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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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馬車,阿寶在莊墨的一旁坐下有些不悅,“方才風公子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那高仙鈺是故意為難先生,竟然看足了戲才上前來為先生解圍,明明是公報私仇!”
    阿寶口中的風公子,正是浮生堂的主子,拾光公子,他原名:風如玉,不僅在江湖上有威望的名號,且他與莊墨,與秦淮更是從小一同長大。
    當年秦淮在蓉城將莊墨帶回,他記得那一日正是初春桃花盛開之際,他坐在桃樹下撫琴,秦淮便介紹他們兩人相識。
    原本三人的感情也十分的要好,可是就在五年前,秦淮將這把七弦琴送予莊墨時,他便有些不大高興,與莊墨與秦淮的關係,也日漸的疏遠,直至因為一件小事,鬧僵了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莊墨的麵前。
    後來莊墨隻是隱約的聽秦淮提起過,說他入了江湖,拜了一個很有威望的江湖人士為師,化名為拾光公子。
    莊墨靜默了一下道:“故意也好,私仇也罷,如今他既然也來了蓉城,便是友。”
    阿寶想了想道:“可是先生,今日得罪了那位太子殿下,恐怕有些麻煩。”
    莊墨道:“所以,咱們還需要他的幫助。”
    他?
    阿寶暗自咬了咬牙!
    第二日,小雪。
    吃過早飯後,莊墨坐在火爐前喝茶,聽著外頭集市上的喧囂。
    阿寶站在窗前向外看了一會,將窗戶關好道:“先生,方才那集市上,有兩個外商人士,手中抱著的是毛發通體透亮的銀狐,據說是在綸山剛剛獵到的,銀狐放在市場上拍賣,整整拍了兩萬兩銀子呢。”
    莊墨道:“然後呢?”
    “然後……”阿寶嘟著嘴,“正是風公子以兩萬兩銀子買走。”
    莊墨一怔。
    門外頭有店小二的聲音遙遙響起“兩位公子,這是要出去麽?”
    “嗯。”微乎其微的回應聲。
    “兩位公子慢走。”
    莊墨手指敲動桌麵,眼眸微轉,須臾起身道:“咱們走吧。”
    馬車行駛一會,便至了鹿台山的半山腰間。經過一間亭子時,阿寶扶著莊墨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阿寶將抱在懷中的素色油紙傘撐開,防止雪落入莊墨的身上,莊墨抬頭看去,此亭子上方不知是被何人給題了名字——流水亭。
    亭子裏的石桌凳上的積雪,不知是被何人清理幹淨,進入亭子裏,阿寶上前用抱在懷中的棉團放在石凳上,扶著莊墨坐下。
    待服侍好了莊墨,阿寶又跑至馬車內,將琴拿出,放在莊墨麵前。
    枯瘦的雙手撫上琴弦,琴音嫋嫋,山澗萬物似被這絕美的琴音所吸引,也都隱在積雪中,靜靜的聆聽這美妙的曲子。
    “啪啪啪!”
    最後一個音弦收回時,傳來鼓掌聲。
    莊墨抬眸看去,一少年,玄色不帶有絲毫花紋的服飾,如墨的長發隨意用一隻銀色的發釵盤起,站在亭子外頭,一身極為普通的裝飾,在他身上卻依舊掩蓋不住尊貴的氣場。
    也不知他是站了多久,飛雪已經在他玄色的肩頭留下痕跡,可他卻絲毫不在乎,烏黑清亮的雙眸正含笑看著莊墨。
    是浮生堂的那位玄衣少年,也是高仙庸。
    莊墨從前便知曉,秦淮手中的畫筆宛若神筆,世間萬物的景象,在他畫筆的詮釋下,出神入化。他身體不好,平日裏很少出門,秦淮每次出行時,便會將沿途的風景畫下,回來將畫送與他,然後給他將他沿途的所見所聞。
    那時候,秦淮所有的畫像中,他唯一要的,也是畫著高仙庸的那張畫像,如今麵前的少年,鼻眼同畫像上一絲不差,莊墨心不知為何一陣跳動。
    高仙庸踱步走入亭子裏,不待莊墨說話,他便道“方才一曲琴音,繞山澗久久不散,想與先生閑聊兩句,不唐突吧。”
    “無妨。”
    高仙庸一笑,在莊墨的對麵坐下,清亮的雙眸帶著審視的目光,似看至莊墨的靈魂深處,“鹿台山,流水亭,七弦琴,先生一曲高仙流水,可是在此尋覓知音?”
    莊墨:“知音難求。”
    高仙庸唇角微微上揚,目光依舊停住在莊墨的臉上,“先生是在效仿,昔日的伯牙?”
    莊墨道:“不妥?”
    高仙庸道:“先生琴技雖好,可是覓知音心切,方才彈錯了音調,卻不自知。”
    莊墨眸色一閃,雖然方才那一個小小的錯誤,是他故意犯的,但還是忍不住抬眸略帶疑惑的看向高仙庸問道“竟是我大意了,竟然不知是在何處出了差錯。”
    “是這裏。”
    高仙庸站起身子走至秦淮的身後,阿寶突的沒來由的一陣緊張,身體不禁做出防備的動作,但見莊墨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他立即放下了防備。
    高仙庸的目光似隻專注在琴與莊墨的身上,不曾對阿寶有注意力,身子漸漸的朝莊墨靠近,彎下的身子離得莊墨十分的近,從遠處看去,就像是高仙庸從身後將莊墨環住一樣。而莊墨就坐在那裏,鼻尖嗅著高仙庸身上不知是何味道的香味,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撥動琴弦,一下,一下,形成美妙的曲調,他沉浸在琴聲中,不知在想何。
    曲子彈完,高仙庸也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
    琴音嘎然而止時,莊墨才故作恍然大悟般“原來是這樣。”須臾站起身朝高仙庸隴袖作揖,“公子識曲識琴的本事,我甘拜下風。”
    高仙庸道:“先生謙虛了,我曾聽過許多人彈這首曲子,可是如先生這般,彈錯曲調卻還是讓人忍不住停駐腳步,迄今為止,是第一人。”眼光瞥向亭子外頭的剛剛匆匆而至的人,高仙庸眉頭一皺,向莊墨道:“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行一步。”
    莊墨點頭,心頭默算了下時辰,也未作挽留。
    陣陣冬風吹入骨子裏,莊墨捂嘴輕咳了幾聲,阿寶慌忙上前為他順著背道:“外頭風大,咱們還是盡早回去吧。”
    莊墨點頭,任由阿寶扶著他上了馬車。
    也不知是不是吹了風的緣由,回去之後莊墨便病倒了。
    隨行而來的鄭太醫又是施針,又是熬藥,竟是折騰了一天。
    可是這一日,蓉城卻陷入了一陣慌亂之中,初來蓉城的太子高仙鈺,不知怎的就在前往綸山狩獵白狐的時候失蹤,一國太子失蹤那可是大事,高仙庸立馬封鎖了城門,隻許進不許出。
    一日下來,蓉城各個街道上,隨時都能看到士兵的盤查與搜索。
    隨著高仙鈺一同前來的單之奐將軍,更是揚言找不到高仙鈺便火燒蓉城。
    蓉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