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屬下原本不喜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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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刃帶著風劈向莫言,他不過是皺眉就抬手表情平靜的想要直接接住我的手刃。我眯了眯眼,手腕一轉就朝他眉眼之間砍去,他不曾料到我會突然轉變攻擊方向,連忙側身躲開。
    我笑嘻嘻的繞過他,隨手捏出一朵血蓮往身後一扔,阻止他欲要追上來的步伐。他一點躲閃血蓮花的攻擊,一邊提高聲音朝我喊道:“尊者,莫要讓帝尊擔憂,他隻想讓你好好呆著就這麽難嗎?”
    聽到這話,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已拉開一段距離的莫言,他神色有幾分惱意的躲閃血蓮花一邊看著我。我抿嘴笑笑,隨即抬手按了一下發澀的心口處,“共進退什麽的,不適合我這種性子,我比較喜歡自己解決問題。”
    莫言手掌帶著星星點點的金光,他冷著臉站在不遠處,血蓮花仿佛像是被他捏住了七寸停在他掌心不足一尺之地。我挑眉,有些意外莫言竟然能抵擋住血蓮花的腐蝕,他的聲音冷冽的傳來,“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帝尊的感受?”
    “尊者你口口聲聲說愛帝尊,可你的所作所為何時體現過丁點的愛意?”大致是我將莫言惹惱了,他緩慢的將掌心合攏,我看到血蓮花一點點的腐蝕掉他掌心前的光芒,將他的掌心染出幾分猩紅。
    但是他絲毫沒有退卻,直接將血蓮花捏的粉碎。我收斂起笑意,站著不動繼續與他對視。莫言朝我走了過來,步伐緩慢,垂下的手滴著血將雲層染紅,“小殿下一事,你將悉數的怨恨皆發泄在帝尊的身上,不顧一切的要和天命決一死戰,你何時想過帝尊該怎麽麵對?”
    我嘴角苦澀的緊抿著,莫言所說的一切我壓根就沒辦法反駁,這是事實如何反駁。我深深呼一口氣,冷冷的看著莫言站在我的麵前,視線掃視一眼他垂下不斷流血的手,聲音冷淡的問道:“你想說什麽?”
    莫言深深看我一眼,隨即在我震驚的視線之下,他單膝跪下,用這一種接近哀求的語氣,“請尊者回殿內,莫讓屬下為難。”
    氣氛頓時變得很是壓抑,我低頭看著跪在我麵前的莫言。我臉色有些難看,有些難以理解莫言今日這個舉動。他說這些話無法就是刺激我動手,可是我動手對他而言有何好處?無非就是我將他打傷一種可能性。
    我咬住嘴唇,挪開視線不再看跪在一旁的莫言,“你這是為何?這不像你平日的性子。”
    莫言依舊低著頭,就連語氣都是生硬,似乎在壓抑這某種情緒,而這種情緒不允許我知道,“尊者若是想知道原因,那就聽屬下的勸說,回去吧。”
    聽到他的話後,我冷笑一聲,將原本的猜測置之腦後,眼底皆是一片冰霜的看著莫言,鮮血隨著他的手指一滴滴的掉落在雲層上,將雪白的雲層染紅,像極了隨風落地的桃花瓣,“你威脅本宮?”
    我轉而將尊稱喚出來,用這身份壓一壓莫言。既然他有膽子威脅我,那麽我又何必忌諱顧慮什麽?我輕輕扯了扯嘴角,眼底的寒意依舊不曾減少半分,“莫言,老實說你的性格本宮甚是喜歡,但是這不是你威脅本宮的資本,若有下次休怪本宮不留情麵。”
    莫言身子一僵,隨即頭低的更低了,語氣有些許無奈和妥協道:“屬下不敢,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雖然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妥協,但是說出來的話可是絲毫不帶妥協之意的。我蹲下身子,與他對視一會,越發覺得這個人在隱瞞著什麽。
    他越想隱瞞,我就越想要將這個秘密扒出來,“說吧,你想幹嘛?”
    我竟然沒看出來,莫言這個呆子竟然會裝傻充愣的轉移換題。他看著我,眼神平靜絲毫沒有一丁點的心虛,語氣比方才多了幾分恭敬之意,“不幹嘛,尊者方才答應屬下會重新安置姬浣住所,不知這話算不算數?”
