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綰綰現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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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皮假麵?”慕容雲落反問了一句,表情困惑,似乎他這個罪魁禍首反而一頭霧水,不知道杜綰綰在說什麽。

    “你這個男人是不是有病啊?都拿在你的手裏了,還裝什麽?”杜綰綰怒道。她以為慕容雲落隻是在裝不懂,卻沒想到他確實是沒明白過來。

    聽見杜綰綰這麽說,慕容雲落低下頭,拿到自己的手裏果然拿著一張精致的人皮假麵。“這是怎麽回事?”慕容雲落呢喃了一句,看望杜綰綰的時候,終於明白杜綰綰那把怒火從何而來。攤開手中的人皮假麵看了一眼,鳳目突然眯起,抬頭不可置信地望著杜綰綰,道:“你是二皇嫂?哦,不,你不是二皇嫂。既然你戴著人皮假麵,那你就是假扮的。說,你是誰?為什麽要殺了二皇嫂然後假扮成她?”

    慕容雲落一連炮轟了幾個問題,每一個都咄咄逼人之勢。神情也變得清明,幽深的鳳目冷光漣漣。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舉動,估計又是做夢了。可是而不巧這個女人臉上真的戴著人皮假麵,所以才會有了現在這一幕。

    腦子急速地飛轉,慕容雲落很快便把昨晚發生的事情想起來。昨晚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在琵琶女的音刃下的時候,不知從什麽地方衝出來的女子出手救了他。還記得她當時附在他的耳邊極低的聲音說:“落王爺,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

    回想起那一幕,慕容雲落心底泛起一絲苦笑。他那時已經是刀俎上的魚肉,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慕容雲落沒想到閱人無數,這一次卻還是看走了眼。何福本是他請回來管理醉香樓的,三個月來盡心盡力,知道他喜歡收藏奇珍寶貝,四處替他留意。就在昨晚,何福突然告知他,他一直在找的千年金蟾有了眉目。有人發出消息,要轉手割讓……

    他一聽,苦找了多年的千年金蟾竟然有了消息,自然馬上會趕了過去,卻不想那隻是一個引誘他的陷阱。何福……,竟然是琵琶女的屬下?心心念念要取他的性命!要不是眼前這個女子恐怕他早就下地府去了。

    “慕容雲落,我說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說話別太難聽了,什麽殺了你二皇嫂然後假扮他?你以為誰都稀罕雲王妃的身份嗎?要是可以,我還不要呢!”杜綰綰沒料到慕容雲落會認得出人皮假麵上的麵容,也許是以前杜晚晚還在的時候,他曾無意間留意過他所謂的二皇嫂,隻是杜晚晚不知道而已,所以杜晚晚的記憶裏才會沒有曾經和慕容雲落見過麵的情形。

    “這麽說你沒殺二皇嫂?那二皇嫂去了哪裏?”慕容雲落一時還沒確切聽明白杜綰綰話裏的意思,他還是認為眼前這個女子是故意扮成二皇嫂,有什麽目的。

    “二皇嫂?”杜綰綰不屑地哼了一聲,走下床,冷冷地說道:“沒有這張人皮假麵,這個世上就沒有你的二皇嫂,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杜綰綰懶得花心思去解釋,反正都這樣了,她也不打算瞞下去。慕容雲落要去揭穿就隨他去,她也不怕他去,反正這三日他就是一隻沒有殺傷力的羔羊,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去不了。

    “你是說你就是二皇嫂?”慕容雲落有些不敢置信。一直記得幾次和二哥見麵相談的時候,談起二皇嫂二哥明顯就不想說話,一次他更是當著幾位兄弟的麵說,那麽醜的一個女人不說也罷。二哥言之鑿鑿,分明就是不知道二皇嫂示人的都是易容後的麵容,而她掩藏在麵具底下的絕色臉龐才是她本來的真麵容。

    “是也非也。”杜綰綰丟下一句模棱兩可的回答,打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慕容雲落愕然,不知她說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記憶中的二皇嫂溫婉賢淑,說話溫聲細語,根本就不懂武功,可是這個女人明顯武功高強,否則昨天也不可能從琵琶女手中救走他。疑問沒有弄清楚,也不知道她救他到底是什麽目的,慕容雲落不知她要去幹什麽,起身跟了出去。

    “喂,你這話什麽意思啊?”走了幾步,慕容雲落才發現雙腳虛軟得厲害,隻能攀附在門邊,看著那道青綠色的背影越走越遠。

    回答他的是空氣中不時吹過的風聲,慕容雲落站在門邊,看了四周一眼,對這個幽靜的山穀毫無認知。正想著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離辰都有多遠?遠處那道消失的青綠色身影再次出現在視線內,手裏提著什麽正往回走。

    “這個你拿去煮了,”走近,手中的兩條肥鯉魚不由分說地塞到慕容雲落的手中,伸手順勢一指,“隔壁就是廚房。”吩咐完這些,她走近屋裏氣定閑遊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兩口,沒聽到身後傳來任何聲響,回頭,眼眉一挑,意思是沒聽見我的話嗎?怎麽還不行動?

