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領著獸寵來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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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辰都北區的繁華區,那是一處豪華的府邸,雕花大門前擺放的一對石獅,雕工精細神態逼真,咋一眼望去還以為是生動又勇猛真獅子,噴張的血盆大口,似乎一口便能把人的靈魂給吞了下去。
還是破曉時分,清晨的霧氣仍未散去,一輛馬車踏著清晨的薄霧闖進了視線內,停在了豪華府邸的門前。
趕車的車夫率先跳下車,一身黑色的長袍把他的人從頭包裹到腳,嚴嚴實實的隻能看得見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隻見他下車後立在車廂外邊,雙手低垂在大腿兩側,低著頭對著馬車的車簾,恭恭敬敬地說道:“主上,到了,請下車吧。”
“嗯。”車廂內傳來一聲懶慵慵的回答後便再也沒有下文了。
這時車簾動了動,率先踏出的是一雙黑不溜秋的腳,毛色黝黑滑順隱約反射出油光,準確來說那不是人的腳,是動物的前肢。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出來,琥珀色的獸眼滴溜溜地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發現四周安靜得出奇,頓時覺得沒勁,順勢一跳輕盈地落到了地麵。
好奇地嗅了嗅地麵,完全是陌生的氣息。嗚咽了一聲,不以為意地甩了甩兩隻耳朵,兩隻前腳往前一伸,弓起身子,伸了下懶腰。聽見車廂內傳來的動靜,頓時原地乖乖地坐好,琥珀色的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車廂的車簾。
車簾掀起,跳下來一個身穿玄衣的冷臉型男,立在一邊,手保持著掀簾的動作。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探了出來,扶了一下車簷壁,接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裏麵探身而出,劍眉,薄唇,棱角分明的麵孔如刀削一般,那種陽剛的美讓人有一瞬間的窒息。
“豹兒,怎麽樣?這裏還喜歡嗎?”男子跳下馬車,睨了地上蹲坐的黑豹一眼,嘴角逸出一絲淺笑。
地上的黑豹聞言,站起身毛茸茸的豹頭蹭了蹭男子的手背,嗚咽了兩聲,不知它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喜歡嗎?”男子竟是讀懂了它的意思,反問了一句,似笑非笑地睨視著腳下的黑豹,道:“其實我也不喜歡,畢竟這裏是別人的地盤。……不喜歡也沒關係,反正我們也不會逗留很久。……不過,豹兒,前提是你要把任務完成了才行,你可要打足了精神哦,她可是你未來的女主人……”男子淡淡地說著。
“嗯嗚。”黑豹低吼了一聲,竟是聽懂了的一般點了點頭。隨即自地上站起來,張嘴打了個嗬欠。抬頭獸眼望著主子俊美如神祗的臉龐,心想主子終於想通了知道給自己找個女主人了,不知道主子給它找的女主人是什麽樣的?這個無聊的地方,終於有一件事是值得它興奮的了。
男子伸手撫了撫黑豹毛茸茸的腦袋,抬起頭看了眼一身長袍裹身的車夫,淡聲道:“走吧,進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才有精力操辦我的婚事。”他掩著唇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姿態慵懶,睡眼迷蒙,舉手投足間霸氣貴氣張揚。
男子說著轉身,率先朝著雕花大門走去,邊走便吩咐道:“火炎,一會兒吩咐管家請幾個手藝一流的裁縫來一趟,大婚除了喜服應該還會有很多需要準備吧?……哦,對了,還有讓管家也請人送些珠寶首飾過來,再去請個很懂禮儀的婆子回來主持婚事……。火炎,別忘了這些都要最好的……。豹兒,走吧,你也累了……”
“婚事?”黑袍男和玄衣的火炎各自難以置信地嘀咕了一聲,麵麵相覷。沒聽錯吧?自小就有厭女症,幾十年不近女色的主子竟然說他要大婚了?還是忽然間下的決定?是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還是他們的主子中邪了?
