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億三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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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開門,秦業就看到了病床上的許海心。
兩個月時間,她變得比以前更加清瘦,躺在那裏蜷成一團的樣子像極了一隻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小獸。
他的手慢慢的撫上她細嫩的臉頰,帶著貪戀的力道。
她皮膚很薄很透,燈光下幾乎能看到細小的血管,脆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掉似的,他力氣不小,手所過之處,便帶上了細細的紅痕。
因為藥物的關係,她睡得很沉,很安靜,乖得就像以前每個早上從他懷裏醒來的樣子。
他低下頭,輕輕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睡夢中的她好像聞到了他的氣息,無意識的舔了舔唇,輕輕的低喃了句:“秦業……”
秦業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眼睛裏竟然有著水光。
他低低的道:“我不會讓你死的,在我死之前,你都要陪著我。”
他就這樣坐在她的床前,從早上到中午,連姿勢都沒變過,就好像,他已經變成了一尊雕塑,永遠的陪著他的愛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言推開了房門。
他看著秦業孤單的背影,突然覺得他是那麽脆弱。
這個南城最強悍的男人,此時就像被人抽去了靈魂,蒼涼得可怕。
他走到秦業背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辦公室裏,李言將一疊厚厚的報告扔在了秦業麵前。
“她的所有報告單都出來了,我們在她的血液裏發現了一種毒,這種毒,是讓她全身器官突然衰竭的原因。”
李言抽出了那份報告:“這種毒是米國前幾年研發出來的,專門用來對付那些大毒梟的,目的是讓他們也嚐一下生命飛逝的滋味,沒想到我今天竟然會在許海心的身上見到它。”
他緊緊的盯著秦業,目光中全是憤怒。
“這種毒是無色無味的,而且是要服用過一段時間才會見效,她現在情況這麽嚴重,很顯然,已經服用了起碼一個月時間,你竟然不知道?她今天這個樣子,全是你的錯,是你的錯!”
秦業抽過那份報告單,手微微有些顫抖。
她一直在被人下藥,而他,卻不知道!
他緊緊的握著那份報告單,轉身便出了門。
海棠山莊今天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叫到了書房。
整個山莊上上下下十幾個工作人員,此時全都連大氣都不敢出。
早上許海心突然咳血不止他們都是知道的,現在秦業突然回來審問所有人,問題出在哪裏,用腳指頭也能想出來。
秦業站在辦公桌前,全身籠罩著駭人的戾氣,那陰冷的樣子,讓人仿佛看到了活閻王在世。
他冷冰冰的道:“許海心的一日三餐,是哪些人在負責,今天一個一個的查,一層一層的查,從開始買材料開始,到送到她手裏,一個細節也不能落下。”
在海棠山莊工作的人,全是他親手指派過來的,都是起碼在他身邊跟了十年的老人,現在竟然出了問題!
秦業盯著眼前的一群人,冷冷的道:“現在就查,當著我的麵,一個一個的查。”
許海心的一日三餐是海棠山莊最重要的事情,所有細節都是這些人在處理,如果有人下毒,肯定是在這些人中間。
時間慢慢的流逝,從挑選材料到周姨負責做好端上餐桌,所有的細節都被剖開放到了眾人麵前,就連她的飲用水和小零食也都全部被過濾了幾次。
可是,沒有任何問題。
突然,周姨想起了什麽,走到秦業麵前,道:“少爺,一個月前,老夫人讓人送過來了幾隻人參,說是從朝鮮買回來的,讓人送過來給許小姐調理身子,我當時是有些奇怪的,但也沒多考慮,畢竟是老太太給的東西不可能有問題。於是我就切成了參片,每日加在許小姐的燕窩粥裏,現在想起來,問題會不會是出在人參上麵?”
