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迎春花景,百花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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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麵男子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冷冰冰的說道:“吃吧!”
蘇司宇也不反抗,接過來,就直接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問道:“你為什麽要來帶走我和晟禮?”
“你娘,難道都沒有告訴你嗎?”蒙麵男子看了一眼蘇司宇,突然愣了一下,這個孩子的眼神,太熟悉了!
“你認識我母妃?”
“我不僅認識她,我還跟她很鼠!”
“那你為什麽還要綁架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要報複我母妃,或者是,我父皇吧!”
一聽到那兩個字,蒙麵男子的情緒差點兒完全失控,卻突然詭譎的笑了:“小子,你覺得,你父皇是個什麽樣的人?如實告訴我,說不定,我會放了你!”
蘇司宇把碗放在了地上,笑著說道:“聽宮裏麵的人說,從我出生那刻起,父皇就特別寵愛我,甚至超過了長兄。父皇給我起名為司宇,意為主管整個宇宙,寄予了厚望。我想要什麽,父皇便給我什麽。小時候我不懂,可是現在,我已經十歲了,有一些道理,我還是已經明白了!有些時候,我常常會聽到有些宮女在議論,說父皇不公平,什麽事,都是先想著櫻妃娘娘的紫宸宮,然後才是貴妃娘娘的嘉和宮;什麽事,都是先想著小兒子,然後才是皇長子!所以,我特別感激父皇……”
“感激他?”蒙麵男子不屑的笑了,“他既然是你爹,自然得對你好啊!”
“有一日,我無意之中聽到一個小宮女說起,母妃在進宮之前,就已經身懷有孕,入宮隻有七月便生下了我。隻是這件事,被父皇壓了下去,沒人再敢提及!我還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都會無意之中聽到母妃突然說起什麽‘秦大哥’。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我母妃口中那個秦大哥吧!”
蒙麵男子無聲的笑了下,摘下了麵紗:“你這小娃娃,當真是聰明的很!沒錯,我就是秦蕭!你剛才說,你娘入宮之時,就已經懷著你了?”
“應該吧!誒,我問你,你以前跟我母妃是不是關係很好啊?”
秦蕭看著蘇司宇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個孩子,一言一行,都像極了白櫻。又想到蘇司宇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心中突然就有些飄忽不定了:“你暫時,好好呆在這兒吧!”
雖然皇子失蹤蘇子沄甚是憂心,但科舉卻不能耽擱,依舊如常舉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一向低調的宰相幼公子邢子湘居然也來參加了!很快就放榜了,邢子湘不出所料的成了狀元!
蘇子沄將邢子湘昭進了禦書房:“子湘,你終於,肯入朝為官,為朕分擔些麻煩事了!”
邢子湘見蘇子沄如此憔悴,就知道是為了二皇子的事情而憂心:“陛下不必擔心,微臣相信,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子湘,朕知道,如果沒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你是不會入朝為官的,說吧,究竟是什麽原因?”
“陛下也知道,父親一直都想要子湘迎娶曲大人的女兒曲曇月,可是,微臣,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娶她!陛下,微臣已經有喜歡的人,希望陛下能夠給微臣賜婚!”
“子湘,這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朕看,還是需要宰相拿主意!”
“微臣相信,陛下一定能夠體會微臣的心情。臣這一生,別無他求,隻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陛下,微臣懇請陛下替微臣和那笙賜婚!”
“你說什麽?那笙?!”蘇子沄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當真是曾經的樓蘭公主那笙?”
“正是!”
“來人,立刻擬旨!”
很快,聖旨就從皇宮傳到了邢家:“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樓蘭公主那笙品行端莊,聰敏賢惠,深得朕心,特賜封‘明玉公主’,賜婚中書令邢子湘為妻,欽此!”
那笙一臉茫然的接過了聖旨,可一旁,其他的邢家人卻納了悶兒,誰也沒料到,皇上居然親自賜婚了!
小齊子笑著對那笙說道:“奴才恭喜明玉公主了!也恭喜,中書令夫人了!大人、夫人,就請好好準備婚事吧!”