兩個人都一時無法適應,相比較起來,黑豹的反應便淡定多了。隻見它無所謂地甩了甩尾巴,遜斃了的目光瞥了黑袍男和火炎一眼,在主子的一聲呼喊下,嗚咽一聲,邁開四腿跟了上去。
這算什麽?鄙視他們不夠淡定嗎?火炎和黑袍男尷尬地對視一眼,主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兩人隻好抬腿也跟了上去。
……
幽靜的山穀,落花成塚,環繞的溪流涓涓流淌,一間竹屋孤零零地立在山穀裏,橙黃色的燈光的從竹屋細小的縫隙投射出來。漆黑的夜色下,小小的竹屋在偌大的山穀平添了幾分生氣。
竹屋裏唯一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紅衣的男子,絕色的臉龐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蒼白如紙,修長的眉,眼緊閉著,長長卷卷的眼睫毛在眼下形成柔和的陰影,挺直的鼻子下是失去血色的唇,讓人一時難以分辨他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
“喂,慕容雲落,你醒醒。”站在床邊的杜綰綰,很沒有憐憫之心地用手中搗藥的木杵戳了戳床上昏睡的慕容雲落,臉色有些不耐煩。靠,他昏死得也夠久了吧?難道皇室子弟都是嬌生慣養這麽不堪一擊?一個時辰前,泄功軟筋千裏香的解藥她已經喂他服下了,她理解中了泄功軟筋千裏香的人就算是服下解藥,也不會那麽快恢複如初。被藥效侵蝕太厲害的他們,要想恢複過來起碼要三天時間。可是這並不代表在未恢複過來之前,他們就不能走不能動啊!
戳得幾下已經夠用力了,可惜床上的慕容雲落依舊昏死中,沒有任何要蘇醒的跡象。
“喂,慕容雲落,我警告你最好立刻馬上醒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杜綰綰臉色一沉,冷冷地又喊了幾聲,手中的木杵毫不客氣地又戳了幾下。早知道這個人身子那麽弱,她就不救他了,隻是想跟他要一樣東西而已,搞得她那麽累。殺人,搗藥都算了,最辛苦的還是要拖著他這個大男人走那麽長一段路,要不是替他解身上的泄功軟筋千裏香,她也不用帶著他大老遠地跑來仙塚穀。
杜綰綰喊了幾聲,慕容雲落仍然沒任何反應。杜綰綰忍不住要罵人了。靠,睡了那麽久還不醒過來,這男人難道還指望她給他守夜?
“喂喂喂——”杜綰綰氣得要死,幹脆拿起木杵使勁地敲著床板。她就不信,這個人是傳說中的睡神?
一刻鍾後,杜綰綰再也沒那個心思去敲了,木杵不知被她丟到哪裏去了。“慕容雲落,這筆賬我遲早跟你算清楚,絕對連利息一塊算。”狠狠地瞪了慕容雲落一眼,氣鼓鼓地坐在一邊,心疼地揉著自己酸軟的手臂。
外麵傳來幾聲蟲鳴,杜綰綰算了一下,已經是四更天了。也就是說她為了救慕容雲落被折騰了將近一個晚上,原以為很容易便搞掂這件事,沒想到還是墨跡了那麽久。幸好,她通知了飲恨把宸宸小鬼送回去,不然還真的很難和涼宮墨交待。
打了個嗬欠,這個時候就算是鬼也回家去睡覺了吧?恐怕也隻有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還在死撐著。
掩嘴一連又打了幾個嗬欠,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杜綰綰再強悍還是得休息。瞥了眼被人霸占的唯一的軟床,秉著再辛苦也不能虧待自己的原則,杜綰綰起身走了過去,伸手很不客氣地把床上的嬌貴的王爺一把拖到冷硬的地板上。
“哼,一個大男人怎麽好意思占著軟床不讓?既然不想起來,要睡就睡地板去!”撇了撇嘴,杜綰綰冷冷地哼了幾句,一甩手,一道氣流劃過,桌上的燭火應聲而滅,屋子一下子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躺在床上,床鋪因為慕容雲落的關係還留有餘溫,杜綰綰也沒管那麽多,真的累了,躺下不多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響亮的雷聲轟隆隆地響徹大地。
