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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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年注定要漫長一些。
    在湄公河遊玩了幾天,終於收到了消息。
    是一份從緬甸寄來的血書以及雲娘出事前的那一席橘黃色旗袍,小爺隻寫了一句話——涼伊!我在緬甸等著你。這一次,看誰先死。
    也就是說,他們二人都還沒有死。但是小爺反過來要挾,並且,趙一芸一行人應該是落網了,否則月牌不會隨之寄來。
    二月開春,天氣涼爽,一路上遇見好幾場突如其來的雨,考慮到天天,涼伊讓字瑤留在了湄公河,字瑤不知她在做些什麽,卻也知道這和厲家有很深的關係,勸了幾次,涼伊依舊那樣絲毫不畏懼的樣子。
    “字瑤,我帶你出來,是因為s城要發生一場大變故,我怕你牽扯其中,但我也不願你再牽扯進另一件事中,你在這等我,一個月後,我若是還沒回來,你便聯係學長,他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涼伊沒有過多解釋,直接軟禁了二人,何思塵派了一人陪著她們,走時,涼伊無奈地看著字瑤,“原諒我,很多事,不是不講,而是不能講。”
    周轉一天,涼伊和何思塵扮作情侶,成功進去了主城。進了城裏,剛巧趕上盛大的遊行儀式。因為第二天要給孩子們舉行剃度,所以這一天需要讓他們戴上王冠,穿上王服,肩披彩色綬帶,騎上高頭大馬在集市裏遊行。俞晚看見人群裏被簇擁著的孩子們,有人牽著馬,有人撐金傘,隊伍浩浩蕩蕩。
    他們被遊行的人群擠到了前麵,身邊都是身著豔麗民族服飾的姑娘,載有吉祥大鼓的馬車穿行在其中。聲勢浩大,熱鬧非凡。
    隨著遊行隊伍走了一段,何思塵才將她拽著進了一家鎖店,和他的人匯合後,才又進入街道。
    有個姑娘手捧著花盒走到他們麵前,送了根花枝給她,在錯身之際和她說:“有人約您算算運勢,卡羅牌。”
    她將花枝抱在手上,看那個姑娘又擠入人群裏,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想了會,覺得應該是趙一芸之前布下的人給她的消息。在遊行隊伍經過後,街道上留下了許多花和樹枝。涼伊站著的位置可以看到對麵小商店裏的鏡子,她便順勢撥了撥頭發,認真地擺弄了兩下。從鏡子中,她看到他們身後隱藏在店鋪裏的客人,時不時地朝他們張望過來。
    何思塵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抿著唇靜靜等待著。
    涼伊半靠著他的胸膛揚眉輕笑:“果然人美就是招人愛,你看這小姑娘也拜倒了,這花,可真香。”整理好額前的頭發,她的聲音也低下來,“我們被人盯上了。”她在身邊的窗台縫隙裏撈了點前夜下雨留下來的積水,慢慢地抹在頭發上,理順了發梢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變硬的頭發。
    “應該在我們進入時,就已經跟著了。”
    涼伊點點頭,在他的幫忙下整理好了長發。繼續往前走時,她拉著他的袖子,低聲說:“住的地方再差都要有空調,這悶熱感,就快要讓我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施主,你的要求太多了。”
    “多嗎?我覺得不多,還有啊,我得洗個澡,嘖嘖,你這麽抱著我,不覺得臭嗎?”涼伊笑著和他說著,偶爾還矯情地賴在何思塵身上,何思塵一直笑著,耐心地回答著她,聽她這麽說,倒是一愣,“莫非你上廁所沒擦屁股?”
    涼伊簡直詞窮,想了半天也沒找到有力的回擊,到最後很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我聽說這世界上有一種生物,叫做妹控。”
    “沒聽說過。”
    ……
    涼伊懶得搭理他,兀自玩著衣服上的小亮片。
    她們走到市集中心,看見一排低矮的土牆頭,裏麵有個大院子。院子裏人來人往,都從一個門簾裏進出。在院牆後看了會,聽見一個男人扯著個女人麵色不好的走出來,女人一臉的委屈,他們說的話涼伊也聽不懂,但看他們手裏拿著的水晶球,大概也猜到了。
    涼伊想到剛才女孩給的信息,踟躕了會,便決定進去看一看。他們從院牆後邊繞進去,牆跟頭恰好有幾個孩子正抓著木枝玩遊戲。看見涼伊幾人,有些好奇地跟在後麵,捂著嘴小聲說著話,直衝著她笑。
    何思塵同她解釋:“他們沒有惡意,隻是看出來你並非本地人,大概是好奇你從哪裏來。”
    涼伊點點頭,摸著自己的臉好奇地問:“我和這裏的姑娘,差別有這麽明顯嗎?再來,我都穿著民族服裝了,不至於這麽好認吧?”說著從斜挎包裏拿出了天天給她塞的一大把彩虹糖,分發給了小孩子。
    看她還在糾結,何思塵拍了她腦袋一下,“因為你白,白得發光,你看這裏的女人,哪個有這麽白的?”
