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哪來的叔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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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就過去了兩天,我趴在床上歎了口氣。最近茯笹精力似乎很是旺盛,將我折騰得全身無力,而他卻像是蓄滿了力氣,臨走之前俯下身子親了親我的嘴角,壓低聲音哄我待在殿內不可亂跑。
    我胡亂應了幾聲便沉沉睡著,待我清醒時已經晌午時分。我揉了揉有些酸軟的腰部,紅著臉狠狠磨牙罵了幾句茯笹禽獸,動作緩慢的穿好衣服,隨手拿起桌上的簪子將長發束縛好。看著銅鏡中女子臉頰紅潤,眼角之間帶著幾分媚意,眉眼之間的印記猶如帶著生氣似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隨即歎了口氣起身朝門口走去。剛推開門就看到莫言板著臉表情很是複雜站在門口處,見我推門出來後,像是被驚醒似的,動作有些慌亂的扭頭看我,“尊者,帝尊吩咐您今日不便出門。”
    他這話我並不在意,反倒是他方才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讓我猛地生出幾分興趣。我捏著下巴,細細看著莫言那雙有些心虛的眼睛,隨即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方才走神了,是因何事?”
    莫言的表情一滯,隨即緩慢的挪開視線,沉重的歎了口氣,一副快愁死的表情。
    見狀,我那一丟丟的好奇心被激得快要溢出來了。我又細細打量他一番,發現他脖子處有很明顯的抓痕,我眯了眯雙眼,想到了一個人:姬浣。
    莫言又是一聲歎息,隨即煩躁的捉了捉頭發,語氣很是好奇的看我問道:“尊者,你們女人怎麽就這麽麻煩?”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啥?”
    莫言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崩潰,他哭喪著臉,滿臉的委屈甚至還有憋屈的看著我,聲音哀怨的說道:“尊者,你行行好,快找個地方重新安置姬浣吧,那就一個小祖宗。”
    看到莫言一副抓狂的模樣,我有些控製不住,笑出了聲,“噗。”
    莫言的表情更加哀怨了。
    我勉強控製好自己的表情,但是莫言看我的神色依舊帶著幾分委屈。我輕輕咬住嘴唇,勉強將笑意壓製下去,“請說出你的故事,不不,是說一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莫言麵無表情的看我,眼底皆是嫌棄之意,隨即輕嘖一聲,不帶有一絲敬畏之意,語氣更是很無奈的說道:“尊者,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撒謊的技術不是很高明。”
    我眯眼一笑,視線似有似無的落在莫言脖子上的抓痕,“畢竟要做個誠實的人。”
    莫言注意到我的視線之後,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抓痕,重重的歎了口氣。他眼底浮現出幾分複雜之意,沉默一會之後,將搭在脖子上的手拿了下來,“尊者,你們女子惱怒就會抓傷人嗎?”
    我挑眉,笑得意味深長的回答道:“我隻會打傷人,不會抓傷人。”
    莫言聽到這話,愣了一會之後,後退一步與我拉開距離,非常沒有什麽可信度的虛虛抱拳,隨意的說了一句,“不愧是女中豪傑,莫言佩服。”
    我不計較這些,眯著雙眼看著莫言脖子上的紅印,早就知道答案,但還是開口問一句:“我很好奇,你將誰惹惱了,將這脖子抓傷了?”
    “尊者明知故問。”莫言翻了個白眼,一副我多此一舉的表情,“我府上也就姬浣一名女子,也就那麽一位小祖宗。”
    說著說著,他表情很是憋屈的抿了抿嘴唇,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怨念,繼續抬手抱拳一字一句說的很是用力清晰,生怕我聽錯一般,聲音響亮堅定道:“屬下懇請尊者快些尋個地方將她安置好,讓屬下早點解脫吧。”
    我忍住笑意,看到莫言這般吃癟的模樣,著實有趣極了,繼續明知故問:“我再問一個問題,姬浣她幹嘛你了?”
    我這個問題剛說完,莫言就冷哼幾聲,“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屬下不過是……”
    “嗯?”我保持笑意,“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莫言快速反應過來,求生欲望很強,立馬生硬的把話改了過來,“尊者聽錯了,屬下說的是小人難養,女子需嬌養。”
    我沒有為難他,畢竟有更有趣的事情在眼前,我自然選擇與莫言探究探究,“行了,姬浣怎麽你了?”