    態度轉變得有些快,我都有些懷疑方才那人不是莫言,而是我的錯覺。
    我瞪他,隨即起身懶得讓他起身,想跪那就跪著。沉默一會之後,發現莫言似乎沒有什麽要說的,我頓時覺得有些惱火,惡聲惡氣的說道:“好好說話,少答非所問。”
    莫言一副乖巧的低下頭,不與我對視了,用著知錯就改的語氣說道:“屬下知錯,請尊者息怒。”
    我嗆了一下,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不說請尊者懲罰了?”
    莫言頓了頓,沉默好一會才頗為哀怨的抬起頭看我,說道:“尊者惱怒,若是說請尊者責罰,那屬下定會受到懲罰。”
    瞧瞧,多會看人臉色見機行事。
    我隻覺得以前瞎了眼,竟然會覺得莫言這人木訥,不曾這人心思多的讓人氣狠。我氣極反笑的揚著嘴角,笑聲帶著幾分冷意,雙手抱在胸前。餘光看了一眼天際,發現被莫言這麽一糾纏,太陽早就偏西了,我自然也去不了浮生天了。
    既然有了閑餘時間,那我就好好和莫言玩一玩,看看究竟是誰計算誰。
    我想到這裏,抿嘴笑了笑,故意將聲音染上幾分寒意,顯得我對他的回答生出了惱意,“這麽說來,你是料定我不會懲罰你了嗎?”
    莫言猶豫的抬頭看我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懊悔之意,隨即俯下身子欲要磕頭。我連忙虛空一扶,將他的動作攔截下來,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笑意一下子消散,“莫言,你是在害怕我知道什麽,對嗎?”
    莫言一臉疑惑的抬頭看我,表情比我還茫然,“屬下不知道尊者這話是什麽意思,請尊者明示。”
    我虛空一捉,將他直接拽起來,隨即上前一步靠近莫言。看著他眉眼之間的平靜,我皺眉有些疑惑,難不成真是我想太多了?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餘光停留在莫言身上,發現他的神色除了疑惑之外便沒有其餘的表情。
    我輕咳一聲,將方才的猜測抹幹淨,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男兒膝下有黃金,且跪著不煩嗎?”
    莫言翻了個白眼,隨即繼續他方才的問題,“尊者,姬浣的住所會重新安排嗎?”
    不知為何,我似乎感覺到莫言有些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疑惑的看他一看,眼眸平靜,神色沒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等帝尊回來,你自己找他說去,這件事情我若是插手,倒是顯得我容不下她似的。”
    說著我就扭頭看了一眼天際,已經有些暈暗,按理來說茯笹也該回來了。我皺眉心底猛地生出幾分不安,隨即轉身看著莫言,生怕毀遺漏他的表情,盯著他問道:“不過話說回來,帝尊可曾告知你他的去向?”
    果然有事隱瞞我。
    莫言不自在的挪來視線,雖然沒有表現出心虛的模樣,但是他原本已經止住滴血的手再一次的滴血了,這說明莫言在忍耐著什麽,他現在處於急躁和惶恐不安的狀態,所以才無意識的將傷口再一次扯開。
    他張了張嘴,語氣輕緩的說道:“不曾,帝尊從不告知去向。”
    我勾唇輕笑一聲,這人說謊怎麽這麽不上道呢?
    每每我睡過頭,茯笹出門之前都會讓人告知我他的去向以免我擔心,除非他有什麽大事,而這件事情存著一定的危險,他不願我過去尋他時會受傷。
    我想到這裏,心底的不安越發濃鬱。我壓製住煩躁,抬手輕輕揉了揉手腕,語氣有些隨意的問表情保持平靜保持得很好的莫言,問道:“莫言,你說我的性子如何?”
    大致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莫言愣怔怔的看我。這一次他未曾將情緒掩蓋幹淨,那一絲絲的擔憂讓我捕捉幹淨,我將手握緊隨即縮進袖子當中掩蓋好。
    他的回答極其敷衍:“尊者的性子很好。”
    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認真,得到答案之後我輕笑一聲,繼續轉動手腕,垂下眼簾將眼底的寒意遮蓋住,“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
    這話讓莫言輕微蹙眉,隨即語氣有些嚴謹的說道:“屬下怎會是尊者的對手,尊者莫要開玩笑。”
    我嘴角向往揚起的弧度越發高,視線從莫言身上轉移到了輕輕轉動手腕的手上,語氣帶著幾分森然的繼續問道:“那你覺得自己能扛得住我幾招?”
