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替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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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隻飛獸送顧遙知離開九重城,夜青時吩咐飛獸慢點飛,他還有些話想跟她說。
“遙知。”
“嗯?”
“能不來九重城就盡量不要,在九重城裏,我不是夜青時,而是九重城尊主,敘舊的話,我帶上夜淩,我們約別的地方。”
“好啊,記得帶上你們家小慕慕。”
“我這個兒子被寵慣懷了,脾氣壞得很。”
“看出來了,寵得像小霸王。”
“阿淩舍不得揍他,也不準我揍,隻有拿喂蚊子收拾。”
“小孩子得有個懼怕才行,”顧遙知說,覺出夜青時另外有話猶豫在說與不之間,就問夜青時:“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想跟我講?”
夜青時又是一番猶豫才點了點頭,說:“你身上有梵生的氣息,你們是不是在一起?”
“君上這段時間在棲渺,我剛才說過。”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
顧遙知不好意思承認,夜青時又已經瞧出端倪,她就想了句委婉的說詞:“這段時間和君上處得近了些。”
夜青時深感無奈:“怕你誤會,我一大男人嫉妒你得到了我得不到的,這才猶豫要不要問你,梵生心裏終於開出桃花,真心講,我替你高興。”
“呃……謝謝。”
“什麽時候能喝到你們的喜酒?”
“還早呢,至少也要我飛升上神以後。”
“梵生能走出這一步已是難得,多給他些時間也好,他需要適應。”
“你其實挺了解君上的。”
“曾經追求他那麽多年,自然了解的多一些。” “還有可能與君上做朋友嗎?有機會就和九重天改善改善關係,哪怕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也比現在這樣好,說句心裏話,我不想看到九重天和九重城打起來,
”
“我不知道我以後會有什麽樣的改變,但現在的想法和你一樣,所以我並沒有殺了皇長子,隻是心裏氣憤,天帝想要你的命,親兒子有危險卻又是你來救。”
“天帝還不知道,我和君上商量好就來了,也是我自己要來。”
“說你是傻丫頭,一點也沒錯。”
“那我就還是那句話,傻人有傻福。”
夜青時忍不住笑了,梵生一定也這樣拿她沒辦法。
出口開啟,夜青時讓飛獸先返回,他留在黃沙上目送顧遙知回到雲端,由那襲深紅的影接入懷中。
開在九霄琉璃心裏的桃花太過珍貴,要不他也不急著送她出來,讓九霄琉璃少擔些心。
梵生遠遠看了一眼夜青時,他多慮了,夜青時並沒有……
唯一存世的逆天秘術——煉元心法,就在九重城曆代尊主手中,現下應該由夜青時保管著,夜青時隨時可以修習。
煉元心法的下落一直是個迷,但他是知道的。
因為他活得久。
駕雲回棲渺,天色漸黑,溫度下降了幾度,梵生放緩速度,布下了光罩不讓夜風吹著她,把她給吹著涼了。
“夜青時沒什麽變化,”她說。
“嗯,本君有看出來。”
“我見到夜青時的兒子,夜無慕,但沒見到夜淩,夜淩生病了。”
“嚴重嗎?”
“不太清楚,估計不算嚴重,夜青時身上的藥味不濃,不像天天配藥熬藥。”
【宿主,出事了,夜青時有危險。】
顧遙知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君上,觀微看看夜青時回九重城了沒?”
“不回九重城他還能去哪?”
“看看嘛,我們這會也沒事。”
不敢直接跟梵生講,怕梵生事後追問她是怎麽知道的。 正當梵生要打開掌心觀微,就有一道淩厲的劍氣混著血腥氣,從她和梵生的身後灌來,梵生眉心緊顰,轉身把她護到身後,劈出紅色光刃抵擋灌來的劍氣,兩股力量
衝撞在一起,擦出刺目的火花,夜色中照亮夜青時逼近的身影,嘴角滲著血,身上還有好道血流不止的傷口,打濕衣裳粘在皮肌上。
手腳經脈已廢,夜青時使不出全部的法力,明知不是梵生對手又強行再刺出一劍,眼裏是憤怒與痛恨的目光。
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梵生隔空打掉夜青時手裏的劍:“本君不想殺你,你走吧。”
夜青時勉強在風裏站穩,擦拭著嘴角的血漬說:“不問問我身上的傷怎麽來的嗎?不問問我為什麽想要你死!”
“不用問,答案很簡單,別人想要殺你,但與本君無關。”
“不想知道是誰?”
“不想。”
顧遙知讓如意在交易行買好止血的藥,另外再買幾張手絹給夜青時包紮傷用,可是夜青時不讓她靠近,她一邁步就被夜青時控風推回梵生身邊。 夜青時說:“我特意帶了隊人送皇長子去南天門,提防有人借此想要陷害我,不曾想沒有走多遠就碰見連灼,他奉旨拿我回九重天治罪,梵生!這就是你的朋友,這就
是你給遙知找的師傅!”
