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陸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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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心,會痛。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陸雨柔就過去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將她從沙發上拖了下來,因著她沒有半點防備,被她扯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重心不穩,嘭的一聲撞在了茶幾的尖角上,耳後的疤痕就是這麽來的。
陸雨柔看起來異常生氣,當著他們的麵,就親自動手打了她一頓,一邊打一邊說:“我平常忙,對你疏於管教,之前你給我解釋,我看在你知錯的份上,沒有怪你。這一次,厲老的事情,你竟然還跑去告訴家屬,你是瘋了是吧!”
“你做這些事情有沒有考慮過後果?涼伊能紮自己一刀,來反將我們一軍,這種女人就不好惹!看來我們陸家是真的是容不下你了!陸家平時對你這麽好,你竟然處處想著要害人!”
然而,陸澤澤僅僅隻是端坐在蘇白的身側,撇開了頭,顯然是絕對不原諒她的架勢。陸雨柔打了一陣之後,停了手,單手捂著胸口,一副氣的不清的樣子。而陸落落趴在地上,小聲嗚咽著。
“你還有沒有什麽話想要說?”蘇白依舊一臉冷然的看著趴在地上的陸落落。
“澤澤,你原諒我吧,我真的是為了你……”
陸澤澤眉頭一皺,衝著幾個傭人說:“把她給我丟出去!我永遠都不想看到她!”
此話一出,沒有一個人動一下,立在旁邊的兩個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動作。陸澤澤眉頭一蹙,扭頭看了她們一眼,旋即又看向了陸雨柔,“陸姨,你來做主!這樣一個心思歹毒,一心一意要鏟除我的人,還能留在我們陸家?她要是留著,那我就出去!”
陸雨柔微微皺了眉,陸落落一下停止了哭泣,殷切的看著陸雨柔,希望這時他能夠站出來。
然而,陸雨柔的決定,還是讓她失望了,她冷著臉,坐在了沙發上,說:“要麽自己出去,要麽就讓傭人把你抬出去!”
“陸姨!”陸落落哭著喊了一聲。
傭人也撲到了陸雨柔的身前,說:“落落小姐是沒了孩子,受了大打擊,她隻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好啊,那你也跟著她一起滾出陸家好了!她的糊塗,歸根結底是因為她的教育問題!這說明你也是心術不正!我們陸家容不得心術不正的人!”陸澤澤冷漠的說。
陸雨柔的臉色很差,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旋即擺擺手,最後陸落落被傭人抬了出去。
撿來的孩子,終究可以隨意犧牲。
這是陸落落從陸家學會的。
蘇白並未多留,看完這一出鬧劇之後就準備走了,陸雨柔親自將他送出去,陸澤澤這次沒跟著,也是知道他們估計是有話要說。行至門口,蘇白停了步子,側目看了陸雨柔一眼,唇角一勾,說:“陸姨應該管好身邊的人。”陸雨柔側目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眼中他同樣透著冷意,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澤澤?”
蘇白看著她,輕挑了眉,輕笑了一聲,沒說什麽,就徑直的出了大門。
門口,陸落落正跪在正門口,模樣是誠心的懺悔。蘇白看到她,臉色微沉,走了過去,在她跟前停了下來。陸落落緩緩仰頭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沒說話,又低下了頭。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彎身湊近她的耳側,問:“告訴我,誰讓你這麽做的?”陸落落緩緩抬起眼簾,頭發被揪的亂七八糟,一張臉被打的又紅又腫,嘴角還掛著血絲。她緩緩側過頭,看著蘇白一張淡漠的臉,喉頭滾動,輕微的發出了哼的一聲,低笑道:“你就是真的愛上涼伊了,對吧?”
蘇白側目,勾唇輕笑,目光幽深,兩人對視了數秒,燦然一笑,站直了身子,笑說:“我今天來的目的很明顯。你認為你反複說這句話,會有人信嗎?”
“嗬,你要是真在乎陸澤澤,你早來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所以你今天過來,是為了涼伊!”她忍著疼痛,歪著頭看著他,“看起來,你好像是為了計劃被破壞,為了陸澤澤的安危而來興師問罪,其實根本不是!其實是涼伊受了不小的刺激,你心疼了,才借陸澤澤的手來警告我!你說陸澤澤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樣?”
