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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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時,我們因誰因愛或是隻因寂寞而同場共舞;滄桑後,我們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卻寧願形同陌路。
    涼伊像是恢複了正常,抱著手,慵懶地扣著毛衣外套的扣子,任由著李拓帶著她往樓下走,明明隻是幾階階梯,生生被她走出了一輩子的錯覺,字瑤都害怕,她會不會突然就從欄杆邊跳下去……
    尋至樓下,是微小的聲音。
    人的對話聲,李沫的聲音,她聽得特別清晰。
    “我聽說涼伊醒了,你說她要是知道這老頭是因為你死了,會不會找你算賬?”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厲老是自己死的,跟我有什麽關係?找我算什麽賬?要說算賬,不如我找她算賬。像厲老這種情況,是屬於猝死,我現在是做了好事,幫她積德,不能怪我。”這是李沫說的。
    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這事沒什麽重要的,我現在就是擔心,涼伊醒了,我們剛到手的財產,又要吐出去。要不要再去找陸家?”
    “得了吧,她就是醒來了,又能怎麽樣?遺囑寫的清清楚楚,她能怎麽樣?你們認為她幹了那種事兒,現在還有什麽靠山?連蘇白都不可能再幫她,我倒是很期待她,會不會跪在我的麵前來求我呢,求求我收留她。”
    “我說你們兩個怎麽那麽怕她?就她現在那個樣子,還有什麽可怕的?”李沫滿嘴的諷刺,“都成落水狗了。”
    “我這不是聽說她和蘇白還沒離婚麽?萬一……”
    李沫一下打斷了他的話,笑說:“萬一什麽?這整整小半年,你們都沒看新聞啊?涼伊是怎麽害的蘇白,我可不信,像蘇白這樣的人,還會留著她,總有她落魄的……”
    她話還沒說完,一隻皮鞋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腦門上,李沫一下就跳了起來,轉頭看到來人,一下睜大了眼睛,微微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再說啊,你說下去,總有我落魄的時候,然後呢?”涼伊一邊說,一邊往她的方向走過去。
    “你怎麽來了?”李沫隻愣了一下,就硬了脾氣,挺了挺胸,伸手指著她的鼻子,說:“對了,忘了告訴你,這裏是我的了,我命令你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厲老是怎麽死的?”涼伊沒有理會她的話,一字一句的問道,同樣沒有停下腳步。
    這會,阿姨已經倒完垃圾回來了,看到這情景,不由的叫道:“伊伊小姐,你別氣,可別氣壞了身體。”
    “馬上!馬上叫保鏢,把人給我趕出去!”李沫到底還是有些慌張的,神色明顯沒那麽淡定。
    涼伊不理會她,隻問:“厲老究竟是怎麽死的!”
    這時,她們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李沫吞了口口水,餘光瞥見她的手微微動了動,立刻衝著旁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收到信號,剛一伸手,手腕就被李拓牢牢扣住,說:“你現在最好是站在一邊,什麽都不做,否則的話,後果很難想象。”
    “你們站著幹什麽!”李沫看著他們,吼了一聲,想要走的時候,涼伊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赤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她。“我再問你一遍,厲老是怎麽死的!”
    “怎麽死的?怎麽死的,還不都是被你氣死的!你現在為什麽還要問我?”她用力的掙紮來一下,掙脫不了涼伊的桎梏。
    涼伊咬著牙,情緒已經快要瀕臨崩潰的階段,她狠狠的將李沫扯拉過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道:“他是你的爺爺啊!他對你不好嗎?他動用了多少關係把你從娛樂圈那個肮髒的地方拉出來!明知道你是個私生女,明知道你是過兒父親在外麵留下的種,還把你當親生的那麽養!你告訴我,你怎麽忍心?啊!這一年來,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李沫!你說,你怎麽忍心啊!”
    “你究竟怎麽忍心!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嗎?你住在這個小區,拉著你的親媽和繼父!你真的一點都不慚愧嗎!日記那次,我沒有對你做任何手腳,要不是看在厲老麵子上,李沫,你活不到今天的!活不到的!我早該殺了你的!”
