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叫安若言。帝安的安,尤諾的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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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件事,我上司想請您吃飯。”
    顧清越奇怪的看著他,“這逼迫還逼迫的出感情了?不去。”
    賈脈臉上的表情一垮,上前了兩步,“教授,其實我上司早就想請您吃飯,談一下您在這工作的事情了,隻是我怕您不高興一直推著。”
    “現在你也可以繼續推。”顧清越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推不了了嗎?這是時間和地址,您一定記得去,要不然我就被炒魷魚了。”賈脈也是學精了,把紙條往他桌子上一放,麻溜的跑出了辦公室。
    顧清越看了看那張紙,歎了口氣,工作?今天一個兩個的是約好的?都跟他提這操蛋的工作?!
    他越想越氣,越來越煩,抬手把手邊的杯子扔了出去。杯子摔在牆上,啪嗒一聲碎成了好幾瓣。
    他忽然覺得自己做什麽都很沒意思,不管是工作,還是愛一個人……處處都充滿了無力。
    尤諾的死,對顧清越的打擊很大,對愛她的人的打擊都很大。貝斯出國帶著她的照片畢業旅行去了,顧清越變得脾氣火爆,逐漸失去對生活的信心。還有那個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的侵略事情……
    也許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
    顧清越晚上如時去赴了約,反正他無聊的要死。
    顧清越一進酒店就有服務生主動走了過來,他報了包間號,服務生走在前麵把他帶了過去。
    他推開門的時候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倒是沒想到賈脈的上司竟然是個女人。
    他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微微頷首,“你好。”
    “你好。”女人紅唇輕啟,微微勾起一個禮貌的弧度來。
    顧清越坐下,把襯衣手腕處的扣子揭開,專心的低著頭把袖子往上卷了三截,女人就這麽看著他,也不說話,似乎是耐心十足的等著他。
    女人待他弄好衣服後才緩緩開口,“第一次見麵,我是宋芸昔。”
    “嗯。”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隨手翻開了手邊的菜單,“有忌口嗎?”
    “沒有。”宋芸昔目光柔柔的看著他,手指貼在透明的玻璃杯上,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顧清越摁了服務鈴,服務生很快的拿著平板進來,恭敬的站在他身側。他低聲和他說著菜名,還有味口重不重的要求,時而會抬頭看她一眼。
    有那麽一瞬間,宋芸昔覺得他會是個好男朋友。
    “請稍等。”服務生很快的便出去了,屋子裏又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不知您約我有什麽事嗎?”顧清越被她的眼神打量的有些別扭,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們兩邊工作來往頻繁,希望可以工作愉快。之前我不在國內,最近才回來,底下人要是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顧教授見諒。”宋芸昔說起話來就像是山間的泉水,叮咚的落在人心上,每一個音調都把控的讓人很舒服。
    顧清越看著她,“沒事。”
    “那就好。”她笑了笑,“以後工作要常見麵,希望顧教授多多指教。”
    “不知道你們要研究多久。”
    “目前的研究,我相信應該還不到十分之一吧?教授著急了,想離開了?”宋芸昔聽說過顧清越的事情,也佩服他愛著一個異星人,隻是……終究還是分開了不是嗎?
    “嗯。”他點頭,應了她隨口說的兩個問題。
    他煩了,急了,尤諾死了,他沒必要為了她的安全再替這些人工作!
