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往事與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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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人朝著黃老爺的方向走去,臉上掛著幸福溫婉的笑容,小女孩也甜美的笑著。
    眾賓客紛紛上前說著祝福的話語,唯有夜傾城坐在那裏失了神,他們一家看起來是那麽的幸福,臉上都透著幸福的喜悅,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們的笑容夜傾城的心便生疼的厲害,甚至一度快要喘不過氣來,夢,十年夢便在此刻砰然破滅了,一切都化為了烏有,強忍住內心的失落與彷徨,夜傾城站了起來擠進人群:“黃老爺、黃夫人,在下夜傾城,祝小姐生辰快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注視著黃夫人。
    果然當她聽到夜傾城的名字時臉上有了驚訝的神情,不待她回話,夜傾城轉身離去,不想再麵對,隻想永遠的逃避。
    夜傾城方才踏出陳府的大門,黃夫人便追了出來,:“傾兒,是你嗎?”
    那聲音恍若隔世,竟讓夜傾城開始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遲疑著不敢回頭。
    “傾兒,你是我的傾兒嗎?”
    淚水盈滿眼眶,雙手開始無助的顫抖,不是幻覺,不是夢,她真的記得,真的記得,夜傾城終於鼓起了一輩子的勇氣轉過了身,晶瑩的淚珠在見到她容顏的那一刻終於奪眶而出在清麗的臉龐上留下兩條清晰的淚痕。
    黃夫人看著眼前滿臉淚痕的美麗女子,淚水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是啊!這是她的女兒,雖說隔了十一年未見,可是那輪廓,那眉眼的的確確就是她的傾兒啊!
    於是一步步的走近想要看得更加真切一些,幸好現在正是喜宴開始的時間,否則的話若讓人看見了這般的情形又不知該生出怎樣的流言蜚語了。
    從始至終夜傾城都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這個她盼了十年的女人一步步向她走來。
    終於黃夫人走到了她的跟前,慢慢的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夜傾城的臉龐,她的手很溫暖也很光滑,足可以證明她在這十年裏並未受任何的苦,反而是她那一雙手不僅有著粗糙的老繭而且還有著看不見的鮮血。
    想罷至此夜傾城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舉動讓剛才還沉浸在親人團聚喜悅中的黃夫人一下子失了方寸,手就那麽停在那裏不知所措。
    隻見夜傾城定了定神硬是止住了欲往下流的淚水:“夫人,難得您還記得當初被您無情拋棄的親生女兒。”後麵那四個字語氣加得很重,仿佛是在提醒著黃夫人她曾犯下的罪孽。
    “對不起,傾兒,我知道是娘對不起你,現在我們終於團聚,娘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補償,您打算如何補償呢?”
    聽到夜傾城的提問誤以為她是想要得到自己補償的,於是破涕為笑道:“黃家老爺為人知書達理又很豁達,相信我可以勸他收你為義女,這樣我們母女便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也可以好好補償你,做一個母親應盡的職責,然後再給你找一戶好人家,這樣......”
    “夠了,我不想再聽,如果你真想補償我,那就跟我走吧!我一樣會好好的孝敬你。”
    夜傾城的話讓剛才還喜上眉梢的黃夫人頓時跌入了穀底,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夜傾城,那種眼神很陌生,根本不像是再打量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更像是在看一個從未蒙麵的陌生人,眼神中還帶著幾分畏懼,是被夜傾城的話語嚇到了。
    看出了她的遲疑與害怕,夜傾城不禁輕蔑的笑道:“怎麽?舍不得你現在的丈夫和女兒嗎?還是舍不得現在的榮華富貴?”