    李沫眼中燃起了一絲怒意,皺了眉頭,唇色發白,像是戳到她痛處一般,奮力掙紮,回頭看向了男人,怒道:“你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耳朵,馬上把這個瘋子給我趕出去!涼伊!你聽好了!今天,我就把你從這裏趕出去!你是個客人,厲家不歡迎你!”
    話音未落,涼伊一巴掌打了過去,‘啪’的一聲,聲音非常響亮。李沫白皙的臉上,一下就染上了五指印。
    她剛一側頭,涼伊第二個巴掌再次打了過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手勁極大,李沫的耳朵都被打的嗡嗡響了。
    涼伊的手再度揚起的時候,李沫一下抬起了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仿佛是被她的這兩個巴掌給激怒了,眼眶也變得通紅,怒視著她,說:“我這是給死老頭積德!你說他對我好!笑死人了!這厲家除了給我錢,變相囚禁我!還給了我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老頭壓根沒想過給我留什麽!明明是他們厲家欠我的!”
    “我從拘留所出來後,我有過一天自由嗎!涼伊!你們囚禁著阿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麽!想通過我獲得何家的消息,你們可真善良啊。這種打一巴掌給一顆糖的做法,真是讓人感動啊!”
    李沫哼哼的笑,“現在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報應!你們不是很善良嗎?我現在讓你們做了這麽大一件善事,你應該謝謝我!反正醫生早就說了,他本來也沒幾天了!這下,我是幫他減輕痛苦。死了的人,心髒要了做什麽,還不如捐了!”
    “你……你再說一遍!”涼伊冷聲一字一句的說道,聲音止不住的發顫,臉色煞白。她的心像是被人拿刀割著,很痛很痛,像是要窒息了一樣。眼淚終於繃不住,洶湧而出,就這麽流出來,斑駁了麵容。
    “其實啊,我就是想告訴他,他兒子犯下的錯,理應他來受,哈哈。”
    她的話音剛落,涼伊死死的盯著她,半晌,她忽然哼笑了一聲,然後輕輕的點頭,說:“真好。李沫,算我們瞎了眼!當時,就應該讓你老死在監獄裏。””最後一句話,涼伊幾乎是嘶吼出來的,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可怖,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狠狠將她拽了出去,大概是怒極攻心,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李沫怎麽折騰,都掙脫不了她的桎梏。
    李拓緊跟在她的身後,見她徑直的走向車子,立刻先她一步走了過去,並替她拉開了車門。李沫鬼吼鬼叫的,然而沒有個人上來幫她一把,在李拓的幫助下被塞進了車子裏。
    “我送你去死。”涼伊現在的樣子十分冷靜,眼神冷的簡直想殺人。
    “你怎麽不死!你為什麽不死!最該死的就是你!”李沫扭頭看著她,麵目猙獰。
    涼伊緩緩轉過臉,看向她,輕挑了一下眉梢,說:“你很想我死嗎?想讓我死,是嗎?”她輕笑了一聲,“可惜老天爺偏偏就是要我活著,讓我好好看看你們這些人醜陋的嘴臉,到底有多惡心!”
    “沫兒,你放心吧,不看著你們一個個的死掉,我閉不上眼睛。”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揚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看的人不寒而栗。
    李沫這會還是有些怕她的,縮了縮脖子,說:“你想幹什麽!我要報警!”
