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潛移默化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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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幹嘔了?”
    對於他把她壓在身下,隻是問出了這個問題,蘇諾還真覺得新鮮。
    動動身體,氣餒地發現根本就紋絲不動,她放棄掙紮,又想要習慣性咬唇。
    卻被一根修長手指止住了牙齒的動作,轉而在她唇瓣上慢慢摩挲。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嗯……”蘇諾答話的時候唇瓣上下蠕動,剛好碰觸他的指尖。
    蘇諾臉紅心跳,感受著身上壓著的那具性感頎長,充滿力量的身體,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該死的男人,這是赤裸裸的誘惑,長得帥還可以這麽用?
    “付,付鈞晏,你還有朋友,你不該丟下他們的。”
    “嗯,為了你我把他們都拋棄了,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我?”
    很不習慣一貫清冷的男人突然用這麽性感低迷的聲音跟她說話,蘇諾真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高、潮了。
    不過,這男人現在什麽意思,怎麽說的話總讓人想入非非呢。
    而且,她現在無比後悔提到什麽朋友,沒提到付鈞晏就不會順杆子爬來要求補償吧。
    就她那顆低智商的腦袋瓜,難道看不出來,這個大灰狼就想誘拐小紅帽自己送上門來?
    “你……你不生氣了?”她真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
    誰知付鈞晏陡然變臉,車廂內冷氣十足。
    “以後,不準和那個男人見麵,聽到沒有!”
    付鈞晏吃錯藥了?!
    可是看著他黑眸蘊火,她身上某處還抵著鋼槍,蘇諾識相地點頭。
    隨後,破天荒的,這個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男人居然放過了她。
    開車回去的路上,蘇諾坐在後車座上,回想著付鈞晏那番話,仔細琢磨話裏的意思。
    付鈞晏開車,努力壓抑心裏的渴望,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身體不好,他早在剛才就提槍上陣了。
    何至於現在努力憋著自己!
    為避免他化身為狼,就連蘇諾人都被他勒令待在後車座上。
    蘇諾為他今日的所作所為,不可避免地多想了。
    輕眨眼眸回神,她才想起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急忙說道,“付鈞晏,你喝酒了。”
    “嗯。”
    “酒駕不好。”蘇諾仔細思量,為了小命安全,她也該提醒一下他。
    “那,要不然你開?”
    “……”蘇諾無語,遇見他之前她窮得連學費都要靠接濟,哪有閑錢去學駕照。
    想到之際之前那些困頓的日子,蘇諾便覺得現在的她該知足。
    “你放心,不會有事,實在不行還能做一對同命鴛鴦。”
    他的聲音有些低落,伴著醇厚的酒音襲來,讓蘇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從付鈞晏身上傳來淡淡的哀,立時彌漫在車廂裏。
    ……
    帝王包廂裏麵,徐若白、東方青城淩浩天,還在繼續喝酒狂歡,而有個人,注定在今晚失意。
    俞鍾熙等到蘇諾徹底離開,在地上呆愣很久才坐起來,開著他的保時捷黯然離場。
    他不能就這樣不戰而敗,蘇諾是他先遇到的,愛情雖然不講究先來後到,但是蘇諾和付鈞晏並不相愛。
    隻要蘇諾沒有愛上付鈞晏,就什麽都好說。
    那天以後,付鈞晏和蘇諾的關係開始徹底擺脫了緊繃的模式。
    蘇諾最終也沒有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和付鈞晏的相處倒是輕鬆了幾分。
    正如現在。
    付鈞晏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蘇諾捧著一本書倚在沙發上,兩個人都很安靜。
    可是他們之間那種靜謐溫暖的氛圍,卻始終籠罩在兩人之間。
    時近中午,付鈞晏抬腕看表,將報紙收好放在茶幾上,凝著專注看書的某人,深眸含笑。
    “蘇諾。”
    “嗯?”蘇諾並未抬頭,隻是軟軟地應著,“怎麽了?”
    “十二點了。”被人忽視,付鈞晏心中不滿。
    “哦。”蘇諾翻動書頁,繼續看書,絲毫沒發覺有什麽不妥。
    看來,他最近的確是收斂了很多,就連這個女人也不怕他了。
    想到之前她每次看到他唯唯諾諾,噤如寒蟬的樣子,付鈞晏挑眉,勾起唇角。
    陽光通過落地窗爬進來,在她身上攀爬,很快就爬到她眼角眉梢,她抬手擋住明亮的光線。
    抬眸的瞬間看到付鈞晏那張含笑的臉,眨眨疲累的眼眸,她才想明白付鈞晏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十二點了,該做午飯了。
    難得一個閑暇的周末,難得這個男人最近都很好說話,蘇諾驚覺自己好像不那麽抗拒他了。
    “那個,我,我去做飯。”
    蘇諾迅速爬起來,鑽進廚房。
    那本書被她隨意丟在沙發上,付鈞晏拿起來,看到上麵徐誌摩的那首《再別康橋》,認真翻看著。
    一頓煎炒烹炸之後,蘇諾從廚房裏端出來四菜一湯。
    等她把米飯盛好,看著沙發上長腿交疊優雅而坐的男人時,眼神有瞬間的迷離。
    明亮的光線裏,那個男人發間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深邃清雋的五官在光亮裏模糊了棱角。
    冷漠退去,溫潤透出來,此刻的付鈞晏極盡優雅高貴,像極了翩翩如玉的公子。
    是和之前那個霸道冷漠的帝王不一樣的存在,而他駕馭得很好。
    “再看下去,我會吃不消,當然,我不介意在這裏。”
    付鈞晏合上書,長指指著潔白的長絨地毯,嘴角勾出曖昧淺弧。
    那人,那笑,那聲音,由不得人不多想。
    “我介意,你過來吃飯啦。”
    蘇諾眨眨清澈的眼眸,抿唇坐下來,等著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開飯。
    付鈞晏歸家的時間越來越多,偶爾兩人還能一起出去,在別墅周圍的花園裏逛逛。
    她變得很愛笑,笑容明朗,大笑出聲的時候還能看到臉頰有枚淺淺的梨渦。
    這一切被付鈞晏看在眼裏,悅在心裏。
    可是俞鍾熙撞見這一切,卻覺得心痛如刀割。
    遠山別墅,俞家。
    “爸,我不想繼續這個記者的身份,我要回來!”
