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墨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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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鎮姑娘獨有一種傲氣,說理說不過,就開始裝瘋賣傻,撒科打諢。
    而花溪山出來的白公子,獨有一種貴氣,我說的便是理,誰也不能反對。
    這麽兩個倔強的人,到了最後,興許漁翁得利吧……
    之後,兩人吃了個飯,蘇白把她送到了李拓住處,囑咐道,李白每日得貼身護送。
    而後,蘇白消失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雲南某邊境。
    “趙小姐,你來到貴會半月有餘,正事沒幹一件,還縱容著手下的人在會曬到處遊玩,豈不荒謬?風少當你是尊佛供著,可私下裏迎接外商,發放邀請函,動作卻一個也沒有少。我想你也應該清楚,今夜的售賣會你根本連一半的勝算都沒有。如果到傍晚你的人還不回來,可能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他惱怒地回瞪了她一眼,“還有,我不叫西瓜,叫大西瓜。”
    他說完哼了一聲,重新坐回門口,背對著她。
    趙一芸禁不住笑:“真是個小孩,脾氣這麽大。”想了想,應該是派出去的人遇到麻煩了,否則不會到現在連個消息都沒遞進來。
    午日裏陽光暖人,她和風少的妻子說了會話便有些困倦,回到吊腳樓小睡了會。醒來時樓前鼓樂聲一絲未歇,還是如常地熱鬧。聽這裏的人說,這樣大慶的節日總要熱鬧個三五天。
    她靠在床頭又看了會書,等到黃昏時分,那鼓樂聲總算小了。前院裏似乎有人在叫喊著什麽,她猜想應該是晚飯開席了。可是,他們還是沒有回來。
    猶豫了會,她走到簾子後,脫去外衣,端起一盆冷水硬生生地澆下來。
    初春夜晚風涼,她咬著牙站在原地好半天沒動,等到身體恢複了些知覺,她趕緊哆嗦著換了件衣服。
    沒有一會,風少的妻子來請她去前院吃飯。她整個人麵色蒼白,頭發濕漉漉地耷在肩上,渾身顫抖地裹著被子,指著換洗下的衣服說:“先前覺得暖和就洗了個澡,沒想到就受涼了,現在很不舒服。”
    女人來探她的額頭,掩飾不住地擔心:“我去告訴風,待會讓人來給你送藥,好不好?”
    她本來想阻止,但一想這件事怎麽也不可能瞞得了風少,於是作罷,強撐著點了點頭。
    女人臨去前還在嚐試著邀請她:“真的不去吃飯了嗎?今天有許多美食,你或許可以嚐一嚐,然後早些回來。”
    “不用了,我這樣過去怕掃了你們的興。”
    “怎麽會?”
    趙一芸抿著唇不著痕跡地笑了下。等著女人領著仆人走遠了,她又打開窗子望著遠處。
    篝火四起,夜色喧鬧。今夜如果在售賣會之前,他們還不能趕回來,可能真的要如小西瓜所言的勝算渺茫了。
    涅槃節是雲南最大交易的日子,今晚,這裏會匯聚五湖四海的人。
    這場交易會,很多像她這樣的外商聞風而來,甚至還吸引到了越南、泰國、緬甸這些想要做這筆生意的商人。
    她以趙家獨女的身份來到這裏,一來便已經是半年的時間了。來到這裏之後,發現許多事情超出了想象。那些各地的財主和商人紛紛入境,卻隱藏之深。
    她曾多次探過風少的口風,風少隻是微笑著說,時機未到。
    夜裏前院的樂曲聲已經消失了,整個寨子樓都安靜地沉入到他們的夢中。女人曾告訴她,這裏從來不需要徹夜狂歡,他們的族人每天都很快樂。沒有任何逾越快樂的元素,有的隻是清晨最耀眼的陽光和全族人真心的笑和善良。
    穿著民族服裝的女孩在溪邊洗腳,男孩在水下嬉戲,若不小心碰到女孩的腳丫子,一定會臉紅地在水下憋氣很久。筒子樓的婦女挽著手去時池洗衣,家中的男人就會在山壁上唱歌,偶爾摔跤或打鼓。
    她覺得在這個地方,如果隻是平民百姓,應該會很幸福和溫暖。
    不過此刻,她覺得如今的身份——外族商人,非常不合時宜。如雙目所見,她感覺到這個小城裏被隱沒在了黑暗潮流中,被一種慢慢放大的行商模式或者時代給扼住了喉嚨。
    風少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背著手靜靜地打量她,許久才關切地問了一句:“趙小姐是真的病了,還是在拖延時機?又或者等待些什麽?”
