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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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不希望讓人架著你走,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我麵前!”
付鈞晏站在那裏,麵對付金茗,不閃不必,身體卻恰到好處地遮掩了蘇諾的身體。
誰也沒有發覺,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
付金茗嗚嗚哭著,淚水將精致的妝容花掉,她轉身衝出去,隻不過臨行前看著蘇諾的眼神充滿了陰狠。
隻不過,付鈞晏並沒有察覺。
客廳裏很安靜,頭頂的水晶燈折射出冷光,將寒涼的味道無限擴大。
蘇諾蜷縮著身體,哭得不能自已。
從一開始的小聲嗚咽到最後的嚎啕大哭,發泄著她的不滿。
沒錯,她是因為錢跟付鈞晏在一起,可是他能給她哪怕一點最起碼的尊嚴嗎?
是不是她就是個玩物,他高興是麵無表情,不高興就是風雨雷電?
無論怎樣,她的情緒都不會被顧及?
聽著這哭聲,付鈞晏覺得自己冷漠的心髒很不舒服,於是冷冷喚人,“來人,給她收拾幹淨。”
然後,他離開,一如平常,冷漠高貴,仿佛從未發生任何讓人尷尬的事情。
被清理幹淨的蘇諾坐在床上,擁著被子苦笑,她剛才是不是又矯情了。
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幹嘛還跟付鈞晏說的一樣,裝什麽?
許是累了,身體累,心也累,她抹了一把眼淚,迷迷糊糊地抱著被子昏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以後,付鈞晏走進來,看著睡得像隻貓般蜷縮的蘇諾,黑眸浮現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迷惘。
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去,翻身上床,躺在蘇諾身邊,久久不能入睡。
天亮以後,蘇諾照常醒來,並沒有發現付鈞晏的痕跡,心裏鬆了口氣。
不過問付鈞晏的行蹤是她的好習慣,她不會傻到去過問他的事情。
付金茗昨晚回去越想越怒,今早得知付鈞晏離開,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便趕過來。
“蘇諾,你給我滾出來!”
直呼其名,聲音透著傲慢和冷沉。
蘇諾聽著門外傳來的動靜,心裏暗自歎息,順便加快了進餐的速度。
不想餓著肚子與人理論,更何況她還是被人一麵倒地碾壓。
付金茗闖進來,身後還跟著一臉無奈的女管家。
“表小姐,先生不在的。”
“我當然知道表哥不在,我是來找這個女人的,不是來找表哥的。”付金茗掃了一眼滿屋子的傭人,忍不住輕嘲,“就這麽一個女人,也值得你們這麽多人伺候著,都很閑,想滾回去吃自己是嗎?”
音落,所有的傭人都把目光投向女管家,女管家見狀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去。
蘇諾胡亂地把自己的早餐吃完,抬眸看向付金茗。
她想過了,她不惹事,堅決不惹事,但是也不是沒有任何底線。
自從上次付金茗故意踩掉母親的氧氣管之後,她對這個女人除了警惕還是警惕。
她坐在餐椅上看著餐桌對麵站著的付金茗,垂下眼眸歎氣,就算她一直沉默也阻擋不了付金茗的咆哮吧。
“我真不知道就你這樣的女人,不知廉恥,不擇手段,是怎麽引起表哥的注意的,但是我警告你,別再做對不起我表哥的事情。”
昨夜的一切曆曆在目,刺激著她心裏那顆嫉妒的種子,也讓她更加仇視蘇諾,但是,她不能惹怒付鈞晏。
可是看著蘇諾那副逆來順受,不言不語的樣子,她莫名覺得心煩,於是伸手一扯,將餐桌上的桌布扯掉。
桌上的碗碟和食物紛紛跌落,稀裏嘩啦的聲音響起來,格外刺耳。
蘇諾一直注意著付金茗的動作,閃避得及時,但身上還是被濺了一身湯水。
好在早餐端上來有些時間,並沒有那麽燙,蘇諾咬牙,隱在袖口的手微微縮起。
女管家看著滿地狼藉,又看看孤獨無助的夫人,抿唇垂下眼眸,不敢多事。
“……”
蘇諾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怎麽回答才會讓付金茗滿意。
多說多錯,索性不說。
她抿唇垂眸,看著自己一身的湯水,笑得苦澀。
“哼,你個心機女,別以為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就能一直賴在表哥身邊,你那是癡心妄想,娶你不過是……”
付金茗微抬著下巴,神情倨傲又滿是嘲弄,冷冷的聲音在杯盤狼藉充斥著湯水味的餐廳裏響起,更顯諷刺。
不管付金茗說什麽,蘇諾始終溫和有禮,即便不說什麽,態度也是十足的逆來順受,讓付金茗氣結,最後甩袖離開。
傍晚時分,晚霞如綢,迤邐多姿。
付鈞晏回來的時候,蘇諾已經吃完晚飯。
女管家看他回來,心裏也是疑惑。
“那個女人呢?”
冷冽的目光掃視房間一周,沒有看到蘇諾的聲音,轉而坐進沙發裏,詢問女管家。
“夫人去海邊散步了,今天……今天早上表小姐來過了。”
女管家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該給付鈞晏匯報一下。
可是感受到付鈞晏瞬間冰冷的眼神,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一縮。
“金茗來過?”
“是的!”女管家的神情更加小心,頭垂得更低。
“難為她了?”問完這句話,付鈞晏有些微惱,“說!”
