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陸家兩姐妹(1)

字數:652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以身試愛,霸道總裁惹不起 !
    我辜負了多少人,才換來一個你。
    還好,能夠忍的痛就不算痛。
    他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說話,隻是字瑤能夠看出他的臉色似乎比剛才還黑沉了幾分。
    她隻覺得有些好笑,仔細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說錯話了,腰側的傷口比較小,雖然痛,但是比起肚子上那巴掌大的傷口,她都不知道那算不算疼。
    蘇一諾的手法到還算細膩,她沒有吃很多的苦,除了消毒水消毒是避免不了的反應疼痛外。
    見他已經開始收拾東西,她連忙坐起身,扯動傷口的疼痛讓她不禁微微抽了一口起。放著消毒水的蘇一諾側頭看了斜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停頓了半秒,隨即將藥箱蓋上,轉頭看著她。
    他的視線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幾乎要將她的臉戳出一個洞來,字瑤才聽到他的聲音緩緩傳來:“你當年怎麽能有那麽大的決心生下天天?”
    怎麽會有那樣大的決心?
    她也不知道,他的話讓她直直地怔在那兒,睜著眼睛看著他,就好像回到了當年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
    她拿著那驗孕棒站在公共廁所的門口,看著手上那棒上橫亙的兩杆,心口被什麽迅速地彌漫開來。
    那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持續了很久,以至於被媽媽發現了,她才清醒過來。而當媽媽拉著她要去打掉孩子的時候,她做出了十七年來第一次的反抗。
    為什麽呢?她也說不清楚,隻是忍不住想到蘇一諾,忍不住天真地想要留下什麽,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高考之後,她們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接觸和交集。
    那種孤注一擲的勇氣,現在想起來,她也佩服當年的自己。
    她眼眸動了動,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眸,時光過了那麽久,蘇一諾還是蘇一諾,冷得有些絕望,字瑤還是字瑤,在他身邊,永遠慫得不像話。
    身後仿佛有一雙手推著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來的勇氣,竟然就那樣抬頭直直地吻上了那涼薄的雙唇。她確實是字瑤,隻要碰上蘇一諾,就好像患上了失心瘋,她總是能夠做出一些無法思量的事情。
    就好像現在,看到那樣近在咫尺的一個人,她第一次那麽不要臉。
    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麽,尷尬、羞赧、難堪,各種各樣的情緒糾結在一起,卻仍然沒有那胸口中的跳動來得更為激烈,一下一下,撞擊得她以為那顆心髒就要從胸口裏麵騰躍出來。
    她反應過來,想要縮回腦袋,腦後已經有一雙手比她的動作更快,緊緊地扣著的腦袋沒有半分動彈的餘地。
    原本隻是一個一時糊塗的輕吻卻因為對方的反擊而莫名地變得激烈起來,被撬開的唇腔滿滿都是那淡淡的煙草味,直直衝上神經末梢頂端的震撼。
    她掄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無比接近的俊臉。
    那些雜亂不堪的記憶如同泉湧一樣在腦海裏麵彌漫開來。
    夜色深沉的窗外,隻有滿屋子的曖昧。
    她從未試過接吻,即使是那樣的一個晚上,用盡了所有的矜持和力氣,也隻會將自己的唇瓣覆上那微薄的唇。
    這樣激烈的吻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滿漲的情緒就像是一個被吹到極點的氣球,被撐破的那一刻她終於徹底清醒過來,連忙伸手推開身上的人。
    舌尖似乎還有剛才相纏的溫度,空腔裏麵滿滿都是蘇一諾的氣息,臉頰因為缺氧而紅得很。