等小齊子一走,曲曇月直接走到了那笙的麵前,一臉怒氣:“憑什麽?!子湘哥哥憑什麽娶你啊?!我從小等到現在,那麽多年,等到的,居然是給你賜婚的聖旨!那笙,我……”
說著,曲曇月就想要揮手打那笙,卻不料,居然直接被那笙抓住了手腕:“曲大小姐,我知道,在你們所有人的眼裏,我不過就是一個曾經的亡國公主,一無是處,所以你們都看不起我!宰相、夫人,我知道你們想要子湘有一個好的前途,好的未來,我理解你們!但是,曲大小姐,你沒有資格打我,你雖然是曲大人的女兒,但現在,陛下已經封我為明玉公主,你沒有資格打我!”說完,那笙便鬆開了手,對邢烈和邢夫人微微行禮,“宰相、夫人,阿笙還有事要去靜心書院一趟,先行告退!”
邢貴妃剛喝完藥,正與蘇令輝下棋,長兄邢越麟和紫安郡主便來了。
“妹妹,這些日子,身子可有些好轉?”
“有勞哥哥和嫂嫂掛心了,月如這段時間,已經好了許多!不知哥哥和嫂嫂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邢越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月如啊,你久居這清思宮,不理會外麵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就在昨日,子湘剛被封為中書令,陛下就下旨要給他和那個那笙賜婚!”
“原來就是這件事啊!”邢貴妃笑著說道,“一大早,令輝就已經給本宮說過了!哥哥,陛下已經封了那笙為明玉公主,就如同是自己的親妹妹!本宮知道,爹娘都喜歡曇月那丫頭,可是,這畢竟是聖旨,是皇上的旨意,不能違抗!再者,那笙畢竟也是曾經的樓蘭公主,各方麵的禮儀,都是懂的,有長相,有才情,完全配得上子湘!而且,哥哥要知道,當年,蘇榭謀反,那笙的父親那岩可是出兵幫助過先皇的啊!如今他唯一的孩子好不容有了音訊,陛下自然得報這個恩!嫂嫂,恒兒怎麽樣了?”
“恒兒這孩子,從小頑劣,不像令輝這麽懂事,每日啊,為了教導他,都是頭痛不已!”
“舅母請放心,恒弟自幼聰慧伶俐,一點就通,等他長大些,自然就會明白這些道理了!”蘇令輝拱手說道。
紫安郡主心滿意足的笑了:“令輝可真是太會說話了,要是恒兒有你的一半懂事,我啊,就拜天拜地了!”
慕清淺得病倒是慢慢有些好轉,隻不過這些天一直都是葉疏影在親自照顧,葉疏影累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影姑娘,容姑娘來報說,已經確定陳家確實就是當年那幾件事情的真凶!容姑娘想問,影姑娘要不要過去一趟?”
“傳信回去,讓他們自己,好生處理,最好不要打草驚蛇!”葉疏影之所以不肯離開,是因為曾經發過誓,此生不都不想再去到雪雁城,又想到,慕清淺的病情剛有好轉,周圍離不開人,便沒有去。
可是,這些日子,瞿兒發現,葉疏影整個人卻來越奇怪了。葉疏影之前很喜歡吃的東西,現在都不怎麽愛吃了。每日,瞿兒都讓廚房的人換著花樣給葉疏影做吃的,可做來做去,還是那幾道菜!
等瞿兒走了之後,葉疏影又是一個人呆在院子裏,她記得,她上一次落紅是在兩個月以前,如今兩個月都沒來月事,該不會是有什麽事情吧!
葉疏影沒有再待在院子裏,而是去了房裏看慕清淺。此時此刻,慕清淺的臉色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阿影,不必擔心我,都習慣了!”