下雨天睡覺最舒適了,杜綰綰反應了一下,沒去理會,抱著被子繼續做她的美夢。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覺眼前有黑影晃動了一下,下一刻有什麽東西爬上了床,鑽進了被子裏,似乎是很害怕般,死死地抱著她不放。
“娘……娘……你在哪裏?……娘,落兒害怕,娘抱我……”斷斷續續的聲音細細地猶如蚊子的呢喃,噴灑的熱氣拂過她的耳畔,麻麻的酥酥的癢癢的。
這時天邊一道驚雷響起,昏昏沉沉的杜綰綰感覺到腰間莫名地一股壓力,似乎被什麽東西給環住了,死死地沒有半分鬆動。
“娘……娘……”細若蚊聲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有什麽東西靠近,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絲綢般滑膩的觸感微涼。她的肩膀快要被壓斷了,杜綰綰下意識地伸手撥了撥壓在她肩膀上的重物,手指摸到的卻是如發絲纖細的東西。
咦?這是什麽?杜綰綰反應了一下,手指逐漸下滑,摸了幾下,下一秒她再也沒有任何睡意,整個人倏地彈跳起身,驚出一身冷汗。
那是什麽?杜綰綰膽子再大,也隻能用驚魂兩個字來形容她此刻內心的感受。
屋外大雨依舊嘩啦啦地下著,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耀眼的亮光投進屋裏,杜綰綰低頭望去,赫然發現原本該睡在地板上的慕容雲落,不知什麽時候鑽進了被窩裏,雙眼緊閉,似乎很害怕的樣子,而他的一雙手此時此刻正環在她的腰間。
“喂,慕容雲落你幹什麽?趕緊給我滾下去!”杜綰綰抬腳便踢了過去,她的臉色看清楚床上的情形比她沒看清楚之前還要差。靠,這男人真是有病啊?荒郊野嶺的,半夜三更地爬到她的床上,純粹是恐嚇的行為!
“娘……”慕容雲落再一次很不給麵子,麵對杜綰綰的踢趕完全沒反應。隻見他依舊維持著該有的蜷縮的動作不變,不知是因為下雨氣溫下降了不少,還是因為瓢潑大雨或者說是行雷閃電讓慕容雲落覺得害怕,他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嘴裏不斷地呢喃著夢話。
天邊一個驚雷打下,蜷縮的慕容雲落嚇得縮成一團,身子不停地發抖,嘴裏不停地呢喃著,環住她腰身的雙手力道加大了幾分。
“娘……你在哪裏?為什麽你不要落兒了?……娘……落兒收集了好多珍奇好玩的東西送給娘的。娘……你不要走……娘……。”
細若蚊聲的聲音,每一個字都聽進了杜綰綰的耳中。她放下腳,不再試圖踢趕慕容雲落,隻是疑惑地望著慕容雲落。“娘?話說你不是皇子嗎?雖然被封了王爺,可是按皇室的規矩,除了皇後,不管是生母還是其他宮落的娘娘,都該喊母妃的,不是嗎?怎麽到了你這兒就變得平民化了?”
杜綰綰問了幾個問題,她當然知道慕容雲落不會給她任何回答,不過這個無意間的發現還是讓她好奇得很。原來慕容雲落管他的生母做娘,原來慕容雲落收集那麽多稀奇寶貝是為了他娘,原來慕容雲落怕下雨打雷……
有了這些認識,杜綰綰總結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慕容雲落其實很脆弱,完全就是個小孩子才會有的表現。
認識到這些,杜綰綰真的不知該拿慕容雲落怎麽辦?踢他下去吧,他死死地拉著她不放手,不踢他下去吧,他嘴裏一直念念有詞,不停的顫抖,除了會讓他自己無法安睡之外,還會殃及到她,這會兒離天亮大概還有一個多時辰,她困死了,總不能不睡一直坐到天亮吧?
