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顧清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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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越還沒睡醒就被人敲門敲響了,他打開門看見是他直接給了他一拳!
    “顧先生,您打我幹嘛?”賈脈捂著臉,可憐巴巴的瞅著他。
    “你欠打。”顧清越矜冷的看著他,在賈脈怔愣期間,他嘭的一聲關了門。
    還沒完沒了了?
    顧清越氣的胸口起伏,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火氣。
    “叮咚,叮咚。”某個不死心的貨繼續按著門鈴,活像一個死推銷的。
    顧清越懶得搭理他,開了電視,把聲音調到最大,然後進臥室去洗澡了。
    等他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他換了一身舒適的灰藍色家居服,稍長的頭發還滴著水,雙頰有些微微泛紅,嘴唇上帶著水珠,眼神肆意張揚,有些魅惑的勾人心炫。
    “砰砰砰。”賈脈在外麵按門鈴無果,改為錘門,惹得鄰居出來看了他好幾回。
    顧清越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後把門打開,“進來。”
    他語氣不好,賈脈十分的理解,他也不想在休息日過來煩人啊。
    “如果還是以前的那些個破問題,你就可以直接滾了。”顧清越坐在沙發上,一雙修長的腿搭在茶幾上。
    “不是了不是了。”賈脈陪著笑,扶了扶眼鏡框。
    他瞥了他一眼,沒再開口。
    “這次來是想請您去做研究的,所以我才會這麽著急的來找您。”
    “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個吧?”顧清越的眼睛裏射出精明的光來,他微眯著眼睛看著賈脈,讓他如坐針氈。
    “是……”
    “有這麽多實驗體,相信你們多尤諾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吧?”
    “……是。”賈脈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的高了點,他有些出汗。
    “想讓我給你們幹活也可以,不過要約法三章。”顧清越眉頭微挑。
    “可以。”賈脈飛快的點頭,從公文包裏拿出來不知道準備好多久的文件放到了他麵前,“這是初擬的合約書,您可以隨便添加條件。”
    顧清越看了他一眼,拿起合約書來大致的掃了一遍,“真是難為你們這麽良苦用心了。”
    他說著拿起筆來龍飛鳳舞的在上麵肆意的加著自己的條件,想要的僅僅隻是想讓尤諾過得安穩一些。
    其他的,管他呢,逼急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賈脈咽了口唾沫,覺得最近一個月的忙活終於有了結果了。
    約莫過了五分鍾,顧清越把文件扔在桌子上,“以後找我去研究所,不準來我家裏。”
    “是是是。”賈脈收起來合約書,忙不迭的點著頭。
    “不送。”他收回視線來看著電視,屏幕上播著新聞。
    “顧先生再見。”賈脈收好東西,站起身來微微鞠了個躬,然後離開了公寓。
    門被關上,顧清越失神的看著電視屏幕,距離那件事已經一個多月了,帝安為什麽還不聯係他?
    難道……出事了?他這麽想著,心猛的一沉,失重的感覺瞬間席卷了全身。
    他應該去找一下修,看他能不能聯係到帝安。
    顧清越這麽想著,也就這麽做了。他開著車去了北郊別墅,停在了三號別墅的門口。
    他在車裏抽完了一根煙才下了車。
    ……
    修打開門,在門口站著看了他幾秒,然後讓開身子讓他進來了。
    顧清越第一次進入這個別墅,以前隻在門口看著,倒是沒想到這裏麵會別有洞天。
    別墅裏麵的構造非常的科技化,修帶著他踩在一個圓形金屬板上,然後直接移動到了二樓的大廳。
    “坐吧。”顧清越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看到這些高科技也隻是入門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修伸手示意他先入座。
    “我來是想問關於……”
    “帝安的住處我們也不知道,不過目前可以知道的是,那天明璽受了傷,並沒有死。”修打斷了他的話,帝安那邊他就是個小嘍囉,一個嘴都插不上。
    “他沒有死?當時明明……”顧清越皺眉。
    “尤諾給了他唯一的一顆救命的藥。”修說著歎了口氣,當時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直接衝尤諾和明璽這邊開了槍,況且明璽是為了就尤諾才中槍,她會讓出來救命的機會,修並不意外,甚至是在意料之中。
    盡管尤諾再怎麽恨他,那種情分始終還是存在的。
    “拜托你幫我聯係下明璽。”顧清越的麵上盡是涼意,手指敲打著大腿,閃過一絲不耐煩,他似乎不願意聽到他剛才說的話。
    “好。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你也應該知道你們的槍裏用的是什麽東西。”修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眼睛裏多了一抹鄙夷。
    那場抵抗戰裏,人類雖說勝了,但勝之不武。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當然也要做好被反噬的結果。
    顧清越斂了斂心神,“這些話用不著你跟我說。”
    說完他便起身從樓梯上走了下去,還碰到了從拐角處正好走過來的粒粒。
    “等一下。”粒粒反身叫住他,追了上去,“你把祁茉弄到哪裏去了?”
