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胎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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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楚笑容不溫不火的從懷中取出一方手帕,蘸了那醋和牛乳黃瓜汁,輕輕按在尹毅年胸口的蛇形胎記上。
頓時,尹毅年隻覺得一股涼意直透肌膚,隨後就更無異樣之感,不由微帶疑惑的看向楚笑容。
楚笑容抬頭,仰著他的視線,溫柔一笑,轉過頭,對著安公公說道:“安公公,麻煩你也拿一方帕子,蘸著這碗中的醋液,按在那人的……胎記之上。”
她說到“胎記”二字的時候,有意拖長了聲音,顯得極是嘲諷,那德王的一張老臉,登時有些掛不住了,他重重哼了一聲,扭頭去瞧那男子的胎記。
安公公已經用方帕蘸了醋汁按在那男子的胸口,那男子先前眼神還透著驚慌,後來覺得胸口溫涼適宜,很是舒服,不由眯了眯眼,看向楚笑容。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楚笑容揭開手帕,同時對安公公說道:“可以了。”
安公公依言拿起方帕,突然“咦”了一聲,忍不住揉了下眼睛,盯著那男子胸口細瞧。
德王也忍不住走近幾步,瞧得清了,臉色登時一沉。
楚笑容滿意的微微一笑,抬頭對著皇帝道:“父皇,請您瞧一下,他二人胸口的胎記有什麽變化?”
皇帝凝目望去,隻見尹毅年胸口的蛇形依然呈棕褐之色,沒有半點變化,而那中年男子的印記卻明顯淡了許多,由棕褐變成了淺褐,也是“咦”了一聲,對著下麵的文武百官說道:“你們大夥兒瞧瞧,可發現了什麽變化嗎?”
官員們對比了一下,忍不住交頭接耳紛紛議論。
“皇上,那人胸口的胎記變淺了。”
“不錯,可是太子殿下的胎記卻沒有一點兒變化,當真是好生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說明太子殿下的是真胎記,那人的是假的!”
“是啊,不知道太子妃用的是什麽神奇的藥水,竟然能夠分辨出真假胎記。”
“太神奇了!”
皇帝捋了捋胡子,目光斜斜瞥了一眼瞠目結舌的德王,又把視線移向楚笑容,詫異道:“容兒,你能給朕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嗎?你用的這個藥水,當真是神奇,它為什麽能褪去那人身上的印記,而朕的皇兒身上的胎記卻並不褪色呢?”
楚笑容斜眼瞟了瞟德王,見他神情倨傲,眼中卻透出疑問,顯然又是懷疑又是不服,當下微微提氣,吐氣開聲,聲音清潤,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父皇,這並不是什麽神奇之極的藥水,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方,用黃瓜汁兌進牛乳和醋液中,可以淡化甚至消除被陽光曬傷皮膚留下的色斑,這人胸口的,隻不過是被曬出來的色斑而己,經由這種藥水一敷,就會迅速淡化,而且臣媳可以保證,如果用這藥水在他曬傷的斑上敷上三日,這個胎記斑就會消失不見。由此可以證明,太子殿下身上的,才是真正的胎記!而這人身上的,是故意弄上去來蒙騙父皇的。可見這個人居心可測呀!”
她說到這裏,話聲一頓,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德王的臉上,勾唇一笑,淡淡的道:“請問德王,您一口咬定太子殿下非皇上親生之子的有力證據,就是這人身上這塊人為曬出來的色斑嗎?”
德王的一張老臉青一陣,白一陣,神情極是尷尬,他仍是抱著一線希望,走到那男子的麵前,一把揪住衣領,仔細看了又看,發覺顏色確實變淡了許多,登時氣惱之極,抬起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你這小子,竟敢愚弄老夫!害老夫當眾出醜,老夫要宰了你!”
他橫眉立目,怒氣衝衝的去拔帶刀侍衛腰間懸掛的腰刀,嚇得那侍衛忙單膝跪地,連聲說道:“王爺,在陛下麵前,萬萬不可動用凶器!”
