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餘悸番外 手上沾滿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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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蒲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蜀月禾用著命令的語氣吩咐他讓人安排用膳一事。
說蜀月禾愚蠢吧,但這人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後院中過得風生水起,將自己偽裝成善良無辜博得眾人的認可與憐惜。但是說蜀月禾不蠢吧,夜蒲真覺得她玷汙了聰慧與心計這四個字。
夜蒲覺得有必要和眼前這個將將軍府當成她公主府的人,語氣努力使聽起來溫和一點,他道:“公主,這裏是將軍府。”
“夜將軍這話好生無趣,咱們公主千金玉葉,讓你做點事情怎麽就使喚不了你?”小安子是個膽大的人,他會看公主的顏色行事,一看到蜀月禾臉色隱約可見的怒意,立馬將手中飛拂塵揮了揮,聲音尖銳難聽道:“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府了,就算是……”
夜蒲攙扶著司馬懿,看著表情滿是嫌棄之意的太監,眼神滿是寒意的掃視一眼得意忘形的小安子,勾著一下嘴角語氣格外不善道:“小小的一個將軍府?”
不等小安子說話,蜀月禾就看到司馬懿臉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太監,故作出一副驚慌的表情,眼神柔弱的看了一眼司馬懿隨即才抿了抿嘴唇,語氣頗為嚴厲的嗬斥道:“小安子住嘴。”
她剛說完,司馬懿就開口說話了,“公主若是無事,便可離開。”
他的語氣冷淡,仿佛眼前這人他絲毫不認識似的。
聽到這話,蜀月禾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慌亂的捏了捏衣角,輕輕用貝齒咬著嘴唇一副很是委屈無辜的看著司馬懿,語氣帶著幾分哽咽和受傷的說道:“懿哥哥你受傷了,我怎麽能輕易離開!”
“你之前說過的,將軍府任我隨意走動。”她越說越是委屈。眼眶微微發紅,聲音輕輕發顫,“這些話都不算數了嗎?”
夜蒲搶先一步開口,阻止了司馬懿想要說話的欲望,他的表情非常不友善,“公主想表達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一道清越帶著幾分虛的聲音插入其中,“咳咳,那個等會你們再私底下解決這件事情。”
夜蒲一愣似乎才猛然想起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連忙扭頭看著身邊一男一女。男子依舊手中捏著佛珠,一副佛法高深的模樣,女子眼底帶著幾分淺笑,但是夜蒲注意到女子看向蜀月禾的眼神分明是充滿厭惡之意的。
在司馬懿開口之前,夜蒲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拾荒者和這男子的來意問清楚,“二位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拾荒者稍稍蹙眉,一副這人耳聾了嗎的表情,絲毫不顧及當事人還在場,“我師兄都說過了,為了餘悸而來。”
剛聽到餘悸這個名字,蜀月禾不由而來的有些慌張,她掃視一眼不遠處的假山,她知道那裏有守護她的暗士隱藏身影。她暗示完之後,連忙熱情的繼續吩咐,絲毫沒有一絲絲的猶豫之情,“吩咐下去,讓廚房好生準備好齋飯款待二位。”
這時夜蒲看到一副古怪的畫麵,他看到拾荒者輕輕地吞咽口水,隨即小心翼翼的掃視一眼身邊的和尚,語氣非常快生怕說慢了會被身邊的人堵住嘴似的,“不不,公主,我家師兄隻吃葷菜。”
“嘖,真是長見識了。”夜蒲一邊攙扶著司馬懿,感覺到他體內的氣息依舊不穩定,對眼前這個拾荒者很是不喜的帶著幾分譏諷之意說道:“在下還是第一次聽到佛門弟子不愛吃素齋的。”
“無視,無知者無罪。”拾荒者表情平淡,並沒有半點的慌張之意,看到男子並無阻止她的意思之後,她的眼底帶著幾分得意之色道:“隻要心中念著佛祖,佛祖定不會怪罪。俗話說得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大致是被拾荒者這種眼神刺激到了,夜蒲一想到這人就是父皇口中的人時,一股怒火難以遏製住的翻湧上來,越演越烈甚至生出了幾分動手的欲望。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嘴角勾著幾分冷笑,“我卻不曾得知,少林寺竟也收女弟子,荒唐可笑。”
拾荒者絲毫不慌張,一臉理直氣壯的模樣,“是嗎,那定是你孤陋寡聞。”
司馬懿渾身發冷,腦子似乎被人擱置了一隻煩纏人的蟬,一直在嗡嗡的鬧個不停。她抬手按著太陽穴,表情非常難看臉色慘白不已的看著眼前生得格外嬌豔的女子,聲音嘶啞的問道:“餘悸真是的出事了嗎?”
