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化解風險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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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孩就像開小火車一樣被掀了出去,陸小滿脫力的坐在地上喘著氣,陸愛民驚魂未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然後低頭看看衣服。
他倒不是那麽害怕被淹死,更怕的是掉進水裏再起來不死也揭一層皮,現在整個人還囫圇個的坐在地上。哪怕是屁股被摔得痛死也傻樂嗬。
陸愛夏倒是也鬆了一口氣,坐一會就跑到小滿身邊,跪下來把小丫頭摟進懷裏問到:“滿兒,你沒事兒吧?”學著媽那樣,伸出髒乎乎的小手在妹妹的衣服上拍呀拍口裏念叨著:“不怕,不怕,不怕。”
陸小滿剛剛使了那麽久的念力,這會半天沒啥力氣,就算想阻止這種弄髒衣服的行為也半天發不出一個音節。
陸愛夏把她摟在懷裏,看著自己妹子木愣愣的樣子,以為她受了驚嚇又不會說話了。還好小滿緩了幾口氣,砸吧砸吧嘴,掉了兩滴眼淚:“民子哥..手疼..!”
陸愛民聽到小滿叫他,趕緊湊過來就看到小妹子的之後被勒的烏青的痕跡,指甲都劈叉了,雖然沒出血但出現在妹妹又小又細的手指頭上看著也很嚇人。陸愛民不知所措的捧著小爪子又吹又揉。一碰就給小滿疼出眼淚。趕緊掙紮開來甩了甩手,斯哈著氣的說了一句:“又疼,肚子又餓了..”
陸愛民的眼睛盯著那雙小手,想起來小滿剛剛緊緊抓住自己的樣子,自己的妹子比自己要矮還是個女娃娃也不知道怎麽把自己拉住的。
這麽一想著,原本是有些排斥小滿的他竟然起了一點內疚之心,聽著陸小滿餓了趕緊說道:“我們回去找奶奶,回家叫奶給你看看手,再弄點吃的。”提到老太太,陸愛民的語氣就低了那麽兩個音階,帶著無比的心虛。
要是被奶奶看到滿兒手成了這個樣子,一定也少不得一頓擰。所以雖然嘴巴上這麽說著,但是他的腳定定的站在原處,走也舍不得走。
陸愛夏倒是覺得愛民難得出了一個好主意,於是哄騙著小滿:“你別亂晃手了,叫馮婆婆給你看一下。”陸小滿心裏卻是有數的,她的手是剛剛將衣服的布纏繞的太緊又死扯著所以才會出現勒痕,酸痛酸痛的,去看了就得害幾個人被罵一頓,說不定以後自由玩耍的權利都會被收回去。
“不回去,不回,一會兒就好了。”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子,長長的睫毛糊起來紮得眼睛癢癢的,使勁兒眨巴,陸愛夏拿撒潑的小滿沒轍。隻是一個勁兒的護著她的手不要再甩動中又給撞到哪兒了。
陸愛民卻意外地接收到了妹子的眼神,覺得妹子越看越討喜,怎麽會有這麽貼心的女娃,他覺得村子裏麵的其他女娃子都嬌氣極了,隻有自己妹子又窩心又堅強:“不回去也成,滿兒你等著我去給你弄吃的。”
陸愛民很少叫滿兒這個乳名,一般都是你,喂來代指。這會帶著一種哭腔叫了一聲,倒是讓本尊覺得雞皮疙瘩爬上來了。
還沒來得及應聲他就像是一隻猴兒似得竄出去老遠。陸愛民是跑回了家裏,雖然大家正餐還是在食堂去吃,可是奈何現在的食物又少又素,每家每戶都多少留了個小灶給自己。
陸愛民推開門貓著身子進去,饒是家裏這個點應該還沒有什麽人,他剛才做了錯事,這會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往裏屋進,先溜進哥哥的房間裏麵偷偷撿了半張寫滿了的作業紙,又拿了他們墊床腳的打火石。
東西收齊,他的目標便放到了廚房,廚房裏灶台邊放著鹽罐子,他偷偷的溜進去,山雞被嚇了一跳撲棱著翅膀叫了幾聲。陸愛民衝它呲了呲牙威脅,然後飛快的踩著凳子伸手抓了一小撮的鹽倒進紙上裹好。
粘在手心上甩不下去的,都被這個小家夥一點點舔幹淨了,他也不敢拿多了。在陸愛民的眼裏,不知道為什麽老覺得大人做菜的時候鹽粒都是數著放的。
“這麽多差不多就行了吧?”陸愛民嘀咕著又像是小胖耗子一樣往回走。於此同時,陸愛夏正被小滿鬧得不行,小滿緩過勁兒之後總是鬧騰著要去吃魚。
她閉著眼睛光打雷不下雨,扯著嗓子揮動手叫到:“我想吃魚,想吃,裏麵有大魚。”家中若是真要論起來誰是熊孩子,也隻有民子和她能爭鋒了。陸愛夏的眼睛急的滴溜溜的轉,他的性格軟和脾氣好,隻是耐心的勸著:“我們回家去吃好不好?”