那中年男子倒在地上,臉如土色,抖如篩糠,拚命往後縮著身子。
德王一見之下,怒從心頭起,上前一步,又揪了起來,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扇了重重幾記巴掌,登時將那男子一張堪稱英俊中年的臉孔打的和豬頭相似,怒吼道:“騙子!該死的騙子!說!你為什麽要自稱是太子殿下的親生之父,前來欺騙老夫?你要是不講個清楚明白,老夫饒不了你!”
楚笑容和尹毅年對視一眼,都是微微搖頭,暗中歎了口氣。
這位德王明顯是被人當了槍使,他脾氣暴躁,有勇無謀,決非是那心思慎密,步步設伏的幕後高手。
那中年男子雙頰被打得又紅又紫,兩隻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兒,神情驚惶無比,眼珠子在眼眶中骨溜亂轉,張了張嘴巴,結巴道:“我......我……”他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一定,挺了挺胸,大聲道:“我就是太子殿下的親爹!千真萬確!二十年前,我還是宮中樂師,華寧隨我習琴,我和她兩情相悅,私訂終身,她因此珠胎暗結,有了均兒這個孩子,可是她的父王卻不顧她的意願,為了討好大天朝皇帝,竟把我的華寧送到這裏和親,就連我的親生兒子,也認他人做了父親,我......我的華寧啊……”說著,他開始悲悲切切的哭了起來。
他這一番言辭聽得滿朝文武如墜五裏霧中,麵麵相覷,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
德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他的衣襟,也是滿腹疑團。
皇帝和尹毅年都氣得目呲欲裂,尹毅年被楚笑容死死拉住,才沒有衝上去一掌結果了這人的狗命。
皇帝猛然一拍禦案,喝道:“閉嘴!”
那人被這一聲大響嚇了一跳,哭聲登止,他咽了口口水,突然梗著脖子大聲道:“我說的句句實言,如有謊話,讓我天打雷劈!”他突然轉向尹毅年,聲音變得柔和了起來,“均兒,我真的是你爹啊!”
尹毅年隻覺得自己的頭發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簡直恨不得把這人抽筋剝皮,兀不解恨,怒吼一聲:“惡賊,你死到臨頭,還敢滿嘴胡說八道!”
楚笑容眸光一閃,已經猜出了此人的意圖,當下上前一步,對著那人冷冷的道:“你想激怒太子殿下,以求速死,有這麽容易麽?”
那人話聲一窒,不知怎的,這滿殿諸人中,他唯獨對這個看上去纖弱無比的女子感到恐懼,他隻覺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從來都沒逃過這女子一雙清冷無比的雙眸,這時聽她又一口喝破自己的用意,心中一寒,顫聲道:“你......你要怎樣?”
“本宮不會讓你死,因為,你活著……遠比死了更有用!”
楚笑容不再理他,對著皇帝盈盈下拜,莊容道:“父皇,臣媳有一不情之請,請求父皇恩準。”
雖然皇帝正氣上心頭,聽了楚笑容這不情之請四個字,繃緊的臉皮忍不住一鬆,他可真是領教過她的不情之請,每個不情之請都讓他大開眼界。
他頓時好奇起來,不知道在這個時候,這個機靈古怪的太子妃又會提出什麽樣稀奇古怪的不情之請。
“容兒,平身,你有什麽請求,父皇全都準了。”他溫言說道,話語中毫不掩飾對楚笑容的欣賞之意。
楚笑容卻並不站起身來,抬頭看向皇帝,緩緩說道:“臣媳膽大包天,請求父皇恕罪,臣媳想找父皇要一樣東西。”
“是什麽東西?隻要是朕有的,你說出來,朕一定給你,就算是朕沒有的,朕也一定會想法子弄來給你。”皇帝不假思索的說道。
他心中對楚笑容已經不止是欣賞,更是充滿了感激,若不是她在緊要的關頭,看出了那中年男子胎記的破綻,並當眾揭破,他的亡妻和愛子,可就要背負上一輩子的汙名,就算當場下令殺了那名男子,也挽回不了皇族失去的榮譽。
聽了皇帝的話,文武百官們又是發出一陣嘖嘖之聲。
尹毅年卻悄眼看著皇帝,暗中撇了一下嘴巴,心道:父皇您這樣討好兒子的媳婦,真的好麽?您嘴裏的這些話,要是由兒子說出口來,該多好,偏偏讓父皇您先說了,唉!