【宿主,不是這樣的!】
【九重天沒有司戰之神奉旨拿人的消息傳出來。】
【這也不是司戰之神的職責,而是邢屬。】
梵生同時注意到了這個漏洞,對夜青時說:“那人不是連灼,連灼的司職不包含緝拿犯人。”
“不可能,我沒有眼瞎!看不清連灼那張臉!”
“看錯了人都不知道,這樣的你和眼瞎有什麽區別?”
往事被勾起,仿佛就發生在昨天,揪住夜青時最疼的地方,夜青時怨憤之極,對梵生說:“我著實眼瞎,否則當初誰也沒看上,偏偏就看上了你!”
梵生清清冷冷的回:“本君從來不需要被你看上。”
“你是高高在上的九霄琉璃翊天君,不是你想看的人,永遠入不了你的眼。”
“不錯。”
“還以為這些年過去,你會有所改變,就算我冤枉了你,冤枉了連灼,你也能多說幾話句,細細解釋一番,可你什麽都沒變,僅僅眼中多了遙知而已。”
“你都這麽說了,又還指望什麽?”
“以前指望在你眼中與眾不同,但是現在和以後,你什麽也指望不上,對你也沒有什麽可指望的。”
梵生收回冷淡的目光,漠然轉身,仿若夜青時今晚是死是活他都不會皺一下眉心,牽緊顧遙知的手駕雲離開。
顧遙知要多糾結有多糾結:“君上,夜青時沒有說錯,多解釋幾句,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在夜青時的心裏重新打了個解不開的死結。” 梵生又說:“是他自己要打這個死結,他曾是上神,知道九重天的規矩,冷靜一想便會曉得那人不是連灼,可他追來質問本君,就為一個解釋嗎?不,他是想讓本君低
下身段平息這件事。”
“我覺得誤會解開就好了。”
聽顧遙知說了這麽一句,梵生就接著說:“這件事沒這麽簡單,皇長子恐怕已經遇害。”
“死了??”
“嗯,我們先回棲渺。”
顧遙知無聲對如意說:“寶貝兒,密切留意九重天的消息,尤其是關於皇長子的。”
【是。】
【如意剛剛查到,天帝今晚在娉然公主宮裏,聽公主背晨音上神教的心法。】
【九重天到目前為止,尚無動靜。】
“皇長子如果真死了,消息沒這麽快傳回九重天。”
【嗯嗯。】
“能不能查到誰對夜青時下的手?”
【如意試著查過了,一無所獲。】
【宿主耐心等等,今晚這事必定經過精心策劃,行動極為保密。】
顧遙知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佩服梵生真能沉住氣,連灼麵前也隻字不提,直到皇長子的屍體被找到,消息傳進棲渺山。
【宿主,天帝下旨了,司戰之神點兵出征,剿滅九重城為皇長子報仇。】
“夜青時殺了皇長子?”
【這就要問夜青時自己了,如意查不到。】
【宿主,九霄琉璃來了,我們晚點再聊,如意查到新的消息再給宿主說。】
“辛苦寶貝兒了。”
【嘻嘻。】
梵生在竹樓外的石桌邊坐下,連灼一並來了,喚她出去說話,南兮和白小魚也在。
連灼沒心思喝酒,變出一壺酒又擱在了石桌上,說:“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居然殺了九重天的皇長子,這家夥想幹嘛?太平日子過膩了?”
顧遙知坐一旁聽完,心裏鬆出一口氣,天帝全怪到夜青時身上,但師傅相信不是夜青時做的。
“遙知,”連灼問她:“憑你的第一感覺,凶手是誰?”
“我哪知道,師傅,這種事不能憑感覺。”
“唉——”連灼歎氣:“我坐坐就要去九重天,帶著麾下的主將副將一起去,最快三天之內便能出征。”
“師傅,”南兮跪到連灼麵前:“我要起去,不能讓皇長兄和側妃,還有我那未出生的小侄兒就這麽死了,我要親手給他們報仇!”
“你也該去,不為報仇,取點戰功回來,離九重天的皇位就近了。”
連灼剛說完,石上的酒壺就被梵生震碎,淌了一桌子的酒,梵生說:“你這師傅怎麽當的?南兮不能去,皇長子的死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也不能出征。”
“天旨這會就在我書房裏擱著,老鳳凰,你想讓我抗旨?” 九重天的兵權在連灼手裏,但是沒有天帝的旨意不能擅自出兵,反之,天旨已下,卻還按兵不動,這可就是抗旨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