    莫言抿了抿嘴唇,滿臉的不愉快,就連語氣都很生硬,“屬下隻求將她重新安置,她並不適合待在屬下府中。”
    姬浣究竟做了些什麽,讓莫言這麽抵觸她了?
    “這件事情,你需要去找帝尊。”我看著莫言有些煩躁的表情,覺得若是帶著笑意的表情會刺激他,我收斂起笑意表現出一副認真的模樣,“姬浣的父親對茯笹有恩,這件事情我不變插手。”
    “尊者,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莫言絲毫不留情的拆穿我的話,他皺眉看著我,“那件事情究竟如何,你我都心裏有數,且不說帝尊他將你捧在手心上放在心尖上寵著,你說的話他自然是會聽的。”
    “這樣好了,你告訴我,你們究竟怎麽回事?”我捏著下巴,看著莫言脖子上的抓痕,不過才幾天的時間,以我對姬浣這些年的了解,她不像是會揮舞小爪子撓人的人,“我考慮一下幫不幫你。”
    莫言一副驚訝的表情,皺著眉有些難以理解的看我,“不是吧,說了還需要考慮?”
    我挑眉,一點都不心虛的反駁他的話,“自然要考慮,這又不是什麽小事。”
    聽我說完之後,莫言就像是看奸商一般的打量我一番,隨即很是不讚同的說道:“若是說完之後,你不幫我,那我不是虧大了嗎?”
    “你虧?”我捉住他話中的漏洞,“你怎麽虧了?姬浣她非禮你不成?”
    這話一出,糙漢子莫言耳垂瞬間染上了幾分紅潤。我看到這一幕,隻覺得真是刺激。
    他掩耳盜鈴的將視線挪開,是閃爍其詞的說道:“尊者瞎說什麽,我與姬浣可是叔侄關係。”
    哦豁?
    我翻了個白眼,這關係真是扯得有些遠,且不說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叔侄?姬浣認你這個叔叔嗎?”
    莫言有些沮喪的垂下腦袋,“沒有,她說屬下自作多情。”
    這不廢話嗎?姬浣要是認他這個叔叔,那才不正常。
    我很不了解莫言的腦回路,莫名其妙的就扯上叔侄關係,“你無緣無故認什麽侄女?”
    聽到我這話,莫言莫名看我一眼,似乎覺得我這個問題很是古怪,“我與她父親本是好友,自然是她的叔叔。”
    我:……
    我沉默一會之後,選擇了轉移這個叔侄問題,直奔主題,“就因為這個,她就撓你了?”
    “倒不是因為這個。”莫言搖頭,神色有一絲絲的古怪,“那日你們說的有緣人,究竟是誰?我不過是猜測大概是清俞,她就立馬急眼了。”
    我白了他一眼,姬浣現在對茯笹還不死心,和她說什麽有緣人不是找打嗎?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姬浣撓他這幾下算是輕的了。
    莫言皺眉,一臉無辜的追問我:“不是,尊者你為何是這幅表情?”
    我揚眉一笑,將無語掩蓋幹淨,“我什麽表情?”
    莫言看我一會,隨即又後退一步,很是嫌棄的毫不客氣的說道:“就是現在這一副虛假的笑意,滲人。”
    嗬嗬,真是欠打。
    我緩慢的抬手,輕輕揉了揉手腕,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莫言,語氣帶著幾分輕笑的問道:“你欠收拾?”
    莫言回答的相當快速,眨眼之間就抱拳低頭認錯,“屬下知錯。”
    我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天際,發現日頭有偏西的趨勢,我本想出門去一趟浮生天,懶得和莫言在這裏瞎扯,隨即看他一眼示意道:“行了行了,少說廢話,說重點。”
    莫言有點委屈,看我的眼神重新染上怨念之意,“屬下都說了,姬浣不適合待著屬下府中。”
    “你方才還與我說,你們叔侄關係。”我忍著笑意,故作凶狠的瞪莫言,“怎麽,不照顧照顧你侄女了?”
