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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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池的叫喊讓我像是觸電了一般,身體猛地哆嗦了一陣縮回了手,向它投去了困惑的目光。
    陸池雙眸緊緊地盯著左衛國,沉聲說著:“那個儲物箱裏放了催眠瓦斯,隻要一打開,整車的人可都會中招。”
    “催眠瓦斯?”  我不可思議地輕呼了一句,卻是讓身旁的左衛國眉頭輕蹙。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麵對著我質疑的眼神,左衛國點了一根煙放在嘴裏,將頭別到了一邊,苦笑著說道:“向陽,我……果然是瞞不過你啊。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想再隱瞞了,不錯,儲物箱裏被我用金屬細絲連著一個瓦斯,隻要打開箱子,細絲就會抽開保險插銷,幾秒鍾的
    時間裏,我們……大概都會陷入全身麻痹的狀態。”
    左衛國的話讓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還不等我有所文化,坐在我兩邊的王柔和鍾海鈴二人齊齊拔出了軟劍架在左衛國的脖子上,冷聲問道:“說,為什麽要這麽做?”
    兩行濁淚劃過左衛國布滿溝壑的臉,他麵如死灰地看了我一眼,用力地吸了口煙:“這都是……複蘇教的人唆使我這麽做的。”
    “複蘇教?”  左衛國無力地點著頭,自嘲似的笑了起來:“剛剛我說,成燕自打昨天開始就沒回來……其實是騙你的。他……早就被複蘇教綁架了,昨天傍晚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快
    遞,裏麵……裝著左成燕的一根斷指,就跟素盈盈的情況一樣。”
    我閃動著眼睛,不敢置信地搖著腦袋:“不……會吧……”
    聰明如左成燕,也逃不過複蘇教的手段?他們的能耐,難道已經通天了不成?  左衛國搖下車窗彈了彈煙灰,昏黑的眼睛裏閃爍著不知名的情愫:“向陽,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是一個以大局為重的人,如果他們隻是綁架了我的兒子,我是不可能
    做出妥協的。說句不中聽的話,別說成燕,就算是我的性命,也遠遠比不過市民的安危。”
    “那你這是……”
    左衛國打斷了我的話,自顧自地說道:“複蘇教的那些人可能就是吃透了我這一點,所以他們不僅僅隻是綁架了成燕,更是以整座城市市民的性命威脅我。”
    我的胸腔裏似是彌漫開了一層冰冷的海水,讓我的心髒幾近停止跳動。我忘記了眨眼,呆呆地看向左衛國:“市民的性命……?”
    啪。
    左衛國伸手彈開了煙頭,將臉埋進了雙手之中:“據複蘇教的人說,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狀況,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不可能吧……”鍾海鈴咂了咂嘴,瞥了一眼王柔和我,“就算複蘇教的實力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將一座城市變為荒城廢墟啊……”  聽到鍾海鈴的質疑,左衛國從衣服內側又是摸出了一把手槍。這個舉動讓王柔和鍾海鈴二人神情頓時一緊,剛想要割破左衛國的脖子,被她們夾在中間的我攔了下來
    :“等一下……衛國叔,你想說什麽?”
    左衛國並沒有答話,也絲毫不懼怕搭在脖子上的兩把軟劍。他低著頭,雙手嫻熟的將手槍彈夾抽了出來放到我的手上:“這裏麵還有六發子彈,給你留作備用。”
    彈夾上傳來的餘溫讓不禁愣住了,不等我有所反應,左衛國就把手槍滴在了自己的太陽穴旁,閉上了眼睛……
    碰!
    子彈,穿過了汽車的玻璃窗向外飛射出去,巨大的槍響震得我下意識地抱頭捂住了耳朵,饒是如此,劇烈的炸響還是讓我的顱內響起了了嗡嗡的劇烈耳鳴。
    “衛……衛國叔……”
    驚駭之中,鬼影那顆碩大的頭顱跳到了左衛國的肩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沒事兒了,我剛才控製他的身體讓他的手抖了一下,子彈隻是造成一點劃傷罷了。”
    說罷,鬼影狠狠地剜了一眼左衛國,不停地用腦袋撞擊著他的下巴:“這種懦弱的男人,遇到這種事情就想著要自殺,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當上局長的。”
    依舊舉著槍的左衛國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右手沉沉地垂了下去:“我……死了嗎?”