秦業臉色越發陰沉,當即讓人拿了剩下的參片過來,讓人送到醫院檢查。
就在等待結果的時間裏,夏琴帶著羅思思,出現在了海棠山莊裏。
羅思思哭得眼睛都腫了,臉上有不少傷痕,身上衣服也裂開了,而且,一看就是被皮鞭抽開的。
夏琴一進屋,就恨恨的看著自己的孫兒,怒道:“你這個不孝子孫,她都有孩子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啊?還敢讓人將她綁起來打,你還是個人嗎?”
秦業冷冰冰的看了羅思思一眼,那裏麵蘊含的寒意讓羅思思不禁打了個寒噤,不由自主的縮到夏琴身邊。
夏琴看得明明白白,拐杖一跺,厲聲道:“在我麵前,你還敢耍橫,你想打她,有本事先打死我!”
她越說越氣,頭頂都快冒火了。
要不是她中午去陸家看望親家,聽到陸家的傭人偷偷的議論陸雨雙關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懷了秦業的孩子,她到死也不會知道秦業竟然敢讓陸雨雙把這個孩子給做了。
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她當場就氣得兩眼發黑,被人掐了好幾次人中才舒緩過來。
在她的逼問下,陸雨雙才道出,那個女人叫羅思思,是一個小家族的女兒,使用手段爬了秦業的床,有了秦業的種。
對秦家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秦業快三十了,還沒有一個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沒想到他竟然敢讓陸雨雙自己處理了。
她當即便帶上羅思思直奔海棠山莊而來。
夏琴原本的意思是一來就直接讓許海心滾出去,讓羅思思入住這海棠山莊,沒想到卻碰到了秦業在家。
正好,她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肖子孫!
看著秦業冷若冰霜的樣子,夏琴氣得不停的跺拐杖。
“那個小妖精呢?給我把她叫出來,我今天就把這事做個了斷!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滾,羅思思現在有了秦家的種,要輪也輪不到她頭上!”
秦業一點也沒有平日裏看到夏琴的恭敬,身體四周仿佛帶著萬年不化的冰霜。
他冷冰冰的道:“你年紀大了少管這些事,她懷的是誰的種現在還沒人知道,你就敢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攬,有管這閑事的功夫,不如好好養生,興許還能長命百歲。”
言下之意,就是夏琴老得糊塗了。
夏琴當即氣得全身發抖,舉起拐杖就要向秦業身上打去:“這個不孝子,別人不敢管你,難道我還不敢管你?今天我就替秦家的祖宗好好收拾你!”
秦業一把握住她的拐杖,冷冷道:“我也有事正要找你,你來的正是時候,不用我再多跑一趟。”
他看著夏琴,麵無表情的道:“一個月前,你是不是給了許海心一盒人參。”
夏琴愣了一下,目光有些閃爍:“給了又如何?”
秦業握緊了拳頭,冷冷道:“你那麽討厭她,為什麽還要給她人參?”
夏琴沒好氣的道:“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怕她死在這裏,給點好東西讓她把命吊著,別死了髒了秦家的屋子。”
“夠了!”
秦業突然抬高了音量,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這不是秦家的屋子,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是我的私有財產,和秦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當初和我母親關係也不好,怎麽突然之間擔心她的屋子好不好了?”
夏琴大怒:“這話是你一個孫兒該說的嗎?什麽叫做你的私有財產?就算這是你的私有財產又如何?我就不能關心一下嗎?我就知道,你眼裏心裏隻有那個賤人,她那個樣子,怎麽不早點去死?”
秦業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冷冰冰的道:“你在人參裏放了什麽東西?”
