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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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死,對不對?你不想我們在一起,所以編造了這些謊言對不對?”顧清越盯著他,眸子裏全是堅定的色彩好像他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答案似的。
“不對。”帝安麵無表情的否定了他。
“那這珠子呢?你們一個個的詫異什麽?”顧清越把珠子從手腕上摘下來,拿到帝安的麵前質問道。
“如果當初我知道這個的存在,也許諾諾就不用死了。”
顧清越猛的蹙眉,帶著些不解看著他。
“她本來不用死的,就是因為缺少了這一半的能量。”
“顧清越,你以為你和你身邊的人沒有被催眠波及到是什麽原因?明璽沒和你說?”帝安不屑的瞧著他,一次次的話好像帶了刀子般刺向了他。
“因為我們沒有吃藥。”
“嗬……”帝安輕笑了一聲,“她把你的催眠解了,還給了你這珠子,就意味著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你們人類那麽厲害,怎麽不早點識破我們的計劃,把人抓起來呢?非要等到人來到地球了再動手?”帝安質問著這場行動裏的問題。
時隔半年,顧清越猛然想起來……
當初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行動,為什麽那個時候不動手直接抓人呢?
到底又是因為什麽選擇小心打草驚蛇,步步偽裝呢?
到底又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尤諾的死,我不想再說什麽。總之,以後別再煩我。”帝安說完這句話就關上了窗戶,讓隨從開著車離開了。
車開著離去,留下顧清越在車屁股後麵出神……所以說這到底算什麽?
顧清越給沈時彥打了電話,讓他來接他,他一個人從山裏走了出去。手心裏緊緊的攥著粉白的珠子。
他隻是希望他愛的人還活著而已,為什麽這麽難?
我喝過最烈的酒,
也放過不該放的手,
以前不會回頭,
往後不會將就。
接受過美好,就不願再將就。
沈時彥來的路上下起了小雨,他給顧清越打了電話,卻發現不在服務區……他將油門踩到底,竄了出去。
顧清越此時正站在一個樹幹粗壯,葉子寬大的樹下麵躲著雨。
以至於沈時彥路過的時候還以為他看錯了,下雨天躲在樹下,不怕被雷劈嗎?
“顧清越!”沈時彥打開車窗喊了他一聲。
他抬起頭來,目光深遠,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朝他走過來,木訥的上了車,一言不發的看著某一處出神。
“怎麽了?”
顧清越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到的緣故。
沈時彥拿了紙巾盒給他,然後開車回市區。
“誰把你帶到這的?你到底怎麽了?”路上沈時彥見他一直不動,忍了半天終於爆發了出來。
好像他的這一喊有了作用,顧清越僵硬的動了動脖子,看向他的眼睛裏毫無生氣。
“帝安帶我來的,他給我看了尤諾的墓地。”
“……也許他在騙你。”沈時彥受不了顧清越這幅半死不活,行屍走肉的樣子,別扭的別過臉去。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顧清越僵硬的勾起唇笑了笑。
“可是……”他說著喉頭有些哽咽,低頭看向手心裏握了很久的透明的珠子……粉白色變成透明的,是不是說明她真的死了?
“阿越,你……應該要接受這件事了。”沈時彥半天才憋出這麽幾個字來,他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本身就已經難以接受了。
他不敢想象他要如何去接受,也許這件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才可以感同身受。
顧清越半天沒說話,沈時彥再去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緊閉雙眼,歪著頭靠在座椅上。
“阿越?”他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溫熱的氣息……
沈時彥鬆了一口氣,他剛才是在害怕他傷心過度直接死了嗎?
他一路開著車送他去了醫院,人被送進急救室他才鬆了口氣。
沈時彥靠在醫院冰涼的牆上,看著那緊閉的大門,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一直以來都認為顧清越已經接受了尤諾死亡的事,也認為他已經整理好自己的生活了,沒想到今天帝安給他的重擊讓他反應這麽大……
人死不能複生,他執著了這麽久的事,終於有了答案,也許……對於他來說,會是改變吧。
但他沒想到,顧清越不僅沒有改變,而是徹底的陷進去拔不出來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顧清越被護士推出來送進了普通病房,沈時彥看了看時間,快到午飯時間了,他讓護士看好他,他出去買點吃的回來。
半個小時後,沈時彥回來的時候發現病床上的人不見了!
“護士,807的病人呢?”他急忙跑到前台去問。
“在房間裏。”護士抬頭笑了笑。
沈時彥閉了閉眼睛,這貨跑哪去了?!
顧清越在沈時彥剛離開後就從病房裏出來溜走了。
一個陰暗的小房間裏,隻有一張硬板床,一個桌子,一個凳子,一個馬桶,就像是……監獄。
小房間裏關著一個人,那人披散著長發,頭仰著,看著牆上的一扇特別小的窗戶,外麵散進來的太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極了。
她眯著眼睛,睫毛微抖。她輕哼著歌,歌謠並不完整,好像是她自己創作的……
門鎖發出了久違的開動聲,她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顧清越從門外進來,順手把鑰匙放在了口袋裏。
女人看著他高大的身影,一時間竟愣在那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過來後,她慌亂的撥了撥頭發,她現在肯定醜死了!她越撥越亂,因為著急而急促的喘著氣。
“你過得好像還不錯。”顧清越站定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道。
女人猛的停頓住了手,抬起頭來看著她,“我從哪裏讓你看出來還過得不錯的?”
