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蘇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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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澈這會是領頭人,一把搶過了蘇白手上的東西,掃了一眼之後,就看向了蘇白,又看了看蘇一諾,猛地一轉身,下了命令,“把家裏的傭人都找來,我要問話。想辦法最好能讓二哥的遺體能夠完整,這葬禮恐怕還不能辦。”
“還有你們兩個,給我過來!我要問清楚這件事,我也就不信了,好好的人會這麽無端端的從樓上摔下來。”蘇澈特牛氣的走到了客廳,坐在了正中間,一副公正無私的樣子。很快家裏的幾個傭人和園丁都進了門,一共兩排,整整齊齊的站在他們麵前,然後一個個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小姑。
蘇小蕊的媽媽這會落了兩滴眼淚,說:“我要是在家的話,二哥一定不會發生這事兒。今天小蕊出了點事情,這小丫頭嚇死我了,差一點就給騙子拐走了。也是個混蛋,害得我幾乎跑遍了大半個城,最後找到居然睡在了一家美指店。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說是騙子吧,也不是,簡直像是在耍著我玩。我出去的時候,二哥剛剛才回來。”她說著,又哭了起來,用紙巾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呢,結果我就出去了一趟,這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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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明顯,這人是被人故意支走的。
蘇小蕊眼神裏有閃躲,卻什麽都不曾說,隻是靠近了一旁李嘉榮的懷抱裏。
“你們還嫌事情還不夠多,鬧的還不夠大,關於蘇家的醜聞還不夠多,是不是?自從陸家撤股的事情一出,你們看看蘇氏的股價,再這麽下去,我看是要計劃重組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必須要有個人出來擔當大局,我看你們兩個人誰都沒這個能耐。若是讓蘇白上位,對公司的聲譽會帶來影響。至於一諾,這資曆有待考量。所以這公司暫時由我來掌管……”
“其實這件事特別容易解決,一切按照阿哲留下的遺囑辦事不就好了,何必說那麽多無關緊要的話。”說話的人是周慧,她看起來依舊如此,不冷不熱,很難看出她有什麽情緒。涼伊聽了忍不住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她倒是小看了這人。
這話說著說著,幾個長輩竟然就爭論上了,誰都沒有再糾結蘇哲究竟是怎麽從樓梯上摔下來而死的,似乎都將這件事歸類於意外,不知道這裏頭有幾個人早巴不得他死了。
涼伊這些天,一直陪著蘇白守夜,一直不得空,這天,她出來上廁所,卻是遇到了李嘉榮,涼伊笑了笑,隨著他去了花園。夜色不深,微微還有些亮光,涼伊站在荷花池邊,等了一會,才說:“人是誰推下來的?”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涼伊扭頭看著他,“我以為你要的隻是蘇哲的命,可現在看來,你似乎要的更多。既然這樣的話,我和你已經不是合作的關係了。你很清楚,我憎惡什麽。嘉榮,你和蘇白作對,討不到好處,他遠不是表麵上你看到的這麽簡單。”
“這話你應該自己告訴自己,伊伊,入局的,向來隻有你。”他水藍色的眼睛這會熠熠發光,涼伊這麽看著,有些瘮人,她微微動了動身子,看向了遠方,“知道嗎?我是到最後才知道,我的父親,一直在保護我和我的哥哥,哪怕最後死,也是。”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誤會了蘇哲?”
涼伊聽到的是一聲冷笑,繼而,他離開了,涼伊呆了好大一會,才繼續回去。周慧見她回來,微微點了點頭,便出去了。涼伊走過去,靜靜跪在蘇白旁邊,說實話,她總覺得蘇白在放長線釣大魚,而這大魚,怎麽還不來?
想著想著她就開始犯迷糊,大概半小時後,她就東倒西歪了,蘇白扭頭看她一眼,無奈地起身,將她抱回了房間。走到祠堂門口的時候,蘇一諾來了,“累了?那就去睡吧,反正你也不真心,你在這,家裏人也不放心。你看周姨,隻要你在,時時看著。”
蘇白勾唇笑了笑,越過他走,忽而又扭頭笑笑,“你見過三叔的私生子了嗎?沒見過的話,你該去見見。”
他愣了愣,忽而詭異地笑了笑。
回到房間,涼伊睜開了眼睛,“你知道是誰了?”