一句話,讓夏琴徹底愣住了。
她是讓人送了東西來沒錯,而且也讓人在裏麵加了東西,為的是讓那個女人早點消失在秦家,沒想到那女人還沒死,秦業就來質問自己了。
見她不說話,秦業已經完全明白了。
他一步一步的向夏琴走過來,陰森森的道:“如你所願,她要死了,她吃了你給的東西,現在要死了。”
夏琴吃了一驚,但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她死了正好,死了秦家才得以安寧,早點死是她的體麵,不至於髒了我的手。”
聽了她的話,秦業突然冷笑起來,那笑聲陰冷刺骨,聽起來甚是可怕。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一點也沒改,今天我就要讓你也嚐嚐,什麽叫做痛苦。”
他突然一把拽過羅思思,掐住她的脖子,冷冰冰的道:“你口口聲聲想要秦家的孩子,好,我今天就讓這個孩子出來,讓你提前和他見麵,滿足你的心願。”
話還沒落音,他突然一揚手,羅思思的身體便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
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羅思思重重的摔在地上。
夏琴嚇得尖叫一聲,想要過去扶羅思思,卻被秦業攔下了。
秦業讓周姨拉住夏琴不準上前,他自己拿了切水果的刀子走到羅思思跟前。
羅思思被摔得頭暈目眩,麵無人色,靠在牆上直喘氣,結果她還沒出完一口長氣,就被麵前閃著寒光的刀子嚇得眼珠子都不敢動了。
秦業將刀子貼在她的小腹上,冷冰冰的道:“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這孩子是誰的?隻有一次機會,如果答案不是我要的,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是你想要的。”
說著,他刀子一沉,那刀峰竟然陷入了羅思思的肉裏,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了出來,痛得羅思思大叫:“不是你的,不是,秦業,我錯了,放了我!”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惡魔,恐怖到了極點,她如果不說實話,他一定會現在就殺了她!
秦業眼裏的惡意幾乎讓她嚇破了膽,她哭道:“我是騙你的,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那天在島上你睡著了,我們根本沒睡在一起!”
秦業直接將刀子扔到了地上,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夏琴:“這個世界上,隻有許海心能為我生孩子,我隻要她的孩子,其它人懷的,不管是不是我的種,我都不會讓它留在這個世上!”
夏琴被眼前的事情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指著對麵的羅思思,氣得手直抖。
秦業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冷聲道:“許海心如果能好好活著,秦家也就能好好的,如果她出事了……”
秦業停了一下,用一種冷得讓人發指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道:“如果她出事了,整個秦家就用來為她陪葬!”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琴氣得整個身子都在抖,可是,她又沒有任何辦法。
秦家,是在秦業手裏才變得這樣強大的,他如果要毀了它,她根本阻止不了。
更可氣的是,那個羅思思竟然敢騙她!
她指著羅思思,罵道:“不要臉的東西,把她給我扔出去!”
醫院裏,雲浩捧著大大的花束出現在了許海心的病房裏。
他看著許海心琉璃珠一樣漂亮的眸子,不由得紅了耳根,他撓了撓頭發,道:“我去我哥的公司找他,結果周召說你生病住院,我哥在醫院陪你,我就過來了,順便買了一束花,你看漂亮嗎?”
許海心點了點頭:“謝謝!”
雲浩道:“聽說,你是肺不好所以住院的,這天氣反複無常,容易感冒,你要多注意身體。”
許海心道:“聽說你又被關了禁閉,是怎麽回事?”
雲浩吃了一驚,道:“你怎麽知道的?這事我都還沒給我哥說。”
許海心眼裏閃過一道冷意,微笑道:“我自然知道,你隻管告訴我,為什麽又被關禁閉,是不是又惹事了。”
雲浩摸了摸頭發,不好意思的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在酒吧的時候喝多了和人打了一架,對方受傷了。”
說起這個,雲浩也有些生氣,氣憤道:“我也被打傷了,憑什麽要讓我給他道歉?這不公平!”
公平?
許海心勾起了唇角,緩緩道:“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麽公平可言,比如,你以前出事,有幾個人死了,你卻活著,對他們公平嗎?”
雲浩愣了一下,氣勢一下子低了下來:“算了,我不計較了,隻是那小子實在可惡!”
他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你和我哥在冷戰,是因為他和陸雨雙訂婚的事嗎?”