蘇白低垂著眼簾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深,抬手輕輕的摁住了她的頭,笑道:“我猜是,就你幹的這兩件事,就算你說破了嘴,陸澤澤也不會相信你。”
蘇白臉上的神色微冷,稍稍加重了力道,將她的頭摁了下去,說:“好好跪著求饒吧。”他說著,便收回了手,走向了自己的車子。離開的時候,他最後看了陸落落一眼,薄唇緊抿,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果然,感情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東西,那是軟肋,是羈絆,是對方用來輕而易舉打敗你的要害。
那天,陸落落深刻的記得自己在外麵跪了很久。再後來,她暈倒了,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間裏,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阿姨發紅的眼睛。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家醜不可外揚,陸雨柔說不許請醫生,由此她身上的傷是阿姨親自處理,最嚴重的還是耳後的傷。
陸落落很難過,心裏充滿了恨意。她在床上躺了許久,才掙紮著起來,堅持要見陸雨柔。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隻是因為她沒有生下蘇家的孩子,陸家就放棄了她,甚至告訴她,她隻是一個養女!
陸雨柔從陸澤澤的房間出來,就看到鬼一樣的陸落落等在外麵,紅著眼睛說:“我想跟您談談。”
陸雨柔沒拒絕,兩人便一道進了她的房間,不等陸落落開口,陸雨柔就冷著語氣,說:“你要是再這麽胡鬧下去,再出什麽事,我也保不住你!”
“保不住我?”陸落落哼笑了一聲,說:“您保過我嗎?您從來就沒有保過我!”
“行了!現在你能夠再回這個家,就謝天謝地吧!不好好在房間休息,還想說什麽?”陸雨柔黑著一張臉,走到化妝台前,擺弄起了手中的刷子。
陸落落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了心裏頭的一絲怒意,說:“我想說的是,蘇白絕對愛上涼伊了……”
“就這個?”陸雨柔輕哼了一聲,抬手敲了一下桌子,說:“我警告你,這種話以後你少在澤澤麵前說,她要真因為你這些話,心髒病複發死了,我就弄死你!”
“陸姨!”
“她要真的死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別以為她死了,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她用力地把刷子丟進了化妝包,看著她一副氣不過的樣子,緊了緊眉頭,擺擺手,說:“回去休息吧。”
“陸姨!同樣是養女!為什麽你就對陸澤澤這麽好?”
“你想得不償失,就繼續鬧!”陸雨柔的神色晦暗,一下掃落了桌上的東西,不耐煩的說:“出去!”
那天晚上陸雨柔那副懊惱的樣子,陸落落一直記在心裏,明顯是有事瞞著,可她又不好多問。
現在涼伊忽然也說了這句話,她這一顆心就提了起來,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稍稍穩定了情緒,輕笑了一聲,說:“別用這種神神秘秘的口吻嚇唬我,我可不吃這一套。再怎麽說她也是我妹妹,我當然沒想讓她死。不過你的心思嘛,可別在我這兒裝聖母了,你回來,怕也不是單純來看看而已,她心髒用的可是厲老的,你會不恨?”
涼伊眼神一凜,低低一笑,說:“恨,當然恨了。可你也說了,那心髒是厲老的,隻要還在跳動著,我也就滿意了,這樣的話,我怎麽舍得讓她死,你說是不是?”
陸澤澤緊了眉心,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片刻,“你……你不會……準備把她當個容器養著吧?”
涼伊隻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說:“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麽,你要的是陸家的產業,而你現在最大的敵人,並不是陸澤澤,而是蘇家。”
她說的十分篤定,整個人異常平靜,就這麽微笑的看著她,“你現在不能讓陸澤澤死,我可以幫你,當然,你也必須幫我。”
這下子,陸落落再也不淡定了,眼眸微動,整個人猛地往前傾,說:“你什麽意思?”
“我們是朋友,我們有一樣的目標,互相幫助,不應該嗎?”她輕輕的笑,再次抬手喝了一口茶。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向她,說:“有兩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什麽?”陸落落這會已經被涼伊的幾句話弄的十分煩躁,臉色十分不好看,明明最開始是她把人玩弄於鼓掌,現在怎麽感覺換了個位置!
