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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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
這個聲音突然在腦海中炸開,仿佛控製了她的整個神經。
她緊緊的抓住了那把刀子,手起刀落,白光閃過之後,匕首進了男人的背裏,隻剩下一把刀柄在外麵!
那男人幾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他指著許海心,瞪大了眼睛:“你,你竟然敢……”
許海心也完全呆住了,她殺人了?!
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男人已經爬出溫泉,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可是沒走幾步,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鮮血流了出來,混著水跡,慢慢的流進溫泉之中,像極了一條條蔓延的小溪。
許海心猛地驚醒過來,爬出溫泉,哆嗦著拿起了被踢在地上的手機。
那邊傳來嘟嘟的等待聲,明明隻有幾聲,卻像是過了幾萬年那樣久。
秦業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那邊傳來:“海心?”
許海心身子不停的在抖,聲音啞得像破碎的玻璃:“秦業,我,我殺人了,秦業……”
那邊傳來一聲手機摔在地上的聲音,然後又被人快速撿了起來。
秦業的聲音聽起來很冷得快要成冰:“你在哪裏?”
許海心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麽,她看著那個男人血淋淋的背,全身都在抖,語不成調:“我在泡溫泉,他就這樣衝進來,他要……我就殺了他,殺了他……”
秦業正在宴客廳,接到許海心的電話,原本是有些喜悅的,可當許海心那變了調的聲音傳過來時,他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在他的堡壘裏,在他以為無堅不催的堡壘裏,她被人侵犯了!
千萬個念頭從腦海中呼嘯而過,每一個都是那麽鮮血淋淋。
啪!!!
手機重重的被他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吃驚的看著他。
“少爺,怎麽了?”
“秦周,你在這裏招呼客人,我有事出去一下。”
他飛速的出了宴廳大門,幾個保鏢也立馬跟了上去。
一眾賓客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從宴廳到溫泉室,也就兩分鍾的路程,短短的兩分鍾,秦業內心像是經曆了一場暴風雨,當他推開溫泉室的門,裏麵的裏麵讓他瞬間紅了眼。
隻見許海心將自己裹在浴巾裏,全身濕漉漉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掌印,樣子非常狼狽,她正不停的瑟瑟發抖,她的旁邊,躺著一個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的男人,背上插著刀柄,鮮血正從他的背心緩緩溢出。
剛才發生了什麽,一看就知道。
許海心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旁邊的男人,臉上的神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和絕望。
聽見動靜,她抬頭看秦業,張了張唇,卻沒有說話。
有一種就叫悲傷和恐懼的東西從她的眼裏流出來,將秦業狠狠釘在了痛苦的長河裏。
他上前,單膝跪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包在她身上:“我在這裏,不要害怕。”
她全身冰得像剛從冰窖裏撈出來一樣,不停的抖,語無倫次:“他想要強暴我,我害怕,我就殺了他,秦業,我殺人了……”
秦業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撫過她臉上的掌印,聲音溫柔又冰冷:“不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猛的站起來,飛速的走到保鏢身邊,下一秒,一把烏黑的武器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武器直指地上的男人。
“是你自己要來找死的,怨不了別人!”
就在他要摳動扳機的時候,一直跟著他的周召撲了上來:“不可以,不可以殺他,他是李鋒的兒子李銳,不能動他!”
李鋒,正是南城的商界管理協會副主席,手中掌握著大量商界人脈。
秦業像沒有聽到一樣,慢慢的按下了扳機。
周召大驚失色,狠命的推了秦業一把。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彈片在李銳的腳上落下,將地上的大理石射出一個坑,火藥味迅速彌漫開來。
見沒有擊中目標,秦業又舉起武器,對準了李銳。
周召嚇得魂飛魄散,撲上去用身子抵住武器的口子:“不能,殺了他要出大事,少爺,不能殺他!”
秦業動了動唇,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周召搖了搖頭:“李銳是陸小姐的表哥,如果殺了他,秦陸兩家的合作就肯定結束了,李鋒也絕對不會罷體,這對秦氏有百害而無一利,秦業,你清醒一點!”
“再說一次,滾開!”
周召依舊不肯鬆手:“你要他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與其讓他死,不如讓他活得生不如死!”
秦業眯起了眼睛,眼裏的惡意讓周召頭皮發麻,但他跟了秦業十來年,知道秦業被這個主意動搖了。
周召趁熱打鐵:“而且他受了重傷,估計也就半條命了。”
秦業扔下了樓,上前抱起許海心,路過李銳身邊的時候,他冷聲道:“讓人來看目的地他,記住,不能讓他死了,也不能讓他活著!”