他不像是民子那樣天天往外跑,所以遇到這個問題犯了難,他在外麵可找不到什麽可以用來做魚吃。陸小滿咬著一口奶音指使道:“要大魚,吃大的,帶我去抓。”
陸愛夏簡直要把自己的耳朵給揪爛了也管不了這個任性的小姑奶奶,於是蹲下來問道:“我們沒東西可以抓啊?”陸小滿踢了踢一邊的竹簍子,然後又指了指竹筒的線:“拆了綁在上麵扔進去!”竹簍子有個小蓋裏麵幾隻小螃蟹費力的爬著始終出不來。
陸愛夏愣了愣,腦袋裏麵過了一圈妹妹的話,突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頭:“對哎,繩子夠長,竹簍夠大。”他看著陸小滿的眼睛就像是看著一個寶貝一樣。幾乎是要閃閃發光了,妹子真的太聰明了,自己咋個沒有想到。
陸小滿以為哥哥開了竅,剛剛高興一會又發現他看著自己傻笑,於是又蹬腿撒歡的叫到:“抓魚啦,抓魚啦。”動作一氣嗬成,一點也不帶壓迫小孩的害臊。
“哎,你別叫了,我給你抓還不行嗎?”看著妹妹又有再一次女高音的準備,陸愛夏趕緊動了起來。螃蟹也不敢倒出來,沾了地沒一會就跑了,索性扣著籃子小心的放水裏。
陸小滿也拖著酸軟的腿跟過去,手裏緊緊的拉著繩子:“我和你一起放。”她是想將念力分布在整個竹簍周圍,將大魚推到了竹簍邊,然後調皮的一晃簍子,就給套進去三條。
陸愛夏覺得竹簍往下沉了沉,趕緊拉起來,一邊拉一邊有些忍不住的驚喜,在吃的麵前,他也沒有什麽原則了。哪裏記得住剛剛自己的兄弟還差點栽進去。
於是愛民回來的時候看見了地上擺著的三條大人巴掌那麽長的魚。他驚訝的嘴巴都閉不上了:“你們咋個弄的..?”原先還以為是陸愛夏的注意,結果問了一番下來隻道是小滿提醒的之後。
看小滿的眼神除了內疚又增添了一點狂喜:“你真的太鬼精(聰明)了!”陸小滿小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朝著愛民伸手:“要吃的。”她還沒忘剛剛陸愛民是說去給自己找吃的呢。
陸愛民覺得自己的妹妹簡直就是說書人嘴巴裏麵的尋寶鼠,她就是一個尋吃人!心裏還莫名有點崇拜,也幸好愛民沒有把這個比喻說出來。
不然小滿可能一口魚肉也不會讓他吃了。陸愛民扯了好多草草,還有樹枝子全都一股腦的丟在了地上,自己掏出打火石頭來,哢噠哢噠的打了幾下燃起一點火星:“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找到的。”
他像獻寶一樣把露出來手裏的三個鳥蛋,這個倒是陸小滿也沒有想到的東西了:“哇!有蛋吃!”她的肚子又應景的咕嚕嚕了一下。
火燃起來之後,陸愛民把鳥蛋輕輕丟進了火堆裏麵,隻聽見霹靂啪啦的聲響,燒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能夠聞到一點子香味了。陸愛夏把魚肉直接穿在了一個樹枝上麵,三條魚硬塞進去了一根樹枝,然後陸愛民接手把樹枝斜插在火堆旁邊。
他也不會褪鱗片,也不會開膛破肚的。陸小滿雖然知道這些工序,奈何沒有什麽工具,她也隻能暫且不提。把魚放好,陸愛民把三個鳥蛋用另一根樹枝戳出來,滾到小滿身邊,說道:“吃吧,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還是講義氣的。”
陸小滿疑惑的看了看他,隻見陸愛民強行把頭扭向一邊,一邊說這句話一邊吞口水,她忍不住笑了,不怕燙的撿起來左手換右手這樣顛兒了幾下,才勉強剝開一層蛋殼,將鳥蛋往嘴裏塞。
一股蛋味充斥了嘴巴,比雞蛋稍微淡點,但是一樣美味的人眯起眼睛。陸愛夏和陸愛民同時吞了一口響亮的口水。
陸小滿心裏有了主意,伸手又去剝另外兩顆蛋,眼見似乎妹子打算一次性吃完所有的鳥蛋,他們兩按耐住心中的不舍得,不去看她,專心的盯著火堆還有上麵已經開始微微發焦的魚。
這會已經飄出了一種肉類的焦香味,他們的吞咽聲音更大了,一個勁兒的吸溜鼻子聞著香氣陸小滿拿著兩顆鳥蛋從後麵繞過去,趁他們被煙熏的不行的時候一人一個塞進嘴裏:“喏,奶奶說了,有啥好吃的都要和哥哥一起吃。”
這話陸銀花是絕對沒有說過的,她平日裏麵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是個小閨女,有吃的就要填飽自己的肚子,不然肯定搶不過那些混小子。”但是這也並不妨礙陸小滿幫奶奶在孫子麵前刷一個好感度。