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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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南西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是不是心髒不舒服?”他焦急地問。
    顧漓冷冷地推開他的手“與你無關”。
    “很痛是不是?”顧南西並不理會她說的話,她臉色發白,一定是有事。
    “顧南西,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你去管你的靳悠然去”顧漓咬著牙,還好,那種痛隻是一時的,熬過了,便已經緩解下來。
    她無力地倒在一株玫瑰樹上,玫瑰有刺,紮傷了她的手,白嫩的指尖頃刻間冒出點點血珠,顧漓皺了皺眉,卻不放在心上,倒是顧南西,拉著她的手想都沒想便放入口中。
    顧漓愣了一下,竟忘記了要去反抗,顧南西口腔裏的肌膚很溫熱,包裹著她的手指讓她很不舒服,她冷冷一笑“顧南西,這隻是一點小傷而已,比起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其他傷口,這不算什麽”將手指抽了出來,她推開顧南西往裏麵去。
    顧南西站在原地,冷酷的臉頰上有一抹無奈的痛,是啊,他給顧漓的傷痛太多了,他真的後悔了,可是,後悔無用。
    顧漓回了房間,簡單地洗漱一下便睡下,自從孩子沒了以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弱,很容易疲倦,入睡很快,可總是被噩夢驚醒。
    顧南西在院子裏站了許久,更深露重,直到他的衣服都沾染上水汽,他才往裏麵去。
    客廳裏,顧南西頓住了腳步,顧如風就在樓梯口處站著,目光很冷“我要帶小漓離開”他不是在征求顧南西的意見,這是一個肯定句,他隻是通知他一聲而已。
    “不可能”幾乎是想都沒想,顧南西便開口拒絕,可是他不想跟顧如風解釋得太多,便要越過他往樓上去。
    “為什麽?她對你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你傷害她還不夠麽?是不是非得她死在你麵前,你才肯放手”顧如風緊握著拳頭,保存著僅有的那麽一點理智。
    顧南西停頓了下來,薄唇微張,冰寒的話語從他口中吐出“她即使是死,也隻能是我顧南西的人”
    “混蛋”顧如風忍無可忍,強勁的拳頭往顧南西身上攻擊過去,從小到大,顧如風重親情,他已經忍夠了顧南西,即使以前他傷害了顧漓,顧如風也沒同他動手過,但此時此刻,他已忍無可忍,顧南西說這話,他就不是人。
    顧南西反應極快,幾乎是本能的,在顧如風出手的瞬間他也出手,輕而易舉架開了顧如風的拳頭。
    顧如風不退,反而速度快起來,顧南西隻守不攻,但對付顧如風,也是綽綽有餘的,畢竟他跟顧如風的身手不是一個檔次的。
    幾招過去,顧如風沒占到一點好處,倒是體力被消耗了不少,顧南西看準時機往他胸前打了一拳,沒用多少力量,顧如風還是節節後退,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顧南西,他從來不知道顧南西的身手如此恐怖。
    自己雖然不是什麽高手,但對付兩三個大男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可現在,他從顧南西那裏根本沒占到一絲便宜,反而輕而易舉地被他打敗了。
    “如風,就這點能耐麽?”顧南西唇角微揚,絕對的,看在顧如風眼裏,顧南西絕對在鄙視他,顧如風怒,憤然起身,伸手又朝顧南西身上攻去,顧南西退,他進。
    兩人打打鬧鬧,場地不斷擴大,家裏一個顧北城十分珍愛的古董花瓶應聲而碎,可兩人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顧南西,你不是人”顧如風是被顧南西剛才那句話氣急了,口不擇言地說道。
    “為了一個女人,你倒是出息了”這次顧南西是真的被惹怒了,狠狠地打了顧如風幾下,顧如風的俊臉一下子青紫了一片,他打不過顧南西,可就是看他不順眼“你不也是為了一個女人麽?少跟我裝”
    “你發瘋夠了沒有?”顧南西怒吼,顧如風也不敢示弱,又挨了顧南西一拳,熊貓眼立顯“不夠”
    “冥頑不靈”
    客廳裏一片如火如荼,蘇雲和顧北城從樓上下來,看到客廳的一片狼藉,顧北城一看到這兩人就來氣“都給我住手”。
    顧南西收回手,理了理衣服,顧如風不是想收手,實在是他不敵顧南西,又受了傷,自顧不暇。
    兩兄弟站著,麵前坐著顧北城和蘇雲,顧北城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蘇雲看了看兩人,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滾”顧北城想發脾氣發不出來,一口悶氣憋在心裏,他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兩個逆子。
    顧南西轉身,顧如風也灰溜溜地走了,蘇雲想勸勸顧北城,可看他的樣子,又不敢多說什麽“我去看看如風”。
    顧如風的房間裏,蘇雲找來了藥膏給他塗著“你好端端地惹南西幹什麽?”