    她一隻手推在他胸口前,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在喘氣,起起伏伏間,肩膀後麵的頭發開始一點點地將她的臉全然擋住。
    許久,她才開口:“抱歉。”
    眼淚接二連三地掉下來,她不敢抬頭,也不敢鬆手,兩個人就保持著她一個手臂的距離,眼睛的苦澀和她的喉嚨都幹緊讓她開口很困難。
    字瑤隻能夠說出那麽兩個字,再多,她隻怕自己會忍不住奔潰。
    手掌心貼在那人的胸口上,他的體溫灼燒得她滿手都是熱氣。
    手腕突然一緊,蘇一諾已經拉開了她的手,起身將一旁的藥箱放回原處,她緩緩說:“你該告訴我涼伊在哪?這是報酬。”她不知自己怎麽說出口的,她用身體去談報酬,丟了的到底是些什麽。
    “抱歉,你並沒有讓我滿意。”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才敢抬頭,燈光落在滿是淚水的眼睛裏麵,虛虛幻幻得看的十分的不真切,她似乎想到什麽,赤著腳直接就跑到窗口,看著街燈照耀下的蘇一諾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黑色的車子。
    開門,開動。
    最後留給她的是黑夜中引擎的聲音,或許還有,某些類似碎裂的聲響。
    夜晚的風吹進來,順著她的眼淚,冰涼得直直沒入皮膚,滲入那血液。她抽著氣,帶著肚皮上的傷口,疼得讓她眼淚越發的不可控製,破裂的嘴唇彌漫開來的血腥,將她整個人都籠罩,濃烈得讓她直想吐。
    身子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癱軟地落在地麵,她抬手堵在自己的嘴裏,生怕會驚醒了睡熟的人。可當她回頭,李雅抱著手臂,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她,她就知道她錯了。
    可嗓子不知被什麽塞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天晚上,蘇白同陸落落一夜暢談,喝了許多酒,飯局一直到深夜才結束。蘇白出了酒店,步履虛浮,整個人已經有些搖搖晃晃的了,李拓跟在他的身側,一直想去扶他,卻屢屢被他給甩開,明顯是不想讓人碰到。
    行至酒店門口,他才停住了腳步,車子已經在門口候著了,陸澤澤迅速上前替他開了車門,蘇白稍稍停了停步子,轉頭看了陸澤澤一眼,說:“明天就叫人把那敲定的公司看一下,到時候再決定方案,看看怎麽收購。今天就到這裏,回去吧,辛苦了。”
    說完,他便彎身上了車,陸澤澤站在原地,麵露擔憂之色,深深思慮了一下,迅速上前一步,抵住了車門,彎身看向車內。蘇白正好扭過了頭,對上了她的視線,隻聽她壓低聲音問:“伊伊,她,是不是出事了?”
    蘇白微微眯縫了眼睛,看了她一會,“誰告訴你的?”
    “她已經無故缺席兩天了。蘇哥哥,如果真的出事了,別瞞著大家,好歹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人多好商量。陸家也有些關係,可以幫忙找找。”
    蘇白輕哼了一聲,轉過頭,聳了聳肩,說:“哪來的謠言。她不過去娘家幾天,別多想了,沒事。”他說著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看起來整個人都不怎麽舒服的樣子。
    他都這麽說了,陸澤澤自然也不方便多說什麽,她抿唇淺笑,點了點頭,最後看了蘇白一眼,就直起身子,往後退了兩步,並順手替他關上了車門。
    李拓本該坐在副駕駛上,但他隻稍稍猶豫了一下,就繞過車頭,從另一側上了車,坐在了後座,蘇白今天喝的有些過,看臉色和模樣就不太好,怕出事兒。
    然而,一路上,他都極其安靜,一點事兒都沒有。
    蘇白隻讓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下車的時候,李拓拽住了他的手,說:“還是讓車子開進去吧,你這樣我們都不放心。”
    他回頭,低眸看了一眼,愣愣的看著那隻手很久,李拓一直屏住呼吸沒有說話,手指微微動了動,指腹在他的手心裏輕輕的摩挲了兩下,意識到什麽不對,迅速抽了出來。
    這人瘋了吧……
    “李拓,你說這個人啊,怎麽就這麽不省心?老是想著離我遠遠的,她三年前若是不走,我就會帶她走了,她怎麽就不信我?”
    “她究竟知不知道厲家是條毒蛇!”他有些激動,眉毛皺成了一條線,忽而睜開了眼睛,緊緊盯著李拓,笑道:“伊伊說,你愛他,是真的,你猜,我怎麽回答?”
