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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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齒侖答應幫忙之後,突圖的情緒一直不穩定,討論許久後拾荒者拒絕突圖一同前往,畢竟他要去的話危險性會增加很多,麵對一個齒侖情緒波動都這麽大,那麵對一族的血蛛拾荒者不敢賭她也不樂意去賭。
    她記著茯笹臨走前的一句成親,她雖然表麵上並不著急,但是怎麽會不在意。成親對於她而言就像是茯笹給予她一個完整的人一樣,能夠理直氣壯的對茯笹撒嬌耍小性子,不管多過分多親昵的舉動,拾荒者都覺得很好。
    想到這裏,拾荒者眼裏才逐漸恢複點暖意,她不容反駁的拒絕突圖陪同的話,“這件事情你到此為止,我有智術陪著就行。”
    到客棧之前,突圖曾試探過拾荒者,問她相信巧合嗎?拾荒者笑得很古怪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突圖心裏瞬間了然,這眼前的女人絲毫不簡單,不愧是茯笹帝尊看上的人。再一次被拒絕之後,他爽朗的笑了笑,一掃往日裏的有些喪氣的感覺,“上仙,你難道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突圖這番話出乎拾荒者意料之中,她疑惑的看了眼突圖,隨即示意智術和齒侖先回房間休息,等兩人離開之後拾荒者轉身坐在椅子上,勾唇輕笑幾聲眼神轉眼之間變得犀利,“問了你會實話實說嗎?”
    對於她這番試探,突圖顯得無比的自然,更還有心情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之後才緩緩道:“能說就說。”
    拾荒者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語氣轉而變得尖銳且帶著一股惱火之意,“你身份,我很好奇你的真是身份,竟見到茯笹一絲也不驚訝。”
    “不愧是帝尊看上的人,我確實不是陵城的土地公,但真實身份得等你自己想起來才行呢。”
    想起來?
    拾荒者心一緊,皺眉滿是不解,“什麽意思?我有什麽東西忘了嗎?”
    “字麵意思,我隻能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複雜,這不過是某個我得罪不起的人急切的希望你想起點什麽。”突圖把玩一會手中的茶杯,懷裏的靜夜不安穩的動了動身子,似乎不讚同突圖告訴拾荒者這些事情。
    大人物?拾荒者半信半疑的打量突圖許久,手下意識的放下來縮進袖子裏,緊緊握成拳頭,沉思片刻後垂下眼簾,“若是和茯笹相比呢?”
    看到拾荒者的反應,突圖心裏終究是不忍心的,這些天的相處,拾荒者的處事方式他很欣賞,但是那人他確實得罪不起。他歎了口氣,眼神也暗淡了一些,抱著靜夜的力道微微加大,靜夜抬頭看到突圖表情有幾分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可比性,上仙時機未到,對於這個問題我隻能回答到這裏。”
    拾荒者能理解突圖的難處,她倒也不執著於這個問題,她伸手安撫性的拍了拍突圖的肩膀,“這次所謂的天命指引,也是那人算計好的嗎?”
    “可以這麽說,但是我感覺有一些事情超乎了那人的預算之中。”突圖像是想到什麽一樣,突然彎眉笑得極其燦爛,看著拾荒者皺眉的模樣,忍不住提醒一句:“例如你對夜餘的容忍度。”
    拾荒者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臉色有些難看的重新打量一番突圖,紅潤的嘴唇張了張,許久都沒有說出話,直到突圖給她倒茶像被驚醒一樣,“你覺得我該做些什麽才能擺脫這人的擺布?”
    她雖然猜不出是誰,但是從突圖這話中她能得知這人一直盯著她。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害怕茯笹會有什麽危險,即使這世上還沒人能擊敗茯笹,但是拾荒者不敢賭。
    看到拾荒者臉色發白的一瞬間,突圖愣住了。直到懷裏的靜夜抬起爪子輕拍他的胸口,他才回過神,目光複雜的挪開視線,“上仙,那人對你並無惡意,你不必慌張。”
    拾荒者搖了搖頭,她從不擔心自己會出什麽意外,她隻怕有人利用她來傷害茯笹,“茯笹會因此受到傷害嗎?”