    再遲鈍的人也該察覺到我這話不對勁,更何況是精明卻裝傻充愣的莫言。他沉默一會之後,出乎我意料的繼續裝傻到底,“屬下不知,尊者息怒。”
    我冷笑一聲,手快速朝莫言的手臂劈去,“莫言,我竟不曾知道你的膽子這麽大。”
    莫言不曾躲閃,就這麽站著不動,神色平靜的看著我。
    我自然是試探,見他不躲閃神色沒有絲毫破綻,連忙在半途轉移方向這才沒有傷及到他。
    懶得繼續瞎猜,我收回手冷冷的看著莫言,心底的不安攪得我快壓製不住那一股無名火,冷聲問道:“莫言,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
    莫言聽到這話,表情總算有了一絲破綻,一閃而過的驚訝被我看個正著,連忙追問:“快說,茯笹究竟去哪了!”
    我話音剛落,莫言用一種很是無奈的語氣說道:“尊者,你想歪了。”
    之前我忽然想到的一種可能性已經在我的心中生根了,我顧不上什麽,隨即一手扯住莫言的衣服,眼底的怒火和寒意悉數爆發出來,咬牙切齒的磨了磨牙,“莫言,帝尊是不是去找天命了?”
    莫言看我好一會,隨即卻爆笑出聲,笑得幾乎快站不穩了。我臉色難看的鬆開手任由他笑個夠,冷眼看著他彎下腰掩蓋住表情,笑聲有些恍惚的停了下來。
    莫言緩慢的撐起身子,表情絲毫沒丁點笑意,他看著我說:“帝尊,我以前對於你的存在很是厭惡,覺得你阻礙了帝尊向前的腳步。”
    他這番話我沒有心思認真聽,視線死死的定格在他的身上,沉聲問道:“我不想聽這些,我隻想知道茯笹究竟去哪了?”
    莫言不曾理會我,而是繼續說他沒有說完的話,“尊者任性妄為,但是讓帝尊多了幾分生氣,可我依舊不能接受帝尊的妻子是尊者。”
    他頓了頓,絲毫不在意我陰沉的臉色,反正嘴角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我,一字一句說的緩慢,仿佛生怕我會無視略過似的,“可是現在我似乎明白了為何了,這世間除了尊者,再也無人配得上帝尊了。”
    我皺眉,無法理解他突如其來的話,“這是何意?”
    莫言笑了笑,隨即手輕輕一抖,他的兵器不過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他的手中。我眼底的寒意瞬間溢出來,冷笑一聲覺得這人真是不知死活,真當我不會傷他?
    我雙手剛合攏欲要抽出祭奠劍,就聽到莫言很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尊者,先別急著將祭奠劍抽出來,屬下不想挨刀子。”
    我動作一頓將手垂下,沉著臉看莫言。他手中的長劍輕輕揮舞幾下,淩厲的劍鳴聲在空中響起。我耐心早就消耗幹淨,冷聲道:“你這是何意?”
    莫言笑得一臉無辜,就連語氣都帶著委屈之意的對我眨眼,“尊者誤會了,屬下隻不過是手癢癢,想著或許應該做些什麽。”
    我翻了個白眼,忍住動手的念頭,“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對嗎?”
    “這是屬下一開始的想法。”莫言點頭,眼底除了笑意之外,多出幾分戰士的熱血和狠厲,“現在我想與尊者並肩作戰,也想守護一切。”
    這話一出,我頓時明白了。
    莫言為何在這裏?不過是茯笹擔心其餘人攔不住我,他深知我的性子,隻有莫言這種裝傻充愣的人,才會降低我猜疑而為他拖延時間。
    “何為安生,何為守護。”莫言接下來的話,一字字狠狠的敲在我的心尖上,疼得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他看著我說:“帝尊將這詮釋得清清楚楚,而他此刻正在浮生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