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所以,你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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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走過很多地方的山,也沒有見過很多地方的水,可我曾見過從很多地方走過的你,你的音容笑貌,就是我最大的鼓勵。
“我不走。”她雖然有些恐懼這個樣子的他,猶如地獄出來的撒旦一樣,眼裏的波濤足夠扼殺一個平凡的人,可她不知為什麽,就想走過去抱抱他,哪怕隻是一秒。
涼伊頓了好一會,咬了咬牙,鼓足勇氣湊過去,從後側環住了他的腰,緊緊的摟著他,將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說:“你一定要好好的,別因為那些過去的事把自己困住。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陳阿姨當年舍棄了自己,換了你,她也希望你可以活的好好的。你不應該永遠把自己困在那件事裏,折磨著自己,未來也過不好。”
涼伊是第一次講這樣的話,說實話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她心裏很害怕,同樣也很難受,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隻能安撫。
若是換做常人在幼年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可能早就精神崩潰了吧,能有幾個人像他,走了出來,並且活得好好的。
蘇白沒有動,眼眸微微動了動,縱使燈光微弱,依舊能看出他眼裏閃爍著的東西,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勾唇一笑,這一顆心又變得堅硬無比。
哪有什麽理由去軟弱,站起來,要挺直背,要鬥誌昂揚。
他將她抱緊,嘴唇微微動了動,不知說了些什麽,涼伊即使沒聽到他說,卻還是感受到了他的脆弱,蘇白多堅強多狠毒一人啊,玩轉於商場中,卻依舊在此刻脆弱得像個孩子。
即使是三年前,那個白得仿若畫中走出來的少年,也不曾給過她這樣脆弱的感覺。
三天天後。
陸塵出院了。
涼伊接到他打的電話時,字瑤正在她旁邊嗑瓜子,極其沒形象。她轉念一想,直接和字瑤交代了所有,字瑤一副嫌棄的樣子,“丫的!又是那個禍害。當年就該辦了她。走,揍她一頓去。”
“不去,我已經揍了陸塵了,這不,才傷好出院嗎?”
字瑤撇了撇嘴,吐了瓜子皮,“你還真信楊雪那賤人說的事?”
“怎麽不信?自己做過的事,哪那麽容易忘記。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我喜歡陸塵,可是毫無尊嚴的。”涼伊吸了吸西瓜汁,眼睛瞄向了別處,忽而,扭頭看向字瑤,“天天的事,怎麽說?”
“別扯,說你呢!”
“字瑤,你何必瞞著我?不過,提醒你一句,蘇一諾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無論誰看你們,你都是不光彩的。天天當年你丟給他,你就該離得遠遠的,不應該再去牽扯。”
字瑤沉默了許久,才笑了笑,說:“這樣,我才能得到天天啊。學姐,不是你說的嗎?天天很可憐,你看陸家的那個女人,像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嗎?”她雖然臉上在笑,可眼底的脆弱一覽無餘,涼伊抱了抱她,“會好的。”
陸塵隻是簡單打了一個電話,言語中沒有什麽威脅人的話語,也沒有怒氣,大抵,是想通了什麽。涼伊問了一句照片呢,他隻笑,掛了電話。
這一天,涼伊都被這事煩得六神無主。
第三天。
警察局向廣大媒體公開了整個緝毒的過程,轟動全城,這一次抓獲的販毒和吸毒人員數量龐大,陳風為此得到了上級領導的表彰。據說一周之後,會有領導親自到家中慰問。
江西的照片也被公諸於眾,進行全城乃至全國的通緝。
而陳風臥底的角色也徹底落幕,涼伊盯著這報道,竟然覺得諷刺。自己眼底下的人,竟然有著這樣的多重角色,自己是有多大意……
涼伊甚至懷疑,陳風沒死,或許是又換了個身份……
而這幾天內,關於李沫參與毒品交易、私生活混亂等消息一個個個被爆出,臭名遠揚,成了各個人唾棄的對象,原先的照片又被人肉出來,更添麻煩。
