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長發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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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琉璃翊天君回歸,排場空前盛大,南兮親率九重天皇族,神官仙使,各族族長,在浣花海外跪迎。
“恭迎君上重回九重天。”
山呼聲震耳欲聾,顧遙知在華桐宮都聽見了。
鬆翁早已打點妥當,處處按梵生的喜好布置,問顧遙知說:“丫頭,你怎麽不去迎君上?”
顧遙知想起就生氣,反問鬆翁說:“您老人家怎麽也不去?”
“依著規矩,華桐宮人在宮門迎接。”
“我算華桐宮的人吧?”
“應該算,但你現在是連灼上神門下的弟子,更應該隨你師傅一塊。”
“師傅不在九重天。”
“又去青樓喝酒了?”
“才不是呢,在忙正事。”
周樂琳幫著換好被褥,過來跟她說:“遙知,你和君上要成親了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顧遙知送走周樂琳和鬆翁就把自己關屋裏悶著。
南兮把梵生迎去了設在瑤池的酒宴,一定是梵生嫌酒不好,差鬆翁來取牡丹花下的酒,顧遙知不忍心鬆翁那麽大數歲還躬著老腰刨啊刨,就變出鏟子幫鬆翁。
鬆翁壓小聲音神神秘秘說:“剛在席間伺候君上酒水,聽見君上問連灼上神你嫁人了沒?”
“師傅?我師傅從蠻荒回來了?”
“才回來的,沒來得及找你說上話,帝君的仙使就把上神拽去了瑤池。”
“我師傅怎麽回答的?”
“當然是沒有。”
梵生關心她的婚事?會不會記憶恢複了些?
方俞飛身落進花叢:“遙知,隨我去宴席,連灼上神讓我尋你過去,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你可不能缺席,盼了一年又一年等的不就是今天嗎?”
顧遙知不想去,但有很多問題想問師傅。
“快走吧。”方俞催促說,鬆翁塞給方俞一壇酒:“把這先給君上送去,剩下的我叫來侍仆再送。”
方俞抱好酒,騰出一隻手拉了拉顧遙知:“你怎麽了?君上回來把你高興得魂都飛了?才說幾句話你就跑了神。”
顧遙知捂著小臉揉了揉,整理好表情才跟方俞去瑤池。
再香的酒她也沒有心思喝,挨著師傅坐下,目光便停在隔著幾張矮桌的梵生身上。
梵生幾分慵懶地托著下巴,聽娉然說著他不在的這些年發生的事,仙樂演完一曲又一曲,又擾得她聽不見娉然具體說了些啥。
“為師陪你到桃林裏走走?”
“不想去,心裏煩。”
“你這一覺睡了兩千零兩百年。”
“兩千零兩百?”
敢情係統不是要跟她唱2002年的那一場雪==
而且她剛睡沒多久如意就暫停服務了。
她又為何醒來得這麽是時候? 連灼接著說:“固化歃血封印到現在為止,蠻荒沒啥異動,我隔上一段時間便會去駐守一個月,娉然就快飛升上神,周樂琳也沒有瞎折騰,唯一的遺憾是蘇鸞的孩子沒
能保住,最近這幾年,看著浣花海陸續結出花蕾,老鳳凰快要回來了,南兮臉上的笑容才多了些。”
連灼指指蘇鸞,顧遙知移動目光看過去,聽師傅說:“蘇鸞一直鬱鬱寡歡,晨音找淩雲子新配了藥也調不好蘇鸞的氣色。”
她在看蘇鸞的時候,方俞正好在跟南兮說她來了,南兮便走了過來,隔著二十來米的距離,她覺出蘇鸞回視她的目光在南兮離開的動作裏複雜起來。
“師妹,原來你在華桐宮,君上今日肯定回去得晚,你一個人呆著多沒勁,就在這多喝會酒吧,君上回宮的時候一起回。”
南兮一邊說一邊給她倒了杯酒,她沒有不喝的理由,南兮是帝君加師兄,她一睡又是兩千多年。 蘇鸞起身似要過來又被娉然拉住,好像是梵生的意思,娉然把蘇鸞帶到了梵生麵前,聽不見梵生說了什麽,就見蘇鸞曲膝揖了揖,然後和梵生交談了幾句便退回座位
坐好。
顧遙知心下反複琢磨。
蘇鸞想過來找茬?梵生發現後幫她把蘇鸞攔了下來??