安靜的空間裏,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深一下淺一下,沉穩而又平靜,過了好一會,蘇白才說:“伊伊,從引誘你入這局裏來,我隻騙過你一次。隻那一次,我還了這麽多年。無論你做什麽打算,我都尊重你,隻是,別碰陸澤澤。”
過了好一會,涼伊才推了推蘇白的胸口,說:“我知道了。”
默了一會,他忽然幽幽開口,“你知道嗎?”
“什麽?”涼伊抬起頭,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還是尋著他的聲音,仰頭看他。
他低低的笑,笑聲裏夾著點點疲憊,用很輕的聲音,說:“我第一次覺得有點累,看到他一身血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第一次覺得有點怕,我有點怕下一個會是你。”
“那你就不怕下一個是你嗎?”
“不怕。”
涼伊抿了唇沒有說話,半晌,她感覺到他的氣息靠近,緊接著唇上一軟,他輕吻了她一下,摸了摸她的頭,說:“睡吧。”
蘇白走的時候,涼伊幽幽的開口,“你難過嗎?”
蘇白沉默了許久,終究是沒有回答她最後的問題,沒一會他就出去了,房門輕聲關上,涼伊閉著眼睛,卻始終無法入睡,怎麽都是按著計劃來的,可這會,她竟然覺得難過,無法言說的難過。
她覺得有些東西不受控製了,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麽。
蘇哲的死,最終以意外摔下身亡做了定論,不過因為這件事,誰都能夠感覺到,蘇家徹底崩了,一向不爭不搶的蘇一諾,開始不再這麽好說話。而蘇白依舊我行我素,誰也不知道他正預謀著做什麽。
蘇氏依舊被查封。
蘇哲的葬禮辦在老宅,所以來的人並不是很多,葬禮很低調,均是按照他們的習俗來。這老宅本就陰森森的,辦喪事就更顯陰森,涼伊雖然如今膽量是增了,經曆了那麽多事,唯一改變的是,她不怕鬼,她怕人,更怕人心。那大概是最恐怖的東西,讓你防不慎防。
朋友不可信,愛人不可信,這會,至親也不能信了。
蘇家有他們專有的墓園,在山上,還不會像城裏那種那麽拘束,整整齊齊來一排的那種。他們分布的比較散,但也不會隔的太遠,也算是方便後人掃墓。涼伊這不是第一次來了,可這次,還是以一種尷尬的身份來的,不是蘇家人了。
她也不知道她這麽個幕後殺手,怎麽能來……
真正下葬的時候,蘇家來的人,寥寥數人。一個人的存在感有多少,大概也隻有在死後能覺出來。來的都是小輩,權當沒看見涼伊,涼伊倒也樂得輕鬆,不難過,也不開心,就這麽參觀了一場葬禮,結束的時候,她默默笑了笑,呢喃道:“媽媽,幫凶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蘇哲的葬禮結束後三天,蘇家又恢複了正常,蘇氏也在層層排查下,接受了政府的宣判,該清算的清算,該放棄的放棄,公關也在這段時間,挽回了一部分客戶,由著陸家出事,先前隨陸家出走的投資,也紛紛跳回來。
蘇白所做的新能源項目,得到了政府認可和支持,帶著蘇氏開始走出陰霾。
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蘇哲讓位,他的死,帶走了蘇氏一些髒東西,人們將罪惡都歸咎在他身上,他的死,也讓蘇氏徹底分崩離析,弊端完全暴露出來,這會,涼伊甚至覺得,這是有人在利用這一切,他似乎隻是在玩一場遊戲。
這所有的人,似乎都是他的一盤棋。
某處。
蒙麵男子目視前方,微微的笑了笑,說:“把蘇白踢出去,其他人好辦,最要緊是把蘇白私底下所有的產業都給他瓦解了,我可不想被替換,你也算是完成任務了。接下去就是我的私事了,別說我現在是迫不及待想看他無能為力的樣子,他要是知道自己是被一個女人害死的,那一定很有趣,比看他死還有趣。你說他除了涼伊,他還有其他女人嗎?”
