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衝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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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元走在路上眼裏就隻有走在自己前麵的孟若蘭,猛然間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頭看了看,才認出是昨天下午去孫家巷子送的那個培軍的媳婦的姐姐,因為這裏麵
的關係有些複雜,周小元這個人隻對自己人上心,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錦華的姐姐叫孫香梅,因為當時孫母拉著周小元跟他說過自己大閨女的名字。
周小元說:“哎呀,是你呀,真巧啊。”
孫香梅看周小元沒有當不認識自己,心裏鬆了一口氣,旁邊的馬文革說:“小元,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周小元一看,這位也是自己認識的,是自己父親一個單位的,因為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周小元沒有深交,隻是知道名字。
周小元說:“馬哥呀,哎,你們倆這是?”
馬文革看到孫香梅認識周小元,想到沈家村那邊,知道這兩位一定是因為沈家村那邊才認識的,馬文革笑著說:“香梅是別人介紹給我的對象。”
周小元笑著說:“哎呀,原來都是一家人呀,什麽時候喝喜酒告訴弟弟一聲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培茵注意到孫香梅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還沒有來得及再跟周小元說兩句話,周小元領著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就走遠了。
看著三個人的背影,特別是周小元跟那個高個的姑娘的身影,馬文革說:“看著沒,倆人挺般配的吧?”孫香梅一臉絕望的看著兩個人,因為孟若蘭她也認識,錦華昨天結婚的時候孟若蘭是那幾個送嫁的姑娘裏長得最出挑的,看兩個人熟稔的樣子,特別是年歲相當,站在一
起登對的樣子,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啊。
馬文革說:“孫香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你呀就別想三想四的,安心的等著嫁給我吧,哼,要不是因為你這張臉,你以為我會娶你嗎?”
孫香梅聽到馬文革這麽說,一下子就轉過了頭,滿眼的恨意,恨不能殺了馬文革。馬文革看著孫香梅的樣子,嗤笑一聲,說:“孫香梅,你不是周小元的菜,周小元也不是你能肖想的,知道他是誰嗎?他爹是周大元,是咱們縣革委會的副主任,這個你一
定不陌生吧,別看周小元爹在咱們西平城裏這麽厲害,可是周小元卻是個踏實能幹的人,從來沒有參加什麽派別。”看著孫香梅一臉的不敢置信,馬文革爽快的笑,說:“知道為什麽嗎?我想了好幾年才知道啊,周大元要不是為了周小元現在的後媽,也不會參加造反派的,你說,有這樣
一個一往情深的爹,能養出一個拈花惹草的兒子嗎?”孫香梅想到那個陽光一樣的男青年,已經形容不出自己心裏的滋味了,馬文革說:“孫香梅,你要是識時務呢就回家跟你娘準備嫁妝嫁給我,嫁給我有什麽不好的,啊?我
保證你過得比現在好一百倍,不就是紡織廠的正式工嗎,馬上就能辦,這點小事我還沒有看在眼裏。”孫香梅白著一張臉回了家,孫母看到失魂落魄的大閨女,嚇了一大跳,拉著閨女就到了西偏房,娘倆坐在孫香梅那張鋪著幹草的床上,孫母低聲問:“香梅,出了什麽事情
?”
孫香梅半晌沒有做聲,最後啞著嗓子說:“娘,我還是嫁給馬文革吧。”
孫母臉上沒了血色,著急的說:“你跟娘說,他怎麽你了,你快跟娘說。”
孫香梅說:“娘,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他就是想找個長得好看的老婆,我跟了他咱們家還能過得好點,最起碼他能把我辦成正式工。”
孫母說:“香梅啊,那馬文革不是個好人啊,你嫁給他以後得吃苦頭的啊。”
孫香梅說:“娘,那你說怎麽辦?人家周小元不是咱們家能高攀的上的,再說人家周小元已經有了看中的姑娘,那姑娘看著比我強多了,你說我怎麽去跟人家周小元談?”
孫母說:“咱們去找錦華,讓錦華跟周小元提,既然周小元家世好,找了他那馬文革就不能再找咱們的麻煩了。”孫香梅慘然一笑,說:“娘,你以為咱們把沈錦華認回來是為了什麽人家不知道嗎?那馬文革就跟著周小元的爹幹,咱們這點把戲在人家眼裏根本就不夠看的,咱們現在憑
什麽去跟沈錦華說讓她去給咱們做媒人?”