    這算是三年來,蘇白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
    李拓沉默了一會,繼而抬頭看向窗外,勾起了嘴角,“你明知道伊伊是為了拿蘇家的命來的,不也甘之如飴?又何必再問我這種無意義的問題。”
    蘇白又閉上了眼睛,一滴淚落了下來,落在白色襯衣上,暈開了一朵花。
    上了樓,門緊閉著,他摸了鑰匙出來開門,玄關的燈開著,屋子裏沒人。他默不作聲的換了鞋子進了客廳,彎身一下倒在了沙發上,將腦袋抵在沙發背上,一動不動。
    “蘇白……”
    聽到這一聲似真似幻的聲音,他幽幽的轉過頭,仿佛看到涼伊一張燦爛的笑臉,抱著一包薯片,盤腿坐在他的身側,大多時候,總是一臉享受的盯著電腦,時而淺淺笑,時而嚴肅又認真,時不時拉著他評論誰誰穿得真醜……誰又不愛誰?
    這段日子因為總是在一起,其實交流的時間並不多,至多是坐在一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並不會打擾對方。涼伊總是對一堆文件不感興趣,卻對長篇大論的故事感興趣。
    她會吧啦吧啦講一堆,什麽時間要去拍一個故事,或者這個故事真感人……她總是容易將自己代入到別人的故事裏,哭得稀裏嘩啦……
    偶爾她也會,指著一個劇本說:“沫兒很適合這個的……對吧?我覺得就很適合。”
    或者在一堆女明星裏,給李嘉榮挑媳婦……
    看的出來,蘇白也不喜歡在她麵前做事,明顯有些拘束。他們都不喜歡在各自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但終究還是強迫自己習慣了這種生活,習慣往往比喜歡更可怕,習慣是生活的點點滴滴留下來的。也許有一天我不喜歡你了,但我已經習慣你了,當有一天,你忽然消失在我的生活裏,我就會很難過,陷在記憶裏走不出來。
    然而,日子還在繼續,隻是身邊少了一個你,那種難受看不見,摸不著,隻有在你一張口說話的時候,聽到回音,才會任由眼淚掩飾完所有難過。
    蘇白不喜歡這種感覺,應該說非常討厭,可他的討厭顯然沒用。他不自覺地伸手,手指快要觸碰到她臉頰的時候,這一道虛影就消失了。
    他不由冷哼了一聲,左手僵在半空中,久久沒有收回手。
    半晌,他才將手壓在了眼睛上,薄唇緊抿,不再動彈。
    涼伊失蹤第三天了。
    趙一芸去了托管所,見了厲過,這個已經二十一歲的大男孩,很開朗,會很自豪地給所有人介紹,他的姐姐,他的姐姐很棒,可以寫出很好很好的故事,可以發現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好吃的東西……
    托管所裏沒有任何異常,涼伊正常進入,正常離開……
    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應該還活著,其他毫無頭緒。趙一芸沒法子,就從江西那邊入手,想利用他的手下,去引誘他出來。
    蘇白照舊像個沒事人似得上班,不過開列會的時候,出了點岔子,把資金數說錯了,陳宇提醒了他很多遍,才反應過來,並給予糾正。
    由著他說話還是有條不紊的,其他經理倒是沒看出什麽倪端來,但總有看的出來的人。
    結束了會議,回了辦公室,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他伸手摁下了免提,陳宇畢恭畢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蘇總,陸總來了。”
    蘇白抿了一口咖啡,沉吟了片刻,才道:“讓她進來。”
    “好。”
    語落就斷了線,下一刻,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蘇白說了一聲‘請進’,陸落落便推門走了進來,麵上含著一抹淺笑,手裏拿著文件,行至他的麵前,將文件夾遞到他的麵前,指了指上麵簽字的位置。
    蘇白大概的掃了一眼,提筆打算簽字的時候,陸落落卻開口了,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麵,說:“看仔細咯,那一串金額,得好好數數後麵的零,免得看錯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她的話裏含著一抹嘲諷,蘇白手上的動作稍稍頓了頓,旋即輕輕的笑了一下,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合上文件夾,遞了過去,抬眸看著他,笑道:“是你遞過來的文件,我倒是不怕。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怎麽都不會坑,對吧?”唇角微挑,神色坦然自若,仿若剛剛在會上頻頻失神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