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陸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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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伊回國的時候,已經是冬天了,這個季節,無論做什麽,都會覺得孤單。
    淩晨三點多,她到的機場,陳一雲這些年,真真活成了一個藝術家,涼伊啞然,隻是笑笑,便將行李遞給了他,已是深夜,很冷,可涼伊一直笑得燦爛,到了厲宅,她對著陳一雲勾了勾手指,待他湊過來,她便哈哈大笑,末了,說:“李先生托我給你帶一句話,抵死糾纏,餘生作陪!”
    他白了她一眼,是很真實的喜悅。
    說愛未免太過膚淺,我們是友人,不純潔的友人。
    s城,最後一站。
    第一家,陸家。
    涼伊由陸家傭人領著步入了客廳,陸雨柔停了話頭,悠然的喝了一口花茶,將杯子擱置在了一旁的小桌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目光在她臉上打量了一陣,笑說:“涼伊?”她的口吻帶著一絲小小的驚訝,眼中閃過了一絲光,“真想不到你還活著……”
    涼伊淡淡看了她一眼,笑說:“陸姨都沒死,我怎麽敢死?”說著也不管她生氣,徑直走了進去,坐在了沙發上,把手中的文件袋輕輕放在了一側,繼而扭頭看向陸落落,“大嫂,好久不見了。”
    陸落落笑眼盈盈的看著她,眼裏莫名的閃過一絲興奮。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涼伊知道她在打什麽算盤,雖然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看來,她們還真能做朋友。
    “我說過,有些人要好好活著,我想厲老了,就會來拜訪。”涼伊說這話時,眼裏泛著光,像是狼盯上了白羊,透著興奮,左右找了一圈,不見陸澤澤的影子,便問道:“厲老的容器呢?”
    “估計畫室吧。”
    傭人瞄了兩眼陸雨柔,說:“我去請澤澤小姐下來。”
    “別別,阿姨,你是想找罵呢,妹妹在畫室的時候,是絕對不允許人打擾的。再說了,又不是蘇白來了,現在上去叫人,她指定生氣,最近她脾氣可是大的很,身子又嬌弱,哪能受得了刺激。”陸落落笑了笑,說:“我去,我去就好。”
    話音落下,陸落落便走了。陸雨柔餘光時不時暼向涼伊,涼伊端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簾,一直都沒有說話,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安靜的聽他們說話。
    “你居然活著回來了。”陸雨柔的話裏,全是諷刺和不甘。
    涼伊淡淡看她一眼,說:“意不意外?”
    “得意什麽,遲早也是要死的。”
    “那我得先送你走啊,要不然我一個人有點孤單。”說著涼伊突然起身,一個煙灰缸砸在了她額頭上,不是很用力,卻還是撞破了她的額頭,鮮血直流,陸雨柔愣了一會,便大叫著保姆,保姆應聲而來,見著這幅場景,連看都不敢看涼伊一眼。
    涼伊將煙灰缸遞給了她,“帶她去醫院,要不然毀容了呀。”聽到這話,陸雨柔臉色都變了,都顧不得追究涼伊,拽著保姆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麽,對著涼伊吼道:“沒教養!”
    “謝謝誇獎。”
    聽著大門關上,站在旋轉樓梯上的陸落落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目光灼灼的看著涼伊,笑道:“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找上門來,真是沒看錯你。”
    “我想,我也沒看錯你。”涼伊微微側頭,同她的目光對視,那雙眸子平靜的仿佛一潭死水,看不到光,亦看不到生氣,看的久了,莫名覺得心裏滲得慌。陸落落臉上的笑容微僵,心裏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竟然慌的不知所措。
    明明涼伊隻是一顆棋子,她用來對付陸家的棋子,可她現在怎麽有一種反過來的感覺,仿若被涼伊掐住了什麽要害,讓她莫名心慌氣短。兩人對視了半晌,陸落落受不了,避開了視線,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慌,笑了笑,說:“怎麽會想起來砸人?”
    “一時興起。”
    陸落落不由得苦笑,“去畫室嗎?”