“表小姐說了一些話,夫人並未反駁。”
也許正是那份柔弱讓她生了惻隱之心,冒著被先生所不喜的危險提了提。
好在,先生沒有怪罪。
付鈞晏揮手讓女管家下去,坐在那裏沉思。
他想,蘇諾那個女人必然打著柔弱的旗號默默忍受,最後又哭得可憐兮兮來他這裏告狀。
要麽就是心裏早有算計,總之他不相信她會不了了之。
蘇諾回來的時候,發現傭人們都比往日勤快,心裏微微發顫,舉步的速度慢下來。
剛走進客廳,就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冷氣壓,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付鈞晏,主動走過去。
“你,回來啦。”
“嗯。”付鈞晏的聲音清冷如常,帶著說不出的淡漠。
他雙腿交疊,坐姿優雅,凝著蘇諾精致的眉眼,細細打量。
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是在心裏估算這個女人什麽時候會找她哭訴。
蘇諾被付鈞晏看得極不自在,她扯著裙角有幾分窘迫,最後不得不開口,“你這麽看著我,有什麽事嗎?”
沒事的話誰也不會那麽看一個人,他的眼神太具穿透性,讓人無力招架。
在他麵前,沉默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付鈞晏總比別人多了十二萬分的耐性。
這是一年來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後,她得到的最正確的結論。
“今天做什麽了?”
聞言,蘇諾捂住自己的嘴巴,向後退了兩步,美目劃過驚詫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男人吃錯藥了,怎麽會想到關心她的日常?
“跟往常一樣,並沒什麽特別。”
可有可無的回答,蘇諾咬著唇,背在身後的一隻手慢慢攥緊。
估計往常她做了什麽,他也不會知道。
付鈞晏打量著燈光下,麵容白皙,五官精致的蘇諾,為她的隱忍有幾分動容。
細微的變化並未引起蘇諾的注意,她不會知道因為她的不告狀不哭訴,讓付鈞晏那顆被堅冰包裹的心髒某處微微軟了一點。
“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去市裏的別墅吧。”
脫口而出的話讓付鈞晏眸光瞬間變冷,眼眸深處那抹懊惱被他垂下的眼瞼遮住。
隻手裏的報紙卻被他捏破一角。
那無法預料的心軟,讓他一貫的冷漠化開冰山一角,嘴角下行的弧度昭示著本人的不悅。
卻在看到蘇諾春暖花開般的笑容之後,淡了弧度。
“真的嗎,付鈞晏,你真的願意讓我住到市裏去?”
蘇諾簡直大喜過望,她從最初的懇求到最後的失望,一直希望能夠住得離母親近點,方便探望。
可是一年了,她這個願望從未實現。
她的心願也被深深埋藏,不再提起,反正結局是一樣的,她早就看清現實。
可剛才那個男人說了什麽?
他說,她可以住到市裏去!
這是她認識付鈞晏以來聽到的第二個好消息,怎麽能不令人雀躍?
第一個,他答應為她母親支付昂貴的醫療費。
第二個,就是現在,他說帶她去市裏住。
“嗯。”
冷哼的聲音,帶著他自己可以察覺的懊惱,在蘇諾聽來,依舊沉冷。
這一夜,蘇諾躺在床上,看著身邊付鈞晏沉靜的睡顏,心裏安穩又雀躍。
相安無事一夜,蘇諾昨夜失眠很晚才睡,可是清早醒來的時間卻比平常早了兩個小時。
付鈞晏在她起身的瞬間醒過來,清冷的眸子一點也沒有剛睡醒的樣子,他雙手放在腦後,微眯著眼眸凝著哼著歌的蘇諾,薄唇微彎。
有那麽高興嗎?
付鈞晏安排好一切才帶著蘇諾離開,帶著她住進他在市裏別墅。
付金茗教訓完蘇諾,當天下午聽到付鈞晏回來的消息,心虛,就沒有跑去找他。
第二天又被母親拉著出去遊玩了兩天,等她累得氣喘籲籲回到島上的時候,卻發現蘇諾不見了。
“表小姐,表小姐,夫人不在家,您……”
女管家追著付金茗各個房間跑,說話的聲音都染上急促。
“說,那個女人躲到哪裏去了?”看著女管家垂著頭沉默,付金茗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測,“表哥把她帶走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定是告了她的惡狀!
那一瞬間,付金茗真恨不得自己身處一雙翅膀,將蘇諾抓回來好好教訓,然後把她扔進一個沒人找到的地方,讓她取而代之。
蘇諾,都是那個蘇諾!連她心愛的表哥都因為這個蘇諾對自己不理不睬。
她捏緊自己的拳頭,咬牙切齒,神情猙獰,然後一把推開女管家,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天瀾別墅區,a棟,1號別墅。
蘇諾站在陽台上,望著窗外明媚的天空,看白雲絲絲縷縷飄過,偶有飛鳥劃過天際,在陽光的照耀下美得炫目。
來到這裏已經好幾天了,蘇諾由最初的拘謹變為現在的習慣,好像並沒有多難。
和她想象中與付鈞晏獨處的樣子很不同。
這棟別墅裝修風格與付鈞晏那座小島上的別墅的風格大同小異,處處簡約,透著低調的奢華,給人沉穩大氣之感。
蘇諾無權置喙付鈞晏的品位,這裏沒有前呼後擁的傭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動手。
她不排斥這份寧靜,雖然很多工作都因此落在她的頭上。
這兩天她不止一次懷疑,付鈞晏讓她來這裏是不是就是為了讓她做免費女傭?
付鈞晏本人正常的時候雖然有點冷,並不會故意為難她,故而日子便沒有那麽難熬,甚至還讓人充滿了期待。
如果,她所有的期待裏麵,沒有包括兩天以前她看到的那一幕,興許她會更開心。
而現在,她開始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