻有你能救我!求你了!”此時此刻,李沫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話,她很慌,她的一切都沒了!
    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能用這樣的方式直接把她抓走,那一定是背後出事了。可奇怪的是,江西出事了,怎麽何家什麽事也沒有!
    而現在能救她的,大概就隻有何思煙的了!這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須死死抓住。
    “蘇白?嗬嗬?李沫,沒人信你了。你憑什麽求我?”
    “憑……憑我知道你幹了些什麽!何思煙,你當真以為世人都是傻子!讓我出去,否則我把所有事全交代了。”李沫瞪大了眼睛,其實也看出來何思煙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要救她的打算。
    她冷哼了一聲,慢慢的拉開了她的手,“想出來?”
    “隻要你能讓我出去,我一定保住你。”
    此話一出,何思煙忍不住嗤笑一聲,“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不是江西護著你,你能活到今天!賤蹄子!虧涼伊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你,真是可笑。”
    她走了一步,緩緩說道:“你說,涼伊要是知道三年前是你在背後搞鬼,才讓她退學的?你猜,會如何?”
    “又或是,你為了一包白粉,出賣了她?為了外婆?哈哈,也就涼伊那個傻子能信了。”
    李沫皺起了眉頭,“讓我出去,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思煙,我們是好姐妹啊,思煙,你一定要救我。”
    她嘲諷地笑笑,撒開了她的手,“李沫,在你得意忘形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今天。”說完,她幾乎沒有半分停留,直接就走了,完全不顧李沫的叫喊聲。
    待她走後,李沫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無所謂地坐到了床上,擺弄了一會手指,忽而笑了,“如此也好,清淨多了。”
    江西的房子已經被警察給封了,蘇白在車子裏坐了十多分鍾,抽了三根煙,這才開了車門出來。他的手裏有鑰匙,偷偷的潛了進去。
    涼伊回家睡得很熟,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整個房間黑乎乎的,一點兒光都沒有。她睡覺之前,把窗簾給拉上了,這會睜開眼睛跟閉著眼睛似得。不知道是睡的太多,還是睡的不好,她的頭有些疼,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像是虛脫了一樣。
    恍恍惚惚的又躺了一會,才吃力的爬了起來,伸手開了床頭的燈,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淩晨一點了。她一直覺得自己隻睡了一會而已,沒想到竟然睡了這麽久。
    打開電腦看完了所有李沫的熱點新聞,老生常談,之前被壓下去的醜聞又被拉出來說事,這會,沒人幫她緊急處理了,事態發展嚴重。
    想了一會,她關了電腦,起來洗了個澡,洗完之後,肚子就餓了,套了一件外套就下了樓。
    樓下隻開了寥寥幾盞燈,她打了個哈欠,忽的聞到了一股煙味,那種煙味聞著好像是在燒什麽東西。
    她準備開客廳的燈時,忽然看到了客廳裏有一絲火光,她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之後,直接開了燈,就看清楚了坐在沙發上的人。
    “關燈。”
    蘇白的聲音異常冷冽,涼伊是被他的語氣給嚇著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關上了燈。隨後,他便沒再說話,涼伊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慢慢的渡步過去,立在他的後方,仔細的看了看,想看清楚他在燒什麽東西。
    她在後麵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樣子,全被身後放大的影子給出賣了。蘇白蹲在那兒,麵無表情的燒著手裏的東西,幾張幾張一塊燒,目光牢牢的盯著那火頭,看著它一點點的吞噬掉手裏的照片,照片上的圖像一點點的扭曲,變形,直到火頭快到他的手,這才鬆開了手,丟進了煙灰缸裏。
    他就這樣有條不紊的,不停的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蘇白也在找他,卻怎麽都找不到。
    “陳風怎麽樣?”他沒有回頭,冷冷淡淡的問道。
    涼伊站在他的身後,由著光線問題,他隻知道他應該是在燒照片,卻看不清楚照片裏的人是誰,看著不像是一個人的樣子。
    “結束了。”她簡明扼要的說。
    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便沒再說話。涼伊站在一旁陪了他一會,就兀自去了廚房,隨便弄了點吃的。再回到客廳的時候,蘇白已經不在那兒了,她往四周看了一圈,沒找到人,茶幾上的那隻煙灰缸裏,是黑乎乎的一坨東西,這會還冒著煙呢。她走過去看了看,忽的發現茶幾底下似乎有一張遺漏的。
    想了想,終究是禁不住那份好奇,彎身撿了起來,仔細一看,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扔了出去,腳步連著往後退了兩步,再一抬頭,就看到了拿著酒杯和酒瓶的韓蘇白,立在那裏,看著她。
    “我……”她張嘴想解釋什麽,然而,支吾了兩聲之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這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張被她丟出去的照片,這會落在了沙發上,就這麽靜靜的躺在那兒,背麵朝上,那不堪入目的畫麵被遮掩住了。
    半晌,蘇白才慢慢的走過去,伸手拿起了落在沙發上的照片,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淡然的說:“覺得惡心?”