    “不急,我想先跟你聊聊。”
    “好啊,你想知道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摩挲著杯子的邊緣,唇角斜斜的往上,笑的高深莫測,“比如,陸澤澤和蘇白……”
    “我想你可能是有些誤會。”涼伊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
    陸落落輕挑了一下眉梢,眼中含著戲謔的笑,說:“誤會?什麽誤會?我怎麽不知道我們之間竟然還誤會?難不成,你不相信我的話?認為我是在騙你,故意挑撥你跟蘇白的關係?”
    涼伊搖搖頭,笑聲裏暗含著輕蔑和不屑,對她到現在還要用這種小伎倆的不屑,她的餘光掃到了放在茶幾上的杯子,麵上漂浮著大片的茶葉,茶葉的形狀十分好看。她較有興趣的伸手將杯子捧在了手上,淺嚐了一口,茶是好茶,隻是泡的不到位,便失了茶的好味道。
    “大嫂。”她溫和的叫了她。因著語調實在太過溫柔,陸落落不自覺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強忍住心裏頭那一絲慌張,微微一笑,說:“怎麽?伊伊。”
    “我們是朋友嗎?”她抬起了眼簾,看向了陸落落,這一次,眼裏多了一絲笑容,看起來和藹可親的。
    “朋友?”陸落落重複了一遍,嘟了嘟嘴,笑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這個意思嗎?”
    涼伊唇邊彎起了一絲弧度,她隻是淺笑,對此不置可否。
    “蘇白死了。”涼伊不動聲色的說。
    “你信嗎?”陸落落笑得猖狂。
    涼伊笑著搖了搖頭,“不信,所以我來了。”
    陸落落一下擰起了眉頭,不等她開口說話,涼伊繼續道:“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目前,陸澤澤還不能死,她若是現在死了,對你來說,得不償失。”
    此話一出,陸落落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由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涼伊。
    這話,蘇白也說過。
    兩年前。
    涼伊和陸澤澤不合的事上報的第二天。
    蘇白敲開了沈家的大門,一個人來的,含著一腔的怒意,但他壓製情緒的本領很高,進來的時候,沒有人感覺到他的異樣。陸澤澤還以為他是來看自己的,開心的不行,下樓之前還專門換了一套衣服,細心打扮了才下樓。見著他,立刻就過去挨著他坐了下來,還非常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說:“怎麽這時候過來呢?不怕被那些個好事的記者跟嗎?”
    蘇白並未說話,隻是側過了頭,眼眸一抬,冷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陸澤澤,她自然是接受到了這一道目光,頓時心頭一顫,一種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用力的吞了口口水,笑嗬嗬的走了過去,說:“你這麽厲害,那些記者怎麽可能會是你的對手。”
    蘇白不說話,他依舊用冷冽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唇角傾斜,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他就坐在那兒一言不發,除了陸澤澤敢靠在他的身邊,其他人已經慢慢察覺到了異樣。
    他的不言不語似乎是在等人,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鍾,陸雨柔就回來了,明顯是急忙趕回來的,這種時候她應該在公司,進門的時候,眉頭還深鎖著,入了客廳,立馬就舒展開了。見著蘇白,也是十分客氣笑道:“來多久了?”
    因著在之前的事件中,陸家踩了蘇白一腳,這種事兒自然是瞞不過去的,本來想著能在這次的事件中把蘇白給鏟除了,真正是想不到他最後竟然能脫罪,並且還是平安無事的出來。現在,自然是要補救一下關係。
    “不算久,我隻等了二十五分鍾而已,讓陸姨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陪我鬧一場,是我的榮幸。”他並未看陸雨柔一眼,隻淡淡然的說了一句。
    他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整個氣氛都僵住了,這時候陸澤澤自然也是感覺出來了,斂了笑容,看了蘇白一眼,又看向了陸雨柔,深深想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皺起了眉頭,說:“之前的事情,陸姨確實做的不對。你不知道蘇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嗎?他會被人反將一軍,也都是因為我,你不幫忙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落井下石呢!”