    “……與你何幹?”顧清越並不認識她,隻覺得這個小姑娘對他有莫大的敵意,當然他也不喜歡在這棟房子裏的任何人。
    “金宸死了,你把祁茉弄到哪裏去了?”說話間粒粒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殺意,似乎顧清越再不回答她的問題,下一秒她就把他殺的片甲不留。
    修在二樓上看著兩個人,並未說話。
    “你說呢?修沒有告訴你嗎?”顧清越殘忍的笑了笑。
    粒粒睜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著他。
    “嗬……”顧清越看到她這樣心裏也就舒服了一些,他低低的笑出聲來然後抬腳走過了她。
    門被打開,冷風灌了進來,粒粒打了個冷顫,抬頭看向修,“她死了嗎?”
    “不知道。”修閉了閉眼睛,他不會告訴她的,祁茉的情況比死了還慘。
    “什麽意思?”祁茉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握緊,幾乎是咬著牙在問他。
    修再次搖搖頭,“不知道。”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走開了。
    粒粒快步去追他……
    顧清越從別墅裏出來,放在大衣口袋裏的手握了握,明璽沒死,那他就等著他來。
    時間飛逝的過著,一眨眼就到了除夕。
    今年的除夕有些冷清,陳欣然和顧克因為工作回不來,顧傾橙被他關了起來,尤諾……顧清越一個人在公寓裏已經三天沒有出門了。
    他不想看到街上的人來人往,不想看到別人的親昵耳語,也不想看到別人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出來買東西。
    他把自己鎖在家裏,體會著從未有過的孤獨。他也從未想過,原來之前從沒注意過的小事,有一天空下來的時候會這樣的折磨人。
    顧清越在沙發上靠著,看著無聊的綜藝節目,節目裏的人在哈哈大笑,他卻沉默的像個木頭樁子。
    三天前他從研究所回來,就關了所有的通訊設備。賈脈那群人實在是太煩人了!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顧清越撇了撇嘴,把毯子往耳朵上蓋了蓋,不太想理會那聲音。
    可按門鈴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按著……終於,他忍不住了,起身煩躁的揉了把已經到眼睛的頭發,把門打開了。
    “你來做什麽?”
    “怕你餓死在家裏。”沈時彥進了門換鞋,手裏提著兩大兜的食物。,“你倒是幫我拿一下啊。”
    “不拿。”他冷淡的轉身,給他開了個燈,像極了不孝順的孩子,不理會拿了東西的大哥,徑直去找自己喜歡的東西玩去了。
    “阿越,你這幾天都吃什麽了?”沈時彥也懶得和他計較,提著東西來到廚房這邊,他抬手摸了摸,上麵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了。
    “外賣。”他拿起遙控器來,無聊的換著台。
    “怎麽不回家?”