    “呀呀,媽,您輕點”顧如風疼得齜牙咧嘴的,該死的顧南西,他來真的呀他,下手真狠,疼死他了都。
    “知道疼了,剛才打架的勁頭哪裏去了?”
    “媽,你偏心,你要罵,罵顧南西去,是他先惹的我,打的我”顧如風忽略因果關係,忽略明明是他先找顧南西尋仇,無賴地說道。
    “你呀,你們兩兄弟我還會不清楚,我可是你們的媽,你老實告訴我,打架是不是因為顧漓?”
    顧如風不說話了,蘇雲一猜就是,她頭疼“真是出息了,為了一個女人,兩兄弟打成這樣”,蘇雲恨鐵不成鋼。
    顧如風沒反駁蘇雲的話,突然看著蘇雲,十分認真地說道“媽,我要帶小漓離開這裏”。
    “如風,你怎麽那麽糊塗,小漓是你大嫂,何況,你要帶她去哪?你是不是預備不要這個家了,難道小漓對你來說比我還重要?”
    “不,她不是我大嫂了,他們已經離婚了”顧如風也是顧漓住院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嚴曼璐說的,所以他才會做這樣的決定,才會對顧南西有這麽大成見。
    “你,你說什麽?他們離婚了,什麽時候的事情?”蘇雲的第一想法是因為孩子的事,所以顧漓要跟顧南西離婚,這也無可厚非,任何一個女人都接受不了。
    “媽,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會再讓大哥傷害小漓了,所以,我要帶她離開”
    “小漓呢,小漓是什麽想法?”蘇雲突然間想起今天在房間門口看到的事情,心裏很不舒服。
    “小漓她不想拖累我,可我都想好了,既然大哥不珍惜她,不要她,那我要,小漓跟我在一起,一定會比跟大哥在一起幸福的”這也是顧如風對自己的一種承諾。
    “顧如風,你有病是不是,即使她跟南西離婚了,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蘇雲口氣硬了下來。
    “為什麽?”顧如風想不通,他本來以為,這個家裏,隻有媽媽會支持他,畢竟媽媽最疼他了,也知道他對小漓的心思。
    “你想知道為什麽,好,那我告訴你,因為她曾經是你大哥的妻子,因為她曾經有過你大哥的孩子,我絕對不允許你跟她在一起,你爸也不會同意,兄弟兩跟一個女人糾纏不清,你想丟光我們顧家的臉是不是?”
    “可是這些,我都不在乎”
    “你可以不在乎,我們卻不可以,如風,天底下好女孩兒那麽多,你又何必,這樣一來,我們顧家再無寧日了”
    顧如風苦澀一笑“天底下好女孩是很多,可我隻想要顧漓一個”真的,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喜歡顧漓,保護她,愛她,是一件對他來說很有成就感,很幸福的事情。
    以前,他軟弱過,所以才會錯過顧漓,他知道顧漓愛上顧南西,所以才會選擇放手給她幸福,可現在呢,他錯了,他的放手,給的不是她的幸福,而是她痛苦的深淵,如今大哥把她傷成這樣,永遠都回不到過去了,這一次,他想為自己做一次主,為顧漓做一次主。
    “如風,就當媽媽求你,別想著顧漓了,好嗎?”
