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將你千刀萬剮都不能平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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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回話,就被茯笹摟著腰快速的閃躲到一旁。一道刀刃擦肩而過,我抱著茯笹的手臂,扭頭就看到身穿大紅婚服的姬浣一身戾氣的盯著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茯笹輕微蹙眉,將我護在身後表情冷漠的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姬浣。姬浣冷笑不已,表情一點點的泄露出絕望和無限的悲寂,她眼淚從眼眶中滑落,聲音嘶啞滿是恨意的喊道:“朧芷,我這一生恨不得將你生吞活剝。”
我輕輕推開茯笹的擋在我麵前的手,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看著不遠處的姬浣,覺得可笑的搖頭笑了笑,問道:“你是想說,你所遭受的一切皆是拜我所賜嗎?”
“不是嗎?”姬浣整個人被一股烏黑之氣裹住,她之前裝作楚楚可憐的無辜模樣早就消失幹淨,眉眼之間帶著無盡的恨意和狠毒,“自從你出現之後,茯笹便不再看向我一眼,就連眾人都一一護著你,你朧芷有何好的?明明我才是最早出現的那個人!”
“我乃上古神祗,我出生時你的父親都不知道在何處,談何你才是最早出現的那個人。”我擺了擺手,輕鬆的將她拋過來的風刃一一擋住,“且不說你處心積慮要破壞我和茯笹的姻緣,你謀害茯子一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姬浣你怎麽敢將這件事情忘得怎麽幹淨?”
這話一出,姬浣整個人分明一晃,就像是極度震驚的瞪大雙眼,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滿眼寒意,望著姬浣那張皆是恐慌的臉,笑得寒意肆意的的說道:“我說過,我會一點點的討回來,你怎麽能輕易的將把這件事情忘得這麽果斷呢?”
姬浣愣了很久,最後眼神都有些飄忽,“你,你回來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幹脆的點頭,“是的,我回來了,所以你欠我的,也該還回來了。”
說完之後,我看著姬浣的臉一點點褪去血色變得慘白不已,她死死的盯著我生怕我會突然出手搶走她什麽似的,滿臉恐慌的喊道:“這是我的東西,你休想拿走!”
我嗤笑出聲,雙手抬起隨即左手隔空右掌中抽出祭奠劍,清脆帶著幾分戾氣的劍鳴聲一下子響起,熟悉感將我包裹住。我手輕輕的撫摸著祭奠劍的劍鋒,是笑非笑的垂下視線看著變得猩紅的劍,“不過是存放在你罷了,怎就成了你的東西?”
餘光中,一看到祭奠劍被我握在手中,姬浣就像是陷入了瘋癲狀態,不顧一切的朝我撲來,嘶吼道:“我才是上古神龍,你休想拿走我的真身!”
茯笹皺眉,欲要直接動手。我伸手按住他抬起的肩膀,隨後揚起布下一道結界拖延一下時間,“茯笹,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我想親自處理妥當。”
結界不斷被姬浣猛烈的攻擊,不過是我隨手布下的東西,我自然不會奢求能夠真的阻擋住姬浣。但是足夠讓我和茯笹說一說話,“姬浣和我之間,有些事情你不便插手,且這是我和她兩人的戰爭,你不要插手好不好?”
茯笹沒有說話,看了我一會之後突然俯下身子,我看著不斷放大在眼前的俊顏,笑了笑隨即閉上眼睛,感覺到濕熱的觸感落在額前,茯笹那溫潤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傳來,“好好處理,我等你。”
之後,他後退幾步站著不動。
我彎眉笑得愉悅,手拽緊祭奠劍的劍柄,“我會解決幹淨。”
幹淨之後,再回來找你。
轉身看著不斷攻擊結界的姬浣,眼底的笑意消失殆盡隻剩下寒意。結界已經出現裂痕,姬浣隻需再攻擊幾次便可打破結界衝過來。我閉上眼腦子浮現出姬浣引開我後,間接的導致茯子被重創的畫麵。
心一點點的泛疼,我的茯子那麽軟糯可人,那麽小小一隻,這些人怎麽忍心下手?
