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陌生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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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的喬暮皺眉,表情分明是不願多說的看了一眼景木,最後冷著臉語氣頗為惱怒的道:“那一天不會到來,我的妻隻能是單花蕕。”
    妖的聽力要比人類好許多,喬暮的斬釘截鐵的話總算讓單花蕕空洞的雙眼稍稍有了一絲神采,與此同時她身體內一直沉睡中的魂魄突然清醒,聲音嘶啞難聽的詢問單花蕕:“你相信這話嗎?”
    她疲倦的閉上雙眼,手用力拽著被褥衣角,冷聲道:“與你無關。”
    那魂魄絲毫不在意她的話,輕笑一聲,原本嘶啞的嗓音驟然之間變得低沉充滿磁性,透著一股憐憫道:“你會明白的,你是個可憐人,注定要被拋棄的可憐蟲。”
    “閉嘴!”感覺到體內的那一股力量不斷亂竄,雖然對本身並沒有什麽影響,但是這魂魄的話似乎有著蠱惑人心的能力,瞬間就能讓單花蕕好不容易遺忘的記憶,一下子湧現出來。
    門外不斷傳來喬暮和景木的聲音,而房內的單花蕕表情痛苦死死咬住嘴唇不肯輕易發出疼苦的呻吟聲,喬木和那仙子的身影又再一次出現她的眼前,躲在樹後的自己表情茫然和而絕望的往後縮。
    單花蕕眼裏裹著一層水霧,她伸手虛虛的往前一捉,試圖捉住出現在眼前喬木的虛影,但是空無一物的手中讓她陷入了更深的迷霧當中。腦海裏不斷回響著喬木回答仙子的那一句有何不舍的話。
    她算什麽?為何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人,不過一句她是禍害連個機會都沒有給她,就想將他斬草除根!
    那魂魄低低笑出聲,聲音在到單花蕕的腦海中不斷的回響,將喬木背叛她的場景襯得越發的清晰,猶如又一次經曆一般,“就是這樣,怒火撲滅一切,讓你得到重生。”
    眼淚不斷的從那幹淨卻絲毫沒有生氣的眼睛中掉落,單花蕕手無力的垂下,雙眼空洞無神,沒有一絲絲的焦距。她費勁的張了張嘴,難聽到至極的嗓音讓她心裏的悲涼猛增,“你究竟是誰?為何要這麽對我?”
    聽到她這話,魂魄似乎覺得很好笑,哈哈笑道:“你既然知道這是局,若是你不反抗,現在怎麽這麽痛苦。”
    費勁的抬手,用力的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指尖不斷迸發出紫色的光芒,源源不斷的往她腦中鑽去。單花蕕眼裏帶著煞氣,體內的那一股力量因她的舉動不斷旋轉,最終竟然比先前還要大,“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真是之傻乎乎的小妖,你真以為喬暮是真心待你的嗎?”那魂魄捉住了單花蕕的弱點,即使它沉思在單花蕕的體內,但卻知道很多單花蕕從未聽聞的事情,“為了讓你清醒一點,就讓本尊給你看一個好東西吧。”
    話音一落,單花蕕就陷入了沉睡當中。
    等喬暮推門進來時,看到的是單花蕕眼角帶著淚水,雙眼緊閉表情痛苦的皺著眉,手指用力的按在太陽穴處。他心疼不已的走過去,伸手輕輕的將她的手挪開,卻發現過於用力,太陽穴處已經出現紅腫,甚至是一絲絲的紫色。
    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放下被中,從懷中掏出帕子擦拭幹淨她眼角的淚水,隨即俯下身子親著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
    “你是我的至寶,不管是誰都不能搶走你。”將她的頭發捋到耳後,看著她依舊蹙著的雙眉,手指輕輕揉開,“等我回去,我們就成親。”
    說完之後,喬暮歎了一口氣,親了一下帶著淚珠的眼睫毛,將那苦澀的眼淚卷入喉舌之中。看著單花蕕沉睡的模樣,直到房門被人輕輕敲了敲,提醒喬暮該出發了,他才緩慢的起身,手輕輕摸了摸單花蕕的臉蛋,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喬暮轉身時,單花蕕眼皮輕輕一顫,張嘴無聲的喊了他的名字,充滿掙紮和痛苦的手緊緊拽著床單,眼淚再一次掉落將枕頭打濕。
    看著又出房門的喬暮,景木皺眉看著他,緩慢的開口問道:“有把握嗎?”
