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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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一定會被還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涼伊盯著已經沉默許久的何思煙,見她保持著一個托腮的動作已經許久了,不由得心裏暗罵,擺譜子擺到自己這裏來了,還真是厲害,默默吸了一口氣,說:“蘇氏這周日的度假村落成宴會,嘉榮來不了,你換個人。”
她的語氣很嚴肅,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可何思煙過於淡定了,像是剛聽到一樣,抬頭看她,“必須是他,也隻能是他。”
“是嗎?”
“是!”
“那不好意思,這個合作我們不要了。”涼伊合起了文件夾,敲了一下桌麵,說:“思煙,你頂著這個名字活了二十四年了,快樂也好,痛苦也好,你也沒拒絕。能不能就別挖苦心思來動我身邊的人了?”
她苦笑,“我並不這麽認為,喜歡誰,是我的自由。”
涼伊離開的時候,是中午。一出蘇氏,劇烈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忽而有些害怕,當被埋藏的肮髒暴露在陽光下,那又該如何收場?
字瑤穿著一身運動服,沒有一點生氣,蹲在一處破敗的小區門口,門口有兩個大石頭,像是左右護法保護著她一樣。
“沒睡好?”
“你來了,走吧。”字瑤拿著包起了身,明顯不願意說其他事,涼伊默了一會,勾上了她的手,“過幾天帶天天去趟托管所吧。”
字瑤沉默,過了好大一會,才說:“好。”
由著一條水泥路走到了盡頭,進了樓道,第一間便是。
“來了,來了。”
涼伊微微的笑了笑,不等陸母邀她進去,就伸手推開了門,徑直走了進去。陸母剛好從床上起來,頭發鬆垮垮的,睡眼朦朧,看樣子是睡了個午覺。
她先是頓了頓,等反應過來,涼伊已經禮貌了叫了她一聲。她站了起來,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頭發,說:“怎麽來的這麽突然,我們都沒個準備。”
“見我不需要什麽準備。”涼伊微微的笑,環顧了房間一圈,笑道:“抱歉,應該早點來見你們的,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讓你們久等了。”
“沒有沒有。”她顯然有些無措,房間有些淩亂,她連忙整理了一下。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三個人才坐了下來,涼伊和字瑤坐在椅子上,夫妻兩坐在床上,看起來還是有些緊張的。她的目光在她們臉上掃了一圈,笑道:“陸叔在陸家呆了多少年了?”
陸父還未開口,陸母就搶話道:“二十餘年了。”
陸母捏著衣服一角,眸子微動,抿了抿唇,片刻便眼淚汪汪的看向了涼伊,說:“你既然能找到我們,想必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涼伊臉上的表情未變,已經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們,手上握著她們給泡的茶,並沒有喝,隻是緊緊的握在手心裏,時而用手指輕輕的摩挲杯口。
“一些事情?不知道指的是哪些事情,我有些不太明白。”
“當年我也沒出生,許多事真的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母親出事那天,喝了你熬的粥。”
陸母臉色一變,放在膝蓋上的手時而緊握,時而鬆開,片刻,她忽然撲了過來,跪在了涼伊的麵前,由著她的力道很猛,涼伊捏在手裏的茶,一下就傾了出來,濕了手。她僅微微蹙了一下眉,倒是沒多說什麽。
涼伊將杯子放在了一側的小圓桌上,甩幹了手上的水漬,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說:“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您這樣跪我,我可承受不了。”涼伊站了起來,眼看著她真要站起來的時候,涼伊掐著她胳膊的手卻緊了緊,她臉上的表情一僵,抬頭看向了涼伊,目光裏閃過了一絲驚訝。
涼伊依舊笑著,說:“其實跪,我受不起,可我媽受得起,你要不就跪會吧。”
她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但無形中,帶著一些威脅。
涼伊鬆開了手,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笑道:“您要是半點愧疚都沒有,那就站起來吧,沒關係的。反正現在我無依無靠的,也奈何不了你。當年我媽媽對你的好,也全當喂了狗,買個教訓。”
陸母一副要起不起的樣子,猶豫了好久,還是乖乖的跪在了地上,臉色煞白,抿了抿唇,半晌,才揪住了涼伊的手,說:“我該死,我有罪,是我不好。可是……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不是這樣,我的孩子……你是沒有當過媽媽,等你當了媽媽,你就知道了,為了自己的孩子,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的啊。雨柔小姐……當初我是沒辦法,被她威脅了。其實這幾年我真的很愧疚,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每晚都夢見你媽媽,我也害怕啊。老陸當年就被押著,刀口就差一點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啊。”陸母說著,眼裏迸出了眼淚。
“蘇家不是什麽好人!你怎麽還嫁了進去……”
“不嫁?不嫁的話,您現在可能見不到我了。”涼伊冷哼一聲,她討厭這個女人,從陸塵被自己打破頭住院就討厭了,隻是當時沒這麽濃烈,再沒看到她,怎麽會這麽嫌棄。
她以為她做了這樣的虧心事,一定過的不好,一定不會好!
可很顯然,從她的衣著,神態,妝容,都可以看出來,她過的很好!這些年一直都很好!
她是許家的養女啊。
年紀比她母親要小上幾歲,許雲煙為人隨和,跟她關係不錯,母親對她特別好。她偷情和陸家司機懷上的孩子,因為舍不得打,就生了下來。許雲煙心善,覺得她一個女人要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所以在生活上,各方麵都特別幫助。
結果呢?結果換來的是什麽?
無論是多麽迫不得已,涼伊都沒有辦法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陸母見她冷漠的樣子,用力的吞了口口水,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
她也不算年輕,但這些年的日子過的不錯,性子本就有點自負,這會看著涼伊的樣子,自尊心作怪,猛地站了起來,紅著眼眶,說:“你究竟要怎樣才願意放過塵兒!”