想到這裏,手中的祭奠劍感受到我滔天的恨意,清越的劍鳴一聲比一聲還要狠厲。我勾唇冷笑出聲,揮手之間將結界打碎,看著姬浣反應極其快的翻身避開結界破碎的衝擊裏,我握緊祭奠劍腳尖稍稍用力一躍而起。
“鐺……”
巨大的撞擊一下子爆發出來,我輕笑看著姬浣手發抖得快要握住手中的長劍,“姬浣,我的真身,你用得可還好?”
聽到這話,姬浣的臉色越發的難看,額前更是布滿了冷汗,“那是我的東西,朧芷你可別忘了當初這龍身究竟是怎麽到我身上的!”
我一下子握緊手中的劍柄,稍稍用力一推,隨即再借助姬浣的攻擊力,側開身子手中的祭奠劍不停歇的直接砍在姬浣的長劍上,看著她不斷發抖的手以及已經出現裂痕的長劍,我笑得越發的駭人,“是啊,我怎麽敢忘啊姬浣。”
怎麽敢忘?
茯子受重創,我在崩潰的狀態之下找天命,並想讓她付出代價。但是天命豈能是那時早就崩潰的我能對付的,為了護住我的心脈,茯笹不得不將我的真身和特意毛遂自薦的姬浣互換,並要求茯笹允許她一個承諾。
那時的茯笹隻想救我,豈會輕易放過姬浣這棵救命稻草。
我想到這裏,忍不住扭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眉眼平靜看向這邊的茯笹。原本暴怒的狀態得到了片刻的緩解,我回過頭看著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姬浣,無視掉她畏懼的眼神,“你處心積慮,不惜一切的破壞我們的姻緣,我怎麽敢忘記?”
她看了眼手中長劍上的龜裂,咬了咬牙狠狠的說道:“朧芷,你這是過河拆橋!”
我嗤笑一聲,手中的動作越發的狠厲,劍劍都帶著狠厲的殺意,“像你這種橋,不拆了留著等你害我嗎?”
“嘶。”姬浣冷吸一口氣,快速翻轉身子避開我再一次揮向她的劍,站在不遠處低頭看了眼被祭奠劍割傷的手臂。
“就這點小傷,你都承受不了嗎?”我輕嗤一聲,祭奠劍與眼齊平指向姬浣,赤紅明顯極其興奮的祭奠劍似乎聞到血腥味,不斷的發出歡喜的劍鳴聲,“那我的茯子,那麽小的人,因你而遭受到的一切,該怎麽算呢?”
不是我的錯覺,姬浣一聽到茯子的名字,臉色難看而愧疚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嘶啞就像是被灼傷似的,“小殿下一事,我並未有意。”
她話音剛落,我看著她滿臉愧疚的模樣,隻覺得可笑之極,赤紅這眼眶笑出聲,“哈哈哈,姬浣你在說什麽可笑的話呢?”
“分明是你精心布置,怎麽不過爾爾千年,你就忘得這麽幹淨?”我笑她裝傻的同時也將我當傻子對待,心中的恨意一下子迸發出來,我看她猶如看死物一般,“所以啊,你怎麽敢忘!”
說完之後,我看著她斂收幹淨臉上愧疚之意,取而代之是濃烈得讓我越發覺得她可笑的恨意,“朧芷,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輕嘖一聲,抬手握住祭奠劍鋒利的刀刃,看著姬浣一點點劃破手掌將祭奠劍染紅,伴隨鮮血滴落的嘀嗒聲,我說:“我憑我的本事欺人,你受不了也得受,不然多無趣啊。”
我恨不得將眼前的姬浣生生剝了皮。
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的是茯子渾身是血的躺在茯笹懷中,那麽小的人兒臉色慘白得讓人心疼得無法呼吸,往日中皆是笑意生氣的眼睛緊緊閉著,軟乎乎帶著溫暖的小手沒有丁點溫度。
看著祭奠劍上的猩紅,姬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吼道:“你這個瘋子。”
“在茯子消失那一刻,我就已經瘋了。”我不在意的甩了甩手掌,滴落在地上的鮮血不過眨眼之間就變成朵朵血蓮花縈繞在我的四周,“我沒有尋你,你竟然還這麽不安生,還敢妄想指染我的人。姬浣你是活膩了嗎?”