    “沒人。”他似乎有些煩躁,說話的聲音拔高了很多。
    沈時彥轉頭看了他一眼,之前沒有的青春期叛逆心理現在終於體現出來了?那他的青春期潛伏時間未免太長了點吧。
    他默默的把袋子裏的食物給他裝到冰箱裏,又給他熱了瓶奶拿了過來。
    顧清越接過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一會兒和我回家。”
    “不去。”顧清越淡漠地搖搖頭。
    “你還真想一個人枯死在這間公寓裏?”沈時彥費解的看著他,“難道你就在這邋裏邋遢的等尤諾回來?”
    他原本不想提起來尤諾的,可看到他這幅被情折磨的沒了人樣,他就難受的要死。比誰更苦大情深?
    “閉嘴。”在他說到尤諾的名字的時候,顧清越抬眸冷冷的看著他,像是呈攻擊狀態的眼鏡王蛇,下一秒就張口咬過來了一樣。
    “不管怎麽說,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會任由你這麽墮落下去的。”沈時彥也倔強的要死,看到顧清越這幅樣子他其實比誰都難受。
    相處了二十多年,他對感情有多認真,沈時彥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明白這次顧傾橙對他的打擊有多大,更加知道尤諾對他意味著什麽。
    所以他才不能放任他這麽自我折磨,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陷入死循環裏出不來了。
    有些人表麵上看著越正常,沒人的時候才會發了顛似的瘋狂。
    顧清越沉默了很久,眼眶有些濕潤,他別過臉去不想讓他看見他紅了眼睛,“我隻是太想她了而已,你別在意。”
    沈時彥喉間微梗,“我不生氣。”
    “嗯,那就好。”顧清越抬手看似揉眼睛似的抹了把眼,然後衝他笑了笑,盡管那笑真的很醜,但他似乎不知道似的,衝他笑著說,“你回去吧,伯父伯母肯定還在等著你吃飯。”
    “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沈時彥立馬蹬鼻子上臉的坐在了他旁邊,拉著他的胳膊,親昵的樣子活像是一對基佬。
    “你真是我哥。”顧清越嫌棄的推開他的手,鄙夷的看著他。
    “我媽還等著給你吃餃子呢,走吧。”沈時彥諂媚的笑著,顧清越敢對天發誓,他從沒見過這麽……狗腿的沈時彥。
    “……貝斯知道你這幅狗樣子嗎?”顧清越避嫌似的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她知不知道無所謂,關鍵是你跟不跟我走。”沈時彥灑脫的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劉海,還騷包的衝他拋了個媚眼。
    顧清越抿著唇憋著笑,他怎麽覺得他不去都對不起他出賣色相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去吧去吧。”沈時彥頓時鬆了口氣,感覺自己在哄一個小孩吃他最不喜歡的東西終於成功了,嗯,還挺有成就感的。
    他其實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顧清越打死也不去,然後他陪他一起跨年的準備了。
    他真怕他一個人待的太久,把自己再整抑鬱了,那到時候尤諾回來的時候,看到這麽一個病懨懨的男人,轉身再離開了咋辦?
    事實證明,沈時彥就是想太多了。
    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顧清越就從臥室裏出來了。他穿了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咖色的休閑褲,到眼睛的長發被他梳了上去,乍一看還挺像個帥哥的。
    “可以。”沈時彥看著點了點頭,比剛才那幅行為藝術家的樣子妥多了。
    顧清越走過來拿了大衣,關了電視,看著他道,“走吧。”
    車子行駛在沒什麽人,燈光通明的路上,顧清越看著窗外,開始飄雪了,明天又是白銀素裹的一天。
    他把眼睛閉上,他現在討厭死了下雪天!
    尤諾離開他的那一天也下著雪,白色混雜著她傷口處噴出來的紅色的血……那刺眼的畫麵,讓他痛的險些喘不上氣來。
    “時彥。”
    “嗯?”
    “你和貝斯打算什麽時候結婚?”他突然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沈時彥皺著眉看了他一眼。
    “暫時還沒打算,她還要上學,我的工作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以後再考慮。”他考慮的比較多,他才當市長半年,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處理的過程全靠顧清越,他還有點擔心被撤職。
    再說貝斯,她結婚的前提是尤諾當伴娘,要不然就是兩個人一起。所以是真的以後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