可能是許久沒有說話的原因,她的嗓音有些沙啞難聽。
顧清越彎著腰湊近了她,似乎在打量她的樣子,好給出一個最佳答案,“哪裏都可以。”
“是嗎?”她低低笑了一聲,似在嘲諷。
“你覺得我過得好嗎?”顧清越把旁邊的凳子來拿過來,坐在她麵前問道。
“你擁有我想擁有的一切……自由,愛情,你覺得呢?”女人嘴角的弧度扯的有些詭異,她笑著,讓人覺得驚悚。
顧清越嗤笑了一聲,矜冷的看著她的眸子裏多了一絲的殺意,“自由,愛情……可是我的愛情被你弄死了!”
“尤諾死了啊?比我預期的晚了很久呢。”她噘了噘嘴巴,一副惋惜的樣子,卻說著讓人生氣的話。
“顧傾橙,生不如死的滋味感覺還好嗎?”
“還行,比你要好那麽一點。”她點點頭,有一個名為報複的東西充斥了她的內心,帶給了她無法言說的快感。
顧清越眼睛微眯著,看著她,淡淡的開口,“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嗎?”
顧傾橙猛的抬頭犀利的看著他,沒有血色的唇緊閉著。
“顧傾橙,我養著你,說明你還有剩餘價值,好好聽話,別逼我讓你去陪葬!”
這是顧傾橙聽到顧清越的最後一句話了,帶著寒冷的冰刀再一次刺向了她!
她曾經的好哥哥,為了一個女人,把她關了起來,要把她折磨成一個瘋子嗎?
他回到醫院的時候,沈時彥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手機,時不時的打打字,帶著笑意,好像是在和誰聊天的樣子。
顧清越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道淩厲的視線飛了過來。
“去哪了?”
“隨便逛了逛。”顧清越走進來倒了杯水。
沈時彥翻了個白眼,他現在真是越來越難說話了。
“餓了嗎?”
“還行,我先睡會,吃飯喊我。”某大爺說完話就上了床,蓋上被子睡覺去了。
沈時彥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簡直被磨得沒了脾氣。
第二天顧清越就出了院,沈時彥準備送他回家,“直接送我去研究所吧。”說完他便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
昨天著急忙慌的來了醫院,醫生說隻是急火攻心,沒什麽大礙。
沈時彥挑了挑眉,送他去了研究所,下車的時候,他開口道,“晚上來接你去吃飯。”
“不用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大樓,疏離的好像和家長鬧別扭的小孩子,難道因為他讓他接受尤諾去世這件事情,讓他記恨他了?
沈時彥搞不懂,煩躁的揉了把頭發開著車離開了。
顧清越一進研究所,周晨就跑了過來。
“教授,有人在等你。”
“知道了。”
他一路走進辦公室,倒是看到了一個久違的人物。
“顧教授。”男人有禮貌的伸出手來。
“嗯。”他伸手握了一下,然後收回,矜冷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教授還記得我嗎?”男人隨手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麵。
“宋青軼,但願我沒記錯。”
男人微笑著點點頭,“嗯。今天是想來找你問個人的。”
“……說。”顧清越大概猜到了。
“許久沒有看到傾橙了,上次約好了一起出去旅行,從去年冬天就沒了消息,不知道你這個做哥哥的方不方便告訴我她去哪了。”宋青軼的右手轉著左手小拇指黑色的尾戒,抬眸審視著他。
顧清越往後一靠,從抽屜裏拿出煙盒來點了根煙,“怎麽?你對她有意思?”
“自然是的。”他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倒顯得顧清越有些遮遮掩掩了。
“既然她沒跟你說的話,我也不好告訴你。”
“顧教授,冬天發生的那件事情我也是明白的,要麽你盡快把人交出來,要麽就隻能去警局說了。”宋青軼的麵色一冷,轉戒指的手也停了下來。
“你明白什麽?”他冷冷的看向他。
“明白你愛的女人不是地球人,是那場事情裏最大的操縱者,死了的那些戰士們也都是因為她,還有市民們無端的躁動,就算給了解藥,還是會偶爾的頭痛,精神錯亂。你以為你們把事情壓下來了嗎?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宋青軼的一番話好像他當時也參與其中了一樣,步步緊逼的話語讓顧清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把顧傾橙關起來不會是泄憤吧?”
“是又如何?”他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搞煩了,他向來是沒什麽耐心的,尤其是對待和顧傾橙有關的任何人。
宋青軼眨了眨眼睛,繼續開口道,“相信你是不願意替那些人繼續工作的吧?隻要你把顧傾橙給我,剩下的一切我來替你做。”
“自以為是的人怕是你吧?”顧清越嗤笑了一聲,煙霧繚繞間那份鄙夷讓人看的無地自容。
“顧清越,把人一直關著,難道你心裏就開心了嗎?逝者已逝,為什麽要折磨活著的人呢?縱然她有錯,為什麽不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他改變思想打起了感情牌,顧清越最在乎的人已經不在了,這樣的人幾乎是油鹽不進的。
“我關著她,你也難過,有人陪著我,當然開心了。”他笑了笑,那笑卻不達眼底,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嘲諷。
“還有,我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錯上加錯。”他把手裏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隨手打了內線電話,“周晨,送客。”
宋青軼麵色青冷的站起來,“你會後悔的。”
顧清越坐在椅子上想著,後悔嗎?他大抵是後悔的。
宋青軼剛離開沒多久,賈脈就又來了。
“教授,昨天等了您好久,您怎麽才回來?”一進門賈脈就苦逼兮兮的望著顧清越。
“有事說事,別煩我。”
“是這樣的,我的上司想問問您,最近的研究報告出來了嗎?他想看看。”
“問周晨拿,以後這種事情別來找我。”顧清越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還有一件事,我上司想請您吃飯。”
顧清越奇怪的看著他,“這逼迫還逼迫的出感情了?不去。”
賈脈臉上的表情一垮,上前了兩步,“教授,其實我上司早就想請您吃飯,談一下您在這工作的事情了,隻是我怕您不高興一直推著。”
“現在你也可以繼續推。”顧清越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