    莫言沉默一會,眼底的怨念消失幹淨,神色有幾分虛的撓頭幹笑幾聲,閃爍其詞說道:“…尊者可真會捉字眼。”
    我白了他一眼,與莫言相處一段時間,早就知道他的性子如何。雖然平日裏板著一張臉,看似冰冷難相處,實則極其有趣的一個人。麵冷心軟,說的就是莫言這樣的人,我捋了捋耳後的長發,“說不說實話?不說我可出門了。”
    我剛說完,他立馬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不可,帝尊吩咐過,尊者今日需好生休息。”
    我氣笑了,說得好像他能攔得住我似的。
    不等我說話,這個不會看人臉色的莫言湊了過去,壓低聲音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道:“不過尊者,屬下說實話你就會安排姬浣住所嗎?”
    有趣。
    我也學著他壓低聲音,小聲的回複道:“自然,所以你決定要說出來了嗎?”
    “說起來,也是屬下的錯。”莫言歎了口氣,看起來很是惆悵,“不小心戳中了她的傷心點,無意與她有了那麽一丟丟的肌膚之親。”
    一丟丟的肌膚之親?
    我是笑非笑的看著莫言,聽著他用很是無奈的語氣繼續往下說,“這真是屬下無心之過,她竟然覺得屬下對她起了那種心思,惱怒之下便直接就上爪子。”
    說完這個,莫言歎了口氣,“尊者,你們龍都這麽的霸道嗎?”
    “她不是龍。”我好心的矯正他的話,笑得有些滲人的看莫言,“看來你覺得我很霸道蠻橫了。”
    莫言是個求生欲極其強的人,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說錯話,尷尬的笑了笑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自然不是,尊者性子豪邁爽快,說一不二。”
    我彎眉一笑,看著心虛不已的莫言,嘴角鑲著幾分不懷好意吐出兩個字:“是嗎?”
    “自然,”莫言繼續撓頭,保持著笑意,“尊者向來說話算數,屬下說完了,那麽尊者何時安排姬浣住址?”
    我捋了捋長發,輕輕彈了彈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神色輕鬆的彎著嘴角笑著與莫言對視,殘忍的說道:“你錯了,我這個人說話從不算數,且喜歡公報私仇。”
    莫言瞪大眼睛,眼底皆是震驚之意。真是個呆子,這麽容易就被人忽悠。
    我心情愉悅的對他眨眼,“好好照顧你的侄女,好好相處。”
    說完之後,我邁開步子就想離開。
    茯笹讓莫言看著我並不是沒有理由的,我靜靜的看著閃身伸手攔在我麵前的莫言,他的表情嚴肅不似方才那麽悠閑慵懶,“帝尊吩咐過,尊者今日好生休息。”
    “莫言,有人和你說話不要輕易惹女子生氣嗎?”我意有所指的抬手指著自己,“尤其是法力了得的女子。”
    莫言的表情微微變了變,一言難盡的掃視我一眼,原本嚴謹的神色有些龜裂,“尊者,就莫要為難屬下了。”
    天際上出現了幾分黃暈,我眯眼看了一會。茯笹今日不讓我出門,一部分是因昨晚他折騰我太晚,擔心我休息不夠,一部分原因是擔心我會單獨去浮生天會一會天命。
    清風拂過,我抬手輕輕揉了揉眉眼之間的印記,感覺到印記之間的小龍在遊動。我將視線落在眼前的莫言身上,看著他嘴角緊緊抿著,眉眼之間堆積著嚴謹認真,就是脖子上的抓痕將他冷漠的神色攪得有些可憐。
    我捏著下巴想了想,隨即笑眯眯的對莫言說道:“這樣好了,我將你打暈過去,這樣一來茯笹就不會覺得你失職。”
    莫言張了張嘴,一副見鬼的表情,語氣生硬的拒絕:“屬下並不覺得這個好辦法。”
    我依舊笑嘻嘻,捏著手腕輕輕轉了轉,上前一步眼神有幾分狠厲的看著莫言,語氣輕鬆自在道:“我覺得不錯。”
    我上前一步,莫言就後退一步,依舊伸手攔住我的去路,態度不變就是說的話有點虛:“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笑出了聲,伴隨著笑聲抬手就朝莫言劈去,“我是女子,並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