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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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啷……啷……
    碩大的鐵鏈困縛著我的雙手,腳後也是拖著兩個巨大的鐵球,別說奔跑,就算是普通的行走也是累得我氣喘籲籲。
    此刻的我周圍被幾個身穿西裝的男子包圍著,他們麵上散發著冷厲的寒光,偶爾看向我的眼神之中亦是不時閃過絲絲殺氣。
    這些人,正是複蘇教的一眾教徒。
    話分兩頭說,在大約兩個小時之前,假裝失血過多的我被左衛國抱出了車外,交給了坐在兩輛警車中的複蘇教成員。
    不過,正如我們先前所想的一樣,他們並沒有立刻將我帶上車離開,而是去左衛國的車中再三確認之後,折身走了回來,問向左衛國:“他的鬼驅和那隻魙呢?”
    “什麽鬼驅?魙又是什麽東西?”左衛國如計劃中的一樣,麵對複蘇教教徒的詢問裝傻不知。
    他們或許是因為知道左衛國隻是一個普通人,倒也沒有為難他,而是說道:“允許我換個問法,那個叫寧瑞的女子現在在哪裏?”
    左衛國佯裝不情願地說道:“應該還在我家調查素盈盈的事情。”  聞言,複蘇教眾人運起符咒妄圖尋找寧瑞的蹤影,不過觀察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自然,這也是我們之前做出的安排,現在的寧瑞如果沒有差錯的話,應該已經帶著
    四個被我操控的鬼驅,到達雜貨鋪裏開始準備調動援手了。
    至於陸池,它將自己的身形化成氣流,藏匿於我的筋脈穴道之中。
    而鬼影,可能是由於實在太過弱小,所以直接被他們忽略不計了。
    幾個複蘇教的成員互視一眼,說道:“等我們把他帶到目的地之後,你的兒子就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到你的住所了。”
    這話讓左衛國當場激怒:“你們他媽都砍了我兒子的一根手指,還能叫做安然無恙嗎?”
    一個複蘇教之人攔在左衛國身前,不卑不亢地輕聲說道:“左先生,隻用了一根手指就可以保住性命,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了嗎?”
    “你們……”
    “好了,話不多說。”那人抬起手打斷了左衛國的怒吼,“如果想要這座城市的人能夠恢複原狀的話,還是不要再像剛才那樣激怒我們了。”  左衛國的手握緊了拳頭,力道之大盡是抓破了手掌,潺潺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不過在複蘇教以市民為威脅的前提之下,左衛國還是強自咬牙隱忍了下來:“呼……
    然後呢?你們現在準備去哪裏?”
    複蘇教眾人回身上了車,丟下一句“此事無須多問”便帶著我開車離開了。  之後,按照計劃,左衛國應該就現行帶著王柔和鍾海鈴回到他的住所,靜等我的信號——我用地靈厚土符作了個類似於信標的東西,隻要我的位置還在這個世界,理
    論上他們就能夠追蹤到我。
    車上,複蘇教的人用特製的藥水幫我止住了不斷流著血的傷口,而後用非常古老的鐵鏈拴住了我的手腳。
    先前那個和左衛國對話、麵上掛著雪白胡須的老者端坐在我身旁,低聲說道:“鐵鏈這種東西,雖然早已過時,但有的時候卻能發揮奇效。”
    見我還是一副緊閉雙眼的樣子,那個老者輕聲笑了出來:“別裝了,老夫知道你醒著。”
    這老頭兒……
    我暗暗歎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個老者捋著胡須,眼角因為笑容綻開了道道條紋:“老夫再怎麽說也活到這個歲數了,這點程度還是能夠辨認的出來的。”話落,他從座位邊拿了一瓶水地給了我,“
    喝吧,自從到了陰間邊境之後,你就沒怎麽吃過東西了吧?先喝點水墊墊肚子,雖然不頂餓,總比腹中空空要好的多。”
    身處如此境地,我也懶得再尋思他們會不會在水裏放東西,接過瓶子擰開蓋,咕嘟咕嘟就是猛灌了一大口。
    老頭兒的眼中閃爍著讚許的目光:“怎麽,你就不怕我們在水裏下毒嗎?”
    “反正你們的目的就是要我死,下毒了又怎麽樣?”我艱難地抬起了手擦著嘴角,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景色,“能跟我說說,這是要把我帶到什麽地方去嗎?”
    老頭兒也不答話,他扣著雙手坐在一旁,嘴角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過多時,當汽車穿過了一連串黑暗的隧道之後,那棟讓我朝思暮想的建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中樞管理局……”
    “哦?你是這麽稱呼它的?”老頭兒挑著眼睛看向那棟洋館,“要按老夫的說法,那隻不過是一棟老房子罷了。”
    我緊盯著老頭兒,沉聲問道:“剛剛的隧道,應該另有玄機吧?”