而這人,在派出所裏,卻熱衷於唱歌跳舞,絲毫不受影響,涼伊隻聽著,在思考著什麽。
而江西,逃到了雲南與越南的邊境,在一家破屋子裏啃麵包,兩眼惡狠狠地盯著報紙,這時候,他才知道,雲虎是臥底……
多麽可笑。
他嘴裏罵罵咧咧什麽,眼裏的恨意很明顯。
夜深人靜的海上,靜靜的挺著一艘遊艇,甲板上的小型餐桌上一片杯盤狼藉,蘇白和李拓一塊躺在船頭,天氣還涼,這個季節出海,簡直是遭罪。
“看這天,估計是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李拓看著夜空中不停翻騰著的烏雲,側頭看了他一眼,蘇白此時正閉著眼睛,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風吹動著他的衣服和頭發,手裏捏著酒杯,抵在肚子上,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拓這會被冷風吹的整個人臉都白了,所幸他去裏頭拿了一床被子出來,蓋在身上,才覺得好多了。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看了看蘇白的臉,想了想,還是扯了一點被子,掩蓋在他的身上,說:“放心吧,他逃不了多久的。”
蘇白緩緩睜開眼睛,唇角微微一挑,“我以為他會第一時間來找我。”他說著,抬起一手枕在了後腦勺上,順道將酒杯抵在唇上,輕抿了一口。
“我猜他可能是在密謀什麽,現在他就是喪家犬,何家都不管他,甩鍋甩得幹淨,還有那些合夥人,誰出來保他了?顯然已經放棄了,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他根本就逃不出去。不過也奇怪了,這人能藏到那裏去,警察派了那麽多人,他們明著找,我們暗著找,愣是找不出這個人。莫不是有人在背後幫著吧?”李拓說著,坐了起來,拿起一側小桌上的酒瓶子,又續了一杯。
“再等等,他一定會來找我的。”蘇白說的十分篤定,“別忘了放出點風聲,一芸那邊多加兩個人,做做樣子。”
“伊伊呢?江西可是盯伊伊很久了,你不怕這次……”
蘇白淡淡掃他一眼,哼笑一聲,“你覺得她身邊這麽多人,誰敢動她?厲家的人,就已經不少了,聽說,李老不也派了人去嗎?你不知道?”
李拓嘖嘖了兩聲,拿起酒杯,同他碰了一下,“厲害。不過,今個可不適合在睡船上了,聽聽都打雷了,估摸著有暴風雨。”
他說著,漆黑的夜空,瞬間閃現了一道閃電,伴隨而來的便是雷聲,看起來有些恐怖。然而,蘇白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畏懼之色。半晌,才坐了起來,十分嫌棄的丟開了李拓搭在他身上的被子,一下站了起來。
“走了。”他說著,就徑直的走進了船艙內。
“一會你回哪啊?”李拓也跟著站了起來,彎身拿起了他放在甲板上的酒杯,轉身看著他的背影問道。
“回去保護一個很慫的女人。”
李拓笑著跟了過去,“那可不一定,伊伊可是隻凶狠的野貓。”
“家貓,蘇家的。”
蘇白開動了遊艇,眼風一掃,隨後還真的認真的想了想,涼伊到底會不會害怕這種打雷下雨的日子。遊艇快靠岸的時候,大雨幾乎是頃刻間落了下來,狂風呼嘯而來,所幸他們是回來了,不然還真是麻煩了。
港口有司機等著他們,蘇白上了車,司機就迅速的遞了一塊幹淨的毛巾過來,他伸手接過,擦了擦略有些濕的衣服。
“蘇總去哪兒?”司機側著頭,畢恭畢敬的問。
這會坐在一側的李拓,停了手上的動作,頗有點好整以暇的看向了韓溯,似乎在期待著他的回答。
“回家吧。”蘇白幾乎沒什麽猶豫,李拓微微挑了眉,“小白,你這幾天熬了這麽久,你這要是回去了,可不就白熬了嗎?”
“你的意思,我今晚應該去你家?”蘇白剛剛拿出手機,便停了手上的動作,轉頭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周衍卿,“嗯?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想邀請我去你家。”
“好心提醒你而已,不停就算了。”他不屑的轉開視線,默了一會,又轉了回來,問:“你什麽時候放了伊伊?”
蘇白臉上沒什麽表情,與他對視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低頭看手機,過了一會,就打通了電話。
那邊接電話的速度還挺快的,李拓能夠明顯看到他說話之前,唇角輕微的挑動了一下,“在做什麽?”