許海心沒說話,慢慢拆開他帶過來的鮮花。
雲浩看著她將新鮮的花一枝一枝的插進瓶子裏,眼裏有著苦澀的光。
“你不用擔心的,我哥是不可能真的娶她,等過幾年我們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自然會終斷這門婚事。”
許海心背對著他,緩緩道:“秦氏是贏了,可是,陸雨雙也是無辜的。”
雲浩愣了一下,笑道:“商業上從來隻有適者生存,談不上什麽無辜不無辜,再說了,陸家和秦家宣布聯姻後,他們股票大漲,不過一周多時間,他們的資產就比以前增長了近一半,衝著這份好處,他們也不會覺得自己無辜。”
許海心淡淡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這時,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怎麽來了?”
是秦業!
許海心身子頓了下,繼續插花。
雲浩笑道:“我怎麽就不能來?”
秦業道:“你偷跑出來的嗎,我聽說你又被關起來了。”
雲浩道:“你消息真是靈通,連這個也知道,是啊,我被關了一周了,今天偷跑出來的,結果去你公司你不在,周召說我嫂子病了,我就過來了。”
秦業點了點頭,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和她說。”
雲浩一走,秦業便上前一把抱住了許海心。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霸道的唇就覆蓋了上來。
激烈的,如同攻城掠地般的吻讓她幾乎窒息。
秦業就像要把這麽久沒有做的全部都補回來一樣,動作幾近粗暴,她很快就嚐到了血的味道,可是他根本肯鬆開她,一直到她感覺自己快暈倒了,他才放過她。
兩人都有些喘,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秦業突然一把將她抱起來,坐在了沙發上。
他抱得那樣緊,仿佛要將她生生的勒進他的身體裏一樣。
她沒有掙紮,隻靜靜的讓他抱著自己。
過了很久,秦業才道:“想我了嗎?”
許海心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有一點。”
秦業根本不滿意這個回答,抬起她的下巴,道:“以後要隨時想著我。”
許海心乖順的道:“我以後會的。”
如果以前她這樣敷衍他,他一定會發怒的,但這一次,他卻很滿意。
他將她放下來,拿起桌子上的一本畫冊,道:“這段時間我想過了,要將你的老屋那邊重新裝修一下,天氣暖了,你陪你搬過去住一些天吧。”
他翻開畫冊,道:“你看看你喜歡什麽樣的裝修風格。”
裝修她家的老屋幹嘛?
許海心皺起了眉頭。
她的老屋雖然不是很舊,但已經有幾年沒住過人了,而且最近她又沒過去打掃,隻怕已經到處都是蛛網了,他怎麽會突然想起要去裝修出來?
秦業順了順她長長的頭發,道:“你以前和我提過,說喜歡住在以前的房子裏,那裏自由,既然你喜歡,我們就搬過去住。”
許海心道:“你喜歡就裝吧,隻是我沒錢,費用你來出。”
秦業笑了笑,道:“我不是不給你錢,隻是怕你錢多了到處亂跑,不然的話,你想要多少都是可以的。”
停了一下,秦業道:“最近我會帶你去看幾個老中醫,你這病想要根治,還是得從中醫入手。”
許海心順從的點了點頭。
她有些疲憊。這次生病,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做事很費勁,有時候就像一個老年人一樣,就比如剛才連插花,都有些遲緩了。
休息了一會兒,吃了一些東西,許海心又開始昏昏欲睡。
秦業替她蓋好被子,便又去了李言的辦公室。
李言將桌子上一個像發黃的像框一樣的東西遞給了他:“這是我以前說的那個方子,但是隻有半邊了,另外半邊,在青市的程家人手裏。”
秦業看了看上麵的東西,道:“這些是什麽,有些根本就沒聽過。”
李言道:“別說是你了,我也沒聽過,其實這東西是以前清宮裏流傳出來的,據說是皇上從高人那裏求得的,如果根據方子上的東西把藥配齊了,得到的丸子是可以肉白骨,活死人的,當然這有些誇張,但應該是有養人元氣的功效的,隻是,我也不知道這些玩意到底存在不存在。”
