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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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的王宮大院,除卻冒著嚴寒巡邏的禁軍之外,一切都在安靜的沉睡,仿若白日裏朝堂上所有的勾心鬥角都在這一夜洗刷殆盡。
    “刺客,有刺客!”
    突聞一聲尖細的叫聲,將寂靜的王宮,頃刻間沸騰起來。
    傳來聲音的地方,正是南安王日日歇息的寢宮,王宮出現刺客,且還是王上遇刺,這可是一件大事。
    月色中,隻見有三兩個黑衣人,踏著金黃色的屋瓦,在滿是積雪的房頂上動作竟是行雲流水。
    底下王宮的禁軍,紛紛拿箭射之,有一些功夫好的,也都一躍上升至房頂,追趕著這些黑衣人。
    黑衣人猶如夜間的貓一般,將這些王宮訓練有素的禁軍給刷的團團轉。
    在眾多的禁軍中,突然有一位禁軍從人群中脫穎而出,飛至房頂,黑衣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三人便以輪車戰的形式,一個個同那禁軍交手。
    這番動手,其餘的一些個禁軍也都紛紛想要上了屋頂,去擒住這些膽大妄為入王宮行刺的人。可是他們剛剛飛上屋頂,隻覺得自己的腿間劇痛,掉落下去時,腿中穴道上一緊中了銀針。
    刺客入侵王宮,自然驚醒了王宮中的每一個人,南安王已經穿戴整齊,由眾護衛慌張的護著,看著房頂上的打鬥。
    不遠處突然傳來宮人焦急的勸阻聲音。
    “公主,公主,您還是安安靜靜的呆在房中,莫要出去了吧。”
    眾人循聲看去,但見高仙樂正飛奔而來,身後的侍女緊張的隨在身後勸阻著,可是高仙樂哪裏肯聽這些人的勸阻,邊跑邊道:“王宮竟然出現刺客,我身為公主,往後是要向王兄一樣入戰場殺敵的,我哪能呆在宮裏像那些嬌滴滴的娘娘似的。”說完,她也跑到了南安王身前。
    還未待南安王說話,她眼睛看向那房頂上正在打鬥的人,竟像是遇到了她期盼許久的事情一樣,激動的對南安王道:“父王放心,看兒臣去將這些刺客拿下。”
    “公主!”
    但聞得在場驚慌的叫聲中,高仙樂已經揮動手中的鞭子,落在了房頂上。
    黑衣人瞧見高仙樂上了房頂,其中一個黑衣人笑道:“呦,來了一個小美人。”
    高仙樂手中的皮鞭在打在房頂上唰唰作響,“放肆,今日便要你們嚐嚐本公主的厲害!”
    麵對高仙樂的憤怒,黑衣人仿若提起了興趣,笑道:“公主家家的,不待在房中繡鴛鴦,跑出來打打殺殺作甚,不好。不過,這麽潑辣的公主,卻甚和我意。”說著便向高仙樂出掌。
    高仙樂眯眼,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掌,她臨危不亂的揮動手中的皮鞭,迎上去。
    南安王瞧見高仙樂在上頭,與那些刺客糾纏,更何況方才那黑衣人調戲高仙樂的話,他全都聽在耳中,黑了臉,對著那群在底下徘徊不敢上前的禁軍道:“若是公主有何閃失,孤讓你們整個禁軍陪葬!”
    禁軍紛紛嚇的抖了三抖,但奈何自己壓根近不了房頂半分。
    南安王睿智的雙眸在眾禁軍中掃了一圈,之後問道:“單之奐呢?今日不是他當值麽?”
    禁軍麵麵相覷,今日確實是他們的領頭將軍當值,可是近些年來,王宮一向太平,平日裏很少有人會來王宮鬧事,所以他便偷偷的離了崗。誰知,就在他離開的當口,這些個黑衣人便明目張膽的闖了宮,如今麵對南安王的問話,他們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聰明如南安王,瞧見這些個禁軍的模樣,騰時明白了一切,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的陳公公見狀,立即指著其中一個禁軍道:“沒用的東西,宮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不快去將你們將軍找回來。”
    那禁軍領命,正待離去尋找時,南安王卻道:“等等!”眼光看向一旁的陳公公,“你隨他一起去尋。”
    陳公公先是一愣,隨即應道:“奴才遵旨。”
    說著隨那禁軍一同離去。
    三個黑衣人玩的興起,之前那個禁軍武功尚可,對於黑衣人的進攻也都勉強應付,尤其是高仙樂,被那位調戲他的黑衣人戲弄的是麵紅耳赤,聲稱要親手殺了他,可是奈何她每每進攻時,卻都被黑衣人輕巧的躲過。
    “哎呀,不陪你玩了。”玩的久了些,黑衣人似乎對高仙樂失去了興致,在高仙樂向他揮動那奮力的一鞭時,黑衣人輕巧的握住了她的皮鞭。高仙樂一怒,奮力掙脫去,卻奈何另一端被黑衣人拽著,她怎麽也動不了。
    就在這時,黑衣人一挑眉,然後在高仙樂大力拽去時,鬆開了手。
    使勁全力掙脫的高仙樂,突然失去了重力,一下子掉落下去。
    “公主!”
