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茶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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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用單花蕕的生命威脅自己,強迫性的逼迫自己吞噬母親的鬼魂。母親不願自己為難,不顧一切的撲向自己,最後被迫性的吞噬掉她的鬼魂。可如今卻得知單花蕕竟也是這人,喬暮頓時覺得心口一痛,喉舌之間盡是血腥味。
他費勁的推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廉狄,臉色慘白不已身子晃了晃,最後彎腰嘔吐不已。見狀,廉狄嬉鬧的神色頓時消失,他伸手將喬暮拽回去,捏著他的下巴掃視一眼嘔吐物中的血絲,捏著他的下巴看著口中滿是血腥味。
喬暮這幅模樣分明刺激到了廉狄,他擰緊雙眉,臉色極其難看的看著喬暮的黯淡無神的眼睛,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道:“就這麽想死嗎?”
聽到這話,喬暮的嘴角扯了扯笑得讓人心酸的垂下眼簾,避開廉狄那駭人的眼神,輕聲的反問他一句:“死就能解脫嗎?”
“單花蕕是你?”狐言突然上前,手中不知何時捏著折扇就要攻擊廉狄,他不顧一切的蓄滿力量,壓根不怕死充滿仇視的目光讓我心一顫,“你害得零陵山和喬木好苦!”
狐言的動作還沒落下,我身邊的茯笹不過虛虛的抬手,虛空一捉就將狐言的身子給拽回來。他眉眼之間帶著些許無奈,不曾看那雙眼發紅極其憤怒的狐言,反而是看向是笑非笑的廉狄,解釋道:“這些都是局,並非是他害的。”
我並不在意茯笹的話,隻是覺得為何廉狄回來後,整個人和我記憶中的人是顛覆性的改變。絲毫沒有一絲我記憶中的模樣,唯一相似的是,他之前抱著說小聲的說他不敢。
我扭頭看到狐言看著茯笹的側臉許久,最後手中的折扇消失不見。他失望的挪開視線,腳步沉重的走向喬木的屍體旁,彎下腰將他抱起轉身就想走,在臨走之前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零陵山是石燕世代居住之地,今日石燕群回程。”
說完之後他的視線再一次落在茯笹的身上,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帝尊,你太讓我失望了。”
看著他走遠的身影,我伸手捉住茯笹的手臂,看著他麵無表情越發寡淡的臉,輕聲詢問道:“沒事嗎?”
突圖笑了笑,在茯笹開口之前搶先道:“拾荒上仙放心吧,喬木死不了,靜夜已經跟過去了。”
伴隨他的話,茯笹輕笑一聲,將我手拉住與我十指相扣,稍稍彎下身子抵著我的額頭笑得雙眼盡是細碎的星光,將我的視線死死的引入,“無礙,他對我而言無關痛癢。”
不知為何,這句話中我聽出了幾分薄涼,心口猛地生出幾分不適。點頭後退一步與他拉開些距離,看著緊緊摟著喬暮的腰不肯鬆手的廉狄,越看越覺得這人並非是真正的廉狄,“你是廉狄嗎?”
聽到我這個問題,;廉狄眼中快速閃過一複雜之意。他很快就掩蓋住,帶著輕笑極度不在意的語氣道:“拾荒,你應該讓帝尊檢查一下你的記憶是否被人篡改過。”
“好,就當你是真正的廉狄。”我咬住嘴唇,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手緊緊拽著一副的述執,看得出她非常緊張,我不由的嗤笑一聲,隨即扭頭看著嘴角揚起幾分弧度的廉狄,“智術與你算得上故交,你為何要傷他?”
“傻子,傷害智術的人,從不是我。”廉狄說完這句話後,笑眯眯的看著我的身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述執渾身發抖的欲要往後退,“你說對不對啊述執?”
還沒等我回過神,就聽到一旁的穆清皺眉,滿是不悅的看著廉狄,手中的佛珠捏的死死地,“你這是什麽意思?”