秦業盯著那方子,低低的道:“有沒有用都要試一下。”
李言道:“缺少的半張方子在程家,那家人有些閉塞,看來得請我家老爺子親自跑一趟才行了。”
秦業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李言道:“你欠我的可多了,豈止是一個人情那麽簡單。”
秦業頭也沒抬,道:“等她的情況得到控製以後,我幫你把你想要的東西弄到手。”
李言苦澀的笑道:“我想要的,已經沒有了。”
秦業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過了半晌,李言又道:“這上麵的藥物,有多一半兒我能替你弄到手,但有幾種,你得自己去找,找不找得到還不一定,更別說這藥有沒有效果了。”
秦業道:“找不到也得找,你把那些東西的圖片收拾好發給我,我要熟悉一下。”
這一次,許海心在醫院足足呆了一周才出院。
而且出院之前,李言還說了一堆奇怪的話,開的藥也是以前見都沒見過的。
其實,對於自己的病情,她是有預感的,隻是,她沒往深處去想,因為她明白,想也沒用,想得再多,都隻能聽天由命。
剛回海棠山莊第二天,許海心便給陸雨雙發了一條短信,陸雨雙很快便回複了過來。
到了下午,許海心精心打扮了自己一番,獨自開著車出去了。
這一次從進醫院開始,秦業每天都會陪在她身邊,將派在她身邊的保鏢也撤走了,她看起來恢複了自由。
今天,許海心沒有開自己的那輛小車,而是開了秦業送她的那輛阿斯頓-馬丁。
車子很快就到了約定的地點,服務生恭恭敬敬的將她領到了房間裏。
陸雨雙已經等在那裏了。
今天陸雨雙穿的是一件C牌限量版春款套裙,優良的剪裁和流暢的線條設計讓她看起來高貴大方,清麗無邊。
而許海心,穿的是一件米白的連身長裙,外搭一件淺灰色毛衫。
她很少化妝,偶爾化一下,便顯得五官越發精致,就像真人版的SD娃娃一樣讓人移不開目光。
陸雨雙眼中閃過一絲妒意,馬上又恢複了常色。
她抬高了下巴,神情有些傲慢:“東西帶來了嗎?”
許海心笑了笑,優雅的坐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
“不錯,這大紅袍很好。”
陸雨雙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你也喝得出來茶葉的好壞?”
許海心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喜歡喝茶,秦業也不是吝嗇的人,每年新茶是少不了的,陸小姐要是不嫌棄,我那裏還有兩罐沒開封過的大紅袍,味道比這好,要不要送給你?”
一句話,直接擊中了陸雨雙的要害。
陸雨雙臉色變了變,在心中告訴自己今天的目地不是來吵架的。
她緩了口氣,道:“東西呢?”
許海心道:“錢呢?”
陸雨雙拿出兩張卡,在許海心麵前一晃:“錢在這裏。”
許海心挑了挑眉,從隨身帶來的包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陸雨雙睜大了眼睛,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她站起來,伸手去抓盒子:“給我!”
許海心立馬收起了盒子:“陸小姐未免太心急了。”
陸雨雙重新坐下來,冷哼道:“你膽子可真大,就不怕我在這裏直接搶了那個東西,還不給你一分錢嗎?”
許海心搖了搖頭,微笑道:“你不會的,你雖然不聰明,但這事你還不至於犯糊塗,你不缺錢,一個億對你來說隻是一點零花錢,你犯不上為這事驚動秦業,並且,這東西你就算是現在拿了,也是不敢亮出來的,你要等,等我死了你才敢亮出來。”
陸雨雙沒說話,隻恨恨的瞪著她。
許海心伸出手:“卡,我要驗卡,看卡裏的錢夠不夠。”
見陸雨雙不動作,她淡淡的道:“陸小姐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暫時也不缺錢,等哪天我需要錢了,重新賣一次給你,下一次的話,就賣兩個億好了。”
陸雨雙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許海心,你真是不要臉,那東西本來就是我的,你現在不過是還給我,居然也敢問我要錢?”