他不死心,他不信餘悸真的就這麽死了。
拾荒者嘴角輕微勾起,但是眼底不見半分笑意,語氣含著幾分冰霜道:“真真假假重要嗎?”
司馬懿看著眼前這名女子,總覺得她身上隱約透著一股讓他有些窒息的威嚴感。他別開視線,姿態放得比以往還要低,語氣帶著幾分哀求道:“重要,她是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聽到這話,女子輕笑一聲,語氣滿是譏諷反問一句,“你確定嗎?”
不等司馬懿說話,她仰著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語氣染上幾分冷漠了厭惡道:“什麽叫做生命,你可知道?”
夜蒲注意到拾荒者說話的時候,她身旁的男子眼底滿是笑意的看著她,不舍得挪開半分的視線,眼底滿是寵溺之意。
拾荒者眼角輕微揚起,眼神滿是不屑一顧的掃視一眼司馬懿,語氣非常不友善的繼續說道:“世人總是這般不知疲倦的將生命當比喻,可是到了你們一人誰死誰活的緊要關頭,你們可還記得以往的承諾?”
看到司馬懿的表情越發蒼白,夜蒲皺眉隨即開口打斷拾荒者的話,轉移話題道:“所以你真的是少林寺的人?”
“啊,這個啊。”拾荒者似乎被他這麽突然一問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神色有些許呆滯的看了他一會,隨即眼底閃過幾分疑惑之意但很快就消失幹淨了。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聲音比方才弱了不少,“我們自然不是少林弟子,我們我們是是……”
她抿了抿嘴唇眨著眼睛準備繼續瞎說時,她身邊的男子突然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表情帶著幾分不忍直視的看了一眼拾荒者。拾荒者吃痛的捂著額頭,那一雙帶著靈氣的眼睛蓄滿了霧水瞪著罪魁禍首。
拾荒者的語氣並不是很有底氣,反而帶著幾分心虛在裏頭,“你為何打我?”
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隨即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拾荒者,語氣帶著幾分清冷道:“那師妹覺得我為何打你?”
夜蒲並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他看著一副驚慌的拾荒者很是費解。隻聽到拾荒者語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之意,但是臉上卻是掛著笑意的伸手輕輕扯了扯男子的衣角,“嗬嗬,您老人家打人何須理由呢。”
男子挑眉,對這個答案也不知道滿意還是不滿意,不過是語氣平淡的吐出四個字,“明白就好。”
“二位若是無事,便可離去。”夜蒲的耐心已經消耗幹淨了,他看向拾荒者的眼神充斥著厭倦之意,“何須在將軍府內演什麽戲曲。”
司馬懿反手拽緊夜蒲的手臂,他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底細,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這兩個人真的知道餘悸的情況究竟怎麽樣。不管真假,司馬懿都不想錯過任何和餘悸有關的消息,連忙低聲喊道:“夜蒲,不得無禮。”
拾荒者沉思片刻之後,表情帶著幾分嚴肅的看著夜蒲,看得夜蒲心裏不由而來的有些慌張,特別是她身邊男子那滿是冰霜的眼神。就在夜蒲渾身不舒服時,拾荒者開口聲音清脆的問道:“這個夜將軍,你我之間可有什麽私仇?”
這個問題,夜蒲怎麽也沒有料到拾荒者會問他。他愣了一會,隨即回過神時皺眉語氣很是不好的說道:“為何這麽問?”