“是!”
奏業一離開,周召立馬道:“快看看他死了沒有,如果死了就麻煩了。”
保鏢迅速上前查看,鬆了一口氣:“沒有,隻是昏了過去,不過他流血這麽多,多半是傷到了內髒。”
“馬上叫醫生過來搶救!”
秦來抱著許海心,直接上了樓。
他打開浴室的熱水,輕輕的將她放在浴缸裏,讓熱水緩緩的衝洗著許海心冰涼的身子。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的掌印上來回遊蕩,再慢慢下滑,每往下移動一寸,他的怒意便上漲幾分,當目光觸及到她脖子上的紅痕時,他幾乎要將牙齒都咬
碎了。
死雜碎,他剛才為什麽要聽周召的,為什麽不直接弄死他?
他的手在她脖子上的紅痕上來回摩挲,眼裏血紅血紅的。
突然,他低下頭去,狠狠的咬在那紅痕上,很快的,鮮血的滋味充斥在唇齒間。
她的身上,有其他人的痕跡,他控製不了自己想要親手抹去。
直到她痛得蜷縮起來,秦業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
他拿過毛巾將她包起來,放在床上。
她身上濕漉漉的,頭發還滴著水珠。
他取來電吹風,開始慢慢的為她吹幹頭發,她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操縱自己,神情恍惚得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走出來。
他的手慢慢的穿過她的頭發,低聲道:“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過了半晌,許海心才慢慢的回過神,她臉色蒼白得可怕:“他,他死了嗎?”
秦業抱住她,低聲道:“沒有死,他敢做這種事,哪能輕易的就讓他死了。”
仿佛心中的大石頭落在了地上,許海心發出一聲輕歎,輕聲道:“秦業,我想睡覺,我很累。”
秦業替她拉好被子,剛站起來,許海心就拉住了他的手:“不要走,留在這裏陪我。”
秦業身子僵住了。
這是這麽多年第一次,她表現出這樣脆弱的神情,甚至,有些依戀他。
雖然是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發生的,但秦業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喜悅。
誰知道剛睡了一會,許海心便開始發燒起來,整個人燙得像火球一樣。
幸好她的退燒藥是隨身帶的,秦業從傭人手裏接過藥片,將許海心扶在自己身上,一點一點的喂她吃藥。
可是,或許是燒得太嚴重,這一次的退燒藥竟然一點效果也沒有,於是,淩晨一點,李言再一次被請了過來。
看著燒成了蝦球顏色的許海心,李言皺緊了眉頭:“怎麽會突然燒成這樣子?”
他在許海心額頭上碰了碰,道:“起碼四十度,你就不擔心燒成傻子?”
秦業麵色極為難看,眼神淩厲得像是一個惡魔:“都是李銳幹的好事,這一次,我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李言吃了一驚:“你是說李鋒的兒子,李銳?今天晚宴上他非常活躍,到處和人說他當了合事佬,幫你簽了一個大單子。”
秦業冷冷的道:“如果不是看在他老子份上,秦家的大門他也進不了,宮銘和我們簽約,簽的是建新區舊城改造的項目,兩千億的大投資,他有什麽能耐幫我簽?”
他話峰突然變得無比淩厲:“最可惡的是,他竟然敢肖想許海心,敢侵犯她,凡是敢肖想許海心的人,全部都要死!”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裏帶著血淋淋的意味,聽得李言不禁頭皮發麻。
可是,這李銳不僅是李鋒的兒子,還是陸家的表親,陸家之所以有今天,也依靠了部分李家的力量,說白了,南城的幾個大家族之間,其實盤根錯節,非常複雜。
如果真的弄死了李銳,這其中的牽涉,隻怕是非常廣的,到時候,南城隻怕會亂成一團。
他剛要開口讓秦業冷靜一點,秦業又道:“你不必多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我做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李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從隨身帶來的藥箱裏取出一瓶藥,遞給秦業:“把這個喂給她吃。”
這裏麵,才是真正的退燒藥,剛才秦業給她喂的,是已經被替換掉的維C片。
許海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聽到她起床的聲音,周姨端著牛奶進來了。
她一邊看著許海心將牛奶喝下,一邊用梳子替她梳理頭發。
看到許海心清瘦的身子,她不禁歎道:“你的身體得趕緊好起來,才能替少爺養孩子,不然老是這麽瘦,要怎麽生養才好?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許海心差點讓牛奶嗆道,忙改了話題:“你怎麽過來了?”
