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事關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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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生說:“找個理由緩一緩出征的時間,我不是讓你抗旨,夜青時也不是凶手,他要殺皇長子就不會送皇長子去南天門,多此一舉還險些丟了自己的命,暗殺夜青時的人才
是真正的凶手。”
“誰?”
“事關重大,沒有證據我不想就此下結論。”
“那我換個方式問你,你懷疑是誰?”
“我誰也不想懷疑。”
“切~”
老鳳凰懷疑別人的時候還少嗎?厲害的是,老鳳凰幾乎沒有懷疑錯。 主將和副將陸續到齊,連灼要去九重天,說:“出征忌諱倉促,我就以調動軍需為理由,緩上十天半月,你要查皇長子的死我不攔你,但我這段時間不在棲渺,你得我
倆徒弟照顧好。”
特別是咱家小徒弟。
梵生會意,催促連灼說:“你該走了。”
顧遙知送連灼去接引棧,部將在接引棧等候,銀色戰甲隨著連灼的腳步緩緩顯現,將身上的簡便的青衫替代。 誅邪劍青光嶙峋,連灼輕撫劍刃,收劍回鞘,沒有溫度金屬摩擦出熱血流淌般的聲響,披垂的銀灰色披風應聲高揚,勃然英姿,玉樹瓊枝,行走在棲渺的山間,銘記
在她靈魂的深處。
她是這尊神隻的徒弟,終其一生隻做一件事,傳承。
【宿主,司戰之神正經起來簡直帥呆了酷斃了。】
“嗯。”
【宿主有什麽打算?】
“一會再說。”
她和南兮一起跪下,給師傅好好磕個頭,有好多的話要說,又無需一言一語說出來,在目光的交接中便以悉數知曉。
皇長子的死將把九重天和九重城的對立推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如果不能妥善解決,戰爭一觸即發。
“為師走了,你倆乖乖在棲渺呆著,”連灼說,扶起兩徒弟,拍拍兩徒弟的肩膀,不用擔心他,他絕對不是隻會喝酒的司戰之神。
之後,連灼就率部下去九重天麵見天帝,顧遙知一個人在接引棧站了許久。
【宿主想去找夜青時?】
“不是找,是約夜青時出來聊聊天。”
【怎麽約?九霄琉璃不會在這個時候同意宿主離開棲渺,夜青時又不會來。】
【能給宿主送送信的人都沒有。】
“沒有人,但是有隻貓兒。”
【白小魚?】
“嗯。”
回竹樓去,煮上一大鍋魚湯賄賂白小魚。
白小魚抱著盆喝,恨不能把整張臉埋進湯裏,梵生看到白小魚的吃相就敗胃口,半碗沒喝完就走人了,找個地方理理思緒。 顧遙知讓如意在交易行另外買了些烤魚幹,一麵吃一麵眼饞白小魚,烤魚幹焦香撲鼻,白小魚哪經得這等誘惑,丟開湯盆,一個蹦躂來到她身邊:“遙知,你在吃什麽
?”
“試著做了些魚幹,我嚐嚐好不好吃。”
“好香,一定很好吃。”
“要不要來一塊?”
“好啊好啊!”
白小魚伸爪子拿顧遙知手心裏的吃,吃著比聞著還香,就是太少了,就手心裏這兩三塊。
“還有嗎?”白小魚舔著嘴問。
“有。”
“在哪?我去拿。”
“九重城。”
“九重城??”
“去見夜青時給小慕慕做了一大籃,應該還沒有吃完。”
“不能再做一點嗎?我去溪水裏逮魚。”
“師傅沒回來之前都做不了,沒有調料了,君上又不同意我出去。”
“哦……”
白小魚耷拉在桌邊,嚐出點味就沒得吃,沒勁。
顧遙知說:“要不這樣吧,我給夜青時寫封信,你拿去九重城找他,烤魚幹沒吃完,夜青時看完信一定會給你。”
“我不敢,我怕惹君上生氣,現下正是多事之秋。”
“悄悄去唄,晚上等君上睡下了。”
“……我想想。”
白小魚猶豫不決,顧遙知讓如意再買一點烤魚幹,佯裝才想起來,說:“我從九重城回來時,順手包了些烤魚幹放乾坤袋裏。”
往乾坤袋裏摸摸,顧遙知拿出烤魚幹,白小魚的貓眼瞬間變得亮晶晶。
可還是不夠吃,三兩下就被白小魚吃光了,蹲在桌邊舔完貓嘴又舔貓爪,然後眼巴巴望著顧遙知說:“乾坤袋裏還有嗎?”