    恢複俞家大少爺的身份,用他真正的實力和付鈞晏一決高下。
    俞鍾熙坐在沙發裏,看著正坐自己對麵的父親,神色堅定。
    低頭喝茶的俞思華,放下茶盞把目光投注在兒子身上,仔細打量。
    “遇到什麽事情,需要你這麽急迫想要恢複身份?”
    睿智的眼眸,沉穩的聲音,一如俞思華多年的從容。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若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他不會說這種話,更不會做半途而廢的事情。
    記者這個身份,已經用了那麽久的時間,他從未曾有過任何怨言。
    最近一段時間卻聯係兩次提到這個問題,自然蹊蹺。
    “爸,你不要問了,我不想受這個身份的限製,我想恢複身份,做我想做的事情。”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頂著記者的頭銜,看著付鈞晏和蘇諾甜蜜而無能為力。
    “你長大了,我無意窺探你的隱私,但是你現在必須讓我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讓他中央新聞財經頻道做記者,是他們商量好的,等他拿到想要的東西,扳倒付鈞晏,就能恢複身份。
    當時他答應得很幹脆,那現在是什麽意思?
    “我想光明正大和付鈞晏對決,我不想用記者的身份完成我的目的。”
    這種耗時長久的工作,根本不適合他的愛情。
    “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不光你想對付s集團,對付付鈞晏,想要拉付鈞晏下馬的人多得是,可你看誰成功了?
    古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想要成功,就必須多方籌謀,你如此沉不住氣,怎麽能行?總之這件事我不允許,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可以恢複身份。”
    俞思華語重心長地教誨兒子,但此時的俞鍾熙如何聽得進去。
    “爸,難道除了做記者,在背後搞些小動作,我們俞家就沒辦法和付家抗衡?如果是這樣,我們如何與付鈞晏爭?”
    “鍾熙,我們做事情有我們的謀算,你隻要按照爸爸的交代去做就好。”
    付家內憂外患,付鈞晏一個人獨木難支,未必就能做好。
    任是他個人能力再強,也不能決定所有。
    俞鍾熙垂眸,深色的眼眸暗光浮現,緊抿的薄唇透著一絲不甘。
    就算父親不同意,他也不會一直這樣的。
    “你再忍耐一些時日,也許很快就好。”
    “那如果這個時間要很久呢?”久到讓蘇諾迫不得已愛上付鈞晏,或者有了他的孩子怎麽辦?
    “那就安心等著。”俞思華語氣加重,臉色冷凝。
    父子倆的談話終究無疾而終,俞鍾熙心中苦悶。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
    魅色酒吧裏麵,霓虹閃爍,音樂震天。
    俞鍾熙坐在一樓大廳的角落裏,點滿一桌子紅酒,擺開架勢,買醉。
    侍應生熟練地開酒,給他醒了兩瓶,安靜地退開。
    他端著一杯紅酒,垂眸看裏麵輕漾的漣漪,眸泛苦澀。
    仰頭,一飲而盡!
    82年的拉菲不過如此,除了苦澀還是苦澀。
    俞鍾熙本就生得英俊,此刻一臉憂傷的模樣更是引人注目,更何況他還點了一大桌子名貴的紅酒,自然成為好多女人的目標。
    可是在第一個搭訕的女人被他毫不客氣地趕走之後,那些躍躍欲試的女人收斂了很多,隻散落在各處安靜地欣賞美男。
    與他同樣醒目的,還有吧台旁邊坐著的那個女人,精致的五官濃妝豔抹,身上的衣著皆是名牌,就連身上的首飾也都是價值連城。
    這樣一個女人自然引起那些獵豔男人的注意,甚至已經成為他們的目標。
    “美女,一個人喝酒多沒有意思,來,哥哥陪你。”
    看著那個女人已經喝得眼神迷離,一個男人端著一杯威士忌走近,伸手勾起女人的下巴,笑得極為輕佻。
    “滾,不想死的離本小姐遠點。”女人用力偏頭,甩開男人的鉗製,眼神雖有醉意但非常凶狠。
    “喲,小妞還挺辣,大哥,這回算是對你口味了。”
    幾個小混混,勾肩搭背圍上來,對著女人吹著口哨,眼神極為放肆。
    “嗯,不錯,等我享用之後,可以讓你們都跟著喝口湯,哈哈。”
    那隻肥厚的鹹豬手又摸上女人的胸部,被女人掄起酒瓶子砸在胳膊上。
    “嗷——臭娘們,敢打老子,兄弟們,給我上。”
    幾人的叫囂在這個喧囂直上的酒吧本不算什麽,可他們不會挑時間,正在角落裏喝酒的俞鍾熙,冷眼看著他們的動作,仰頭灌下一杯酒。
    丟掉酒杯,站起身,冷冽的眼眸浮現怒意,就著酒意朝著這波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