    “你覺得呢?”他微微一笑,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後,汽車在走過了七彎八繞的山路之後穩穩地停在了洋館前。我被幾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押下了車,脫著沉重地鐵鏈和鐵球跟著他們慢慢走入到了這棟洋館之中。
    原本隻是從畫裏看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還沒覺得什麽,真正當我親眼所見之後,我還是忍不住為這華麗的建築構造經歎了一聲。
    這已經不是一個大字能夠形容的了,強烈的英式建築風格拍在了我的臉上,就算它現在已經變得殘破不堪,依舊難以掩蓋它曾經的奢華。
    吱呀——
    鐵門大開,屋內並沒有任何的裝飾物,就像是廢棄許久的房屋一般,除了四處堆積著的塵土和蜘蛛絲,沒有任何的生機。
    踏上了前往二樓的樓梯,腳下不停地傳來“咯吱”聲響,像是隨時都會坍塌一般,讓我不由得心驚膽戰。  穿過二樓的走廊,徑自走到了走廊盡頭的一扇房門之前,老頭兒舉手示意一眾西裝男停下腳步。他悄聲走到了房門前,伸手叩響了門把手:“副教主,人已經帶到了。
    ”
    “進來吧。”
    屋內,低沉的磁性桑應渾然響起,讓我的精神為之一振。
    副教主?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還不能見到複蘇教教主?
    老頭兒對我樂嗬嗬地笑了一聲,緩緩推開了房門——  柔和的燈光照在了我的臉上,並不刺眼,而且莫名的有一種和煦之感。空氣之中也是彌漫起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讓原本躁動的心不禁放鬆了下來。細細打量著四周,
    這間屋內擺放著一張木製長桌和兩張椅子,周圍則是被放滿了書籍的書櫃包圍著,猛一觀瞧,我還以為我進到了一家書店之中。
    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男子坐在桌前,手中沏下了兩杯淡茶,舉一杯放到了對側的桌子上,柔聲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
    包括老頭兒在內的幾個人微微鞠了一躬,倒退著走出了屋內,輕輕地闔上了房門。
    那男子見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由得笑了一聲:“坐吧,別累到自己了。”
    “那你倒是幫我把這東西摘下來啊。”我也是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抬起手說道,“還是說,這就是你們複蘇教的待客之道?”  那男子對於我充滿了挑釁的語氣不甚在意,自顧自地舉起了杯子,輕抿了一口茶:“正宗的君山銀針可不是想喝就能喝得到的,茶味醇香濃鬱,清而不澀,入口宜柔,
    回甘悠悠。”這男的閉著眼睛,輕抿著嘴喃喃的說了幾句,對我笑說道,“喝吧,茶涼了可就失去茶的本味了。”  他的舉動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困惑,不過此刻我就像是懸崖邊的快馬,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無心多想,我端起茶猛地一口灌了下去,雙眼謹慎地看著對方:“你
    我喝了,然後呢?想說什麽?”
    男子啞然失笑地看了我一眼:“你這麽喝茶,可是體會不到絲毫樂趣的啊。”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得了吧,如果現在坐在這裏的是你,你又能怎麽辦呢?”  男子淡笑著聳了聳肩,右腿打在左腿上,身體微微向後仰著,用一種詢問的口氣問道:“也罷,我們換個話題。我在這個房間裏點了一柱香,而那柱香用的是市麵上罕
    見的材料所製,你能說得出來是什麽嗎?”  我被他這種跳躍性的思維砸得有些頭暈,揚起脖子深吸了一口氣,我別著嘴說道:“聞似麝香,品之淡回,其味七回九轉,層次鮮明,混之些許果香,如果我沒猜錯的
    話,應該是降真香樹所製而成的吧?”  “哈哈……厲害,厲害!不愧是李向陽李老板啊!”男子不知為何,突然大笑著拍起了雙手,那雙略帶渾濁的眼睛饒有興致地上下觀瞧著我,“這世上,知道降真香的人
    不少,但隻憑味道就能分辨出來的人,李老板,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  我被他的這些話弄得實在是摸不著頭腦:“哥們兒,我說你到底想表達什麽東西?我現在被銬在這裏難受得很,如果你有話就直說,想殺了我的話就直接動手,別像個
    公雞似的,唧唧歪歪個不停。”  “公雞?哈哈……”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他又開始放聲大笑了好一會兒,然後直直地盯著我,輕聲說道,“不知道,如果讓李建國聽到了你剛才說的話,他會有什麽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