    夜傾城的話句句如針般刺在黃夫人的心上,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牽掛多年的女兒早已變成了惡魔,心痛悔恨填滿了她的心田,麵對夜傾城的逼問竟是無言以對。
    見她不答夜傾城又繼續說道:“看來你是舍不得這裏了,也罷!如果你肯將美麗可愛的黃家小姐給我,我便讓你留下。”
    這一句話,也就是這樣一句話讓黃夫人徹底的清醒了,眼前站著的根本不是她的傾兒,而是來向她討債的惡魔,“你不是我女兒,我的傾兒不會這樣殘忍,我不會答應你任何的要求,我要回去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夜傾城的心頓時如刀絞般疼痛,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卻原來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是,昔日腦海中那個慈愛的母親影像已經漸漸變得模糊,幸而在安王府這十年來早已練得可以喜怒不言於色,黃夫人看到還是一副淡漠的夜傾城。
    眼看黃夫人欲要離開,夜傾城又接著說道:“十日之後我會再來,到時希望你可以給我答案,否則的話我將讓你此生遺憾。”說完不待黃夫人轉身便已消失在了黃府之外。
    她夫人甚至還未看清她是朝哪個方向而去,這便讓黃夫人更加的不安。
    回到客棧的夜傾城把自己關在房間整整一天連前來回報府衙消息的探子都被拒之門外,她隻是在床邊坐著,手裏不停的撫摸頸上的玉如意,沒有傷心沒有流淚,淚水終是無用的東西,隻會消磨人的仇恨之心,終於在第二天黎明到來之際她狠下心腸將頸上的玉如意硬生生的扯了下來,以至於脖子被勒得一陣陣青紅。
    不待片刻,那溫潤如水般的玉墜便在頃刻之間變成了粉末並在手鬆開的那一刻化為了烏有。
    夜傾城的眼神變得很是恐怖,她是徹底絕望與放棄了,既然無法留住娘親的愛那就讓她恨吧!至少她永遠不會再忘記。還有九日時間,是該去完成此行的任務了。
    蘇州知府鍾深的女兒鍾思雨一直都個恬靜溫婉的女子,她的父親將她作為自己政治生涯的一名棋子對此她是早已知曉的,可是對於自己的命運她卻是無能為力。
    沈樂這個名字她是聽過一次就記得的,而且是深深將他記在了心上,如烙印般深刻而難忘。
    那是在去年的花燈節上,形色各異的花燈把蘇州的夜晚照的通明,擁擠的人群,喧囂聲,喊叫聲不絕於耳,本是安靜恬適的她,一顆心也開始浮躁不安,不得不承認。
    這一次背著爹娘逃出來是對的,她從未如此快樂,就像好不容易逃出鳥籠的鳥兒般,拚命的呼吸著外麵的空氣,雖是同一片天空,但卻是自由的天空,她像鳥兒一樣自在的笑著跳著,明媚的笑容似乎比大街上所有的燈都燦爛,直到那一抹青衣出現在她眼前時她才停下了腳步。
    那人對她微微一笑,憂鬱的眼神,英氣逼人的臉龐,她看得有些癡了,以至於他已經離開都沒注意到,直到他從她視線中消失的那一刻她才如夢般出醒。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她也即將參加選妃大殿,其實她是明白,無論這一次能否被選中,父親都會將她嫁出去,不是親王便是朝中的顯貴,總之她這顆棋子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了。
    宮裏宮外的情況實在是緊迫,三皇子已經蠢蠢欲動,而且如今掌握兵權的人是華妃的人,恐怕,宮裏要有變數了。
    隻是朝中隻是,尹毅年也不好猜測,生怕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複。
    福樂宮內,楚笑容即使很不願意為自己心愛的人布置新房,可是......萬般無奈,她隻好見一步走一步。
    上官錦宏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身後,“還以為你們會天天黏在一起,他人呢?”
    將疊好的喜袍放在喜床上,“去禦書房商議安南幹旱的事情,怎麽?你在路上沒遇見他嗎?”