    涼伊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明明就黑了好不……
    才來了不到半個月,她整整黑了一個度,哪裏白了。
    何思塵先掀開簾子進去,可以看到幾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靠在櫃台上,剝著花生在說話。裏麵人聲鼎沸,他們靠得極近才能聽到彼此的聲音。
    賭場。
    裏麵布局別有洞天,木製的二層樓梯上麵是包廂,下麵是各色牌種。大大小小的吆喝充斥了全場,夾雜著篩子的晃動聲,直逼耳穴。
    看見他們幾人進來,那些孩子一窩蜂地湧上來,,七嘴八舌地介紹起來賭場的牌種。
    涼伊一時間全無主張,尷尬地看著何思塵,正說話間,有一個男人從後麵走出來,相繼剝開了擋在他們麵前的門童,麵含笑意地看著他們。
    幾個孩子低著頭齊齊與這男人打招呼,從他們的表情裏,涼伊看出來這個男人應該是這裏的領頭,年紀稍長他們一些,大概在三十左右,皮膚相對白皙,眉目間有些傲氣。
    他說了句話,幾個孩子一下子便都沒了聲音,規規矩矩地聽話,轉頭又回到了櫃台邊,可眼神裏分明又帶著不滿。
    是怪這男人搶了他們的生意嗎?
    涼伊走近一步,似笑非笑地看著男人,忍不住打趣:“我們家少爺屈身於此,真是辛苦了,我是不是應該要給你小費?您覺得多少價錢合適?”
    大西瓜麵無表情的斜了她一眼,轉過身時,徹底地變成諂媚討笑的臉孔,引著她往裏麵走,介紹這賭場牌種,有大小、牌九、二十一點等。
    給她的信息很明確,一是小爺曾經在這裏出現過,二是這裏的老板見多識廣,對這一塊很熟,認識很多上麵的人。
    他們在一個二十一點的牌桌前坐下來,涼伊坐在中間,左邊是何思塵,右邊是大西瓜,對麵也有三個人,聽口音是緬甸地方人,麵前的籌碼堆積如山。
    大西瓜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說:“這裏的老板非常喜歡賭,這是唯一可以吸引到他的方式。”
    “曾經有個緬甸商人在這賭桌上為墨狼提供了明城一年的口糧。”這是何思塵附在她耳邊說的,涼伊笑笑,“那我豈不是得為你的寺廟贏個十年八年的,否則麵子上掛不住?”
    “算了,不必勉強,你沒這本事,不用逞強。”
    就為他這句話,涼伊身體裏每個細胞都興奮起來。推牌手將牌發出來,她看到他麵前的牌,黑桃a。對麵的緬甸人似乎也摸到一張好牌,眼神挑釁。涼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朝著大西瓜笑了笑。
    推牌手發來第二張牌,涼伊直接掀開來,是黑桃8。牌桌上左右兩邊的人,分別亮出來手上的牌——紅桃j和梅花k,緬甸人是黑桃q。
    第三張牌亮出來時,有一人退出了沒有再跟。此時,涼伊亮出的兩張牌分別是黑桃8和紅桃a,而那個緬甸人則是黑桃q和黑桃j。
    緬甸人很顯然興奮起來,為首一人還從懷裏掏出支雪茄含在嘴裏,斜眼蔑視地撇向他們,看向涼伊時,有些不懷好意的笑,涼伊客氣地回以一笑,側了側身,輕聲問何思塵:“我可能要認慫了。”
    “女孩子嘛,認慫撒個嬌就好了,沒人在意的。”
    涼伊笑,邊笑邊把麵前的籌碼都推了出去,說:“以前的涼伊會認慫,現在,不會了。因為,我長大了。”
    推牌手的第四張牌發過來,她翻開來,是梅花a。
    “滿堂紅,如何?哥哥?”