    晚風吹過麵龐,趙一芸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鎮定地笑著:“風少這是什麽意思?”
    “以誠為本,我一直認為趙小姐是我見過最坦率的生意人。不過,現在這種想法可能要改變一下了。”風少抿著唇,頷首微笑了下。
    一刹那她已經確定,風少手裏控製住了她的人,是她大意了。
    “我的人並沒有惡意,如果有什麽地方做得出格了,還望風少海涵。”
    “趙小姐,既然來了我這裏,就得有我這裏的規矩,我不喜歡總是遊移不定的合夥夥伴。”他眯著眼睛,夜色中即便有大光照著,也讓人覺得那雙眼睛溫和中透露出較量,“今夜這場會,趙小姐就當看客不必出手了。”
    趙一芸僵硬著點點頭:“好。”
    “趙小姐進退有禮,風當賣你一個人情,你的人等到這場交易會結束了,我會放了他們,隻是希望今後他們能懂規矩些。”
    “這是自然的。”趙一雲露齒一笑,挽著他的胳膊大方地走進灌木叢中。
    他看人從來沒有錯過,正如他做生意每次選中的買家,拿出的籌碼都足夠愉悅他。
    麵前這個從s城來的女人,初次見麵時會讓人覺得實在美麗,擁有東方女子最極致的溫柔高雅,像一位端莊的世家小姐,不太像是會做生意的人。直到看見她的仆人在城中各處轉悠,出入各個場所,慢慢地覺察出一絲不對勁,看她便深了目光。然後就會發現她偶爾沉靜,偶爾狡詐,實在讓人拿捏不清性情。
    他們走在蜿蜒曲折的灌木叢中,看著明明並沒有路,可一步步走下去,那條路就於無形中顯露了出來。到了中間的位置,就可以看見四麵都是灌木叢,密密麻麻地深不見底。身邊矗立著一棵高大的柚木,仿佛衝破了天際,紮入月色中。
    趙一芸震驚又錯愕:“在這叢林裏?”
    風少笑起來:“是的。”
    他彎下腰,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裏,灌木叢突然朝各個方向移動起來。伴隨著“哢嚓”一聲,柚木上隱藏在樹杈裏的大燈亮起來,照亮了麵前這一塊空地。緊接著,地上打開了一個門洞,金黃色的光芒格外刺眼,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灌木叢中,陸陸續續有人從其他方向走了過來,依次進了。
    風少回頭對她耳語道:“他們都是老熟客,以前每一年都是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我們非常有默契。”
    趙一芸有些想笑,影子這個稱號怕是要給這些人了……
    風少側首,垂下視線看著她:“今年真是有趣,有好幾個像趙小姐這樣漂亮喊價又高的人,這批貨,看來很搶手。”
    這批貨已經喊出了曆史新高價。
    風家是貴會最大的家族,明著做木材生意,暗地裏卻是利用這樣優渥的地理條件,做著許多其他生意。這些人每年來到這裏,皆是為了每年的那一批貨。
    她怎麽能將結交風少這樣好的機會拱手讓人?
    “我也很有誠意,風少可……”
    “趙小姐,我已經給你太多的機會,漂亮的女人的確能夠得到寬待,但這不足以拿出我整個家族來賭。”風少壓著聲音,坐看場上的玲瓏珠寶,暗自捏緊了她的手腕,威脅之意不言而喻,“趙小姐,聰明又漂亮的女人才適合做生意。我說過,在這裏有屬於這裏的方式,今天你要學會的道理就是適可而止。”
    他放手,趙一芸吃痛地輕喘,沉吟間已經確定失去了這次機會。風少不信任她,已經給了最大的耐心,她再多走一步,性命恐怕就要不保了。
    她咬著牙,強撐著笑:“風少,我今日當看客就好。”
    “這批貨倘若隻用來買賣,未免過於可惜,我希望……”一語未盡,大燈忽然都閃了下,片刻的黑暗後又恢複光明。隔間內幾位商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趙一芸所期盼的,便是蘇白及時趕到,爭取一些有利條件。
    風少眼神警惕,回頭示意下人去察看了下,確定無事後,剛想接著剛剛的話說下去,一道聲音忽然從通道外傳進來。
    “風少,我是你父親的好朋友,路上耽擱了些,差點錯過這場盛事,不知道風少可否通融一下看看我的誠意?”