    宋芸昔見他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來,“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送給你。”
    “你以為我是幼兒園裏那些給個糖就樂嗬嗬聽話的三歲小孩嗎?!”他涼涼的看著她,眼底的不耐煩已經到達了一個頂峰。
    宋芸昔一怔,沒想到他反應那麽大。她站起身來朝他走過來。
    “教授,既然目前不能改變,為什麽,不欣然接受呢?”女人染著朱紅色指甲的手抬起,替他整理著微折的領子。
    顧清越閉了閉眼睛,掩蓋掉那股嫌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請自重。”
    “好的。”宋芸昔收回手,屁股靠在身後的桌子上,“顧教授風流倜儻,真是讓人心猿意馬。”
    “你要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麵對這麽大膽的表白顧清越著實覺得有些惡心。他利落的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
    “顧清越。”宋芸昔著急的喊了她一聲,還好他停頓住了腳步,但並沒有轉身看她。
    “我知道你所承受的那些壓力,讓你心裏很不好受,但是我希望你能盡快走出來,人生還很長,你要試著接受新事物。”宋芸昔站在他身後,雙手緊握,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不必了。”他矜冷的抬腳走出了包間,留下宋芸昔一個人。
    他麵色微冷,把上來送菜的服務生都嚇了一跳。
    顧清越一路走到停車場,上了車才發現自己的情緒好像太過激動了。他的氣息淩亂,不知是因為宋芸昔說中了哪一點讓他不高興了,眉頭皺的很深很深。
    他趴在方向盤上良久,一滴淚無聲的掉在了大腿的衣服上,接著又有好幾滴落了下來……衣服濕濡的貼著皮膚。
    這是尤諾去世後他第一次這樣子哭,知道消息的時候也隻是落了一滴淚罷了,因為當初他不相信。
    可是現在,每一個人都好像在逼迫似的,跑過來跟他說尤諾已經死了,你應該接受新的生活,而不是陷在過去的回憶中,一個人飽受折磨。
    可是他們憑什麽這樣告訴他?!他們,憑什麽,要求他?!
    顧清越抬手摸了把眼睛,把淚水擦去,紅著一雙眼把車子開動離開了酒店。
    他想回家睡一覺。
    明璽在正月初十那天離開後就又回到了之前在榕城大街的診所,他現在什麽能力也沒有了,還好當時認真的學過心理,這個還可以繼續維持他在b市的生活。
    他一如既往的在診室坐著,今天下午會來一個在三天前預約的病人。他特意問了對方的喜好,在診室擺了一束藍色的風信子。
    明璽看著那花有些出神,印象中有一個女孩也很喜歡風信子。
    下午三點,診所的門被推開,門框上麵掛著的鈴鐺發出叮鈴聲,然後她大概看到了放在前台的留言紙,腳步有節奏的朝診室這邊走了過來。
    “哢嚓”一聲,是門把手被壓下的聲音。
    “你好,明醫生。”女孩穿著一襲藍色的格子裙,長度到膝蓋附近,一頭黑發披散著,發質很好,一點都不毛躁。
    明璽抬頭看過去,手裏的筆一下子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他幾乎是顫抖著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向她,“你……”
    “明醫生,你怎麽了?”女孩疑惑的後退了一步,感覺他是個怪醫生。
    明璽沒說話,走過去伸出手一把將她攬在懷裏,緊緊的抱著她。
    “明醫生你做什麽啊?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報警了!”女孩驚恐的掙紮著,不停的扭動著身子,想讓他趕緊把她放開。
    明璽倏地鬆了手,奇怪的看著她,伸手把她的手拽了過來,看到手背上有一塊淡淡的傷疤,不仔細辨認還真看不出來。
    “你失憶了?”
    女孩皺著眉又退後了一步,“沒有啊,你怎麽奇怪?”
    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如果他再行為失態一次,她就頭也不回的趕緊跑。
    “認錯人了,過來坐。”明璽斂下心裏的震撼,穩住了情緒坐回了沙發上。
    “我長得和誰很像嗎?”女孩問道。
    “嗯,一個去世的故人。”明璽點點頭,點開了錄音筆的錄音按鍵。
    “你來找我,是想解決什麽問題嗎?”他的語氣溫柔,幾乎是貪戀的在看著她。
    女孩注意到他過分柔和的目光,尷尬的撥了撥頭發,“最近我總是在做一個夢,讓我覺得很陌生。”
    “可以說一下嗎?”