    這種惶恐的語氣,突圖還是第一次聽到。不僅僅是他,即使是重棄也不曾見過拾荒者這副模樣,茯笹就如同她的軟肋一般,別人絲毫都不能觸碰到。
    突圖歎了口氣本想伸手拍拍拾荒者的肩膀,但半途又快速的收回來,仿佛被針紮到一樣,腦子裏回響起那人滿眼冷意的模樣,突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輕咳幾聲掩蓋住自己方才的舉動,“這個更不會,你放心吧。”
    得到保證之後,拾荒者心裏的不安才一點散去,重新抬起頭注視著突圖,語氣沒有往日裏的熟稔反而帶著一股疏遠之意,“你之所來這裏,是受他的指示對嗎?”
    出乎意料的是突圖搖了搖頭,“倒不如說是我情願的,靜夜的情況上仙你也清楚,我沒有選擇的其實。”
    “突圖,你覺得夜餘和夜空兩人會有結果嗎?”
    這個問題問的古怪,但是卻讓突圖忍不住笑了,果然是那人選擇的人,聰慧無比。夜餘和夜空是否會有結果,這關係著狼族的存亡,拾荒者倒是會挑問題,絲毫不讓他為難。
    他一掃之前的壓抑心情,眼裏滿是笑意的與她對視,“會有結果,但具體多久我不清楚。而且就算沒有結果,我相信上仙會讓他們有結果的。”
    “何以見得?”
    突圖哈哈一笑,衝拾荒者眨眼,“感覺,你信嗎?”
    “女人的第六感?”拾荒者心情也有些好轉,捉住突圖的話打擊。
    “上仙你不必擔心,放手去做吧,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也有人替你撐著。最後那一句突圖並沒有說出來。
    倆人對視許久後,氣氛終於緩和了些許,不再像方才那麽僵硬壓抑。
    拾荒者忍不住先挪開視線,眼裏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語氣也恢複到往日裏的信任和親切感,她道:“說說你的打算吧,血蛛一事我自己能處理好。”
    聽著拾荒者的話,突圖緩緩低下頭,俯身絲毫不顧拾荒者在場親吻靜夜的鼻尖,再次抬頭時,拾荒者本想嘲笑他幾句,卻看到他雙眼裏濃烈到至極的思念,頓時愣住了。她聽到突圖聲音沙啞但卻滿是開心的說道;“我會和靜夜退隱山林,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了,太想念了。”
    隨著突圖頗為耳熟的話剛落,拾荒者腦子裏突然湧現出一男子的聲音,“我已有多年未見過你真身,太想念了。”
    她表情霎時間僵住了。
    這人的聲音,怎麽像極了茯笹?
    看到拾荒者表情巨變,眼神出現幾分渙散。突圖有些吃驚的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擔憂的詢問道:“怎麽了?”
    拾荒者幹笑幾聲,手無意識的輕輕敲著茶杯側麵,語氣更是恍惚道:“沒事,隻不過出現了幻覺罷了。”
    她不肯說突圖也不強求,他點了點頭,隨即還是開口提醒幾句:“此番你前往血蛛一族,隻需要搞定誅久即可,狼族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你怎麽知道我會插手?”
    “這些天的相處,我對上仙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突圖笑了笑,但是眼裏的嚴肅絲毫沒有減退,“上仙請相信我,切勿插手狼的事情,夜餘絕對不會出什麽事情。”
    這些話讓拾荒者心裏隱約有些惱火,背後這人精心算計這一切,就圖她能想起什麽?她不信這句鬼話,“若是我非要插手呢?”
    深知拾荒者痛恨被人算計,但是突圖著實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耐著性子勸服道:“因果輪回,上仙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拾荒者快被氣笑了,她不明白那人究竟圖些什麽,手握成拳頭狠狠敲擊桌麵,震得杯子中的茶水濺出少許,“我忘了什麽?竟讓那人這麽大費周章的布置這一局。”
    看到她氣狠的模樣,突圖腦海裏瞬間浮現那人的模樣,隻覺得脖頸處有些發冷,“這個我確實不知,上仙就不要為難我了。”
    拾荒者深深呼了口氣,不管突圖是否真的不知道,她都很感激突圖告訴她這些事情,她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幾分笑容,“嗯,明日幾時走?”
    “真不需要我一同前往嗎?”