    陸雨柔的臉色變了變,彎身坐了下來,握住了陸澤澤的手,說:“我這也是為了你啊,總得先把你的關係給撇清了,這樣才能還他一個清白嘛,你說是不是?不過涼伊那女人也真是有點手段,竟然對自己那麽狠,用這種手段來害我們。這一點,蘇白你也是的,早點動手的話,哪兒來那麽多麻煩。”
    “陸姨,你這就不對了。”陸澤澤一下就激動了起來,瞪圓了眼睛,想了想,才幫蘇白找了個非常爛的借口,以此來欺騙自己,她說:“怎麽說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算是我也要猶豫猶豫了,是不是?”
    她轉頭看向了蘇白,不自覺的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然而,蘇白卻沒有回答她,隻低垂了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現在人都在場,陸澤澤,你是不是該出來解釋一下,你的行為。”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落落正因為陸澤澤說的話,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陸澤澤聽到蘇白連名帶姓的叫她,頓時臉上的表情整個都僵住了,心頭一滯,這會,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陸澤澤的身上。默了許久,她才幹笑了一聲,露出了一個無知的表情,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懂呢?”
    “涼伊手裏那份器官捐贈書的複印件,是你拿給她的吧,她會忽然之間知道整件事,也是你告訴她的,對吧?給我一個你做這件事的理由。”他說的不急不緩,可那雙深邃的眸子,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眼裏藏不住的戾氣。
    “還有,厲老的事,也是你告訴她的咯?”他說著,將手裏的杯子往茶幾上一丟,杯子一倒,裏頭的茶水全數傾倒了出來,旋即又就目光落在了陸雨柔的身上,問:“你們是怎麽把注意打到厲老身上的?”
    陸澤澤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陸落落,說:“原來罪魁禍首是你!”
    “這關我什麽事,我不知道,我養身子呢,再來,我和涼伊是死對頭,她毀了我的事業,要不是她,陸紅不會出事,我不報複她就好了,還幫她?未免太可笑了。”
    “不是涼伊告訴我的,是我自己查的。我想陸姨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吧。”他說著,再次看向了陸雨柔。
    “小姨?”陸澤澤扭頭看向了陸雨柔,旋即冷笑了起來。
    陸雨柔眼眸微動,片刻,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偏袒什麽了,陸落落,你給我過來!連這事都捅出去了,看來我是要清理門戶了!”
    陸雨柔的樣子看起來很凶,陸落落心裏一慌,急於狡辯,可心裏著急,連個借口都想不出來,最後隻能口不擇言的說:“妹妹,我這是在幫你啊!你想啊,你當時的情況都那樣了,蘇總竟然還猶豫,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蘇總是動情了!就算我不說,你信不信蘇白也不會把涼伊的心奉獻出來。”
    陸澤澤最聽不得的就是這話,一時氣憤,就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毫不猶豫的向陸落落砸了過去,說:“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蘇白就不會來家裏興師問罪了!你這個賤人,竟然想要我死!”
    “妹妹,你說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他才來呢?他這一定是心疼涼伊啊!他是氣我讓涼伊變成了一個瘋子,他才來的!澤澤,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現在就是愛上涼伊了,這蘇家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陸澤澤緊緊抿著唇,側頭深深看了一眼坐在身側依舊不動聲色的蘇白,這會他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緊接著就見到他動了動嘴皮子,笑說:“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給自己家拆台的人,你說這麽多,還不是想氣你的妹妹嗎?你把整件事告訴涼伊,是為了破壞你妹妹的手術,又把厲老的事情告訴涼伊,是想利用涼伊來對付你妹妹,你要的不就是這樣?”
    “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嗎?”她冷笑,一時沒忍住,再次拿起了桌上的杯子,起身對著她的腦袋狠狠的砸了過去。剛剛那一下隻潑濕陸落落的衣服,這一次,杯子裏的水全數潑在她的臉上,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杯子迎麵砸來。她一側頭,到底還是慢了,沒能躲開,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腦袋上,疼的她齜牙咧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