    “我夢到在一個漫天白雪的雪地裏,有一個人中了槍倒在了地上,一次又一次的中槍,可我看不清她的臉,每一次看她中槍我都好痛好痛……”
    “痛到喘不上氣來,還看到一個男人朝著那個人跑過去,我也看不清楚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但是感覺他好像很痛苦……”
    說著說著女孩難過的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壓抑的道,“我不知道我夢到的是什麽,但他們讓我很難受。”
    明璽聽著她的話,握著鋼筆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力。
    “啪嚓。”鋼筆在他手裏折斷了,墨藍色的墨色糊了他一手。
    “你……怎麽了?”女孩聽到聲響去看他。
    “沒事,這筆質量太差了。”明璽不在意的拿紙巾擦了擦,他都不想起身去洗手間衝一衝,怕一出來她就不見了,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而已。
    “那明醫生,我這算什麽呢?我反反複複做這個夢已經好幾個月了。”女孩皺著好看的麵容,可憐兮兮的問著他。
    “做著不屬於自己的夢,可能是你無意中看到了這個場景……”
    女孩出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從來都沒有在那片雪地裏出現過。”
    “別人給你講起過,你自己腦補過度。”明璽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別人給我講的嗎?”女孩努力的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也可能是你看過相關的報道,或者電影,在你的大腦皮層留下了印象,加上腦補所以產生了夢境。”
    “總之,那都是不屬於你的記憶。”明璽堅決的都定了她做的夢,順著她所說的自己不知道做的什麽夢這個說了下去。
    因為他不想她再見到顧清越了,可以的話,他希望她能跟他在一起,也算彌補了當初的遺憾。
    女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我應該怎麽辦?吃藥嗎?”
    “不用,做一個簡單的催眠,忘記就好了。”
    “忘記?會忘記所有的事嗎?”她似乎是有些擔心,牙齒下意識的搖了搖嘴唇。
    他的一雙黑眸凝視著她,緩緩的開口道,“既然不屬於自己,為什麽不可以忘記?”
    “你忘記了雪地裏的女人,也忘記了那個痛苦的男人。你現在在一望無際的海邊,吹著風,感覺很舒服。”
    女孩一下子怔住,那聲音好像一個鉤子般進入了自己的大腦,把什麽東西迅速的拉了出去。
    她的表情由方才的擔心轉變的柔和起來,好像她真的在海邊,心情也變得不錯。
    大約十分鍾以後,女孩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明醫生不在診室裏,她起身走出了房間。
    “你怎麽在這啊?”明璽在前台的位置收拾著留言紙,給下一位客人寫著什麽東西。
    “出來看看。方便留一下你的電話號碼和名字嗎?後續還有回訪。”明璽看著她笑了笑。
    “好。我叫安若言,電話是1。”
    明璽認真的在本子上把她的電話姓名記下來,然後把她送出了診所。
    安若言……帝安的安,尤諾的諾拆開嗎?明璽不得不佩服帝安這一瞞天過海的本事,把所有人都騙了!
    但是他不會去找帝安,免得他一個不高興把人再帶走了,這輩子也見不到就糟糕了。
    安若言出來以後上了一輛白色的私家車,車裏坐著一個熟悉的男人。
    “醫生怎麽說?”
    “他給我做了催眠,讓我忘記了。”她的頭靠在車窗玻璃上,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男人看了一眼這家診所的牌子,在心裏記了下來,然後抬起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晚上想吃什麽?”
    “都可以,哥,我困了,想先休息一下。”
    “好。”
    ……
    顧清越一天都沒去研究所上班,昨天晚上回來以後在客廳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以後,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鍾。
    如果不是那煩人的手機鈴聲,他估計就直接睡到明天早上了。
    “誰?”他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整個人還陷在柔軟的大床上。
    “怎麽還在睡覺?沒去上班嗎?”一道算不上太熟悉的女聲傳了過來,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一串號碼。
    “你有事嗎?”
    宋芸昔笑了笑,“約你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