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捕捉一隻委屈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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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香越是急,姬長景就越是覺得委屈,這麽久了,她竟一點也沒發現他在鬧別扭嗎?
    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誰讓自己就是被她吃定吃得死死的呢,隻能心裏麵噘嘴,麵上卻說,
    “你猜得沒錯,無雙的確在熠輝宮附近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而且那個人還跟無雙一直跟著的禁軍碰了頭,之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就匆忙離了宮,如今這個人正被我的暗衛控製著。”
    聽到這裏,明香簡直不能再多佩服自己男人的聰明了,言語表達不出來,她便上嘴,一連在姬長景的臉上用力的親了好幾下,還留下一點水漬。
    方才還覺得委屈的姬長景,一下子被明香的吻弄得七葷八素的,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一點也不介意女人在他臉上留下的水印,認為這是一種鼓舞,於是一伸手,一用力,明香就被緊緊的圈在了他的懷裏。
    明香雖有些搞不懂男人怎麽突然這麽熱情,不過沒拒絕就是了,不過與他唇齒相親時,她的腦子裏經常都是一團漿糊,什麽也想不了,隻能被對方的越來越高超的吻技撩撥得毫無反抗之力。
    直到馬車停在了景王府的門口,她這才恢複了一絲神智。
    “那個被你抓住的人肯定是皇後和絕王為了陷害李貴妃的一顆棋子,現在人在哪,我要去審問他。”
    姬長景剛才還高興的眉眼,一下子冷了幾分,依然保持著相擁的姿勢,他說,“人已經在審問了,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
    明香卻忽然想起什麽來,“哦對,他既是絕王的人,那可得讓你的人格外看著點,千萬別像上次一樣,還沒審出個啥來,就自殺了。”
    說著說著,她終於發現男人的臉色不對勁,“你,你怎麽了?”
    “哼!沒良心的家夥!”姬長景咬牙切齒道,然後順著剛才的姿勢,又重新吻了下去。
    景王府的地下水牢裏,剛剛被明香看到的一閃而過的人影之主人此時正被捆在一根樁子上,水已經淹到他的腰部。
    要知道如今寒冬臘月的,景王府地下水牢的水自然不會貼心到放溫水,所以半個身子浸沒在冷水之中,可以想象那人的下半身已經凍到沒有知覺了。
    “說!你在熠輝宮鬼鬼祟祟的是要做什麽?”地下水牢裏有專門人員負責審抓到這裏來的人,他們十分懂得要如何攻破一個人心裏的防線。
    那人下半身已經被冷水凍得麻木,嘴唇發紫,臉色發青,雖然下半身沒知覺,可上半身連同腦袋裏的每根神經都冷得發抖。
    一開始他還堅持咬住口不說話,可當人往他腳下放入大量冰塊時,注水線上升,逐漸沒到他的胸口位置。
    他相信他要是再不說,今天就要被凍死在這裏了,於是嘴唇蠕動了幾下,艱難地從喉嚨裏發出了聲音,
    “是絕王殿下,他讓我在李貴妃回熠輝宮喝藥時,潛入熠輝宮,與她發生一點糾纏,然後再引來侍衛禁軍,為的就是讓李貴妃身敗名裂。”
    “那後來,你為何又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那人接著艱難地開口道,“因為絕王殿下臨時派了人來,通知我取消行動,正要走時,沒想到被景王妃發現了,於是有侍衛來追我,我本來隻需躍過那道牆,就可以逃走的,沒想到……”
    沒想到牆的後頭竟然等著個無雙,把他抓到這兒來,他也算是倒黴透頂。
    第二天一大早無雙就帶著水牢裏的審問結果,去稟報他的主子。
    他先敲了敲主子的書房,發現沒人,於是又轉移陣地,來到東苑。
    正要敲門,被剛好過來的文公公阻止,“哎哎哎,你這是要幹嘛呢?沒看到王爺和王妃還沒起嗎?”
    無雙無辜,“我有事要稟報殿下。”
    “你是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還是十萬火急的急事非得這時候稟告王爺?”文公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語重心長隊麵前這個他認為除了功夫好,腦子裏卻少一根經的傻小子說,
    “昨日王爺與王妃從宮裏回來本來就已經很晚了,這王妃平時又比較愛睡懶覺,如今懷著孩子,更是依賴床,這會兒估計還沒醒來呢,你現在要是吵醒了王妃,看王爺怎麽收拾你!”