    “遇見誰了?”尹毅年滿臉愁容的走了進來,他走到楚笑容的身後,正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卻被狠狠的推開了。
    越是接近選妃的日子,楚笑容的情緒有時候控製不了,要不是上官錦鴻在場,她會要好好問他,是不是選妃在即,心裏樂開了花。
    “好了,別在這裏扭扭捏捏的了,已經大難臨頭了,我接到線報,安王已經將陳家上下八十七條人命給滅了。”
    安王?什麽人物,他在這個皇城呆了那麽久,從來沒有聽說過安王這號人物。
    看著尹毅年一臉的疑惑,上官錦鴻解釋道:“三皇子是十歲那年封為安王,本來是要到封地的,前段時間奉旨回京,誰知你的突然出現,讓華妃的計劃都落空了,最近二皇子也就是沐王爺,也過來熱鬧,這不,陳家上下都被滅了門,看來他們是要行動了。”
    本想在這裏能混個太子來做,過一把高高在上的癮,沒想到好日子好沒有過上,自己的人頭已經在別人的砧板上了。
    “看來,我現在不但要麵對華妃母子,還要麵對二皇子,你說,這勝數大嗎?”
    “你有皇後和太師,而據我所知,振國將軍赫連峰,是太師的門生,二十萬大軍已經掌握在手。”
    “小容兒,皇城內爭權奪利也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找個機會試探一下振國大將軍。”尹毅年隻是擔心他們會借著選妃之際,攻城,那麽將會死更多人。
    “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對了差點忘了正經事。”說罷,上官錦鴻將太師的密函交到尹毅年的手中。
    ......
    而遠在京城之外的蘇州。
    夜傾城想起白天的事情,怎麽也睡不著。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翦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這是鍾思雨不斷重複寫在白宣紙上的字,本是涓秀的字體,可惜確是掩不住的傷感,對於自己的命運縱然是無法改變,唯有寄情於詩句之中,不知不覺竟已寫了厚厚的一疊了。
    鍾思雨終於停下了早已被她握得溫熱的筆杆,看著那一疊厚厚的紙張,這些都是上好的白宣紙,如今卻成了她的發泄之物,這也正映照著自己的命運,雖然貴為知府千金卻連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隻能成為父親攀權富貴的棋子,一入宮門深四海,隻怕到時她的命運就如同這桌上的宣紙一般了,每每念及此處唯有黯然垂淚。
    她此刻的一切皆被夜傾城看在了眼裏,同為女子,同樣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難免有些同情。
    原本憑她的武功現在就可以動手,而且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她卻始終拔不了劍,忽然,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封信。
    “小姐蘇公子的信”一聽到蘇公子三個字,剛才還幽怨自歎的鍾思雨便立刻轉悲為喜,趕忙接過丫鬟手中的信,手甚至還有些顫抖,遲遲不敢拆開,原來自從她在花燈節上見過蘇樂以後就一直念念不忘,於是讓貼身丫鬟翠兒托人前去打聽,後來才知原來蘇樂是蘇州有名的才子,但為人卻又十分古怪,別的才子都喜歡吟詩作對,展示才情,並且有著眾多的仰慕者,然而他卻喜歡佛經,有人還嘲笑他是一半俗人一半僧人,又稱其為半僧。
    雖隻能知道他很少的消息,不過在鍾思雨的心裏卻滿是歡喜,更是為了能再次見到她心中所愛,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偷跑出家,由於不知道蘇樂的行蹤故此隻能在附近的寺院門口癡癡的等候期盼有朝一日可以遇見。
    終於有一天她在法華寺的大門口看見了,他還是和那次一樣一身青色的衣衫,俊朗的臉上眼神有些淡漠,手中拿著的不是書生應該佩戴的折扇而是一本佛經,可見他對佛法的崇敬。
    再見到那俊朗的臉龐鍾思雨的心情是有些激動的以至於臉上泛起了一片潮紅。
    身為女子的她是應該矜持一些,但是她真的害怕蘇樂永遠不會留意到她,盡管她是蘇州的第一美女,可是在愛情麵前卻還是如此的不自信。
    終於,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輕輕的喚出了他的名字。
    聽到那聲清脆的呼喚,蘇樂緩緩的轉過了身,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擁有者傾世容顏的黃衫女子,隻見她的臉上一片緋紅,眼神一直不敢直視自己。
    蘇樂不禁覺得有好奇,這女子既然如此害羞又為何如此大膽公然叫一個陌生男子的名字這可是一般的深閨淑女做不出來的。
    但看這女子的妝容與穿戴又不像是那些煙花女子,正是這些疑惑與好奇他才肯花時間深入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