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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怎麽辦？”
    禦燁低垂著眼，一如既往的語氣讓寧若稍微鬆了一口氣。
    剛想說“別擔心”，禦燁再次開口：“錢，沒剩多少了吧。”
    “沒事，明天我到打工的.....”
    “你被辭了吧。”
    篤定的話讓寧若無法反駁，原本她想瞞著兩個孩子，再去試著找工作。
    一時間，母子倆都沒有說話。
    最後寧若拿起醫藥箱，走到門口的時候留下一句：“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我會想辦法。”
    又過去了幾天，寧若什麽辦法都沒有想出來，一直在嚐試著找工作，但是屢屢被拒，她甚至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到偏遠的地方，結果還是一樣。
    寧若拖著疲憊的身軀往車站走，要趁著天黑之前趕上車，否則就沒車回去了。
    天氣越來越冷，她裹緊了外套，心裏計算著還剩下的錢，悲哀的發現，連這個月的租金都沒辦法交了，如果被趕出去……
    就算不會餓死，也會被凍死！
    就在此時，寧若經過一家小型私人醫院，發現一群人在排著長隊，門口掛著“有償獻血”的橫幅。
    她心神一動，走到人群最後默默排起了長隊。
    輪到她的時候，一個護士問了一句：“姓名，年齡，血型，體重。”
    “寧若，26，o型，……120。”
    護士抬頭看她的時候，寧若有些緊張，她有輕微貧血，體重一直沒有超過90斤。
    大概是因為穿著蓬鬆的外套，加上她身體不好就會浮腫的習慣，護士沒有說什麽，直接讓她進去抽血。
    她進去的時候，負責抽血的護士仿佛一台冰冷的機器，隻有兩個字：“伸手”
    寧若拉起衣袖，白皙纖瘦的手臂暴露，她以為會被護士指責，沒想到護士麵無表情的在她血脈處擦拭消毒，直接轉身拿起針。
    “護士小姐，那個針……你沒有消毒。”
    寧若剛才親眼見到前一個人抽完血之後，針就放在一旁沒有處理。
    護士聽了她的話，古怪地笑了一下，拿著針頭伸進一瓶藥用瓶子裏攪了幾下，再用一塊有些泛黃的紗布擦拭針頭。
    針頭是共用的。
    寧若猶豫了，護士見她這樣，目露鄙夷，口氣並不好：“還抽不抽，不抽就出去！”
    “對不起.......我抽。”
    雖然看出來這裏是變相的賣血站，但是抽一次血就可以拿到半個月租金的錢，就算寧若明知道消毒措施有問題，她也隻能祈禱不會染上惡病，否則....她兩個年幼的孩子該怎麽辦？
    護士冷哼一聲，看準了脈搏就用針紮了下去。
    寧若看著漸漸鼓起來的血液袋，甚至想著如果就這樣得病死去，也是一種解脫......
    一共抽了500cc的血，寧若幾乎沒有力氣站起來。
    護士並不待見她，把錢遞過來就趕人：“趕緊出去，別妨礙後麵的人！”
    寧若站起來的瞬間，頭重腳輕，又坐了回去，引得護士不滿地“嘖”了一聲。
    “對不起，我馬上就離開。”
    寧若渾身發軟，腦子裏混沌一片，咬著牙雙手撐著桌麵站了起來，差點又要倒下去，她臉色蒼白得嚇人，穩了穩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她回頭問道：“請問......我明天還可以來嗎？”
    護士鄙夷地看著寧若毫無血色的臉，一無是處的人她見得多了，像這種手腳齊全，一副弱女子相的女人，來靠賣血換錢，一定是坐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得罪人了吧。
    “隻要你不死在這裏給我們找麻煩，你可以天天來！”
    “.......謝謝。”
    回到公寓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寧若打算去便利店買點菜回去做飯，剛走到路口，她就看到女兒正在給路人發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