    喬暮笑了笑,看了一眼景木身後的生得一副清秀幹淨的人,一身素色的道服襯得他有些不食人間煙火。收回視線,對上景木稍稍擔憂的目光,“有,屆時請舅舅替我照顧好蕕兒,她現在的狀態我不放心。”
    “嗯,該走了。”
    景木話音剛落,喬暮就繞開他,站在臨豁麵前,表情帶著幾分懇求,“你可否能告訴我,蕕兒口中的局究竟是什麽?”
    聽出他話中的擔憂,臨豁歎了口氣。不是他不願說,而是說不得,“抱歉,這是天機,不可泄露。”
    早就料到的喬暮並沒有勉強臨豁,他苦笑的點頭,換一個問題,“有幾分把握能解開?”
    臨豁一愣,隨即表情變得嚴肅的看了一眼喬暮,眼裏清澈幹淨的倒映出喬暮極其苦澀的表情,“我雖是救星,但是真正的救星是拾荒者,隻有找到她,這局不管怎麽樣都能解開。”
    “拾荒者?”
    拾破爛的乞兒?
    喬暮錯愕的表情讓臨豁有些無奈,他還沒喬暮說話,就開口解釋道:“拾荒者不過是個稱呼,她乃浮生樹的守護者,世人尊稱她為拾荒上仙。”
    這話一出,喬暮心一驚,連忙追問:“既然她是上仙,我如何尋得到她?”
    真是關心則亂,臨豁眼裏閃過一絲憐憫之意,讓喬暮覺得不舒服的皺了皺眉,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臨豁捏著手指閉上眼睛,薄唇微微張開,輕聲念著一些喬暮壓根聽不懂的話,隨即睜開眼,搖了搖頭道:“拾荒上仙的行蹤向來來無影去無蹤,我們不過凡人,尋到她的可能性為接近無。”
    喬暮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蒼白稍稍帶著狼狽的伸手急促的想要按住臨豁的肩膀,但是在途中又收了回去,嗓音沙啞難聽的看著臨豁,雙眼赤紅帶著濃烈的戾氣,“所以這個局,實則無解?”
    聽到這話,臨豁有些不高興的挪開視線,但是他還是能理解喬暮此刻的心情是怎麽樣的,耐著性子又說一遍道:“我也是解開這個局的關鍵點。”
    身後的景木早就看出這小道士的表情不對勁,方才他神色匆忙將往回走的自己截住,拉著他就往這邊趕。他將視線樓落在喬暮的身上,心中不由的歎了一口氣,這都什麽破事都被倒黴的崽子撞上了,“你再不走,喬仁該起疑了。”
    再待下去也一無所獲,而喬仁也會起疑。喬暮沒有反駁景木的話,而是轉身與他對視,眼中帶著幾分懇求的看著景木,像極了他的母親,“嗯,剩下的就拜托舅舅了。”
    景木點頭,“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在喬暮轉身剛走出他們的視線範圍,原本一臉淡定隨意的臨豁頓時表情大變,連忙推開景木直奔房門,用力推開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
    他的舉動太慌張了,就像是晚一步裏麵的人就會死一樣。
    景木一愣,隨即快速回過神緊跟在臨豁的身後,聲音無意識的變得頗為冷峻,“怎麽了?”
    他剛走進房間,就被臨豁手掌中竄出的那一股火焰驚到了。隻見臨豁那清秀的臉上染上了景木從未見過的清冷之意,就連那雙清澈幹淨的雙眼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像是被灼灼烈火燃燒似的,赤紅一片。
    感覺到景木進來之後,臨豁赤紅的雙眼掃視一眼,一股陌生感從景木心底升起。臨豁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勾起,聲音中都像是裹著一層冰霜直接刺進景木的心中,凍得他心情複雜的看著臨豁那充滿壓迫感的雙眼,“出去,別讓人靠近這院子。”
    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對於臨豁而言隻是累贅,景木眼底滿是擔憂的看了一眼臨豁,本想過去抱抱他,但是看到他掌中不斷燃燒的火焰就斷了這個心思,點頭果斷的說道:“嗯,小心點。”
    說完後快速離開房間並關上門,掃視一眼四周,招手喚來侍衛將院子中的人驅散並親自守在院門口,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違者就地解決。
    景木剛關上門。原本閉上雙眼躺在床上的單花蕕勾著嘴角滿是譏笑的撐起身子,那一雙清澈幹淨的眸子早就遍布血腥之意,她看著臨豁那清秀帶著幾分清冷的臉蛋,舔舐一下嘴唇,聲音不慢不急的說道:“小道士,你以為你能對付得了我嗎?”