“昨天半夜聽說你發燒,我不放心,就過來了,幸好我來了,我看這邊的那些人,一點也不知道你的習慣,那燕窩燉的,甜得不得了,你肯定吃不習慣,一會我把我重新燉的給你端上來。”
許海心心頭纏上一絲暖意,輕聲道:“謝謝你,周姨,你對我真好。”
周姨沒注意她話裏的意思,牽起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手腕的鐲子上:“少爺果然把這個給你了,我就知道會這樣,這是夫人的陪嫁,臨終前說了給少爺讓他把這個給自己以後的媳婦……”
許海心愣住了。
這是秦業母親的手鐲?
他把這個給自己做什麽,難道不應該給陸雨雙?
“你這身子太弱了,隔三差五的就生病,這要養孩子的人,怎麽能這樣呢?我這兩天仔細看了食譜,我得好好改善你的夥食……”
許海心一直在愣神,周姨猶自喋喋不休。
“這要是能生下一個大胖小子,你說少爺得多開心,不過,要是是個女兒也好,要是長得像你,少爺肯定會捧在手心裏疼愛……”
許海心打斷了她的話:“你是說,秦業,他想讓我給他生孩子?”
這怎麽可能,她親耳聽他說的,他的孩子隻能由他的夫人來養,而他的夫人,不是陸雨雙嗎?
周姨道:“那是當然,不然你以為誰都能住海棠山莊?隻有他心裏認定的人,才能住那裏,你是不知道,就連老爺去那邊,少爺也是不歡迎的。”
“可是,我和他,連正常的男女朋友關係都算不上……”
周姨道:“都三年了,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
她要明白什麽?
父母的血海深仇沒報,她一個人獨自苟且偷生,需要明白什麽?
她隻知道,她要找到那個凶手,用他的鮮血來祭奠父母!
剛剛熱起來的心一點一點的冷下去,她淡淡的道:“我有些餓了,周姨。”
吃完早餐,周姨告訴許海心,李言在書房等她。
“你來找我做什麽?這是秦家書房,不是醫院,也不是其它地方。”許海心道。
李言坐在書房的紅木沙發上,定定的看著她,那目光裏的信息太多,看得她極不為舒服。
過了半晌,李言才道:“我知道他重視你,但沒想到,他如此重視你。”
許海心皺眉,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專門來告訴我,他重視我的?”
李言道:“他要殺了李銳,你知道李銳是誰嗎?”
許海心冷冷的道:“我對你們的事情沒興趣,也對秦業的事情沒興趣,所以你不必來問我,如果你是想找我打聽秦業的事情,你找錯人了,陸雨雙比我更合適。”
李言慢慢的拿起桌子上的一疊照片,緩緩道:“你一直這麽無情,難怪為你傷心的人不少。”
他抬起頭,一點一點的打量著許海心。
她隻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外搭了一件羊絨披肩,臉色蒼白的有些病態,神情也懨懨的,可就是這麽一個人,一張臉,快要讓這個南城變天了。
“楚星河,不知道你聽過楚星河這個名字沒有。”
許海心心下一震,手指緊緊的摳住了掌心,她搖頭:“大明星楚星河,我當然聽過,他可是萬人迷的偶像,不過,你拿這個問我做什麽?”
李言拿起其中的一張照片,看了一眼,道:“楚星河,長得真不錯,就長相來說,在秦業之上,難怪你會迷戀他。”
許海心臉色更加蒼白,語氣卻依舊非常冷淡:“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李言挑了挑眉,將一張照片丟到許海心麵前:“別告訴我,這裏麵的人不是你!”
許海心一見那照片,大吃一驚:“你從哪裏得到的?”
隻見那照片裏的人,分明是十六七歲的自己,穿著校服,和楚星河並肩走在校園裏,臉上的笑容格外醒目。
這是多年前的照片了,他怎麽會有自己那時候和楚星河在一起的照片?而且,這分明就是偷拍的!
“我從哪裏得到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這些照片被秦業看到,你說楚星河還有命嗎?”