    涼伊不再理會她,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李拓時不時的會看一眼涼伊,對她的身體非常不放心。
    到了警局,涼伊將人拉到了門口,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扯了起來,說:“我們認識七年。第一年,你救我,教會我生存;第二年,你喜歡陳一雲,我為你搭橋;第三年,你聯合何家、陸家,逼著我退學;第四年,你到巴黎看我,進了娛樂圈;第五年,你為了愛情幾近瘋狂;第六年,你李沫把毒品送到了我身體裏;第七年,你李沫殺了自己的爺爺,隻為了傷我!七年,李沫,我不欠你什麽了,真的不欠了。”
    “從今以後,我們再沒沒有半分關係!江湖再見的時候,千萬不要楚楚可憐的跪下來求我!也不要跟我說什麽閨蜜之情!從今天為止,我們所有的情分,就隻剩下恨了!”說著,涼伊就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把她的頭用力的往柱子撞。她就這樣冷著臉,重複著動作,李沫的額頭出了血,她都不為所動。
    這個時候,警局值班的人跑了出來,拉過了涼伊。
    這會李沫已經暈了過去,整人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涼伊身上的力氣像是被人抽幹了一樣,癱坐了在了地上,抬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疼,無法描述的疼,就快要讓她窒息。
    她緩緩的靠在了柱子上,輕輕的說:“老頭,你看,我們還是錯了,這棋子不該在這下的……”她閉上了眼睛,眼淚緩緩而下。
    警察把人帶走,涼伊忽而瞪大了眼睛,看著韓冬雨,“請你務必讓她消失,我不想再看見她。”
    “涼伊!你憑什麽!”
    涼伊嗬嗬笑了幾聲,說:“憑什麽!憑什麽嗎?好,我告訴你。憑你殺了人!憑你販毒!憑你勾結何中天,參與走私!憑你惹了我涼伊!夠不夠!”她幾乎是嘶吼出來,麵色蒼白,一張臉上說不清是淚還是鼻涕,像是瘋子一樣,李拓站在一旁,竟然紅了眼。
    韓冬雨把人帶走,李沫吼了幾句,罵得很難聽。隨後,這夜靜謐的隻剩下涼伊嚶嚶的哭泣聲,微風拂過她的臉,冰冰涼的,直灌入她的心口,涼的徹底。她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眼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心裏有悔,有恨,這種悔恨痛的她喘不過氣來。
    李拓緩緩的蹲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裏,喉結微動,伸手擦了擦她的臉,說:“伊伊,我們回去好嗎?”
    涼伊沒動,一聲“伊伊”竟讓她全線崩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撕心裂肺的哭吼了起來。
    那邊拾階而上的人,因著這一聲極度淒厲的叫聲,停住了腳步。
    她的樣子太過於絕望,李拓看的心口發緊,連眼眶都微微發紅,輕輕一拉,將她擁進了懷中,抬手撫著她的頭。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做錯了,拚命的去相信一個不該相信的人!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是我大意了!”她哭著哭著,忽然笑了起來,說:“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她的聲音漸落,慢慢的連哭聲都消失了,整個人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不再動彈一下。李拓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輕喚了她的名字,一直叫了十多次,都得不到她的回應,才發現這人是暈過去了。
    他低眸看了她一眼,清瘦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明明已經失去知覺了,眼淚還是不斷的從眼角落下,緩慢而又序。
    李拓將她的眼淚抹掉,這才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垂眸看了一眼警局裏冷色的燈光,冷然轉身,走了幾步,見著不遠處站著的人,稍稍停了一下步子,神色冷了幾分,看了他一眼,便低垂了眼簾,徑直的走了過去。
    他站在台階的中間,大有一種擋路的架勢,李拓在與他相距三個台階的位置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默了一會,說:“你回去吧。”
    蘇白微微仰頭,唇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了一眼,又將視線落在他懷中的人身上,笑道:“我來接她。”
    蘇白餘光瞥見她光著的腳,低笑著搖頭,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抬腳緩緩的往上走了兩步,手臂一揮,將衣服蓋在了涼伊的下半身上,說:“那麽多人,連個病人都看不住,確實跟廢物沒什麽兩樣。”
    李拓微微蹙了眉,“蘇白,現在的你,我有些陌生。”說完,他側了一下身子,從蘇白身側走過,片刻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衝著依舊立在原地的蘇白笑了笑,說:“心髒這事,無論有什麽曲折,誰都不會原諒你。”
    語落,李拓就徑直的離開了,沒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