    無雙愕然,文公公說的十分有道理。
    於是他沒有敲門,而是側過身子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
    文公公看著他,心道“孺子可教也。”
    然而這一等,就等到日上三竿。
    明香伸著懶腰從屋裏出來,就看到筆直站在門外的無雙,想都沒想就往房間裏麵喊,“王爺,無雙來找你啦。”
    大約過了好幾秒,她才想起昨日負責審問熠輝宮外作祟之人的事情交到了無雙的手裏,然後問道,“昨天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無雙被明香忽然一問,隻啞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口道將昨天的審問結果一一詳細的說了出來,他這樣想,王妃是王爺捧在手心裏的寶,換句話說,這個王府裏說話最有分量的人應該是……王妃才對。
    因為王妃說什麽做什麽王爺都會支持照做,王妃有脾氣了,也是王爺哄著寵著,總之王妃才是大爺。
    無雙正好說完最後一個字,姬長景才從裏麵出來。
    剛才無雙說的姬長景在裏麵全都一字不落全聽見了,一出來就說,“把昨日與他碰頭的那個禁軍找出來,找個由頭丟給禁軍統領魏深。”
    隻有他們手上抓的那個人一個人的口供,根本就不能指控皇後或是姬長絕,至少還得有那個禁軍的口供,才可能能管點用。
    不過姬長景心裏清楚,就算那個禁軍招了,他們也不能拿姬長絕怎麽樣,不過是兩個人證,以姬長絕這樣的嘴,一定會否認這件事情。
    但是有了那個禁軍的招供,卻可以讓姬長絕知道,用這條法子陷李貴妃於水深火熱之中是行不通的,換句話說,至少能讓皇後和姬長絕知難而退。
    “是。”無雙領完命立馬就走了。
    明香眉頭緊皺,“我得進宮一趟,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好叫她做好防範。”
    姬長景伸出手指,慢慢撫平她眉間隱隱的褶皺,“不要擔心,李貴妃是個聰明人,昨日之事後,她自然會多加小心。”
    明香依舊擔心道,“可是昨日皇後與姬長絕計劃沒有得逞,定會有下一步動作,保不定他們不會故技重施,我得立馬入宮隻會李貴妃。”
    姬長景心疼道,“我陪你去,你別皺眉頭了。”
    大年初一,新春佳節,家家戶戶大門前都貼了新對聯,大街上還有很多爆竹碎屑,一呼一吸之間總感覺吸了一層煙火氣。
    也正是這煙火氣,讓整個上京城彌漫在一股喜慶當中,可也有些地方是例外。
    絕王府。
    姬長絕揉著自己的眉心,地上跪著的赫然就是昨日與他說過話的在宮裏當差的禁軍,這個禁軍已經被姬長絕踢了好幾腳,此時跪在地板上頭都不敢抬,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再觸怒了上麵坐著的人。
    “行了,你也別回去了,先就留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露麵,想必姬長景的人現在正滿宮裏的找你,你要是再出什麽幺蛾子,小心你的賤命!”
    “是是是。”
    “還不快滾!”
    那個禁軍連滾帶爬地爬出了這裏,生怕自己慢了,就又要被那人再踢一腳。
    姬長絕感覺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他手底下的這些狗奴才近來是一個比一個不中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其實他心裏清楚,主要是姬長景一直在跟他作對。回想起來,去年這一年裏,他吃的明裏暗裏的虧全都源自與他。
    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從前真是小看這個瘸子了。
    瘸子?嗬嗬。姬長絕兀的似乎是想到什麽,臉色變得愈加難看。
    姬長景那腿分明就是裝瘸,他一直這樣處心積慮的瞞著所有人,暗藏了什麽心,不用猜也知道,又是一個要與他爭權奪位的。
    趙之琴從外麵進來,後麵跟著個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鬟。
    “殿下,莫要生氣,生氣傷身,來,這是臣妾親手泡的大紅袍,您喝口茶消消氣。”
    趙之琴的聲音既軟糯又嬌羞,她小心翼翼地端起沏好了茶的茶杯,送到麵前這個她愛慕了許多年的男人麵前。
    姬長絕對趙之琴無感,但好歹是自己的女人,而且又聽話,倒真是去了他心頭幾分火氣,接過了茶杯,用茶蓋去了去茶水的熱氣,嘬了一口。
    可這剛過喉嚨,他就覺得不是滋味。
    他喝過明香泡的石茶,那一刻的驚豔怕是再也忘不了的。
    “本王記得你在香記茶樓學過幾天茶藝。”
    “是的。”趙之琴沒想到姬長絕忽然說起這個,還以為是男人誇讚她茶藝好,可接下來她就聽到男人吐出來幾個字,
    “本王也不該指望你的茶藝能與明香相比。”
    說完,放下茶杯,姬長絕不言不語地出去了,徒留趙之琴如同石頭一樣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