    慕容雲落愣在那裏,左看看右看看手中的兩條肥鯉魚,一時間不知該露出什麽表情。這個女人什麽意思?是要他下廚料理嗎?拿鍋鏟這種事他一個大男人怎麽會?

    “看來你的覺悟還不夠高!”杜綰綰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地坐下來,淡然的目光睨著一身紅裝的妖嬈美男,道:“雖然你是高貴無比的王爺,可是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是什麽。我救了你回來,並解了你身上的泄功軟筋千裏香,絕對不是我吃飽了沒事做多管閑事,更不是犯賤找個人回來伺候他。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會救你是因為我想要你藏寶閣裏麵的一樣寶。”

    “什麽藏寶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慕容雲落鳳目不自覺地眯了眯,警惕地看著杜綰綰。為什麽他感覺什麽都瞞不過這個女人的眼睛?這個世上知道他有藏寶閣的人絕對不超過十個,這個女人又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不知道嗎?”杜綰綰似笑非笑地凝視著慕容雲落,一語戳穿道:“既然寶閣的主人說不知道,那是不是隻要有人找到就可以把它接收呢?聽說落王爺的藏寶閣裏收集了歸元大陸無數的奇珍異寶,從美人到珍獸到價值連城的寶物,應有盡有每一樣都是舉世無雙。如此珍貴的藏寶閣,雖然裏麵的妖精美人不適合我,不過我想我還是很樂意接收的!落王爺,你說呢?”

    “好,你說你要什麽?”聽她那譏誚的語氣,慕容雲落便知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沒那麽好糊弄。臉色雖然陰沉,但是一咬牙還是認了。“隻要不過分,也不是沒得商量。”

    “商量?誰說我要和你商量了?”優雅地放下茶杯,杜綰綰撥了一下幾縷垂到臉頰旁的長發道:“現在你的身體還很虛軟,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你以為你還有拒絕的餘地嗎?靈馬,我想的是隻是你藏寶閣中的靈馬而已。”據說這靈馬之所以被稱為靈馬,是因為它極為通人性,能夠聽懂人話,覺悟性很高,隻要溝通得當,基本上做什麽都難不倒它。

    這個世上靈馬的數量非常少,基本可以用稀少物種來形容。當然知道這個世上有靈馬這種極通人性的馬種的人也不多,至於靈馬是怎麽來的,直接沒有人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靈馬表麵上看和普通的馬兒沒什麽兩樣,甚至外形上還比不上一般的馬兒,顏色也不是很好看,隻是普普通通的黑色。所以沒有伯樂的眼光,就算靈馬從麵前經過,也沒有人會認得出來。

    “靈馬?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慕容雲落直接把手中的肥鯉魚一丟,臉色更陰沉了幾分。該死的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靈馬可是他藏寶閣裏珍稀物種排行前十的珍獸,整個歸元大陸手中有靈馬的人絕對沒有十個。數量少並不是它珍稀的原因,一個是它沒有固定的棲息地,很難才找到它的蹤跡,再則是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就能捕捉到它。

    靈馬之所以被人稱為珍獸,正是因為它極其通人性,幾乎是一點就通。但是也正因為它極高的智商,導致了捕捉它的難度。遇到捕捉獵人的時候,靈馬甚至比老狐狸還要狡猾百倍。所以靈馬幾乎是有價無市,他也是費盡心機才得到一隻。這個女人到底憑什麽一開口就跟他要靈馬?

    “口氣大嗎?我一點都不覺得大。”杜綰綰故意驚訝地張大嘴巴,然後才款款道:“跟落王爺高貴的性命比起來,靈馬它再珍稀也就是個屁!難道整個北辰國的人還能認它敬它是落王爺?恐怕落王爺自己願意,百姓們也不願意,更何況上麵還有一個疼你愛你的天子帝王!”

    “你?”慕容雲落被杜綰綰這麽一質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女人的確沒有說錯,靈馬再珍稀始終是珍獸,他再怎麽舍不得也斷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交換。何況這個女人救他分明就是要拿他的性命去換靈馬,看來靈馬他是給也得給,不給還是得給了,這個女人這一招果然夠狠的!

    “怎麽樣?落王爺想好了嗎?要保自己呢?還是保靈馬?”杜綰綰雖然這麽問,從慕容雲落的神情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麽。

    果然,慕容雲落表情不甘不願的,還是點了點頭,冷聲道:“好,靈馬可以給你,但是你首先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妖女、綰綰。”杜綰綰胡爾一笑,整個人頓時燦若琉璃,幾乎晃了慕容雲落的眼睛。這個女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妖女,這樣的絕世尤物恐怕他藏寶閣裏所有的妖精美人加起來都不如她翩然一笑來得致命力大。