可是蘇鸞不至於因為南兮跟她喝了杯酒就打翻醋壇子吧,她都心係梵生了,犯不著防賊一樣防著她勾引南兮,而且梵生不記得她哪還會管這等閑事。
“遙知,你又跑神了,”方俞說,要罰她的酒,連灼曉得小徒弟心情不好,就替小徒弟打發方俞:“罰什麽罰,遙知在想老鳳凰,你還不懂嗎?。”
方俞的性子素來敞亮,說:“我覺得君上怪怪的,好像不認識遙知,都不過來和遙知說話。” “有些話不是你我在場能說出口的,你小子少瞎操心,難得淩老允你多玩幾天,你該玩就玩,其他事少管,南兮,”連灼拿過南兮手裏的酒壺:“遙知睡了兩千多年,現
在不宜多喝酒,要喝回頭再喝,你去多敬老鳳凰幾杯,老鳳凰是你最該感謝的人。”
“是,師傅。”
南兮之前已經敬過了,不過多敬幾杯沒關係,反正君上的酒量好。 連灼打發方俞跟南兮去敬酒,繼續和小徒弟說:“老鳳凰記得瀾若衣想要殺他身邊的婢子,但又記不得婢子是你,我越說他越不信,我就有意試探一番下來,老鳳凰好
像隻忘了你一個,別的事雖記不得細節,但我一說便有些印象。”
“我問過晨音上神,興許是元神還沒完全穩固的原因。” “也許吧,可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你看老鳳凰的頭發,涅判時會全部褪成白色,可九重天史籍有裏關老鳳凰重生歸來的記載,沒有任何一筆提到歸來時也長發如雪。
”
“年齡大了白頭發很正常吧,”她說,說得有些自欺欺人。
連灼自是不信:“你這個說法適用於凡人,老鳳凰絕對不會,鳳凰涅槃重生,涅槃前什麽樣子,重生後就是什麽樣子。”
“師傅,”聽師傅說得越多,顧遙知心裏越是不安,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就回避一般說:“蘇鸞的孩子怎麽沒了的?” “這事晨音和淩雲子,還有九重天的醫官,給出了一致的診斷,我是後來才知道,晨音真舍了修為給蘇鸞煉藥,也是蘇鸞求晨音的,怎奈重傷初愈蘇鸞當時並不適合有
孕,僅管晨音想盡了辦法,淩雲子把再難找的藥材都找了來,孩子還是沒能保住,胎死腹中了。”
“師兄納側妃了嗎?”
“沒有,但凡勸說納側妃的折子遞上去,南兮看完便燒了,幾次三番後便沒人再提。”
顧遙知歎氣,喝杯酒想回華桐宮。 連灼送了她幾步,說:“南兮和蘇鸞還會有孩子的,不用為他們夫妻太過掛心,你還是把心思多花點在自己的事上,目前曉得老鳳凰不記得你的人不多,等到哪天傳揚
開來,你便又是群仙眾神茶餘酒後的談資。”
“他們談他們的,我就當我耳聾。”
“若是難過得緊,為師的肩膀可以借你哭一哭。”
“謝謝師傅,不過不用借,老鳳凰說過眼淚是九重天最沒有用的東西,他不記得我了,我就想方設法讓他想起來。”
“為師給你支個招。”
“什麽?”
“你曉得華桐宮庫房裏的那些寶貝疙瘩打哪來的嗎?”
“四海八荒孝敬的。” “一半的一半,老鳳凰其實喜歡收藏寶貝疙瘩,越稀罕的越喜歡,隻是收藏的多了,就不再那麽熱衷而已,你總能‘變’出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不妨多‘變’些投其所好,管
他有沒有想起你,你先往他心裏擠,隻要擠了進去,想不想起也就無所謂了。”
這事離不開如意,如意又……
唉,破事都趕到了一堆,千頭萬緒般不知該從何著手。 回清涼殿的屋子裏躺會,周樂琳跑來擠著她睡,被窩裏剛暖和,娉然又來了:“遙知,你太不夠意思,來了宴席也不跟我說說話,我曉得你來了去找你的時候你又走了
。”
娉然蹬了鞋子擠進顧遙知另一邊的被窩:“我不管,我今晚要在這裏睡。”
“我想起那年我們……”周漏嘴,還是錦秀的時候曾像現在般三人擠在一張榻上。
周:“那年我和遙知一起玩過幾次,早就想跟遙知擠一個被窩說說悄悄話。”
娉然抱著顧遙知的胳膊說:“明天做雪耳桃花淚好不好?”
顧遙知心裏亂糟糟的,點了下頭應付娉然,然後說:“我喝了酒身子有些乏,想睡了。”
“那我們都早點睡,明天早點起來去采新鮮的桃花淚。”
“好。”
周樂琳給顧遙知和娉然搭好被子,隨意聊了幾句別的娉然就先睡著了,顧遙知等周樂琳睡著,一個人披上衫子去外麵站會。
她睡不著。
梵生終於回來了,她內心狂喜,可梵生的失憶如若一盆涼水迎麵澆了她個透心涼。 相信他一定會想起她,又無比害怕他再也想不起來,盼了這麽多年盼來失望,浸潤著花香的夜風往鼻子裏一吹,都似毒藥一樣往胸口堆積疼痛,眼淚便管不住的淌出
眼角。
“君上。”
聽見清涼殿的侍衛在行禮,梵生嗯了聲朝寢殿走去,顧遙知躲到走廊的拐角處看他,似雪白發披垂在赤紅寬袍上,明明是他卻又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他。 “躲著做什麽?臉皮厚得快趕上宮牆,賴在清涼殿住著不走還怕被本君看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