廉狄的視線落在穆清手上的紅繩,頗為意外的挑眉,說出來的話讓我震驚不已:“淨空,你這一世的命中人並非是她,而是那命中人被她吞噬了魂魄,這才會影響你的紅線罷了。”
感覺一直猜不透的事情一下子得到了答案。
初見述執時,她一身汙濁之氣,印堂之間的更是布滿了怨氣。我眼中翻滾著滔天的怒火,隻覺得當時喂她指尖血更是將她帶回浮生天的自己瞎了眼,被豬油蒙蔽了心。我握緊手,原本不過隱藏蹤跡的血蓮花快速浮現出來。
我眼裏滿是煞氣的走過去,看著述執瑟瑟發抖的模樣,我覺得分外的惡心,“述執,智術在哪?”
述執淚如雨下,哭得不能自我的抱著手抵在自己的胸口處,滿腔的委屈撲麵而來,“上仙你為何不聽我解釋?”
身後傳來一聲輕嘖聲,廉狄牽著喬暮的手走了過來,站在我的身旁,眉眼之間帶著幸災樂禍的神色的將視線落在哭花了臉的述執,聲音愉悅極其的大方的說道:“請說說你的委屈是什麽?”
我非常懷疑,廉狄是不是缺少幾縷魂魄,這才導致他現在這種狀態?
看到廉狄這幅模樣,大致是刺激到了述執,她眼中溢出幾分崩潰的恨意,撕心裂肺的朝廉狄吼道:“若不是你,我怎麽會傷害爹爹?!”
“真是有趣。”廉狄牽著喬暮的手,在嘴邊輕輕啄了幾下,目光卻是一直定格在述執臉上,看到述執因為他這一舉動眼神變得非常可怕後,笑得越發開心,“你單方麵的喜歡我,難不成我還得喜歡你不成?這是什麽道理?”
“等會,”我頭疼的按住太陽穴,看著神色滿是戲謔的廉狄,隻覺得事情朝著古怪的方向發展,“你的意思是,述執喜歡的人是你?”
廉狄挑眉,神色似乎非常不理解我為何問這個問題,“不然你以為智術怎麽中招?”
看了一眼一旁麵無表情的穆清,總覺得哪一環節出了什麽問題,才會變得這麽混亂,“你並非都是以單花蕕的形象示人?”
順著我的視線看去,廉狄滿是同情的輕嘖幾聲,笑得卻極其欠揍的看著穆清,“自然不是,日子過於乏味便顯得無趣,因此才會招來述執姑娘這一朵爛桃花。”
我不想再繼續深究下去,這件事情明擺著是廉狄故意為之,“行吧,告訴我智術在哪?”
還沒等廉狄回答我的話,麵前的述執眼神陰沉滿是恨意的看著我,就連語氣都非常的駭人,“你是不是喜歡拾荒者?”
“是啊,”廉狄眼中的笑意緩慢的褪去幹淨,看著我的目光充滿了神聖,就像是在看極其親昵的人,嘴角揚起幾分我非常熟悉的弧度,他說:“本尊可為她魂飛魄散。”
聽到這話,原本一動不動的喬暮身子稍稍一僵,抬起頭眼神依舊暗淡不已的看了我一眼。再和喬暮對視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他眼中絲毫沒有一絲的生氣。
“哈哈哈,又是拾荒者!”述執突然仰頭大笑出聲,她笑得眼淚又一次砸了下來,笑完之後看著我,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就連爹爹也說,他可以為拾荒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述執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就變了,那一身的純淨無助感變得滿是煞氣。我皺眉,隻覺得有幾分熟悉感,擰著雙眉問道:“你是什麽人?”
“拾荒,你記性著實差。”廉狄輕嗤一聲,屈指隔空點了點在述執的額前,看著她原本烏黑的長發化為金發,笑著看我,“認出這是誰了嗎?”
我突然回想起之前伏虎說出的,手中執柳樹的仙子是茶熙時,述執的表情明顯不對勁。第一次覺得這麽無奈,我用力按住太陽穴,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的看著眼前恢複往日模樣的茶熙,“茶熙,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嗎?”
茶熙手中的柳枝不過一揮,我就感覺得一股強迫的壓迫感撲麵而來,她歇斯揭底的朝我吼道:“都是你的錯!為何他們這麽護著你!?拾荒者你為何不消失?”