拾荒者像是極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向夜蒲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疑惑感,“你對我的敵意太重了,我很難無視掉。”
聽到這話,夜蒲輕嘖一聲,顧不上拾荒者身邊男子那滿是寒意的眼神,他細細打量一番拾荒者隨即勾著嘴角,眼角的寒意溢出了來,語氣更是帶著譏諷道:“您貴人多忘事,我怎敢與你有什麽私仇。”
這話,分明是有私仇的樣子。
拾荒者看了看夜蒲,隨即彎眉輕笑幾聲,“你想和我有私仇嗎?若是想,我大發慈悲滿足你這個願望。”
這話把夜蒲嗆到了,他瞳孔微微放大,很是驚愕的看著拾荒者。
他似乎知道父皇為何說拾荒者不是一般的人了。
這腦回路,一般人也無法擁有。
就在這時,拾荒者身邊的男子突然屈指彈了一下拾荒者的腦門。
不知為何,夜蒲覺得男子這個突然的舉動是想將拾荒者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收回去。他表情古怪的看著拾荒者捂著腦門,咬牙切齒的表情帶著幾分憤怒之意,抬腳就要狠狠的踩上男子的腳時,整個人就男子伸手一摟一扯直接將人帶入懷中。
夜蒲:真是騷操作。
拾荒者怒了,聲音依舊清越好聽但是怒意極其明顯的喊道:“茯笹,你想幹嘛?”
名為茯笹的男子嘴角稍稍勾起幾分,一手摟著拾荒者的腰部一手輕鬆的握住朝拾荒者飛過來的箭。
茯笹兩指之間夾著箭,不費吹灰之力就直接將箭捏碎成粉末。他緩慢的抬眼,視線落在夜蒲身上,夜蒲第一次心底生出了畏懼膽顫之意,他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了發自內心的顫抖,聽到茯笹聲音裹著一層無盡的威嚴和壓迫感,“我竟不知將軍的待客之道這般有趣。”
“誰幹的!”司馬懿臉色瞬間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他看著茯笹手中化為粉末的箭,震驚之餘死死握著拳頭控製住自己想要彎膝跪下的念頭,厲聲帶著戾氣的喊道:“給本將軍站出來!”
夜蒲看到拾荒退出茯笹的懷中,茯笹眼底閃過幾分惋惜眷戀之意。他很清楚這男子連拾荒者都無法與之匹敵,他不過是一隻小小的狼妖自然是揮手之間就能解決掉的。
他看到拾荒者眼底布滿寒意,原本就猩紅的印記越發顯得妖豔奪目,她輕輕揉了揉手腕,語氣更是鑲滿了冰霜似的,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直逼人心口處,“不必勞煩大將軍了,我知道是誰動的手。”
夜蒲看到蜀月禾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之意。
他真不知道蜀月禾腦子是怎麽回事?就算是動手,她竟然敢在將軍府當著將軍的麵前殺人,夜蒲不知道該怎麽評價蜀月禾這個女人。
“是誰膽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蜀月禾緊緊拽著帕子,一副震怒的表情,“若是查出來是誰,本宮定不會輕易饒恕!”
“公主,戲份還挺足的啊。”拾荒者輕笑一聲,看向蜀月禾的視線分明是沒有一絲溫度的,“不去當個戲子真是可惜了你的天賦。”
小安子看到蜀月禾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連忙上前幾步手中的拂塵揮了揮,尖著嗓子喊道:“大膽,膽敢這般侮辱當今公主!”
拾荒者笑了笑,似乎在笑這個小太監可憐又無趣。她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樣,看著蜀月禾說道:“別說是當今公主了,就算是太子也不能這般膽大妄為啊。”
蜀月禾故作冷靜,輕輕蹙著眉,表情柔弱又可憐,語氣一如既往的帶著委屈之意,“本宮不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說完之後,她還不忘了扭頭眼眶發紅的看著司馬懿,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道:“懿哥哥,我沒有。”
“有沒有可是不你的懿哥哥說了算。”拾荒者的話不帶一點情緒,冷的讓夜蒲有些許想要相信父皇口中拾荒者何等強大的話。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拾荒者又上前一副,纖瘦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捏著自家的下巴,細細打量一番蜀月禾之後,突然嗤笑一聲,聲音輕柔有些滲人的問道:“公主手的布滿了鮮血,不知午夜時分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