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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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聽取她的一麵之詞,把她塑造成了世界上最可憐,最無助的母親,煽動不了解真相的群眾罵我,我很生氣,但也忍住了,我並不是聖母,賬是要算的,但那也要等到她生下孩子以後,我不想成為抹殺生命的劊子手。
    但,每個人,都有無法被碰觸的底線,她要奪取我最珍貴的東西,鈞宴作為我男人,他站出來為了討回公道,怎麽在諸位筆下,就成了無法饒恕了呢?”
    周圍響起輕微吞咽聲,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聽她繼續,生怕遺漏一個字,記者的直覺提醒他們,蘇諾即將要說的內幕,才是今天的高潮。
    “差一點……”蘇諾斂下眼簾,眨去眼眶是濕意,隻要一想到,她差點連做母親的權利都被剝奪,到現在,她還忍不住的怕,“差一點,我就再也做不了媽,再也無法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蘇諾咬著唇,不允許自己哽咽出聲。
    “而這些,都是因為卓柔,為了得到付家的認可,她就要讓我再也生不出孩子,這就是,我下定決定,跟她對簿公堂的原因。”
    “天……”每個人都長大嘴巴,實在無法想象,那個哭得我見猶憐的卓柔,竟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齒的事。
    “這一切,都是她逼的,我被逼到牆角,再不反擊,就隻有等死,她根本沒有人性,我一位的退讓,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那麽,為什麽我們還要忍耐?這裏,也有不少的女性朋友,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受了這樣的待遇,會不會想殺人,這口氣我要是再吞下去,那,我們用什麽臉去麵對將來的孩子?”
    說完,蘇諾不管記者們的反應,挽著付鈞宴的胳膊就穿過人群上了車,此刻,也沒人敢站出來攔他們。所以,一路走出來,倒是順利。
    卓柔肚子的孩子沒保住,她再也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臉上的神情有些癲狂,她摸著肚子低聲細語,仿佛,她的孩子還在。
    忽然,她放聲大哭,一聲一聲的對不起,卻什麽都無法挽回,終於,她哭累了,撐起累極的身體做起來的時候,才察覺到異常。
    周圍的環境,變了,她所處在的房間,絕對不是vip病房該有的配置,陳舊,窄小,走廊上從來沒有斷過的腳步聲,交談聲,都在提醒她,她已經不在頂樓了,這裏,她擁有的那些特殊待遇,也因為孩子的離去,再也享受不到。
    而被付懷雪騙過來二十小時保證她安全的大漢們,仿佛眨眼間,就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孤零零的就留下門口那一位。
    “那些人去哪裏了?”她抖著唇瓣問,其實,答案她已經知曉,不過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他們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了!”門口的大漢籠統的給出了答案。
    卓柔摸著已經癟下去的腹部,人走茶涼的悲哀縈繞心頭,隨即,驚恐的低吼道,“他們的任務就是守著我,哪裏還有別的崗位,不能丟下我,不能丟下我的。”
    大漢麵無表情的聽著她的自言自語,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你的價值,已經不值得那麽多人守著了,目前看來,我在,就能保證你的安全了。”
    沒有任何修飾的語言,撕開了那層遮羞布,讓人看清裏麵的肮髒與無情。
    卓柔終於認清了現實,她的底牌不在了,在付懷雪看來,就失去了價值,廢掉的棋子,付懷雪又不是開慈善唐的,會動用人力物力保她周全?
    而最後剩下的這個大漢,表麵上是不放心她,其實,主要的目的就是監視她,避免她狗急跳牆,在氣急敗壞的時候,跳出來咬上付懷雪一口。
    卓柔卻把意思完全扭曲了,她滿心認為,她還能反擊,因為付懷雪總沒有丟下她不管不顧。
    她不能認輸,她還沒有贏了蘇諾,怎麽能放棄呢,她要真正的,得到付鈞宴,孩子沒有就沒有了吧,反正付鈞宴不代價它,她要跟付鈞宴發生關係,名正言順的懷上他的孩子,那時候,他總不會嫌棄了吧?
    她要抓緊時間。
    “你去給姑姑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我有話跟她說。”
    而此刻,蘇諾靠在溫泉池上,正舒服得昏昏欲睡,‘噗通’一道落水的聲音驚得她瞌睡飛遠,睜眼一瞧,就看見付鈞宴在不遠處對她招手。
    蘇諾下意識捂著胸口的浴袍,便被付鈞晏一記眼神定在原定動彈不得,咬著嘴唇,心底莫名的湧出一抹羞澀。
    環繞著熱氣的浴室很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硫磺味,這樣的溫泉,動輒上百萬,付鈞晏冰冷的眸子微眯定定的盯著她,眼神中透著一股審視。
    “過來。”付鈞晏的聲音,是一種淡漠的引誘,低沉而帶有磁性,透著一股雄厚的冷冽,令人忍不住想去靜靜傾聽,他坐在那猶如君王般下達命令,那一雙漂亮的鷹眼,深邃中透著一分美感,令蘇諾的心忍不住加快了節奏。
    蘇諾知道,她根本拒絕不了他,而慵懶靠在那的男人,也不會允許她拒絕,躲不過蘇諾也就不躲了,深吸一口氣,赤著腳輕輕站裏在男人一米之遙的地方不再上前。
    付鈞晏沒有回頭,而是遞給她一條帕子,趴在溫泉邊上,背對著蘇諾。
    她俯身撿起地上的帕子,抿緊了唇,這是讓她伺候他搓背呢,她盯著他的側臉,白皙的俊臉因為熱氣變得潮紅,那健美的背部透著狂野的性感。
    蹲下身子,帕子在他背上若無似有的擦著,蘇諾輕輕瞥了他一眼,側身倒了一杯水,“要喝水嗎?”