許海心淡淡一笑,道:“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而東西現在在我這裏。”
“你也真敢開口,一個億,不怕撐死你嗎?”
“上次給你五千萬你不要,現在讓你給一億你又嫌貴,這樣吧,一億二千萬,不能再少了。”
陸雨雙一聽,氣得幾乎要破口大罵,她用盡了所有耐力才保持住自己的大家閨秀形象,怒道:“你這是坐地起價,說好了一個億,現在又臨時反悔。”
許海心道:“的確,這是坐地起價,你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陸雨雙咬牙道:“一個億,我隻帶了一個億。”
許海心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一億三千萬,這是最後一次了,再少我可就不賣了。”
“你!!”陸雨雙氣得差點將茶水又一次潑到許海心臉上,怒道:“你還要不要臉?”
許海心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站了起來:“陸小姐今天是來罵人的,我就不奉陪了,先走了。”
陸雨雙一下子急了,怒道:“一億三千萬就一億三千萬,東西給我。”
許海心道:“錢到付款,並且,東西要在我完全離開後,才能給你。”
想了一下,許海心突然改變了主意,道:“我不要你的卡了,你開的卡,說不定有變故,你現在把錢轉到這個帳號上。”
陸雨雙怒道:“你能不能不那麽多事?”
許海心看著她,極其認真的道:“這不是事多,你有錢當然無所謂,可是我沒有錢啊,一億三千萬一分都不能少,全部轉到這個帳戶上,一個小時之後,如果見不到這筆錢,東西我就不賣了。”
陸雨雙氣得直喘氣,半天才平靜下來,道:“許海心,我真想殺了你。”
許海心搖了搖頭,道:“你不會,你殺了我,秦業會殺了你替我報仇,還會把整個陸家都掏個底兒朝天,這種蠢事,你不會幹的。”
“你當真以為秦業那麽喜歡你?會為了你和陸家翻臉?他那麽喜歡你,最後還不是要娶我,他再喜歡你,你跟著他的時間再長,你也就是個小三,隻要我在一天,你永遠都是小三。”
胸口傳來淡淡的痛意,許海心忍住想要咳嗽的感覺,喝了幾口茶水,道:“我不在乎這些,我隻在乎錢,陸小姐,趕緊讓人去轉帳,不然你嘴巴這麽臭,惹我生氣了,我可就真的不賣了。”
陸雨雙又氣又怒,但又沒有辦法,隻得打電話讓人將錢盡快打到許海心指定的帳戶。
一個小時的等待時間不長,許海心拿過雜誌慢慢的翻著。
這種咖啡吧裏放的雜誌大都是娛樂雜誌,許海心隨意翻看了幾頁,竟然看到了徐漫兒被娛樂圈全網封殺的消息。
雜誌照片上的徐漫兒頂著一張和她有些相似的臉,落魄得像一隻流浪狗。
許海心搖了搖頭,看了對麵的陸雨雙一眼,道:“他究竟有哪裏好?”
陸雨雙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瞪了她一眼,不理她。
許海心看著她,道:“看在一億三千萬的份上,我送你一條忠告,那就是,別再模仿我的樣子了,秦業對模仿我的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一個女人,做自己多好,為什麽要做別人?”
陸雨雙又氣又惱,剛要罵人,許海心的手機便亮了起來。
她接聽完電話後站了起來:“行,錢到了,我走了。”
陸雨雙急了:“東西呢?”
許海心道:“放心吧,我是講信用的,東西不在我這裏,在這家咖啡吧的公用洗手間的第二格的衛生紙盒子裏,你趕緊去吧,我怕一會有人換盒子裏的紙,把東西給拿走了。”
“啊!你這個瘋子!”
陸雨雙尖叫一聲,快速的衝了出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