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摸魚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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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陸愛軍和陸愛華兩兄弟去學校上學之後,家裏的娃子們就越來越少有機會吃到他們抓回來的貓貓魚了。可是這自己鼓搗出來的小玩意,很少會借給下麵的弟弟們,最多是等著他們有假期的時候一塊去抓魚。
    陸愛民也跟著哥哥們去抓過一兩次,這第一次自己撈魚還是非常胸有成竹的,也不管小滿黏在一邊蹲著看他,陸愛民自己趴在地上尋找著那一處更適合投放竹筒。
    竹筒裏麵放著的是他來的路上翻出來的蚯蚓,被穿在了一根根竹簽上麵,竹簽穿過了竹筒隻要貓貓魚被蚯蚓吸引過來,就會被困在竹簽當中沒辦法出去。
    陸小滿看著陸愛民撥開了遮擋在上麵的遮掩唔,然後尋摸了一個好地兒趴下去,自己也好奇的撐著地麵盯著潭水看:“民子哥,這裏麵有沒有大魚啊?”這個水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形成的,緊靠在山腳一塊平地,看上去像被什麽硬生生開鑿出來,從這個平麵上凹陷下去了,看上去深不見底,丟一枚石子兒下去,連個響也聽不清楚,周圍爬著綠色的雜草,苔蘚之類的東西。四月份的水麵並不是很高,差不多要半個身子耷拉下去才能夠摸到水麵,而且潭水看上去還是冒著寒氣,水麵上有一些小小的飛蟲還有草根落葉,偶爾冒出來幾個水泡泡。
    “不知道,我覺得應該有吧?”陸愛民心裏也沒有一個準,哥哥們抓回來的魚兒最多也隻有一個巴掌那麽大,灰白的細魚鱗。吃起來刺兒多但是肉也細嫩。
    陸愛民專心的規劃著投放地點,陸小滿則睜著眼睛一個勁兒往下看,想要知道裏麵有沒有什麽大魚,水潭底下有幾道小影子閃過。
    “民子哥!那邊,那邊魚多!”陸小滿驚喜的叫起來,陸愛民被她突然興奮嚇得一下子將竹筒丟了手,磕著石頭壁上磕磕絆絆的栽進了水裏。
    他氣的拉起來也不是,有些可惜的看著竹筒,剛剛那麽一個動靜兒一定驚了裏麵的魚兒,再拿上來又放下去就很難吸引它們靠過來了。
    水波還在蕩漾著,陸愛民心頭一陣火氣上來推了一把陸小滿:“一邊去,一邊兒去。”小滿被推了一個屁股蹲,有些委屈的看著發脾氣陸愛民不過嘴巴上也沒有說什麽。
    陸愛民看著小滿摔下去之後,心裏有那麽一瞬間的慌張,不過自己妹子沒有哭鼻子,他也就很快把這件事情放在腦後了。
    大家在食堂裏麵吃的東西是越來越少,而且已經沒有一丁點的肉味了,陸家的幾個孩子也是因為昨天的那頓肉包子才有力氣瞎折騰。陸愛民看著小竹筒在潭水裏麵沉浮一下,眼睛裏麵就快要看到被炸的金黃的魚兒了,他的肚子咕嚕嚕的叫著。一邊小聲的念叨著:“山神爺爺保佑我有一條大大的魚。”
    村子被環山包圍起來,雖然相比前世陸小滿看過的名山高峰,這一圈都算是一座座小山包,但是每個村民都還是很尊敬山林的。
    不僅有禁獵的規定還在民間私下流傳著山神爺爺的傳說。即使現在明麵上都不許說這些的,可是村裏麵的孩子還是時不時的能在老人那裏聽一耳朵傳說。
    傳說中,隻要誠心向山神爺爺祈求,就可以得到他的保佑。陸愛民也是饞嘴的不行,所以開始模仿著故事裏的人給一個水潭拜拜。
    “唔..”陸小滿雖然也饞肉,可是看著民子哥這個樣子不免有點好笑又心酸隻是暗自嘟囔著:“想吃點好吃的也不讓我來幫你..”