“沒有了。”
“需要哪些調料,我去買。”
顧遙知磨墨,一口氣揮筆下寫十幾味常見調料,但是在末尾加了個一種白小魚跑斷腳也買不回來的。
白小魚高高興興出去,垂頭喪氣回來,趴窩裏半響沒動彈,鋪開寫著調料的竹簡,最後一種調料叫口力口口厘,跑了幾十家店子,店老板都說沒有。
顧遙知沐浴休息,今晚早點睡,白小魚倒掛在窗口往裏瞅,想問問口力口口厘哪裏有賣,瞅見顧遙知已經睡下,它又不好意思吵醒。
越吃不到烤魚幹就越想吃,到了下半夜,白小魚按捺不住了,溜出棲渺,在一野林子裏抓到隻貓妖。
大家都貓,有話好好說。
貓妖爽快答應帶白小魚進九重城,夜青時見了白小魚一麵,他這裏沒有烤魚幹,顧遙知卻白小魚來取,這事一定另有文章。 差人取來別的魚幹,夜青時遞給白小魚說:“遙知做的烤魚幹吃完了,這些送給你,明天吃過午飯我就去長樂府城的東大街,那裏有家叫‘好又來’的調料鋪子在賣口力
口口厘,不過要認識的人去,店老板才舍得賣,這種調料太稀少。”
“謝謝青時上神。”
“上神兩字早不適合用來稱呼我,你回去吧,記得跟遙知說一聲,我買好調料差人送到棲渺的接引棧。”
“嗯嗯,我一定轉告遙知。”
送走白小魚,夜青時派了飛獸送白小魚一程,早點回到棲渺,省得被梵生發現了。
次日,顧遙知做好午飯,叫梵生來一起吃,南兮和白小魚自是要來蹭飯的。
早晨她剛起身,白小魚就來傳話,原封不動把夜青時的話複製給她聽,這會兒她邊吃邊琢磨,想個什麽法子,溜出去半天。
【宿主,瞞是瞞不住九霄琉璃的,我們頂多先斬後奏。】
她無聲回:“我要弄清楚那晚我和梵生離開後,夜青時遇到了些什麽,想要弄清楚就隻有設法見到夜青時。”
【出於宿主的安全考慮,九霄琉璃知道原委也不會同意宿主出去。】
【以九霄琉璃的性子,再加上他和夜青時之間的種種不愉快。】
【九霄琉璃寧肯用他自己能想到的辦法,一層一層追查大皇子之死的真相,也不會去見夜青時。】
“嗯,我們設法出去一趟。”
【如意有個辦法。】
“什麽?”
【用如意的拖鞋把九霄琉璃拍暈,拍不暈就糊狗屎,臭暈。】
“……別。”
就算這辦法管用,等梵生醒了,她不死也要被梵生剝層皮。
“怎麽不吃了?”梵生拿筷子敲敲她的碗,給她醒醒神,然後說:“今天的飯菜做得難吃,連自己都吃不下?”
“不,不是的,”顧遙知刨下幾口飯,試著瞞騙梵生,說:“我剛想到一個問題,皇長子遇害,出了這麽大的事,君上不回九重天看看?”
“連灼已經去了,本君暫時不用再去。”
“娉然肯定很難過,之前傳竹語帶去幾句安慰的話,但是娉然沒有像以前一樣,讓靈鳥帶回信給我。”
“皇長子待娉然還算不錯,至少不是表麵上的愛護,娉然會哭上一陣子。”
“我想看娉然又看不成,君上就還是回一趟九重天吧,去看看娉然的同時順帶幫我看看。”
“本君現在回九重天,偌大棲渺就隻有你們三個。” 南兮說:“娉然這個妹妹打小不愛哭,但是一哭起來就很用力,怪讓人心疼的,皇長兄的死我心裏難受,想要當成一場惡夢,快點醒來就好,可是清醒後心裏更疼得厲
害,這不是惡夢而是事實,娉然和父皇,血脈相連,一定和我一樣疼痛著。” 娉然是梵生最疼愛的小輩,梵生在南兮的這番話裏遲緩了吃飯的動作,心情變得沉重,決定又不曾改變,他說:“娉然有晨音著陪,本君能放心,本君哪裏都不去,你
們倆也一樣,”
整件事的背後很可能和奪位有關,他和連灼有著相同的懷疑,所以連灼才不帶南兮回九重天。 南兮流下了眼淚,盤旋心頭的悲傷再也抑製不住,流著淚說:“記得那年我還小,娉然就更小了,皇長兄抱著娉然,領著我們在園子裏放風箏,那時的皇長兄並不看重
皇位,後來屢屢被二哥他們打壓,皇長兄的才起了變化。” “南兮,”梵生說:“相比四皇子佑兮,你二哥才是最不省油的燈,隱藏最深的就是他,和你二哥往來,日後要更加留意,顧遙知,”深瞳看向她,他對她說:“隨本君去
酒窖取些酒。”
“哦。”
顧遙知在心裏想,他有話要單獨跟她說吧。
找到師傅新釀的酒,顧遙知倒了一壺給梵生:“君上,嚐嚐滋味如何了。” 梵生接過又不見喝下,拿酒果然是個借口,他抬高她的小下巴,使得她沒地方躲閃他的凝視:“昨晚白小魚偷偷摸摸出去了兩個時辰,你告訴本君,白小魚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