“慕容雲落,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的,怎麽的就這麽麻煩啊!”杜綰綰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記起香爐裏有可以安神助睡眠的檀香,點燃它情況應該會好些,於是五爪一伸,放在桌上的香爐了淩空飛起,穩穩地落到杜綰綰的手中。
熟手熟腳地把檀香點燃,把蓋子蓋好,杜綰綰試著挪了挪身子,俯下身把香爐放在床邊。過了一會兒,檀香的香氣便彌漫開來,雨勢也漸漸變小了許多,雷聲也相應的一聲比一聲小。慕容雲落還是蜷縮著身子,隻是慢慢地身子不再顫抖得那麽厲害,不知是否睡夢中看到了什麽,偶爾還是顫抖一兩下,然後他整個人就會不斷地往杜綰綰身邊靠去,杜綰綰推都推不開。
幸好從他均勻的呼吸可以知道檀香開始起了作用,再過一會兒估計雷聲再大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杜綰綰坐了一會兒,在檀香的熏襲下,她也嗬欠連連,眼皮變得不受控製。
知道隻要有檀香在,慕容雲落不會對她怎麽樣。勉強撐了一會兒,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實在是困乏得不行了,杜綰綰也顧不得身邊躺了個大男人,鑽進暖暖的被窩裏,幾乎是頭一碰到枕頭,她就睡著了。
清晨的仙塚穀,經過大雨的洗刷,變得格外清新翠綠,空氣濕濕的彌漫著一股花兒的香甜。一夜好眠,鳥兒們起得格外早,站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哼唱個不停。
熟睡的慕容雲落似乎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眼皮動了動,忽然睜開眼睛。環視了一遍四周的環境,他突然騰坐起身,神情焦急似乎在尋找什麽。目光落到身邊的杜綰綰身上,才發現原來有個女子和他同床共枕。
眼皮眨了眨,慕容雲落抬眸看見的是杜綰綰戴了人皮假麵的普通麵容時愣了一下,然後一動不動。這樣的動作保持了一會兒,慕容雲落突然記起什麽,發神經似的伸出一隻手,落到杜綰綰的臉上,忽然用力一扯……
杜綰綰明顯睡得比慕容雲落少,不知是不是因為檀香的緣故,慕容雲落起來了她竟然沒感覺到,隻是昏昏沉沉間,感覺到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是一隻手……
一股不祥的感覺襲來,杜綰綰的睡意一下子跑得幹幹淨淨。倏地睜開雙眼,豎手為掌,想也不想便劈向對方,想要阻止對方的接下來的動作。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嘶’的一聲,她臉上的人皮假麵便被慕容雲落撕扯掉,露出她原本的絕色真容……
慕容雲落的瞳孔縮了縮,才發現原來他的眼睛並沒有什麽焦距。然而,杜綰綰似乎沒察覺到這一點,氣急了的她再也不客氣,抬腳就是一踢,沒有閃避的慕容雲落下一秒便被她踢到床下。
“你神經病啊!”杜綰綰坐起身,臉色陰沉地看著慕容雲落,瞧見他手中拿著的人皮假麵時,杜綰綰才知道自己有多大意。情知都是檀香惹的禍,該死的,點什麽檀香?她怎麽就忘了檀香對慕容雲落有作用,對同處一室的自己自然也會有作用。想到這,杜綰綰恨不得拍死自己。
慕容雲落被杜綰綰一腳狠狠地踢到地上,吃痛的他神智一下子清醒過來,聽見頭頂傳來的一聲清冷的厲喝,他下意識地抬頭,看見杜綰綰那張絕色無雙的臉龐時,眼裏閃過無數的驚豔。
“看什麽看?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變態,昨天晚上我就不該救你,死在琵琶女的琵琶下也許才是你最好的歸宿。”杜綰綰冷冷地睨著慕容雲落,沉聲道:“慕容雲落,我警告你最好把人皮假麵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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