    知道突圖是擔心她的安危,拾荒者搖了搖堅持她之前的決定,“不用,你去了反而會引起誅久的懷疑。”
    說到這裏,拾荒者突然冷笑幾聲,“這點那人沒有算到吧?”
    突圖想了想,最後選擇了實話實說,“嗯,我自己都料不到會出現這種狀況。”
    終於確切的知道那人的精心布置的局有偏差,拾荒者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治愈了一樣,她給自己到了杯茶水,猛地仰頭喝光,隨即將杯子用力的擱置在桌麵上,“你們大婚時,我定會送你們一份大禮。”
    “哈哈哈,那突圖就提前謝謝上仙的厚禮了。”突圖爽朗的笑出聲,懷裏的靜夜像是害羞一般往他懷裏鑽了鑽,毛絨絨的腦袋還時不時的蹭著他的胸口,“時辰不早了,既然上仙堅持,那我和靜夜就告辭了,還望上仙保重。”
    拾荒者起身,表情帶著笑意,“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突圖就消失在她的眼前,仿佛之前這人並不存在一般。
    突圖離開後,拾荒者推開窗口看著來往不斷的人們,心裏有些空空的,她有些想念茯笹了。
    突然,身旁傳來極為熟悉讓她心動不已的嗓音,“怎麽了?一副被欺負的表情。”
    拾荒者連忙扭頭,就看到茯笹站在她身旁,皺著眉似乎在心疼她。拾荒者原本空洞的心瞬間就被填滿,她笑得雙眼裏幾乎要溢出甜膩,撲進茯笹懷裏,手還摸了摸茯笹的散在身後的頭發,“你怎麽來了?”
    看到拾荒者歡快的模樣,茯笹抱緊撲到懷裏的人兒,把頭埋在她的脖頸之處,深深吸了一口拾荒者身上自帶的清香,隨即在她白皙圓潤的耳垂處輕輕咬了一下,“想你了。”
    這一舉動惹得拾荒者發笑,輕輕推了推茯笹,聲音裏滿是撒嬌時的語氣:“癢,不要鬧。”
    茯笹抱緊她,聽話的乖巧把下巴頂在在拾荒者發梢上,語氣中一如既往的寵溺,但是夾雜著少許的冷意,“和我說說,剛才怎麽一副受委屈的模樣?”
    “沒有,隻不過想你想的緊。”拾荒者不願讓茯笹知道突圖告訴她的話,她打算這件事情自己處理,“對了,茯笹我有忘記什麽事情過嗎?”
    這話一出,茯笹就鬆手細細打量一番拾荒者,表情有些凝重的蹙起雙眉,“嗯?為什麽會這麽問?”
    拾荒者抱著茯笹的手臂,半真半假眨眼,“沒事,隻是我最近時常出現幻覺。”
    “這件事情結束後,好好休息。”茯笹帶著幾分涼意的指尖輕輕點了點拾荒者的眉間,眉間處的血蓮花印記閃過一縷金光,但被茯笹掩蓋住拾荒者並不知曉。
    聽到這話,拾荒者笑得眉眼彎彎的歪著頭打量一番茯笹,仿佛那日急切要成親的人不是他一樣,忍不住逗他道:“我們不成親了嗎?”
    茯笹一愣,隨即那常年冷著的臉如沐春風一般,帶著淡淡的笑意,俯身親吻拾荒者那紅潤的小嘴,直到拾荒者嬌喘出聲,茯笹才肯放開這可口的小嘴,他伸手輕輕磨蹭那越發紅潤的唇瓣,眼裏星星點點的笑意惹得拾荒者不自覺的看癡了,“小壞蛋,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大概是害羞了,拾荒者把頭埋入茯笹懷裏,蹭了蹭他的胸口,悶聲的宣告主權:“你也是我的。”
    茯笹抱著懷裏的可人,目光深邃的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說出來的話像是回答拾荒者又像是自言自語道:“嗯,誰也搶不走。”
    月光灑滿地麵,窗口處的樹葉被屋內橘黃色的燭光襯得增添了不少的暖意。拾荒者抱著茯笹,聽著他清冷而不失溫柔的嗓音,嘴角掛著笑意從他懷裏探出頭,踮起腳尖輕輕烙下一吻在他的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