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中用之潛藏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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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鈞晏的聲音絲毫不減冷酷,甚至依舊帶著漫不經心的從容。
    有關那份錄音,他自然知道也和那個女狗仔有關。
    否則那份新聞就不可能是獨家報道。
    付昀去處理這件事情,一定會將原樣銷毀。
    隻要失去原文件,那份錄音便不再牢不可破。
    “這……難道不是她的聲音?”
    俞鍾熙自然聽過那份錄音,當時覺得莫名熟悉,現在再想想,自然明白之所以熟悉,是因為那個人他認識。
    蘇諾的聲音,他一直念念不忘,又怎麽會聽錯?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付鈞晏鬆開蘇諾向前走了一步,直接與俞鍾熙近距離對視,“因為假的不需要求證。”
    對方的視線一直有意無意落在他的女人身上,哪怕付鈞晏對於蘇諾不慎在乎,也容不下俞鍾熙這樣的眼神。
    這是一個男人的堅持。
    蘇諾並沒有在意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她隻是背轉身子,繼續握緊雙拳,咬著唇瓣,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麵對俞鍾熙,那種愧疚感依然存在,她不希望自己當初的迫不得已被他知道。
    索性不相認,從彼此的世界裏離開。
    俞鍾熙和付鈞晏對視,本想無所畏懼地對視,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初衷,他還是不能這樣做。
    一個小記者若是也有如同付鈞晏一般的眼神和氣度,毫無疑問是有問題的。
    所以俞鍾熙並沒有失去理智!
    他眸光閃爍,避開付鈞晏的深眸,垂眸的瞬間發現蘇諾早已經背對著他們,忍不住咬牙。
    蘇諾不跟他相認,裝作陌生人,是真的無情還是別有隱情?
    在付鈞晏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掌慢慢地握起。
    “付先生的意思,這次的事件就是一次專門針對您夫婦二人的惡意攻擊,並沒有真實依據?”俞鍾熙看著付鈞晏的冷臉,繼續發問,“既然如此,蘇先生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這本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可是看到對方是蘇諾的時候,他還是想知道。
    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蘇諾因此陷入被人指責的地步。
    “嗯,之後你會知道的,還有問題嗎?”
    付鈞晏眼尾漫出一絲不耐,淺到不易察覺,隻是那聲音已經如寒潭之水,徹骨冰冷。
    若不是因為蘇諾,俞鍾熙相信自己的問題會更加尖銳,可是現在麵對他們,他竟然不知道怎麽說下去,因此隻能沉默。
    “嗯?”
    付鈞晏挑眉,眸色變幻莫測。
    “是啊,如果沒有什麽問題請離開吧,我母親需要休息。”
    跟在付鈞晏身邊一年,蘇諾深知他的秉性,聽到這個尾音微微上揚的字,便知道他不悅了。
    惹怒付鈞晏,絕對不是俞鍾熙這種小記者可以承受的。
    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麽大學畢業之後這個男人會去做了記者,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俞鍾熙對上付鈞晏,完全沒有勝算。
    因此,她迅速站起來轉身,和付鈞晏並肩而立,並且順勢牽住付鈞晏的手,努力微笑著說出那些話。
    這是最好的借口,也是唯一一個不會讓付鈞晏起疑的借口。
    但蘇諾不會知道,她主動牽手的那個動作將她暴露,付鈞晏垂眸看著蘇諾的手,眸光冷淡。
    俞鍾熙卻始終覺得,蘇諾最後這個動作不像是發自內心,倒像是在努力趕他走。
    原來,在蘇諾的心裏,她已經不願意見到他了嗎?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頗受打擊。
    “離開,走的時候關好門。”
    付鈞晏不再說話,薄唇緊抿,眸光含著絲絲縷縷的冰冷。
    俞鍾熙內心苦澀,他看著麵色平淡如常的蘇諾,又看著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冷酷的男人,抿了抿唇瓣。
    “那打擾了,我這就離開。”他低低頭,轉過身去。
    貌似連待下去的理由也沒有,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很多事情或許他需要重新認識一下才行。
    看著推門而出的俞鍾熙,蘇諾提在半空中的心髒終於落回原處,可是又覺得空落落的,心裏似乎比之前更荒蕪。
    付鈞晏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蘇諾條件反射般鬆開,迫不及待甩手的動作讓付鈞晏眸光微閃,抿了抿唇。
    他順勢坐在椅子上,看著蘇諾那張雖然蒼白卻依舊可人的臉,喉結有些發幹。
    此刻的蘇諾看起來似乎與平日無異,但他依然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自從剛才那個叫做鍾熙的男人走進病房,這個女人的表現就處處透著怪異。
    雖然克製壓抑,但是她那點道行在他眼裏還不夠看。
    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身體僵硬,隨後又主動解釋那個傳聞,甚至主動去牽他的手與他互動,到最後的出口趕人都不太符合她一貫的作風。
    這一切看著非常合情合理,不過是兩個人一起辟謠。
    但是蘇諾從來不會主動牽他的手,她甚至是懼怕他的,一直都是。
    所以,她所做的這一切必然有著什麽打算。
    付鈞晏的眸光過於專注,讓蘇諾有點招架不住。
    她伸手去撩自己耳邊的碎發,以遮掩自己的尷尬,然後迅速走到母親身邊,在她的病床邊緣坐下來握住她的手。
    付鈞晏其實很不喜歡蘇諾背對他的動作,但是此時又不想說話,想到剛才握手的時候察覺的那些傷口,他慢慢站起來。
    聽到身後衣角摩擦的聲音,蘇諾慢慢偏頭,發現付鈞晏已經走到門邊。
    她看著那一幕,心中劃過巨大的欣喜。
    他這是要走吧,太好了,最好能快點走!