    風少愣住,擺了擺手,下人退了下去。
    他的聲音非常厚重醇厚,隱約還含著一些從容不迫,看起來是在征詢風少的意見,但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誠意。能悄無聲息地避開族中所有的守衛,甚至還敢自稱是父親好友的,風少想不出來整個貴會還會有誰。
    沉默了片刻,他進了通道,與那位神秘的客人交談了幾句,然後將他引了進來。層層明亮的燈光下,趙一芸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迎麵走過來。臨到近了才看清他的臉,非常冷肅,麵無表情,幽深的輪廓裏藏著毒蛇的陰鷙,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她冷不丁地顫抖了下,趕緊收回了視線。
    蘇白來了。
    因為這位貴客突然的造訪,空氣都凝結住了,身邊幾位商人都不可思議地倒吸了口氣。
    是了不得的人嗎?
    這時風少朗聲介紹道:“各位,這是墨狼。”
    墨狼啊,一個神秘組織的領頭人。
    他說是什麽,那就是什麽。
    人群中一片肅靜,風少滿懷歉意地打量了在座商人一眼。商人們因這突然打斷的交易而麵露慍怒,可又因來人的身份而有所忌憚,所以憋著口氣強忍著沒有發作。
    墨狼目光在四周逡巡著,逐一掠過眾人,輕輕地轉向風少,說:“風少,聽說這批貨價值連城?我想了想,帶了一個東西來換。你覺得這厲家三塊之一的牌子,可夠了?”
    他一言既出,在場眾人都露出驚恐的神色,趙一芸也嚇了一跳,不由地往後退縮了幾步,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誰不知道在貴會,厲家是風少最大的死敵,若不是厲家受政府關照之深,風少的暗殺早就可以拿下厲明的人頭。
    這麽多年厲家處處和風家作對,他們隻隔著一個山頭,在生意上競爭極為激烈。近年來厲家仗著有後台愈發有恃無恐,如果不是風家家族根基深,占據的這一席之地地勢極好,生意甚至支撐著整個貴會,恐怕早就叫厲明不擇手段地搶奪過來了。
    要說拿厲家的牌子開玩笑,未免太過兒戲了。
    風少緩慢接道:“墨狼,不要說笑了。”
    “風少果真認為我在說笑?”墨狼麵無表情地回應著,拍了拍手,接過了一個木盒,將裏麵的東西暴露在大光下,“厲家牌,三塊,一塊玉琢,一塊金製,一塊木製,這木牌,風少,怎麽樣,我的誠意足夠打動你嗎?”
    風少喜不自禁:“這禮物太貴重了,若說買賣您虧大了。”
    “這僅僅是見麵禮,風少我需要您的幫助,你我都有共同的目的。”
    風少騎虎難下,一方麵,他深知被厲明欺壓的局麵需要扭轉,另一方麵,又擔心墨狼的突然示好另懷目的,這可是個神出鬼沒的人,即使此刻,也帶著看不出神色的麵具。
    墨狼會有什麽怕的?他根本不需要其他勢力的幫扶,更不需要仰仗他一個普通商人,他一個人便是一個軍隊,無懈可擊。
    可是,他能夠拒絕嗎?墨狼這樣的存在,有他拒絕成為敵人的資本嗎?
    “墨狼如此誠心,風少深感榮幸。”風少勉強應承下來,有些猶疑的低聲詢問墨狼,“隻是萬一有人將這消息透露給厲明,他找上門來又該如何是好?”
    “風少請放心,有我在,就必定會護你周全。”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萬分感謝。希望我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