    陸愛民一心守著這個小竹筒,可是魚兒們聚集在角落裏似乎完全沒有想要靠過來的意思。陸小滿繞著水窩子走了一圈,來到了魚兒多大的那邊。
    也好在陸愛民正閉著眼睛有模有樣的拜拜山神,不然看見她的動作又得吼人了。陸小滿走近了之後趴下來,這邊有一塊突出來的石頭。魚兒們就匯集在石頭下麵。
    大概是因為小孩子被三令五申不準下水,前兩年的吃食還算是豐富,所以哥哥們沒有想過要探尋裏麵有沒有大魚。隻是想著貓兒魚可以作為零嘴就很好了。
    陸小滿半個身子都探在水麵,紮好的小辮子垂下來,整個人費力的打望著石頭下麵有什麽。果然貓兒魚這種小魚兒都黏糊著水潭裏麵比他們大了三倍的魚。
    這水窩子裏的貓貓魚在陸家小孩印象中有小孩食指長到巴掌大,但小滿看到這種魚兒最大的估計出來也有自己爺爺那蒲扇一樣的巴掌那麽大了。
    平靜的水潭被小滿罩上了一陣念力,攪亂了裏麵的水波,魚兒們受到了幹擾開始往外麵遊去。陸愛民剛剛抬起腦袋看著的就是魚兒靠了過來,差點開心的叫了出來,整個人都咻的站起來,有些心急的想要用竹筒去拉魚兒進來。
    小滿的額頭上出現一抹細細的汗水,她的年紀還太小,嚐試著用力量驅趕魚兒的去向還有點吃力。陸愛民輕而易舉的撈到了五六條貓貓魚。
    竹筒太短,後來再被灌進來的魚兒一擺尾巴就可以掙脫跳出去了。陸愛民趕緊把竹筒拉起來,魚兒全都倒在了地上。
    小滿看著他有了點收獲,笑的鼻涕泡都要出來了,忍不住偷著樂。卸了力氣,趴在水窩子邊慢慢的收回精神力,相較於上一次抓山雞的時候,這一回對於力量的控製又精進了許多。還是挺讓人高興的。
    之前出來的時候穿的本來就多,那麽一折騰頭上還冒著細細的汗珠子。陸小滿站了起來,想過去先把貓兒魚轉移到愛夏哥的小竹簍裏麵了。
    陸愛民那小子首戰告捷,整個人都被調動了興奮的神經,就在這時大一點的魚兒也順勢遊了出來,結果被他一眼就瞧見了:“哇,竟然有這麽大的魚!”
    陸愛民的眼睛裏麵露出了那種餓了許久的小狼崽子的光芒,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正站在石頭上麵,往前走了兩步:“假如我抓到魚,今天回去之後就有肉吃了。”
    陸愛民吸溜了一下口水:“哎喲...救我!媽呀!”整個人沉浸在對美食的向往裏,帶來的後果就是一個不慎就踩滑下去。陸小滿剛剛走到身邊,民子哥整個人就已經撲出去了,也不管會不會暴露自己,她緊緊的散發出念力將陸愛民給拉扯住。
    然後整個人趕過去扯住了,陸愛民的一隻腳。陸愛民覺得自己身子一頓,一扭頭就看見了自己的妹子,小小的人兒趴在岸邊,緊緊扯住自己不放的樣子。
    陸小滿試著將念力分布的範圍往回收縮,將自己固定在岸邊的石岩上麵,然後憑著一己之力抓住了陸愛民,小臉漲得通紅,忍不住喊道:“愛夏哥!愛夏哥!不好了!快救命啊。”
    陸愛民丟掉的一魂一魄像是被妹子這麽一叫給吼回來了一樣,也跟著吼道:“夏子!你快來救我!救命!救命呀!媽!”
    比起小滿來說,他整個人現在已經是倒吊在水潭旁邊,指尖動一動就能夠插進水裏,冷冰冰的激得他一哆嗦,腦袋卻充血一陣陣的發熱。
    “民..子..哥..你不要動了。”求生欲望讓他忍不住撲騰,可是陸小滿卻吃力極了,她人小力單要是不用念力把自己固定在岸邊很可能被這個倒黴哥哥給拉下去。可是她這一世還不能太靈活的將力量分散到兩邊,所以拉扯陸愛民大多數大多數都是自己的蠻力。
    陸愛夏抓了半簍的小螃蟹,整個腳和手腕子都沾滿泥巴準備歇一會去找自己的妹子了。結果就聽見了一聲又一聲的呼喚。
    水窩子離得不遠,他一抬頭就能夠模模糊糊看著兩個人奇葩又危險的造型,連忙過去幫忙。陸愛民也聽見了陸小滿從自己嘴巴縫裏麵擠出來的話,生怕自己再折騰妹妹拉不穩倆人都一塊下去了。
    忍耐住心裏的害怕,他整個人憋著眼淚大氣兒都不敢出,直到陸愛夏跑過來把他那條腿抓住,氣的罵人:“要不是怕奶問起來,活該你掉下去。”
    這裏的孩子水性都不是很好,加上水窩子一般都是深起來見不到底兒的,指不定下麵有什麽旋子,一旦落下去就起不來了。
    陸愛民聽到陸愛夏懟自己,心裏卻沒有半分惱火,隻是一下子安穩了許多。親媽耶,他還是第一次覺得有個兄弟姐妹那麽的好。
    陸小滿的手臂直發抖,腿肚子都快打顫了,可是自己半分力氣都不敢收。愛夏和愛民兩個人差不多重,自己不幫點忙,還不一定能拉起來:“別吵啦,起來,快起來。”
    陸愛夏聽見小滿的聲音,才沒有再罵人咬牙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人往岸邊拖,默默數著:“一二三,一二三。”過了一會,陸愛民的肚子才碰到了平地,自己也使了力氣往上一撐,三個人就像是被打散的台球一樣,一個後仰咕嚕嚕的滾了兩下,不過總算,都是被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