姬浣看了眼自己流血的肩膀隨即輕輕抖了抖手臂,手指帶著詭異的烏黑之前點在原本已經出現龜裂的長劍,笑得輕鬆似乎方才被我壓得沒辦法還手的是另有他人,“帝尊是我,龍身也是我的,你搶不走的朧芷。”
我勾著嘴角諷刺的看著姬浣,隨即手一揮,原本飄轉在我四周的血蓮花頓時朝姬浣湧去。姬浣一愣,隨即快速的避開血蓮花的攻擊,頗有些慌亂的模樣讓我忍不住冷笑出聲,“我不需要搶,因為這本身就是我的。”
不到片刻,姬浣就被血蓮花逼得連退數步。我握住祭奠劍一步步的走了過去,避開姬浣不顧被血蓮花腐蝕到發用力的那一掌,蘊含著令人作嘔的烏黑之氣在我眼中不過猶如廢物一般,絲毫沒有半分威脅感。
看到這一幕,姬浣徹底慌了,“怎麽會這樣!”
不知為何,看到她徹底慌的神色,我竟覺得有些可憐。我站在她的麵前,手指勾了勾,原本攻擊她的血蓮花一下子停滯,我看著姬浣喘氣的模樣,笑得燦爛拋出一個讓姬浣無比驚慌的問題,“你以為我沒辦法抽走龍身嗎?”
原本一身豔裝,妝容精致誘人的姬浣此刻頭發淩亂,衣服更是破碎顯得格外的狼狽。她先是愣了一會,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滿眼譏笑,“你少唬人了,若是你輕易的能抽走,自然不會拖到現在!”
看著故作鎮定的姬浣,我難得的露出幾分溫和的笑意,手中的祭奠劍直接刺過去。姬浣是個警惕的人,她雖然能快速的避開我的攻擊,但是腹部已經被祭奠劍的劍氣割傷,她咬牙手捂住腹部,麵目扭曲的抬頭看我,“偷襲就怕被世人嘲笑嗎?”
“你一笑,桃花少妖嬈。”我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姬浣的臉色卻是一滯,隨後有些許崩潰的張嘴就要說話,我看著她笑道:“在你我未曾見麵時,曾聽聞眾仙僚誇讚你的話,那時候我就想見見這個能讓眾人都覺得美好的女子是何等的模樣。”
“你是想折辱我嗎?”姬浣渾身發抖,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柄一副恨得將我碎屍萬段的表情,“朧芷,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才不會……”
我抬手打斷姬浣的話,“不,我是真心實意的闡述事實,隻不過可惜了,是你一點點的將眾人逼走,更是把自己作死成如今這幅鬼樣子。”
看著她發紅的眼眶,我頓了頓繼續道:“姬浣,你怨不得任何人。”
姬浣搖頭,我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姬浣落淚,但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這麽絕望,“都是因為你的出現,事情才會發展到如今這種局麵,都是因為你朧芷的出現!”
事到如今,她還是不知悔改。
“你為何要出現?”姬浣帶著哭腔對我吼道,“為何不繼續沉睡下去?”
我閉上眼睛,重新握緊手中的祭奠劍。吐出一口濁氣後,我覺得可笑萬分的搖了搖頭睜開眼睛,看著渾身皆是恨意的姬浣,收斂起對她產生的一丁點憐憫之心,“姬浣,你真是無可救藥。”
姬浣聽到這話之後,笑得越發的諷刺,就連眼神都變得無比的厭惡,“我不需要你的救贖,我隻想要你死!”
我側開身子,讓她看到我身後的茯笹,憐憫的問道:“你還沒有認清局麵嗎?”
目光一觸碰到茯笹,姬浣眼中頓時迸發出駭人的欲望和占有欲,她一點點的抬起手中的劍,無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語氣堅而充滿寒意的對我說,“隻要你死了,帝尊和龍身將永遠都是我姬浣的。”
感受到祭奠劍的興奮感,我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劍身,清越的啼鳴聲充斥著強大的壓迫感,我看著姬浣晃了晃身子,隨意的捏了捏手臂,“是嗎?”
姬浣咬住嘴唇,慘白的小臉上,細小的劃痕讓她看起來很是狼狽。但是這和茯子遭受的一切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她咬住嘴角,鮮血將慘白的嘴唇染紅,手臂發抖的用劍指著我,“龍身,你搶不走的。”
我一笑,“龍珠,在我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