    慕容雲落心裏突然莫名地一陣失落,有一瞬間他希望這個女人不是他的皇嫂,更有一瞬間他想著要把這個女人從他二哥的身邊奪過來,據為己有……

    可是這些想法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因為事實就擺在那兒,她始終還是他的皇嫂。

    “好了,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靈馬我會讓人盡快去取,這三天就委屈落王爺在這裏住下先。你身體還沒恢複,回去的話搞不好還會落到琵琶女的手裏,琵琶女有多厲害你是知道的,救你一次是偶然,我可不會救你第二次。”杜綰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走了出去,經過門口的時候,瞥了眼地上還在不停跳動的肥鯉魚,伸手拍了拍慕容雲落的肩膀,道:“鯉魚可以補身,你要是不想在這裏再多待個三天的話,你就到隔壁的廚房滅了它們;你要是覺得這裏風景無限美想多住幾天的話,你可以無視它們。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你好自為之吧。”

    杜綰綰雲淡風輕的幾句話,由近至遠,飄渺如天籟之音。慕容雲落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身影又再一次消失不見。這一去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很快就回來,而是一去便無影蹤。整整三天,害得慕容雲落那個望穿秋水啊!隻覺得活了二十幾年,還沒有哪三天像如今這樣漫長過。

    ……慕容雲落需要留下觀察一段時間是他的事,可是杜綰綰卻不打算留下來陪他。出了仙塚穀之後,飲恨已經準備好馬匹等在外頭。原本飲恨是要準備馬車的,因為真正的杜晚晚是不敢獨自騎馬的,不過杜綰綰說她想過了要想強大就不能有弱點,所以她必須努力克服騎馬這個問題。在她的堅持下,飲恨隻得按她說的去做。

    “主子,你的……”飲恨一見杜綰綰的臉沒有戴著人皮假麵具,難免驚詫。

    “沒事。”杜綰綰揮了揮手,淡聲道:“不小心被野獸給扯掉了。”當然也多虧了那隻野獸,她才知道人皮假麵具始終是有弊端的,一不小心就會出現像今天這樣的情況,看來還是用易容藥水比較好,沒有特殊的洗液根本去不掉,安全係數為五星。隻是上藥水的時候比較麻煩,當然卸掉的時候也麻煩就是了。

    “野獸?”飲恨半疑半信。以主子的能力,不可能還會遭到野獸攻擊,除非是在主子完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

    “怎麽有問題?”杜綰綰見飲恨不相信,眉一挑,不悅地問道。

    “沒有,屬下不敢。”飲恨低下頭,不敢直視杜綰綰冷厲的眼神。

    “沒有就好,我們走吧。”杜綰綰也不再管飲恨的反應,徑直走到樹下一匹白馬,一踩馬鐙,跨腿翻身上馬。

    “主子……”飲恨還想說什麽,在杜綰綰冷冷的凝視下,隻說了一句:“小雪脾性畢竟溫順,主子隻管抓好韁繩就可以了。”飲恨說著,也翻身上了馬背。

    杜綰綰知道飲恨是在擔心她,畢竟在他們的記憶裏,真正的杜晚晚還沒有試過自己一個人騎馬。所謂關心無罪,杜綰綰自然不會不領飲恨的好意,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然後一夾馬肚,一馬當先跑在前頭。

    飲恨急忙追了上去。剛開始的時候飲恨很不放心,畢竟他從沒看過主子一個人騎馬。不過從主子熟練無比的動作看來,她必定是事前自己下了苦工,當即對主子的欽佩又加大了幾分。於是也就放心了,一路上兩人快馬加鞭,從仙塚穀到辰都大約兩個時辰的路程,他們隻用了一個時辰就到了。

    進了辰都杜綰綰便用麵紗遮住自己的臉龐,直到她的人身在雲王府的漪漣閣都沒有遇到什麽問題。

    “主子,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屬下也沒辦法幫你瞞下去了。”杜綰綰才坐下,紫晴便現身,稟報道:“慕容雲天一刻鍾前讓李德忠前來通知,宮中皇後娘娘傳來口諭,要你進宮一趟。主子,你說會不會是慕容雲天或者是雲王府的女人在皇後娘娘耳根說了什麽?是否需要讓人先前打探一下情況?”

    “皇後娘娘?”杜綰綰也很驚訝,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據杜晚晚的記憶可知,皇後娘娘已經見過她幾次了,對於性格溫婉賢淑的她還比較喜歡。“不用,什麽都不用做,你去叫小月來幫我梳妝打扮,整理一下我們就出發。”這次傳她進宮應該不是什麽壞事,既然不是壞事就沒必要想太多,既來之則安之就對了。

    巍峨的皇城,紅牆黃瓦,氣勢磅砣,隻是一眼莊嚴肅穆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跟著領路宮人順著九曲十八彎的長廊左拐右拐,走了一段路,行至一個宮門殿前,宮人駐足不前,鞠了鞠腰身,輕聲細語道:“王妃,長樂宮到了,你進去吧,皇後娘娘就在裏頭等著你。”

    杜綰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了聲:“好,有勞公公了,這是本王妃的一點小意思,還望公公別嫌棄。”杜綰綰微笑著,拿出一錠紋銀,錯身而過的瞬間塞到宮人的手裏。

    宮人不動聲色地收下,陪著笑恭敬道:“王妃哪裏的話,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什麽應該不應該?在宮牆深深的皇宮裏什麽是應該的什麽是不應該的?誰又說得清楚?這種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杜綰綰沒有繼續和宮人扯話,抬腳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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