    “媽”顧如風沒想到媽媽會這麽堅決地反對。
    “如風,你若是堅持如此,那是逼著我把小漓送走”蘇雲忍痛說道,她不允許,絕對不允許她的兩個兒子為了顧漓一個人反目成仇。
    “媽,你說什麽,你要把小漓送去哪裏?”顧如風急了,蘇雲看了看他“你好好想想吧”,母子兩的談話不歡而散。
    清晨一早,顧漓九點多才從樓上下來,客廳裏,所有人都在,她愣了一下,一眼便看到顧如風臉上的傷,顧如風連忙閃躲,她走到他跟前“二哥,你臉怎麽了?”
    “被狗咬了”顧如風欲蓋彌彰地遮住臉說道,顧南西皺眉,臉黑沉一片。
    其實顧如風的話,顧漓是不怎麽信的,可顯然顧如風不想說,她也不會多問,便過去跟顧北城說話去了。
    吃過早飯,顧漓要出去,顧南西在她身邊把車停下來“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顧南西,她再也不會信他了。
    “顧漓”顧南西沉了聲音,若說以前,顧漓會顧及他的心情,但現在卻不會,“怎麽?顧南西,你對我還有什麽目的,不妨一次性說清楚”
    “你”明知道她起就是在氣自己,顧南西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耐心地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顧漓反複地喃喃著這三個字,她冷了臉色“顧南西,你是對不起我,你更對不起……”顧漓閉了閉眼,沒繼續說下去,想到她那可憐的孩子,她憤然離開。
    “小漓,去哪,我送你啊”顧如風也在他們旁邊停下車來,顧漓想都沒想,上了顧如風的車,車子從顧南西身邊揚長而去。
    一路上,顧漓不知道想著什麽,顧如風跟她說了好幾次話,她都沒理會,顧如風歎了口氣。
    a大,顧漓投了自己的簡曆,在加上蘇家是這所大學的投資者之一,又有蘇瑾兒的舉薦,顧漓很快謀了一個美術教師的工作,被人事部告知,她明天便可以上課。
    顧漓沒著急離開,而是在校園裏走著,那些青春靚麗的身影,無不是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她年齡也不大,可是一顆心,卻沒有那樣的激情了。
    原本打算生了孩子便出國的,可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有些痛,她再也不想一個人承擔,顧南西,顧南西,想到這個人,她呼吸變得急促,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她下不了手,她竟會對傷害自己的人下不了手。
    顧漓一直遊遊蕩蕩,在外麵隨便吃了兩餐,太陽落山,晚一點的時候,她到了一家酒吧,突然發現,這裏那麽熱鬧的氛圍,那麽勁爆的音樂,她的心竟可以找到歸宿,平靜了許多。
    雖然心裏有些戚戚的,可一想,如今的她還在乎什麽呢,她隻想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做,好好地醉一場。
    要了最烈的酒,酒入喉頭,顧漓這才發現,這真的是一個好東西,胃裏火辣辣的,可心裏卻舒服了許多,慢慢地,她喝得多了。
    不遠處,一個俊逸的男子不經意看到吧台上的女人,眼眸頓了一下,他起身往那邊走過去。
    顧漓已經感覺有點暈暈的了,“顧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愣愣地轉頭,這個人,好眼熟,可她腦袋暈暈的,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我們,認識麽?”她搖了搖沉沉的腦袋。
    “醉了?”左淩辰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顧漓不理他,轉過身又去喝酒,她真的發現這樣暈暈的感覺真好,她現在連顧南西是誰都想不起來了呢,旁邊的男人又在喊她,她可笑地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小聲說道“真好喝,你說是不是啊”
    ……
    左淩辰覺得,他從未見過酒品如此差的女人,不過呢,這醉酒的樣子還蠻可愛的,他上上下下把顧漓看了個遍,靳薄琰不是說顧漓懷孕了麽?難道生了?可好像邏輯不對。
    顧南西從公司出來,今天好幾個會議,九點多了,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漓的電話,明知道她不會接,他還是把手機放在耳邊靜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