    隻要他走了就意味著不再追究這件事情,她還能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陪陪自己的母親。
    仿佛有所察覺,付鈞晏回頭就看到蘇諾眸中的期待,臉色便冷了幾分,抬手推門的動作凝滯了一下。
    當然,蘇諾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付鈞晏冷哼一聲,聲音很輕,然後走出去。
    看著那扇輕顫的門,蘇諾忍不住雀躍,她回頭望著母親蒼白瘦弱的容顏,忍不住掉下淚來。
    “媽,他們都走了,對不起,打擾到你休息了。”
    抬手撫上自己被付金茗打了一巴掌的臉頰,她忍不住苦笑。
    剛才並沒有人發現她其實挨了一巴掌,付金茗那一巴掌可是用盡全力去打的。
    她該慶幸付金茗這個千金小姐力氣不算大嗎?
    掌印在她之後和付金茗的扭打哭泣中漸漸淡去,等到付鈞晏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一直都是她的側臉。
    再之後她用長發遮掩了痕跡,看樣子效果不錯,最起碼沒被人發現。
    “媽,請你原諒我的怯懦,我沒有其他辦法,我隻能這麽做。”
    無人的時候她才敢盡情述說自己心裏的那些苦,她想讓母親活著,就必須依附付鈞晏。
    隻要母親還在,她就不會覺得孤單,最起碼她還是個有媽的孩子。
    “你要趕緊好起來才行呢。”
    她把母親的手放在自己手上的臉頰,感覺到自己那些疼痛和屈辱正在被這份安心的守候驅趕,慢慢閉上眼睛。
    “哢嚓——”
    病房門再次被打開,蘇諾驀然回頭,長發揚起,將她那張臉徹底暴露在付鈞晏眼前。
    “臉怎麽回事?”
    他身後跟著一個推著醫療車的護士,聽到付鈞晏開口的聲音如此冰冷,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幾步走上前,抬手攫住蘇諾尖細的下巴,付鈞晏的眸光極為複雜。
    “沒事,摔……摔的。”
    對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蘇諾竟然覺得害怕,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打哆嗦。
    “真是不中用。”
    付鈞晏鬆開手上的力道,略帶薄繭的指腹慢慢撫摸那個模糊的掌印,臉上籠著一層冷漠。
    但眸底生出的不為人知的心疼,差點壓抑不住透出來。
    蘇諾苦笑,孱弱的肩膀抖了兩下。
    不中用?她在他眼裏一直都是這樣吧。
    這是繼累贅之後,他給她貼上的另外一個標簽。
    “給她上藥,臉和手都仔細點。”
    付鈞晏轉身正好看到付昀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抬步走出去。
    蘇諾詫異,抬頭發現病房裏早已經沒有了付鈞晏的身影,她甚至懷疑自己剛才聽到的那句話是錯覺。
    “付太太,付先生對你可真好,我來幫你料理下傷口。”
    護士一邊說一邊熟練地給蘇諾檢查傷勢,她的手心裏有清晰地月牙痕,肉皮外翻露出一線粉色,甚至有些幹涸的血跡。
    蘇諾看著自己的傷口想著付鈞晏的話,覺得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麽冷漠。
    隨即她搖頭,絕對不能被眼前這點小恩小惠迷亂心神,要知道付鈞晏可從來都是冰冷無情的。
    病房門外。
    “好了?”付鈞晏站在付昀麵前,淡而涼薄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平靜。
    “是的,先生,那家雜誌社已經宣告破產,那個女狗仔已經失業,且不會再有媒體敢錄用她,錄音的原文件也被我銷毀。這件事情接下來……”
    付昀微微垂眸,恭敬地匯報著已經處理完的事情。
    “接下來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付鈞晏冷聲打斷付昀的話,臉上的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緒。
    付昀躬躬身子,噤聲,垂手立在他的身旁。
    “看看金茗回去了沒有,最近這幾天盯著她點。”
    這個多事之秋他不希望再出什麽亂子,有關於這個錄音的問題,他還是要繼續想辦法解決的。
    否則,這件事情肯定會影響s集團的股價,甚至會因此動搖他在付家的地位。
    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悶,他點燃一根雪茄坐在醫院專供的貴賓抽煙室裏,慢慢思索著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多的怒火也彌補不了傷害。
    鑒於蘇諾剛才的表現,付鈞晏心裏的那股氣鬱逐漸消散。
    與其繼續和蘇諾爭論此事,他不如趕緊想辦法將爆料的事情解決掉。
    至於要不要和蘇諾算賬,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想到這裏,他掐滅雪茄站起身,朝著蘇母所在的病房走去。
    俞鍾熙剛走出醫院大門,就忍不住自己心中的鬱悶一拳打在醫院正門大廳的立柱上。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蘇諾怎麽會成為付鈞晏的妻子?
    他的拳頭滲出血跡,順著光滑的柱子慢慢向下流淌,可他很快察覺自己情緒過於失態,於是掏出紙巾將血跡擦幹,順便捂住手上的傷口。
    有人察覺到他這個行為,投來的目光讓他很不悅,於是趕緊離開醫院,打算打車回去複命。
    手機在此時響起,熟悉的來電鈴聲讓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電話,眉宇間有一絲不耐輕輕漂浮。
    這個時候,他真不想接這個電話,他的腦海裏滿滿的都是蘇諾的一顰一笑,實在容不得去思考其他。
    可這個電話卻不得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