    那張照片的畫麵涼伊看清楚了的,很模糊,卻能清楚感覺到女人的絕望,偌大的房子裏,赤身裸體被吊著,涼伊不是沒有見過,卻沒有一種帶有這種會讓她感到絕望和惡心的,幾乎不用想,涼伊就知道女人之前經曆過什麽。
    而蘇白那時候,不過七歲,卻眼睜睜目睹了這一切。
    可蘇白現在的樣子,未免也太過於淡定了,涼伊吞了幾口水,還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隻站在一側,看著他慢條斯理的放下手裏的酒瓶和酒杯,再慢條斯理的拿起煙灰缸邊上的打火機,將手裏的照片點燃,很快那火就將那惡心的畫麵給燒沒了。
    他指了指煙灰缸裏的東西,彎身坐在了沙發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說:“過來,陪我喝兩杯,你今天睡了小半天了,想必這會精神應該很不錯吧?”
    蘇白開了酒瓶,分別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今天喝的是洋酒,有些烈,涼伊抿了一小口,而蘇白是一口飲盡,沒有絲毫猶豫。
    “他逃了,一天一夜,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猜到是我在害他,很聰明,提前把底片拿走了。我相信他還會出現的,隻要捏著那些底片,他一定還會再出現在我麵前。”他說話的語氣透著寒意,仿佛在說,隻要江西再出現,他就一定會殺了他似得。
    說真的,涼伊一點兒不懷疑,若是現在罵人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真的會親手了結他。這種恨意就算是殺了他,剁碎了,都沒辦法泄心頭之恨。
    涼伊提著一口氣,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一言不發。
    蘇白大約連著喝了三杯之後,忽然一揚手,狠狠的將手裏的杯子扔在了茶幾上,隻聽得‘嘭’的一聲巨響,杯子四碎,連著茶幾上的酒瓶都被打到了地上。
    涼伊沒想到他忽然會這樣,給狠狠嚇了一跳,玻璃渣子飛濺到了她的手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她小聲的低呼了一聲,另一隻手迅速的捂住了傷口,微微的蹙了蹙眉頭。此時此刻,蘇白整個人都散發著怒氣,周身籠罩著一種濃濃的生人勿進的架勢。
    “我……我……我去拿東西打掃。”涼伊小心翼翼的說,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
    蘇白轉頭看了她一眼,那雙漆黑眸子裏翻湧著的波濤,清晰可見。涼伊不自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他的樣子太凶了,而且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大有一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感覺,涼伊生怕自己出一點錯,他就會過來掐斷她的脖子。
    半晌,他眼中的暗湧才慢慢的平複下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涼伊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縮回了她的手,酒杯握在了他的手心裏。
    蘇白抬手,一仰頭,將杯中所剩無幾的酒灌入口中,擺了擺手,說:“不用了,你上去睡吧,我一個人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