“沒人能習慣這種病痛,誰不想要一個健健康康的身體,你就好好養病吧,最近這段時間,望雪閣有我打理!哦,對了,聽風堂說,蘇子沄已經給邢子湘和那笙賜婚,還封了阿笙為明玉公主,我想,那岩大王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這樣甚好!邢子湘本來就對朝堂上的事不感興趣,隻要他能好好照顧阿笙便是!阿影,我記得,小容兒他們不是去了雪雁城,調查當年的真相了嗎,進展的可還順利?”
“剛來消息,已經確定,當年的滅門慘案,確實跟陳家有關!我想,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阿櫻的耳朵裏,到時候,陳家人想逃,也不絕不可能!”
“你是想讓阿櫻借助於蘇子沄的手,來除掉禍患?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既不會髒了望雪閣的手,又還能讓蘇子沄徹底鏟除前朝餘孽,妙計,妙計!”
一邊在忙著婚禮,一邊也在忙著尋找蘇司宇。
白櫻本來就喜歡那笙,一聽說,那笙被封為公主,要嫁給邢子湘,心情就好了不少。
突然,一個侄女拿著一張紙條跑了過來,隻見紙條上麵寫著幾個字,明日申時,城東小樹林見!
為了蘇司宇的性命,白櫻隻好照做,按照紙條上所寫,申時到了小樹林:“秦大哥,我知道是你,出來吧!”
秦蕭走了出來,可是蘇司宇根本就不在:“我問你,你在入宮之前,是不是已經懷孕了?!你老實告訴我,那個小孩兒,到底是誰的兒子!”
“秦大哥,我早就說過了,司宇的父親,就是皇上,隻是皇上!”
“白櫻,他明明就是我的兒子!”
“你閉嘴!蘇子沄,才是他爹!秦大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找這兩個無辜的孩子了!秦大哥,你知道,作為一個母親,當自己的孩子不見了之後,會有多麽的傷心難過與著急嗎?所以秦大哥,請把司宇還給我!”
趕了許久的路程,楚南傑和楚思齊總算是到了嶺南,這裏的風俗人情完全不同於中原,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居然一打聽,就真的打聽到了齊素月的下落!
二人按照所說的,來到了齊素月住的地方,站在院子外麵,楚南傑就看到,四十多歲的齊素月已經是兩鬢霜白,還幹著所有的活兒!楚南傑慢慢的走了過去,眼睛中全是淚水:“素月,好久不見!”
齊素月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緩緩抬起了頭,看著楚南傑,眼神有些迷離。看了好久,齊素月小聲呢喃道:“不知官老爺,是誰啊?”
楚南傑料定齊素月吃了這麽多苦,可能不記得他了,便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月兒,是我,我是南傑啊!”
“南傑?”齊素月垂著眼眸又想了好久,突然就像想起了什麽似的,眼神變得明亮了起來,忙抓住了楚南傑,笑了,“南傑,對,你是南傑,你是我的南傑!快三十年了,我終於見到你了!南傑,我終於見到你了!”
楚南傑,看著齊素月如此落魄,心中就特別難過:“月兒,這麽多年,委屈你了!月兒,咱們現在就回家,雪兒在家等著咱們呢!”
“雪兒?雪兒是誰啊?”
“姨姨,雪兒就是小楚姐姐啊!”楚思齊趕緊解釋。
“對,回去見我的小楚,我的小楚……”
夜裏,謝傾顏突然就將蘇棠和玄灃叫到了房裏,到了才知道,蘇子沐竟然也在。
“傾顏姐姐,這麽晚,是有什麽事嗎?”
蘇子沐說道:“蘇棠,你可知道,本王也有一個妹妹?”
“王爺有妹妹?”
“本王的妹妹,比本王小了整整七歲,卻在出生那一年被人秘密送出了皇宮,之後,便再無音信!後來,父皇臨終前告訴我說,妹妹的腰間有一朵迎春花一樣的胎記!”
蘇棠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玄灃也趕緊將目光放在了蘇棠的身上。
“這麽多年來,本王一直都在尋找妹妹,希望能夠找到她,能夠讓她認祖歸宗。隻是,本王不知道,她究竟是否願意。二十多年過去,原本該享受榮華富貴的她,卻流落在外,本王真的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