    他輕哼一聲,回頭蔑一眼她手中的水杯,絲毫沒有伸手的直覺,而是慵懶的道,“喂我。”聲音透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魅惑。
    蘇諾咬唇,“你自己喝吧。”
    透著硬氣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的眼神透著幾分堅持,“喂我。”語氣中透著幾分撒嬌。
    這個男人,蘇諾從來沒看透過,不過,她心裏卻清楚,她若是不如他的意,這事沒完!
    歎口氣,透明的玻璃杯湊近他薄薄的唇,卻被付鈞晏躲開了,他目光意味深長的掃一眼她的唇,一字一頓的吐出兩個字,“用嘴!”
    蘇諾握著水杯的手忍不住顫抖,一閉眼,不知能說什麽,忍住心中那股想逃的感覺,喝一口水,一閉眼堵上了付鈞晏的唇。
    溫水,順著嘴角潺潺滴落,雖然隻是唇碰唇,那炙熱的溫度依舊讓她臉紅心跳,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她感覺她的心快跳出來了,又或者說,此刻的她,恍若失去了全身力氣,根本沒有勇氣再進行下一步。
    心裏止不住後悔,她怎麽就一時衝動,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這樣的姿勢太曖昧,蘇諾的唇正要離開,後腦已經被男人寬大的手掌狠狠壓住,阻了她的退路,在她的唇上輾轉,撬開香甜的小嘴,掠奪城池。
    呼吸中,盡是他獨特的味道,蘇諾的臉紅得更透著了。
    她忍不住想要逃離他的掌控,卻被人吻得更深了。
    放開她,付鈞晏眸子內快速閃過一抹沉迷,口氣卻透著點點嫌棄,“連個伺候人喝水的事都做不好。”
    蘇諾抿緊了唇,一言不發,這個男人就是一個變態。
    分明是他要求的,現在又來嫌棄,想到那卓柔高高在上的語氣,不屑的表情,瞬間,蘇諾隻感覺心底湧出一股無比的委屈,根本就壓抑不住。
    “對,你說得沒錯,我笨,我伺候不好你。”蘇諾的眼中閃著淚光,豁出去道,“我就是這麽笨手笨腳的,想人伺候,卓柔能伺候好,她更樂意,你找她去啊。”
    蘇諾說完這一係列話就後悔了,咬著唇不說話,目光定定的盯著付鈞晏,眼神中透著倔強。
    付鈞宴笑出聲,俯身含住她不依不饒的小嘴,口齒不清道,“老婆,你生氣的模樣,真是引人犯罪。”
    接下來,蘇諾根本就沒有力氣去反駁。
    醒來之後,蘇諾人已經躺在溫暖的床上了,沒有看見付鈞宴,或許是泡太久溫泉的緣故,蘇諾的頭隱隱作疼,赤腳下了床。
    伸手從抽屜裏拿出以前就備著的感冒藥,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或許,醒來之後,她頭重腳輕的感覺能減輕一些。
    藥片苦澀的味道充斥著空腔,卻奇跡般的讓她的腦袋好受了些,嘴唇勾起一抹點點的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待會醒來,他應該也回來了吧,現在,見不到人,心裏就忍不住的惦記,這種等待一個人回家的感覺,挺不錯的。
    藥效很快就發揮了作用,蘇諾的思緒慢慢飄遠,最後沉沉睡去,嘴角的笑意卻慢慢的淡了。
    期間,她睡得並不安穩,慢慢的,她臉上布滿了冷汗,修剪整齊的小手緊緊握成拳頭,眼角的淚水如雨水般滑落,神色之間透著絕望,小嘴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著。
    身體越來越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走了,絕望的閉上眼睛,心想,該醒了吧?
    她的意識離開了身體,在黑暗中虛無的飄著,恍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她終於見到了付鈞宴,但是。
    他們兩個人輕聲交談著,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耳中。
    卓柔:鈞宴,我的孩子沒有了,都是因為蘇諾害的,我要她償命!
    付鈞宴:那個惡毒的女人,我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卓柔:哎,終究是我的不對,我不該跟她搶你,鈞宴,就算為了我,放過她吧。
    付鈞宴:別擔心,我怎麽舍得讓她那麽輕鬆的死,我要她生不如死。
    卓柔:唉。
    兩人對話猶如利劍瞬間讓蘇諾的心變得千瘡百孔,善解人意的女人是卓柔,男人,是好似地獄歸來的付鈞宴。
    蘇諾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在付鈞宴耳邊嘶吼,騙子!滿口謊言的騙子。
    理智清晰的提醒蘇諾一切不過是幻影,此刻,蘇諾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醒來,快醒來,不要被夢境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