孫母聽大閨女這麽說,眼裏的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抹著淚說:“那你說怎麽辦?香梅啊,你是娘最心疼的孩子,娘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往火坑裏跳啊。”
孫香梅低聲說:“娘啊,就當我命不好吧。”
聽孫香梅這麽說,孫母抱著孫香梅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周小元帶著孟若蘭培茵去了縣裏的照相館,照相館有個老師傅,看到周小元來了,笑著說:“小元來了,去後院吧。”這個照相館臨街的門頭房做照相的地方,穿過門頭房還有一個後院,不大的院子,四四方方的,院子裏種了一棵椿樹,已經有一人粗了,粗大的樹冠把小小的院子籠罩在
一片綠蔭之中。院子的東南角落是個廁所,用青磚鋪了地,在後院的三間正房的兩個窗戶底下留了不大的兩個地方做花池,裏麵種著月季,粉色的紅色的月季開的正豔,院子裏彌漫這一
股月季的芬芳。
三個人進了後院,就從北屋裏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著周小元,笑著說:“小元哥,你來了。”
周小元笑著說:“是啊,來給你添麻煩了。”
那個年輕人笑著說:“麻煩什麽呀,你水平可比我高多了,我還得向你學習呢。”
那個年輕人看著跟在周小元身後的孟若蘭培茵,好奇的說:“小元哥,這兩位是……”周小元說:“哦,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陪著我一起來洗照片的,若蘭,培茵,這位是我一家子,叫周昌,是前麵周師傅的小兒子,現在是照相館的工人了,周昌,這位叫孟
若蘭,這位叫沈培茵,以後他們要是來你這裏,你可得便宜點呀。”
這裏進行,看周小元熟門熟路的樣子,以前應該沒有少來。
暗房裏黑黑的,進去之後好一會才適應過來,周小元說:“培茵啊,你們家的全家福我給你們洗一張大點的,別的就洗小一點,給你的那些姑姑還有叔叔送去。”培茵一個勁的點頭,看著周小元一邊交代一邊穿上一件工作服,那件工作服是藍色的棉布的,周小元修長的身材穿著看著有些小,培茵問:“小元哥哥,我跟若蘭姐姐也要
穿這個衣服嗎?”
周小元說:“不用,你們倆就站在一邊看著就行,我自己一個人幹,這麽點活我一會就能幹完。”
昨天照了好幾個膠卷呢,沒個膠卷二十來張底片,每個底片還得根據上麵的人數洗好幾張,這個工作量也不小了。培茵從來沒有見過怎麽洗照片,自己那個時候都是用噴墨的打印機,買了相紙之後自己打印,當然了,小的時候倒是用這種傻瓜相機拍過照,不過都是把膠卷送到照相館
去,跟人家定一個日期,到時候直接去取照片,這還是第一次體驗呢。周小元領著兩個人進了暗房,暗房裏各種藥液都是現成的,衝洗出膠卷之後,周小元熟練地操作著放大機,顯影液定影液,最後把定好影的相紙放到自來水裏衝洗幹淨藥
液,照片就洗好了。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周小元明顯的非常熱愛這個工作,一張一張一絲不苟的衝洗著,那認真的表情,精準到位的動作,不光是培茵看的賞心悅目,孟若蘭
都有些看呆了,原來周小元不單單是大卡車司機啊,他還是一位攝影師,看看那些周小元鏡頭下的人物,都是笑的最開懷的神情。
三個膠卷,忙活了一上午,有很多照片是培茵拍的,雖然不用培茵衝洗,但是看著膠卷上的鏡頭一個一個的呈現在相紙上,培茵還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忙活了一上午,所有的照片都衝洗好了,周小元用幾個牛皮紙袋把照片分好,說:“好了,?活都都幹完了,我請你們倆去吃飯吧。”孟若蘭手裏拿著的那個牛皮紙是自己的照片,雖然自己都曾經拍過彩色的照片,而且還是在京城的一些很有名的景點拍的,但是這七八年的功夫自己也沒有拍過照片,還
是很稀罕昨天拍的照片的。
周小元看到孟若蘭稀罕的拿著手裏的牛皮紙袋,心裏美滋滋的,這要是孟若蘭高興,自己一上午的勞累一下子就消失的沒影了。
孟若蘭不好意思的說:“這怎麽好意思的啊,你幫我們洗照片了還得請我們吃飯。”
周小元說:“我掙得比你多,你就當來吃大戶好了,再說,你們倆能吃多少東西啊,我今天請你們吃咱們西平城有名的幾道菜,走吧。”培茵樂嗬嗬的抱著幾個牛皮紙袋,跟在周小元的身後,先是去門麵房那裏跟兩位老少周師傅打招呼道了謝,然後就一邊回味著剛才周小元的動作,那些相紙上大部分都是
周小元拍的鏡頭,還有些說培茵拍的,周小元說:“培茵啊,你真行啊,我就簡單的講了講相機怎麽用,你拿著就上了手,你可比我厲害多了呀,”培茵嘴裏說著“哪裏,哪裏”,心裏卻在說,姐當年用的是單反啊單反,還是數碼的,光是鏡頭就有好幾個,那一套設備還是自己跟著導師掙得外快攢了一年才買回來的,背著那套設備自己也是跑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有意義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