    “死你大爺的!”揉著耳朵的鍾海鈴怒吼了一聲,“你這懦夫,碰到這種事情就想著自殺,也不為你身邊的人考慮考慮!媽的,耳朵到現在還在叫……”
    聽著口爆粗言的鍾海鈴,左衛國為之一愣,僵硬的扭動著脖子看向了我:“向陽,是你做的嗎……”
    我也是掏著耳朵,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如果你指的是沒能自殺成功這件事的話,確實是我做的。”
    “為什麽……”左衛國抬起手捂在眼前,身體重重地靠在了座椅中,“我對你做了這種事,為什麽還要救我……”
    我一手揉著耳朵,一手輕拍著左衛國的肩膀,鏗鏘說道:“衛國叔,如果你死了,左成燕怎麽辦?”
    “成燕……”左衛國呢喃著這兩個字,丟了魂般地搖著頭,“我可能,根本沒法把他救出來啊……”
    “衛國叔,你糊塗啊!”我對著左衛國的耳朵吼叫著,“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是其他人,隻要能夠把我交給複蘇教的那幫混蛋,左成燕說不定就能夠得救啊!”  片刻的寧靜後,我的話讓車上的其他幾人嚇得叫了出來。陸池飄蕩在我麵前,兩手搭在我的肩上喝問著:“恩人,你說什麽啊?你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要自落虎穴
    吧?”
    鍾海鈴也是不停地拍著我的腦袋:“喂,老板,你不會是被槍聲嚇傻了吧?說什麽胡話啊?”
    我打開了鍾海鈴的手,撂下一句“我怎麽不可能毫無準備地過去啊”,轉頭看向了左衛國:“衛國叔,一會兒還要麻煩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戲?”
    我點點頭,讓鬼影上了我的身之後,問道:“如果一切按你的計劃進行,我們被催眠瓦斯麻痹,複蘇教的那些人會從什麽地方出來抓我呢?”
    左衛國用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後麵跟著的兩輛警車,對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我應了一聲,從包裏拿出了左衛國給我的槍,抵著下腹部,打開保險,咬著嘴唇,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老板——”
    “恩人——!”
    碰!
    又是一聲槍響,在車內回蕩開來。不過這次,真的見血了……
    “喝啊……哈啊……”
    子彈撕裂肌肉的痛楚讓我幾近暈厥,緊咬著的嘴唇也是被牙齒磕出了道道血跡,密密麻麻的冷汗幾乎是在瞬間覆蓋在了我的額頭上,麵上,頓時血色全無。
    “老板!”
    原本飛在車外的寧瑞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痛苦,她壓低了身姿緊貼著車窗,雙眼露出了慌亂的神色:“老板,你沒事吧!老板——!”
    搖搖頭,我用手勢示意寧瑞暫時先不要管我。重重地喘了兩口氣,原本被打亂的血脈在鬼影的調息下恢複了大半,但血液還是潺潺外流著。
    左衛國也是慌了神,一陣手足無措:“向陽,你怎麽……”  我舉起手,頂著慘白的麵容硬是扯起了一個笑意:“一會兒……你就說在催眠瓦斯發作之後,我……並沒有被麻痹,而是在不停地反抗,你就……說……你打了我一槍,
    然後,我……失血過多昏迷……”
    “別說話了,趕緊先止血啊……”見我說話的速度越來越慢,左衛國急得開始不知所言了起來。  潸然一笑,我看著被鮮血浸紅的雙手,搖頭說道:“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有一個小家夥……可以保我……不死,現在,還是先把我交給複蘇教的人吧。不管是左成燕,
    還是……素盈盈,都在他們手上,加上還有這麽多市民,我一個人……擔不起這麽重的責任啊……”  王柔也開始變得異常的焦慮,她從自己攜帶的小包裏掏出了一塊帕子想要幫我止血,不過被我用手擋開了:“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我……的計劃可能就要……露餡了…
    …”
    鍾海鈴揪著自己的長發,吼道:“複蘇教的那群人不是傻子,他們肯定知道寧瑞那個鬼驅在你周圍啊,就算你傷的再重,也不可能因此博得他們的信任啊!”
    “這個……你就放心……”我撐起自己的身體靠在左衛國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輕拍著他的肩膀,“衛國叔,就……拜托你了……”
    說罷,我身體往後一躺倒在了後座上,暗自對鬼影說道:“你先幫我把內傷調息一下,傷口先不要止住血,要裝得像一點。”
    鬼影也是有些猶豫,它供著自己的頭顱繞著我的身體轉了一圈,擔憂地說道:“老板,就你現在的傷勢,如果不趕緊止住血的話,可能真的會失血過多死亡啊。”  強自睜開眸子瞪了它一眼,我的嘴角漸漸勾起了一個笑容:“你就放心好了,我雖然腦子笨,但在關鍵時刻,我就算死,也會讓敵人陪我一塊兒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