許海心咬牙道:“就算我以前和楚星河認識,我們在一起過,可是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凡事有個先來後到,這不是我的錯,算不上對不起秦業。”
李言搖了搖頭,放緩慢了語氣,道:“不,不,我想,你應該了解秦業,他不會管你是認識楚星河在先,還是認識他在先,他隻會記得,你和楚星河在一起過,他的霸道和占有欲,你比我還要清楚,我想,如果他看到這個照片,這個楚星河可就要倒大黴了。”
許海心手慢慢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這個李言,簡直就是混蛋,竟然拿這個來威脅她,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秦業身邊,根本就沒有好貨!
她冷聲道:“你拿這些照片給我看,是想怎麽樣?”
李言輕笑道:“我要你幫我!”
“我一無所有,你想要我幫你什麽?”
李言道:“我要你救李銳!”
許海心冷笑:“笑話,我恨不得他死了,你還想我救他?你會救一個曾經要強暴你的人嗎?”
李言勾了勾唇,笑容裏信心十足:“當然,你也可以不幫,不過這份照片一會就會交到秦業手裏,我想,這位大明星楚星河的星路也就到頭了,不僅如此,我猜啊,估計還會有楚星河出車禍,被人刺殺的新聞不停傳出來,嘖嘖,真是可憐,就因為前女友是你,他這輩子都要生活在這個陰影之下,真是造孽啊!”
他慢慢的將那些照片撥成兩小份,“嘖嘖”道:“真想看看秦業看到這些照片的反應,我想,他肯定會恨不得撕了你,再撕了這個楚星河。”
許海心恨不得撕了李言那張誌在必得的臉,冷聲道:“你想要我怎麽幫你,秦業的性格你比我清楚,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不,你可以,隻要你想,一定有辦法讓他改變主意。”
他指了指許海心的肚子,道:“比如,用你肚子裏的孩子,他知道這個消息,說不定會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
許海心狠狠的白了李言一眼:“你以為他是皇上,還大赦天下。”
李言道:“總之,能讓他饒了李銳就可以了。”“這個辦法不行,想別的主意。”
李言道:“隻要你開口要他放人,就成功了一大半。”
“我幫你可以,你也要幫我。”
李言雙手一揮:“隻要你能讓他放了李銳,什麽都好說。”
“好,可別忘記了你今天說的話。”
許海心淡淡道:“那個李銳在哪裏,我想見見他。”
很快,李言便將她引到了一處地下室。
陰暗的燈光,厚重的鐵門,滿是武器的屋子裏血腥彌漫,如果不是被吊在鋼繩上的人還在痛苦的呻吟,許海心會覺得自己到了拍戲現場。
她有些不敢相信,秦家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這簡直就是古時候的牢房。
“你出去吧,我想要單獨和他談談。”
李言猶豫了一下,又覺得李銳已經半死不活,起不了什麽風浪,這才退了出去。
鐵門閉上後,許海心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根皮鞭,慢慢的來到了李銳麵前。
這李銳打出生起就是個公子哥兒,從小便眾星拱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裏受過這等苦楚。
此時他不僅後背受了重傷,身上還被人用皮鞭抽得遍體鱗傷,但偏偏他們又派了醫生隨時過來診治,每次給他上過藥後,便抽上幾鞭,三番五次下來,他已經快要崩潰了。
聽到有人聲,他開始哀求:“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給你們錢,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
“不對,秦家有的是錢,我給你們地,我還有一大塊兒,我都給你們,隻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饒了我這條狗命,我再也不敢了!”
“啪!”
許海心手起鞭落,淩厲的皮鞭聲響起,李銳痛得亂叫起來。
“求求你們,別打了,我受不了,打死我,你們也撈不到好處,我求求你們別打了!”
“閉嘴!”
“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回答錯一個,十皮鞭。”
李銳臉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一聽到能不打他,立刻什麽都答應:“好好好,求你別打了,你想要問什麽都可以。”
許海心冷聲道:“雲浩和你熟悉嗎?”
“熟悉,熟悉,雲浩是秦業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們從小在一起玩。”
“他現在在哪裏?”
“在美國,他在美國。”
“他為什麽去美國?”
“幾年前他喝醉酒出了事,秦國華要送他進局子,雲家怕出事,就偷偷把他送出國了。”
“出了什麽事?”
“他未成年偷偷開車,車子還撞死了人,聽說一家四口死了三個!”
血從腳底慢慢的湧上頭頂,明明是炙熱的,卻冷得許海心全身顫抖。
果然,是他!
她收集了三年的資料,全都指向一個人,雲浩,秦業同父異母的弟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