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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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梯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蘇諾轉身,凝著那個穿了白襯衣黑色西褲的清俊男人,澄澈的眸子微眨,長睫遮住她的真實情緒。
    最近才發現,她覺得這個男人隻要稍微放下冷漠,就會變得特別容易親近。
    特別的讓人著迷!
    “發什麽呆,你今天還去醫院嗎?”
    付鈞晏一邊下樓,一邊扣著自己的袖口,模樣說不出的優雅。
    清冷磁性的聲線讓蘇諾呼吸一滯,伸手撫上自己的心髒部位,扭頭看著窗外的雨,掩飾自己的尷尬。
    難道是最近和他相處的時間久了,所以看順眼了?
    總覺得這個男人現在的樣子充滿了禁欲係的味道,尤其是扣得整齊的第一顆紐扣。
    “蘇諾,雨很好看?”
    “沒,比你差遠了。”
    語落,蘇諾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是說的什麽鬼話!
    付鈞晏走進蘇諾,看她頭都快埋到脖子裏,伸手在她柔軟的發頂揉了兩下。
    “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對我感興趣嗎?”
    低沉的聲音,笑意清淡卻不容忽視,蘇諾咬著唇,羞得不敢睜開眼睛看付鈞晏的表情。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還能那麽花癡。
    “還去醫院嗎,收拾好了我們出發。”
    “去,當然!”蘇諾低著頭繞過付鈞晏,拎起餐桌上的保溫桶急匆匆往外走。
    付鈞晏跟在她身後,手裏拿著一把傘,慢慢打開。
    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蘇諾皺皺眉,莫名的不喜歡這種黏膩感。
    付鈞晏的手機在此時響起來,淡淡的眸光掃過來電顯示,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將電話接起來。
    “什麽事,嗯,現在?好,我知道了。”
    蘇諾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看著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歉意,眨眨眼眸,歪著腦袋看著他。
    “蘇諾,我公司有點事,沒辦法送你過去,你在這裏等著付昀過來,讓他送你去醫院。”
    “嗯,我知道,你快去吧,路上……路上小心點。”
    雖然有一點不知從何而起的失落,但真的隻是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
    蘇諾揚唇笑得甜暖。
    大步走近她,將手裏的雨傘放到她手裏,付鈞晏把人抱在懷裏,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吻,轉身鑽進車子裏。
    清涼的雨幕裏,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逐漸猛龍在雨霧裏。
    蘇諾伸手覆在唇瓣上,感受著付鈞晏清爽的餘溫,笑得溫柔,臉頰泛著淡淡粉意。
    等了大約十分鍾,蘇諾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時間不早了。
    再不走,就不能按時趕上母親的早餐時間,她剛醒來本來就敏感,情緒還不穩定。這要是看不到她,肯定要著急的!
    撐開傘,沿著雨水流濺的小路慢慢走著,她決定要去小區外麵等著。
    就算等不到付昀,等來一輛出租車也是好的。
    遠遠望著那個雨中撐傘,徐徐走來的美麗女子,看著她身上那名貴的衣服,看著她唇角那抹舒心笑意,躲在一輛不起眼的二手車裏長發遮麵的女人,眼眸迸射出無盡的恨意。
    是的,她恨那個成了萬眾矚目付太太的蘇諾,若不是蘇諾,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女人將眼前淩亂的長發撩起來,胡亂地撥到腦後,赫然露出來一張被恨意扭曲的臉。
    若是蘇諾看到,必然會認出來,這就是她那個大學同學高晴的臉。
    沒錯,就是高晴,而且是已經被逼到山窮水盡的高晴。
    蘇諾自然不會注意到角落裏的她,等了幾分鍾沒有等來付昀的車,卻等來一輛空出租車,蘇諾沒有任何猶豫,坐了上去。
    眼看著蘇諾離開,高晴開著那輛二手汽車市場租來的小轎車,緊緊跟在蘇諾乘坐的出租車後麵。
    自從那次婚禮之後,她所期待的一切就化作了泡影。
    孩子沒有了,董家當場退婚,而她呢,從醫院裏出來,穩定的工作也不翼而飛了。
    回到家裏,父母親都對她諸多不滿,她那個一向跟在她身後討要各種奢侈品的妹妹,居然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作,不斷地抱怨,都是她閑著沒事幹吃飽撐的,幹嘛去招惹付太太。
    可是,這能怨她嗎?
    誰知道蘇諾那個賤人居然勾搭上了付鈞晏?
    如果這都可以忍受,最讓她不能容忍的是,她隻要出去找工作,對方隻要看到她的身份證就會搖頭拒絕。
    更有那種尖酸刻薄的,直接就對著她冷嘲熱諷,說她也不用豬腦子想想,得罪了付先生,哪個公司敢用她!
    至此,高晴才明白,那個所謂的生不如死是什麽。
    在外工作毫無頭緒,四處碰壁。
    在家親人疏遠抱怨,各種譴責。
    到最後,就連父母的工作也跟著丟了,她那個正在升學關鍵期的妹妹,原本定好的保送名額居然也沒了。
    家人把這一切算到她的頭上,每天冷言冷語,她實在手受夠了,要瘋了。
    蘇諾,都是蘇諾那個女人害得!
    她什麽都沒有了,孩子、愛人、家人、朋友、工作紛紛離她而去,到最後,她什麽都沒有。
    就連那引以為傲的自尊也維持不下去。
    付鈞晏那個男人就是山一般的存在,讓人仰望不可撼動,但是她恨蘇諾,恨不得剝皮抽筋,拆骨食肉。
    如果不是因為蘇諾,付鈞晏會對付她嗎?