“怎麽問這個?他現在把涼伊保護的很好,倒是沒聽說別的。”
“他太狡猾,我怕涼伊隻是他刻意推出來的人,到時候故意上當,被他反咬一口。而且,如果他是騙我的話,那就不好玩了。”他漆黑的眸子在橙黃的燈光下閃了閃,笑容陰邪。
“你幹嘛不直接殺了他?豈不是簡單。”
他搖了搖頭,笑道:“你應該懂得,有對手,才不寂寞啊。看著一個強大的人,一點點被你瓦解,最後讓他死在你的腳下,那才完美。”
一周後。
蘇氏解封,涼伊驚歎於蘇白的能力,他隻用了一周,將黑白顛倒,之前她用盡所有關係挑起的風波,隻用了一周,他就擺平了。蘇氏股價上漲,蘇白帶著人開始投身新項目,之前的度假村也在各種強洗白下,紛紛投入售賣,且反響良好。
而這時,李拓管理的——夢劫,開始投入新的遊戲,又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
但,蘇哲真正的遺囑也被曝光,所有名下財產,竟然是歸侄子蘇一諾所有。
是夜。
蘇一諾回到住處,一屋子黑漆漆的,他頓了頓,開了燈,燈光亮起,蘇白正好端著茶杯在喝茶,神情十分淡定,悠悠然的喝了口茶,又將茶杯放了回去,側頭看向了蘇一諾,說:“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要白跑一趟了。”
蘇一諾笑著過去,彎身坐在了單人沙發上,將鑰匙丟在了茶幾上,笑說:“何必這樣等我,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我怕耽誤你的事兒,反正也沒什麽事兒,等等也無妨。而且,我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在這兒坐坐了,難得回來,沒想到是一年比一年的冷清,如今就你一個了。天天,這些年,你就沒想過接回來?”他側目,麵帶淺笑,不急不緩的說著。
“跟著她挺好的。”
“是嗎?不需要裝好爸爸了,所以女兒也可以不要了?”
蘇白輕輕的拍了拍沙發墊子,說:“聽說你書麵把董事長的位置拱手相讓了?你知道的,讓我坐上去了,通常是不會再下來了。你千辛萬苦讓蘇哲把所有給你,甚至不惜殺了他,這會又主動讓位,不覺得累嗎?”
“我的能力確實不如你,讓你帶著我,這也合情合理啊。至於你會不會下來,那是後話了。”
蘇白說:“蘇一諾,這兒沒人,你一直裝著,不累嗎?”
他聳聳肩,一臉無知的樣子,笑說:“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
蘇白與他對視了數秒,側頭笑了起來,“真是無聊。”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局,你忍忍。很快啊,你也會解脫的。”蘇一諾站了起來,轉身走向了樓梯,背脊挺得筆直,一步步的往上走,腳步聲聽起來十分輕快,周身散發著一種愉悅。
可蘇白隻是看了看瞄準在自己身上的紅外線,扯動嘴角笑了笑,拿起了衣服,往外走了。
涼伊原本以為她跟陸澤澤的恩怨算是由陸雨柔終結了,畢竟她隻是一個被利用的人,蘇白護著她,涼伊也不願意和蘇白對抗,索性也不打算管這人了,陸雨柔已死,陸落落還活著,想必她也不好受。
隻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陸澤澤竟然以陸氏的名義召開了記者招待會,並且這招待會的內容就跟她道歉,公開道歉。這件事還是字瑤提醒她的,她上網看了直播視頻,陸澤澤的態度非常誠懇。
未施粉黛的臉,十分憔悴,那一副病態,一出來就給人一種極其柔弱的感覺,其實就這一眼,涼伊就明白,她這是在形象上完勝了,已經能夠成功博取大眾的同情心了。鏡頭拉近,她的一雙眼睛裏充滿了眼淚,稍稍一低頭,眼淚就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