“是誰讓你冒那麽大的險,把這件事告訴我。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想到的,我不信。第二個問題,用不成我的心髒,轉而用了厲老的,是誰的主意?是誰告訴你們的?”
陸落落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一直到涼伊對上她的目光,她才迅速的轉開了視線,默了片刻,眼珠子一轉,說:“第一個問題,不管你信不信確實是我自己想到的,為的就是破壞她的手術,隻要她死了,陸雨柔隻能選擇我,就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狠,差一點兒把我們陸家都拖下了水。至於第二個問題,你覺得有問的意義嗎?誰最希望陸澤澤活下去,誰又對你的家庭比較了解,那就是這個人。你這麽聰明,怎麽還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做手術那天,蘇白還在牢裏。”
“他在牢裏,就不能做事了?涼伊,你都從岸都回來了,還這麽天真嗎?”陸落落哼哼了兩聲,雙手抱胸擰了眉頭,笑說:“你說蘇白死了,還真是可笑。他那樣運籌帷幄之中的人,會讓自己死嗎?他背後有多大的勢力,你都不知道。陸家可是都要對他尊敬幾分的,可想而知。”
涼伊沒說話,交疊著放在腿間的手,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陸落落看著她,抿了一下唇,忽的站了起來,一下擠到了她的身側,側過頭,撩起頭發,將耳後那個傷疤露出來給涼伊看,說:“你看看。”
涼伊看了一眼,是一個醜陋的傷疤,她沒說話,隻是用眼睛看她,等待著她開口,想必是跟蘇白有關係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在這個點上忽然湊過來,無端端的給她看疤痕。
“這就是我破壞了蘇白計劃的下場,當然他不會親手打我,利用陸家,差一點兒,我就被趕出陸家了。這不,陸澤澤那傻子還活在蘇白設下的謊言裏。”
涼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掃了一眼她耳後的傷疤,過了一會,她才開口,笑說:“那你現在一定很討厭蘇白了。”她抬手,輕輕的整理了一下陸落落的頭發,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我想你幫我單獨約見陸雨柔,必須是單獨,並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可以讓她跟你統一戰線。”
陸落落將信將疑的看著她,不等她質疑,涼伊便站了起來,說:“帶我去看看她的畫室,我倒是很想好好的見識一下,滿屋子貼滿蘇白的畫像,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此話一出,倒是拉回了陸落落的興致,笑道:“會讓你有一種愛的感覺。”她笑著,也跟著站了起來,伸手挽住了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便一塊往樓梯口走去。
畫室在三樓,是兩個房間打通的,一整排的窗戶,光線非常好。陸落落輕輕的開了門,然後她讓涼伊走在前麵,自己則跟在後麵。
涼伊挺著背脊,輕輕的推開一條縫隙,就看到門邊躺著一張白色的紙,上麵畫著的是一雙手,男人的手,骨節分明。她慢慢的推開,引入眼簾的便是滿牆的人臉,能夠貼在牆上的必然是她最滿意的作品,並且每一張圖片的表情都是不同的。地板上也是到處散落著紙張,畫室空曠而單調,有一張很大的桌子,上麵擺著畫畫的工具,不同的位置架著四五塊畫板,並沒有太多彩色的東西,不是黑就是白。
這會,她正坐在窗子邊上,神情專注的畫畫,唇邊噙著一抹淺笑,那種神情涼伊似曾相識,那大概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吧。她隻往裏走了一步,便站在原地,觀察了她一會。低眸便看到地上躺著一張蘇白的臉,是那種很嚴肅的臉,這張像,像的不可思議。她彎身將其撿了起來,欣賞了一下,真的是不得不佩服陸澤澤的畫功,或者說不得不敬佩她對蘇白的這種癡迷,不但畫的跟真人一模一樣,連眼神都畫的那麽到位。
撇開人品不說,o會選擇她當弟子,也有自己的原因,至少,在畫作上,她很認真。
“怎麽樣?感受到了嗎?”陸落落跟在她身後,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