    “你這麽信誓旦旦,唯一的可能就是最後一張牌是數字8,人家那紅桃8已經有了,你要的牌隻是梅花8和方塊8,要在剩下的十幾張牌中摸到這兩張牌的可能性非常小。不如那緬甸人的贏麵大。”
    “是嗎?”涼伊笑笑,依舊眼也不眨地將籌碼都丟了出去。
    “我不怕輸,就敢賭。”
    圍在一邊的看客不知什麽時候多了起來,此刻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最後一張牌的發出。
    推牌手將最後一張牌發到兩人麵前,麵帶微笑地示意他們揭露底牌。緬甸人人非常遺憾地輸在最後一張牌上麵,不能湊成同花順,而涼伊手中恰恰是方塊8。
    圍觀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驚歎:“這還是今天這裏第一個滿堂紅。”
    緬甸人不服氣,緊跟著又開了兩局,涼伊卻沒了興趣,推給了大西瓜,他倒是老練,玩得盡興,不一會兒,就有大把籌碼堆在了麵前,涼伊笑嗬嗬地把籌碼扒拉在一旁,細細數來,臉上的喜悅十足,讓人眼紅。
    “哎約,我倒是要來看看,是誰手氣這麽好……”聲音諂媚,透著一股子的妖媚,還沒見著人,涼伊就覺得這人和雲娘是一類人,這一抬頭,果然是,除去動人的美貌,像的還是那一身的驕傲。
    “等了這麽久,鬧了這麽大動靜,魚兒終於上鉤了。”涼伊一手托著下巴,假裝興致勃勃地看大西瓜的牌,一邊偷偷看過去,砸了砸嘴,誰說這緬甸無美人來著,肯定是瞎了眼說胡話。
    “還以為能運轉這一切的是個男人,竟然不知,是這麽個美豔女子。大西瓜,你可騙得我好辛苦,早知如此,我今天還是該化個妝的,這麽一來,顯得我像村姑似的,談判的勇氣都沒有了。”
    大西瓜擠眉弄眼:“我可從沒說過她是男人,是你自己先入為主。”他轉過身仔細地看起牌來,和她小聲咬著耳朵,“你現在親眼看到她,就應該能猜到她的手段。這是個很不同凡響的女人,她曾經讓金三角引發了數場利益之戰,死傷無數,這個黑色地帶,沒有她搞不定的人。她能讓長達五十年的合作夥伴為了她,反目成仇。”
    涼伊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女人斜靠在二樓的欄杆上,一頭黝黑長發就這麽淩亂地披散在肩上,眉角慵懶嫵媚,有穿著西裝的侍應彎腰給她遞火,她漫不經心地吐了口煙,慢慢暈開,繼而她淡淡暼著樓下的一切,有種帝王的感覺。偏偏又透著股狐狸的嫵媚,讓人愛不起來,也恨不起來。
    大西瓜的聲音低地讓她毛骨悚然:“她美得能激起這個時代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很多人願意因為她一個眼神,而去死。在這裏,她才是閻王。”
    正說著,牌桌上緬甸人又輸了一局,憤怒地將氣撒在推牌手身上。見涼伊幾人都無動於衷,便趁勢擼起袖子朝女推牌手打過去。也就在這時,哄鬧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從他們身後讓開了一條道,有保鏢在兩側清理著閑雜的看客,後麵徐徐尾隨著一個女人。
    大西瓜抿了抿唇:“她的名字也很美,叫枝兮。”
    涼伊莞爾一笑,“我的名字也很美,涼伊。”
    幾個鬧事的緬甸人頃刻間都被強行請了出去,枝兮坐在了他們先前的位置。漂亮的眼睛緩慢地抬起,朝著他們瞥過來。或者可以說,她隻是朝著一個人瞥過來。
    “天狼,好久不見,我和你玩一局如何?”從頭到尾,她的眼神都未曾撇向過任何一人。此刻,或者在更早的時候,她的眼裏便隻有他一個人,而這個人是坐在一旁過分淡定的何思塵,聽到她的話,也並未在意,甚至不曾看一眼。
    大西瓜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湊近了涼伊:“還有一個消息,你絕對感興趣,想不想知道?”
    涼伊微微蹙眉,示意性地看向他,直接順著他的視線看著何思塵,他仍然麵無表情。
    “天狼,不如玩一把?這次,賭大一點……你覺得你身旁女人的命如何?”
    涼伊抬眸看她,見著她塗得過分鮮紅的嘴唇,笑道:“男人之間才賭女人。”
    “想必涼小姐也不曾把我當女人看。”
    涼伊對著何思塵笑笑,“你開心就好。”
    “知道嗎,這女人便是送了墨狼口糧的人。”大西瓜數著懷中的籌碼,樂不可支,“你以為她是對你哥哥感興趣嗎?其實不是,她是在放長線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