他在心裏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
楚笑容抿唇一笑,隨後收起笑容,正色說道:“臣媳想要的,是陛下的一滴龍血。”
“什麽?一滴血?”皇帝奇道,微微傾身。
“不錯。”楚笑容點點頭,回身指著那名男子,朗聲說道:“此人口口聲聲說他是太子殿下的生父,臣媳現在想了一個法子,來當場揭破此人的謊言,還太子殿下和先皇後的清白!這個法子,需要用到父皇的一滴龍血,所以,臣媳才大膽求懇,請父皇恩準。”
“你是說……滴血認親?”皇帝眉頭微皺,探詢的看向楚笑容,可是這個方法在確認太子身份的時候已經用過,朝中很多大臣也見證了這件事,現在再次滴血認親......“嗯。”他更多的是擔心。
“不錯,正是此法。”
皇帝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微微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滴血認親之法,我朝自古有之,但是經由太醫查驗得知,此法並不準確,有許多並無血緣關係之人,將血滴在清水之中,血液一樣可以相融。此法……不妥啊!”
聽了皇帝的話,尹毅年倒是微微一愣,他原本以為,古代醫術匱乏,對這滴血認親之法定是信之不疑,想讓楚笑容正好借此機會,讓這滿殿的文武大臣們親眼看著兩人滴血相融,從而證實他是皇帝的親生兒子,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讓那幕後之人的捏造出來的謠言不攻自破。
哪知道他還真是小瞧了古人的醫術,心裏嘀咕著:原來是這滴血認親的法子行不通,怪不得那幕後之手敢這樣有恃無恐,堂而皇之的偽造出一個假的胎記來陷害他,原來如此!
他並不在乎是否被人發覺真相,他知道謠言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寧可信其有,不信其無,隻要把這名形貌極似尹毅年的中年男子推到眾人麵前露個臉,再加上那個做出來的極似蛇形的曬斑,讓這滿殿的文武大臣們縱是不信,也難呐。
就算楚笑容洗掉了那男子的曬斑,證明那是偽造而來,但這人和他極其相似的容貌,恐怕還會在滿殿的文武大臣們心中存下疑團,日後難免不會傳揚出去,對皇帝和他都會造成極大的傷害。
楚笑容眉頭深鎖著,今天如果不想法子當場證明他和皇帝之間的血緣關係,那幕後黑手必會借著眾人心中的疑團,推波助瀾,再起風波。
尹毅年擔心的問道:“容兒,你一向足智多謀,可有辦法?”滴血認親的法子不靈,至於其他驗證血親關係的方法,他雖然知曉,手頭卻沒有合適的工具,該怎麽辦呢?“容兒,你靠近一下。”尹毅年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一遍。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
楚笑容咬住下唇,眼珠溜溜一轉,忽然從皇帝剛才的話中聽到了一個重點。
她揚了揚睫毛,笑意淡淡的浮現在眼角眉梢,雙眼閃亮看著皇帝,問道:“父皇,您方才說,這滴血認親的方法,是將血滴在清水之中,對嗎?”
皇帝微微頷首,目光炯然的望向楚笑容,眼神中含著一絲期翼:“容兒,除了這滴血認親之外,你還有別的法子嗎?”
他想起這個兒媳不但聰明過人,醫術也出人意料之外的高明,就連天下第一名醫的傳人都對她甘拜下風,腦子裏更是藏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或許她當真會想出別的法子來當眾證明太子殿下的身份,這時候他看著楚笑容,就像溺水之人看到水中的一塊浮木,心中希望油然而生。
哪知道他卻看到楚笑容搖了搖頭,不由得大失所望,微噫一聲,心道,這也是天數如此,他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兒媳的身上,也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楚笑容看出皇帝帝眼中的失望,微微一笑,道:“父皇,臣媳用的這個法子,也是滴血認親,隻不過和傳統的滴血認親之法,稍有不同,如果用臣媳的這個辦法辨認親子關係,臣媳可以擔保,絕對不會有半點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