    這聲音分明是男聲,臨豁心中一震。他在沒有下山之前,就知道這件事情非常棘手,但是不曾想到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這隻花妖體內竟還有另一個人的魂魄,雖然極其微弱,但是卻能控製單花蕕的身子了,他皺眉赤紅的雙眼若隱若現的閃著火焰,“你是何人?”
    “本尊的身份,你自有機會知道,但是不是現在。”那人低低笑出聲,似乎並沒有什麽敵意,眼裏的戾氣卻隻增不減,“方才聽到你們提前拾荒者著三個字,你能尋到她在何處,可對?”
    緊緊盯著眼前這人,臨豁不敢小巧了他,“你高估我了。”
    “本尊不想傷害你,”借用單花蕕的身子,充滿磁性的男聲讓臨豁有些別扭,隻聽到這人聲音中帶著幾分悲傷的說道:“我隻是想見見她。”
    這話一出,臨豁不由的一愣,他古怪的掃視一眼坐在床上表情似乎有些失神的人,手掌一合攏就將掌心上的火焰捏碎消失,他試探性的問道:“你認識拾荒者?”
    那人嘴角稍稍上揚幾分,眼裏滿是冰霜的落在臨豁的身上,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頓時直逼臨豁奔去,“小道士,若想解開這個局,那就將拾荒者尋到。”
    臨豁皺眉,不緩不慢的運氣抵製這人釋放出來的威嚴,翻掌直接將竄出來的火焰砸了過去,“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局!”
    那人不過是輕描淡寫的抬手,便將那來勢洶洶的火焰阻擋在外麵,神色慵懶的掃視一眼表情依舊輕鬆的臨豁,勾唇舔舐著嘴角,隨即虛虛一捉,那火焰頓時在空中炸開,伴隨他清冷裹著一層煞氣的在臨豁耳邊響起,“你奈何不了本尊。”
    清冷的眼神落在臨豁欲要摸向身後佛塵的手,笑得越發的肆無忌憚,身子更是倚躺在床上,“不要白費力氣,就是你師父親自過來,也奈何不了我半分。”
    臨豁的手頓時僵硬,他相信眼前這個‘單花蕕’的話,雙眼恢複正常將手收了回來,依舊一副警惕的看著她,“你會傷害無辜的人嗎?”
    聽到這話,那人起身動作優雅帶著一股攝人的威嚴朝臨豁走來,臨豁皺眉運氣抵製撲麵而來的壓迫感,他知道這人是故意為之。
    ‘單花蕕’伸手按住臨豁欲要抬起的手,皮笑肉不笑的扯著嘴角,眼底一片冰霜的與臨豁對視,俯下身子靠近臨豁,眼神接近憐憫的問道:“什麽叫做無辜?”
    臨豁臉色稍稍一變,極其不適應的後退一步卻被眼前這人按住肩膀,他語氣瞬間變得極其寡淡,“你想做什麽?”
    “放鬆,本尊對你不感興趣。”‘單花蕕拍了拍臨豁的肩膀,湊到臨豁的耳旁,氣息曖昧的低聲笑了笑,’“其實很簡單,本尊要見拾荒者,等本尊再一次清醒,一日不見到拾荒者的身影就殺一人。”
    臨豁身子僵硬不已,隨即甩開她的手猛地後退幾步,越發警惕的看著站在原地輕笑的人,壓低聲音表情變得冷漠,絲毫沒有情緒波動,“你和拾荒上仙究竟是什麽關係?”
    話音剛落,‘單花蕕’慵懶的表情變得有些瘋狂,就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似的,語氣中更是裹著一層厭惡至極道:“你還不夠格!”
    聽如此惱怒的話,本以為被攻擊的臨豁看著‘單花蕕’身子一僵,隨即咬牙切齒的咒罵一句該死就往後跌去,陷入了暈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