隻覺得眼前一晃,廉狄將喬暮推到伸手一手護著我的身子,掌心裹著一層黑霧與茶熙的攻擊在半途中相抵,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我抬眼看去,看到廉狄表情布滿駭人的戾氣,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打量一番發現我沒事後才鬆開手轉身拉住愣住一旁的喬暮,聲音滿是不耐的說道:“你想死直說,傻站在這是想死嗎?”
喬暮抽出手,嘴角鑲著一絲絲嘲諷的笑意,他往後退了一步,“我確實想死,魔尊你不是很清楚嗎?”
不過眨眼之間,茯笹就站在我的麵前,細細打量我一番之後才鬆了口氣。後怕的將我抱在懷中,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聲音中滿是狠厲的說道:“茶熙,你想怎麽死?”
茶熙早就被怨恨衝暈頭了,但是她看到茯笹時還是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身子,咬著嘴唇死死的盯著從扶茯笹懷中探出頭的我,“我想讓拾荒者給我陪葬!”
說完之後,她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掌心中蓄滿了可怕的力量。帶著烏黑的氣息,令人厭惡的惡臭感撲麵而來,我壓製不住的幹嘔幾聲,按住眉眼之間的血蓮印記。一朵巨大的血蓮花騰空出現在我的頭頂上,血絲以我們為中心垂下組成屏障,將茶熙烏黑的氣息隔絕開。
“茶熙!”一道嚴厲的聲音從空中傳來,茶熙身子一顫,畏懼的收回攻擊滿是不敢置信的轉身看著身後的來者,茯笹原本欲要彈出去的刀刃消失在他的兩指之間,而懸空在我們頭頂的血蓮花被我隱去了身影。
一位身穿深褐色常服的中年男子出現,一身純淨的仙氣以及與茶熙有幾分相似的模樣,頓時能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眼中滔天的怒火,在看到廉狄和茯笹兩人時,瞬間消失幹淨神色恭敬的抱拳腰稍稍彎曲行李:“宿遷見過帝尊。”
茯笹麵無表情的牽著我的手,不曾說過半句話冷著宿遷。畢竟是管理著一方的君主,我扯了扯茯笹的衣角,示意他回話。他稍稍皺眉,原本夾雜著冰霜的神色哎緩和一些,但是聲音極度冷冽道:“子不教,父之過。宿遷,你枉為人父也枉為一方之主。”
…這倒不如不說呢。
這話一出,宿遷彎膝跪在地上,頭絲毫不猶豫的磕在地上,“屬下知罪,請帝尊責罰。”
宿遷本是茯笹手下的人,在三界未曾太平時,茯笹旗下的大將。
看到這一幕,茶熙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更多的是恨意的看著跪下地上的宿遷,咬牙切齒的喊道:“父君,你起來。”
說完之後就要伸手將宿遷拉起來,卻被他反手一捉直接按在地上,絲毫不留情直接將她的額頭磕破留出鮮血,眼皮不曾動一下的重新磕頭聲音深沉滿是愧疚道:“屬下教導無方,才釀成如今的禍患,請帝尊責罰。”
還沒處理完這事,門口就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好生大的場麵。”
我抬眼看去,之間一群人朝酒樓走來,為首的是位胡須發白麵色難看的老者,走在他身後的幾個人抬著喬木的屍體,井然有序的走了過來。老者看了一眼跪在茯笹麵前的宿遷和茶熙,冷哼一聲挺直身板站在繞開他們,站在茯笹的麵前。
“石燕一族向來與世無爭,老朽與族人不過是遷徙歸來,膝下唯一的至親就被告知死在你們的手中。”老者說到這裏,身上釋放出一股極其駭人的震懾力,就連我心頭都一顫。他掃視一眼酒樓中的人,眼中布滿殺意的說道:“若不是給個好的說法,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早就不耐煩的魔寅上前一步,做出保護的姿勢站在廉狄的麵前,滿是不屑的哼一聲道:“好大的口氣。”
“魔界的人?哼,找死!”老者像是剛注意到魔寅他們的存在似的,眼中的厭惡之意愈演愈烈,一股極其可怕的光刃直奔魔寅他們而去。
魔寅不過是輕笑幾聲,手中不知何握住銀槍,靈活的轉動就像要挽出花似的,“嘖,你才是找死。”
“拾荒上仙,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