    底下的人驚呼出聲。
    就在這時,原本正在與黑衣人纏鬥的那名禁軍,突然一個後退躲開了糾纏,接著他一個旋身,便施展輕功朝高仙樂飛去。
    “幫你一把。”似有一個黑衣人說,然後手中明晃晃的刀登時向下墜的高仙樂射去,高仙樂大驚。就在這時,那名禁軍於半空中接住高仙樂的同時,將高仙樂護在懷中,刀準確的射入了他的後背肩頭。
    黑衣人見狀,彼此相互望了一眼,又是一把明晃晃的刀甩出,便隱退在了黑夜之中。
    而是這一次的刀所刺方向,不是高仙樂,而是站在一旁的南安王。
    底下的人大吃一驚,驚慌慌亂之餘,隻覺得眼前忽的有一人影閃過,接著他們便看見那名方才在危機時刻救了高仙樂的禁軍,竟然懷抱著公主,奮力的將手中的劍向那柄刀揮去,拋出的劍準確的將那即將刺入南安王的刀給阻斷,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南安王也隻是一霎時的慌亂,待回神之際,他看著那名正高仙樂放下的禁軍,問道:“他是誰?”
    旁邊立即有人回道:“回王上,他是季文軒,是三個月前來王宮的。”
    “季文軒?”南安王輕念他的名字。
    且說高仙樂,被黑衣人突然的甩手從王宮的高屋頂上掉落下去,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到底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在掉落的那一刻,突然心中無了主意,大腦一片空白,隻能任由自己的身子不斷的下落,她閃現在心中的一個念頭便是:完了,完了,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摔死也摔殘了,這可怎麽辦啊。
    然,再看到那黑衣人射過來的明晃晃的刀,她閉上眼睛驚道:這更加完了,這一刀下去,是必死無疑啊。
    就在她心中亂如麻,緊張的渾身每個細胞都發抖,閉上眼睛等待著自己死亡的那一刻,她沒有想到那個方才還在打鬥的禁軍,會掙脫黑衣人前來奮不顧身的去救他,且還為她擋下了那一刀。
    是以,當她睜開眼睛,看著月色下的季文軒時,心中不由的想起她愛看的故事書籍中,英雄救美的場景。加上方才他在抱著她之際,那人竟然還能分神去阻了同樣刺入南安王的刀,這樣子的一人,簡直是英雄中的極品啊。
    這樣一想,那圓溜溜的雙眼再看向季文軒時,竟是眼冒紅心,心撲通撲通的似要從嗓子裏跳出來。
    ——
    金鑾殿前,各個前來上朝的早朝的官員,也已經穿戴好了官袍整齊的站在兩列。太子高仙鈺站在眾官員最前列,季文軒也已經由太醫包紮好了傷口,候在金鑾殿前。
    平常像他這種小小的禁軍護衛,是沒有資格站在金鑾殿前,但是因他昨日救主有功,在太醫院包紮傷口時,便被人傳喚至了金鑾殿,說是南安王要論功行賞。
    可是眼下,眾多官員已經在金鑾殿站足了一個時辰,可是殿上高高在上的南安王,卻始終黑著個臉,一句話也不說。
    南安王不說話,底下的眾大臣也隻能幹巴巴的站在那裏,不敢動彈。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出宮尋人的陳公公匆匆而來,後頭跟著的,是酒氣熏天的禁軍統領單之奐。
    這麽重的酒味,想也不用想昨晚他去幹嘛去了,高仙鈺怒瞪了單之奐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在宮外,單之奐便多少聽說了昨晚宮內發生的事情,如今瞧見金鑾殿上這麽個嚴肅的情況,騰時覺得事情不妙,慌忙跪在正中央向南安王行禮。
    南安王看著跪在下方的單之奐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冷冷的涼意,“單將軍既然來了,便給在場的都講一講,昨晚宮內遇刺時,你身在何處?”
    被這冷冰冰的問話,單之奐身子一抖,想起昨晚那不堪入目的情景,似一盆冷水直直的從他頭頂澆下去,他慌忙俯下身子,頭也不敢抬起,隻是顫巍的道:“屬下……冤枉。”
    他不是求饒,而是懼怕之下那可憐的一絲求生欲望,支撐著他喊出了這一聲冤枉,希望事情尚有些轉機。
    “冤枉?”南安王冷冷重複這兩個字,銳利如刀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你說,是在何處尋到他的?”這話是對著一旁陳公公說的。
    陳公公立馬躬身回道:“回王上,是在,暖春閣。”
    暖春閣這個詞,在南安並不陌生,雖然有思羽姑娘這個琴藝奇才撐著門麵,然還是無法掩蓋他名字裏的春字,所經營的便是春宵一刻的生意,俗稱——妓院。
    同理單之奐當值之日,私自外出本就已經是大罪,且還是在那個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昨晚是如何美人在懷的春風得意。
    陳公公抬起眼皮看向南安王,卻見南安王似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他心裏知道,南安王昨日之所以會派他前去尋找單之奐,定是想要知道他昨日做了何,事無巨細,是以他又道:“聽聞昨日單將軍在暖春閣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個姑娘,奴才去尋到他時,單將軍正在春閨,看樣子醉的不輕,奴才怎麽叫都叫不醒,隻得等單將軍轉醒,才將他帶來。”
    南安王看著單之奐的眼眸,盡是冷冷的寒意,他問道:“方才你口口聲聲的說冤枉,昨夜你私自離宮,可是旁人脅迫你的?你入那個地方醉生夢死,也是被人逼迫的?你花大價錢去買姑娘,也是他人所強迫你不成!”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