    心裏暗暗發誓,她一定要為自己逃個公道,這輩子,她的人生已經沒有光亮,憑什麽蘇諾還能悠閑富貴地活著!
    為此,她變賣了交往時董浩送給她的所有名牌和首飾,找到了一個私家偵探。對方一聽她要調查的人是付鈞晏夫婦,立馬獅子大開口,要求酬薪雙倍。
    她報仇心切,隻能應允。
    而這之後,她身上已經所剩無幾。
    得到蘇諾的住址,高晴便租了個小黑車,每天從天黑到日暮,跑到這裏來蹲點。
    蘇諾好像不上班,深居簡出的,很少能見到她人。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給她等到了,她發現蘇諾最近老是往醫院跑。
    她嚐試過跟蹤,可是每一次跟到醫院人就跟丟了,而且她來去都有專車接送,偶爾還能看到付鈞晏和她同進同出。
    心裏的恨意,嫉妒讓她怒火中燒卻隻能強忍著,壓抑著,耐性地等待著時機。
    終於給她等到了!
    此時望著前方不遠處的那輛出租車,高晴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魔,腦海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她。
    快點,快點,再快點!
    一定要讓蘇諾不得好死!
    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複仇,她的雙眼被仇恨蒙蔽,染上瘋狂。
    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衝著前麵的那輛出租車不顧一切地撞了上去。
    “砰——”
    悲劇在一瞬間發生,兩輛車相撞,蘇諾乘坐的出租車被撞出去老遠。
    而高晴則在那一撞之中徹底回神,人被撞的暈乎乎的,卻還是硬撐著駕車逃逸了。
    車禍發生的瞬間,蘇諾正拿著手機打算給付鈞晏打電話,號碼還沒撥出去,手機已經和人一起飛出去。
    她本人被巨大的衝撞力撞得向前衝出去,最後磕在車門上,暈了過去。
    s集團,會議室。
    付鈞晏正在和一個突然趕來的客戶談一筆很大的生意,雙方交談甚歡。
    原本掛著客套疏離笑容的他,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絞痛,伸手覆住胸口才稍微緩解,他擰著眉,有些不解。
    對方正欲關切詢問,付鈞晏打成震動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挑眉拿過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電話號碼,深眸微凜,抿唇接起來。
    “喂?”
    “付鈞晏付先生嗎,請問您認識蘇諾蘇女士嗎?”
    電話號碼顯示的是警察辦公號碼,聽聞他這話,付鈞晏心裏有幾分緊張。
    “我妻子,怎麽了?”
    “蘇女士發生車禍,目前正在同行醫院。”
    對方還未說完,付鈞晏已經將電話切斷。
    他深眸緊縮,臉色在瞬間冷沉,偌大的會議室裏,所有的人都感受到那股極致的冰冷,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緊接著他把電話撥給付昀,“夫人呢?”
    “先生,我沒有接到夫人,還在原地等著呢。”付昀也正疑惑。
    由此,付鈞晏周圍的空氣瞬間集結成冰。
    他終於非常確定,蘇諾發生車禍了。
    “十分鍾幫我找到她的具體位置,另外通知交警,幫我清路。”
    付鈞晏的聲音很冷,他很緊張,心髒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要停止跳動。
    沒聽完警方的話就掛斷電話,是因為他不想繼續聽下去。
    他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害怕再一次失去。
    車禍,居然又是車禍!
    掛斷電話的付鈞晏,倏地起身,一言不發往外走,剛走出會議室大門就開始跑起來,進入總裁私人電梯直達地下車庫。
    片刻之後,付鈞晏的車子飛一般開出了s集團。
    一路暢通無阻,他把車速飆到了極致,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有輕微地顫抖。
    八年了,他避開那件事情,一直藏在心裏已經整整八年。
    他沒想到,今天,他突然又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那個女人怎麽樣了?那個叫蘇諾的女人不會有事吧?
    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按下車載藍牙接聽。
    “先生,夫人出……出車禍了。”
    付昀有些自責,如果他能接到蘇諾,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說重點,在哪?”
    付鈞晏早就得知蘇諾發生車禍,因此並不奇怪,他要的不過是一個答案。
    “夫人在同行醫院,2號急救室,先生……”
    付昀還打算再說什麽,聽到手機的盲音將電話丟掉,直接開車往同行醫院裏麵趕。
    終於知道先生為什麽讓他清路了。
    筆直的馬路此時卻像是永遠也走不出去的劫,在付鈞晏的腦海裏無限放大。
    大腦不受控製,思緒紛亂,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
    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那些被塵封的往事,紛紛叫囂著湧出來。
    握緊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骨節發白,渾身也變得僵硬,他不得不減緩了行駛速度。
    因為身體根本不受控製!
    他沒有辦法想象蘇諾的情況,到現在,他都沒有去問,蘇諾到底傷成了什麽樣子。
    心裏焦灼,甚至無端地害怕。
    一年前,他順水推舟,娶了蘇諾,那時候不過是順著自己的本心去做這件事情。
    卻沒想到,他最初的堅持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改變。
    從看著那雙眼睛出神到凝著那張臉發呆,這中間隻有他最清楚自己的內心世界發生了怎樣的改變。
    而現在,聽到蘇諾出車禍的那一瞬間,他身體裏湧出來的那股害怕從未如此清晰。
    隻除了八年前那一次,可是他的初衷不是因為那雙眼睛?
    他一直小心嗬護的,最後的念想,固執地想要把人留在身邊,祭奠那些過往,到底是從什麽時候改變了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