涼伊這會躺在床上,正打著遊戲,他的電話打來很煩,所以語氣有些不耐煩,“陪野男人睡覺。”
這些日子,蘇白一直都沒有回家,她多多少少有點情緒,雖說能夠理解他,出了這事,比較忙,而且公司的事情也都慢慢多起來,也確實很忙。
可是女人的那種小情緒是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所以她心裏特別不爽,這會一聽到他的聲音,那種情緒就完全不受控製,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冒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了,早就顯露無疑了。不過蘇白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照舊是那麽淡定,體貼而又善解人意的說:“是嗎?那你們早點睡。”語氣聽著一本正經的。
涼伊隻覺得有點胸悶,沒說話,過了一會,就感覺到蘇白要掛斷電話了,急忙說:“等……等下,你不回來捉個奸什麽的嗎?”其實當她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涼伊多半就知道他是不回來了,畢竟也很晚了。
“嗯。”他應了一聲,低著頭,冷冷淡淡的。
“喔,那你別回來了。”她難得這樣直白的發脾氣,這口吻怎麽聽都有點強勢。
蘇白低低一笑,道;“我就不,我現在就回來。”
“真的別回來了,我們衣服都脫光了。”涼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蘇白默了一會,側頭看向了車窗外,正好這個時候,天邊又亮起了一道閃電,仿佛這天空裂開了一般。緊接著,就傳來一陣響亮的雷聲,挺嚇人,但是電話那頭的人卻沒有半點動靜。
正當他想開口說話的時候,李拓便說:“何思煙不見了。”
蘇白輕挑了一下眉梢,道:“先不和你說了,有事。”
隨後,他便掛掉了電話,涼伊什麽也沒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蘇白將手機丟在一旁,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李拓看著他的樣子,無聲的笑了笑,並搖了搖頭,“蘇白,說句實話,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這人夠變態,這種時候,竟然還笑的出來。”
蘇白唇角微微一挑,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笑道:“這不挺好嗎?何家動了,還怕找不到江西?”
李拓能夠明顯感覺到去啊吃此時此刻的興奮,還有一種隱隱的狠勁。
很快,他們就到了何思煙住處,小型別墅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見著車子停下,立刻撐傘走了過來,順手開了門,蘇白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從車上下來,徑直的走向了別墅大門,李拓緊隨其後。
蘇白一進門,就有人過來匯報情況,這何思煙半夜偷偷摸摸跑了出去,結果他們把人跟丟了。
這不,找了二十多分鍾,還是給蘇白打了電話,這會一副恐慌的樣子,站在他的旁邊,繃著皮,簡明扼要的將整件事說了一遍。語落,屋子裏便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靜悄悄的,隻餘下外麵沙沙的雨聲。
蘇白站在客廳內,目光往四周圍看了一圈,並沒有半點異樣。
他們等了足足三十分鍾,沒有電話,沒有任何異動。他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幽深的看著外頭的雨,在這三十分鍾裏,一句話都沒說。
這時候,就看到一個女人,舉著一隻手,渾身濕透的站在那兒,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但還是完好的,臉頰微腫,嘴角帶著傷口。一雙眼睛微微發紅,眼中滿是恐懼,就這麽愣愣的與蘇白對視了數秒,幾乎是一瞬間,就撲進了韓溯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衣服,聲音發顫,楚楚可憐的低喚了他,“蘇哥哥……”
看到她回來,每個人都大大鬆了口氣,除了蘇白眼裏閃過了一絲不可置信。這會,剛剛一直緊張的人,臉上揚起了一絲笑,趕忙上前,說:“何小姐,你這是出去做什麽了。”
“我……我隻是想出去買個宵夜……我沒想過會遇到江西,他跟瘋了一樣,拿著刀威脅我……我不依他,他就要殺了我……蘇哥哥,我害怕……”
然而,她並沒有看到蘇白緊緊蹙起的眉頭,眉宇之間含著一絲慍怒。幾個人麵麵相覷而站了好一會,不知怎麽,這氣氛似乎比剛剛還要嚴肅了,立在一側剛剛掛上笑容的男人,這會大概是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臉上的笑容逐漸落了下來,不再出聲,低頭,默不作聲的往後退了一步。
蘇白雙手垂在伸手,碰都沒有碰身前的人一下,目光落在門外的雨幕之中,耐著心,等身前的人哭完,慢慢鬆開手,仰頭看了他一眼,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假裝堅強的笑了笑,雙手捏住他的衣服,笑道:“好冷,蘇哥哥,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