“你也不用氣呼呼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道理我明白的很。我現在就問問你們,這一次過來,是真心真意的贖罪想幫我了,還是另有目的?”涼伊冷冷的笑,對她的憤怒不屑一顧。
“當然是回來贖罪的,不管你信不信,這幾年的日子對我來說就是在受罪。每次,隻要他打錢給我,我這心裏就難受,就會想到……是我對不起你們,這次過來,我就一個要求,救出塵兒。那個人要是發現我偷偷跟你們聯係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陸母喪著臉,眼角含著淚水,回頭看了陸父一眼,然後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說:“這是我欠的債,就算我出事,也無怨無悔。”
陸父也猛地跪了下來,不會講話,隻嘶啞道,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涼伊大概知道,卻隻覺得煩躁。
陸塵出事了,在蘇白昏迷期間,被風帶走了,受著涼伊的命令。從收到母親出事與這兩夫妻有關,涼伊就忍不住想要動手。
剛好,時機合適。
房間裏頓時充斥了兩人的哭聲,涼伊覺得頭疼,緊緊的蹙起了眉頭,看她們的樣子,仿佛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儈子手,要將他們推上斷頭台似得。她覺得很煩,心裏頭竟然沒有半點憐憫之情,她隻是覺得有些可笑。
“我今天過來不是聽你們哭的,我是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這幾年你們過的到底好還是不好,不用你們說,我也能知道,所以我們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你們告訴我,他每個月給你們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們就是了。說多了沒意思。”
涼伊彎身,扶住了陸父的手臂,將他一把從地上扶了起來,緩和了語氣,“我不想怪你們,也沒有什麽資格來責怪你們,隻希望你們別再騙我,錢我現在也有能力給你們了,隻要你們實話實說,今後的日子不會變,所以,請你不要騙我,好嗎?至於陸塵,他很安全,我還有事需要和他協商,與你們無關,我能保證,隻要她配合,不會有任何事?”
陸母稍稍愣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抬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說:“我們人都過來了,怎麽可能還會騙你!真要騙你,我就不來了。”
“當年出事,蘇家何家陸家,都參與了。至於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雨柔小姐讓我熬粥上去,我沒加任何東西。”
涼伊抿著唇,沒有打斷她的話,陸母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吞了口口水,繼續說:“當時,我跟老陸就躲在樓梯下麵,結果發出了聲音,被陳貝,也就是蘇白的媽媽,發現了,之後就是她跟我談條件……”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已經不用再說了。
涼伊緩緩的伸手插進衣服口袋裏,關掉了裏麵的錄音筆,略有些慌神。
她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房間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涼伊直挺挺的坐在那兒,一直都沒有說話,整個人有點兒冷,是那種由心裏發出來的冷,挺難受的。蘇白救她的畫麵,一下從腦海中閃過,讓她紅了眼眶。
她的沉默,讓陸母有些不知所措,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情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們麵麵相覷,涼伊抬眸,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問:“還有其他人嗎?你確定?”
“沒有了,當然確定了,如果剛開始不確定的話,現在過了這麽多年了,絕對不可能不確定了!”她的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起來,涼伊轉頭往門口看了一眼,蹙了一下眉,心裏微微一緊,目光牢牢的盯著門口。
陸母頓了一下,立刻走過去,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回頭對涼伊說:“是雪兒。”
氣氛頓時鬆弛了下來,涼伊剛剛提起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肚子裏,點了點頭。她便開了門,笑嘻嘻的說:“雪兒來了。”
楊雪看到二人略有些驚訝,唇角泛起了點點笑意,“你們怎麽在這?”
涼伊的目光在那兩袋子上轉了一圈之後,才衝著她微微的笑了笑,說:“談點事,學妹最近氣色不好,多注意休息。”
她摸了一把臉,笑道:“應該是沒睡好。”她看了一眼客廳,淺笑了一下,從涼伊臉上的表情,她也能猜到幾分她沒來之前,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便抿了唇,沒有多說什麽。
涼伊暗自吸了口氣,站了起來,“阿姨,我希望下次找你作證的時候,您口供不會發生變化。”
“當然不會,肯定不會。”陸母擺擺手,表情十分嚴肅,說:“我幹了這麽多年的蠢事,臨了臨了,總該做一件對的事情。您放心吧,隻要我還在,隻要我還能說話,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謝謝。”涼伊恭恭敬敬的說,並且對著他們夫妻倆低了低頭,“那我先走了,這幾天,我會讓人把你們安頓好,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說完這幾句話,涼伊就走了,沒有做半分停留。
字瑤不知在後麵說了什麽,過了一會,才追了出來,涼伊將錄音筆交給了她,說:“她的口供,先放在你這兒。”
字瑤伸手接過的時候,涼伊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她一眼,說:“你覺得陸母是個什麽樣的人?”
涼伊低眸看了看手裏的錄音筆,笑了笑,說:“我隻是很好奇,她這樣泰然自若的生活了二十多年,就真的心甘情願的來幫我?並且明知道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為什麽要幫?愧疚嗎?說真的,我一點兒也沒有看到她的愧疚之心。”
“你想說什麽?”字瑤微微蹙了一下眉,從她手裏將錄音筆取了過來,“你告訴我,你是不信她說的話,還是不願意相信她說的真話是真的?”
字瑤這話倒是一針見血,涼伊頓了一下,自然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默了片刻,依舊淡定的看著她,說:“我不想說什麽,我隻是提出我覺得不太合理的地方。難道你沒有發現,她們這幾年過的很好嗎?”
“你不是抓了陸塵嗎?這就夠了。”
“不,陸塵已經和她們斷絕關係了。”
“總歸還是有血緣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